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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梦】
她本是没抱太大希望的。
即使作为这个世界最尊贵的国家唯一的公主,她来这里的目的依然只是单纯的和亲。所谓的政zhi婚姻,对方是高是矮,方的扁的完全不重要,就算斯诺菲利亚的继承人是个南瓜她也只能乖乖当个南瓜夫人。毕竟特洛伊美亚现在只是徒有其表,内部已经空虚得仿佛纸扎的一般,即使冒着被侵占的危险,特国此时也只能靠联姻依附于其他强国,以避免血统彻底断灭的悲剧。
因此见到福勒斯特的时候,她是松了一口气的。虽然这个人看起来又傲慢又自大,但是长相出众,礼节又到位。她本是做好了被羞辱被当众来个下马威以设立家庭地位的觉悟的,而那个目空一切的家伙颇为有礼的接待了自己与使臣。当然,如果见面后他没有收起笑容转身离开把她丢给执事的话,这“尊重”会更有说服力一点。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态度柔和起来,她也愈发不敢相信自己的运气了。这位第一王子不止有一张无可挑剔的脸,还拥有极强的工作能力,并且是个十分完美的情人。咳,当然,这个完美也包括了床上的活动。
她不是天真无邪的少女,自己是作为什么来这里的她清楚得很,因此也并不避讳那些顺理成章的身体接触。不只是不避讳,她甚至开始沉迷于这身体了。
除此之外,她与他还有聊不完的话题,从共同的对博物馆的迷之兴趣,到他对世界的独到见解 再到他所不了解的她在旅途中和异世界的见闻,和他的交流总是充实又有趣。
白天各自忙碌,空闲时交谈,玩笑,最后在大床上翻滚着结束这一天,她和他渐渐变得密不可分。
要说这联姻的缺点,大概就是他太忙了。她人在斯诺菲利亚,虽然也有特国的事务要处理,但那只是哥哥分出来的一小部分,通常一个上午就可以搞定了,而他,拖心大的父母的福,几乎一肩挑起了斯诺菲利亚的全部事务,即使不外出公干,每日也都要忙到晚饭后,于是城堡里多了个无所事事又不爱与贵族名媛厮混的公主。
无事可做的时候,她就泡在厨房研究各种吃食,一不小心就收买了那个傲娇却爱吃甜食的小弟弟。与此同时,福勒斯特的味蕾被她养的愈发刁钻,体格也愈发壮实起来。
“这个在我的世界里叫幸福胖。”福勒斯特坚持“运♂动”可以把这多余的重量甩掉,而她伸手去抹他额上的汗珠,笑弯了眉眼。
“是吗?”他粗重的喘了一口气:“那这幸福可以留下,不过,运动还是要做♂到底。”仿佛在证明自己的话语一般,那滚烫的物件的确是一冲到底,害她忍不住呜咽起来。
“像一场梦一样呢~”喘息逐渐平息,她倚在他的肩头:“来的时候,我以为我的人生就此终结了,以后只能扮演一个太子妃,一个王妃,一个端庄的妻子与母亲。没想到,居然还遇到了爱情。我说啊,你有没有担心过,来的会是个什么样的公主?”
“没有。”他略微想了想,就摇了摇头:“好像一直都很确定来的会是我命定的女人。至于见面的时候,虽然土里土气的,但是的确是我喜欢的类型。”
“一定要加上土里土气吗?”她狠狠地用膝盖顶了顶对方的关键部位,本是想让他疼的,到头来却舍不得,终究变得更像是摩擦的惩罚起了反效果。
“哼~”他低低的笑:“一定要加,因为你生气的样子,很可爱……”
【逃离】
梦终究是梦,再美也还是要醒的。
这日福勒斯特下午很空闲,叫了许久不见的朋友来聚会。她虽然不想去参加男人们的闲聊,不过还是以女主人的身份准备了茶点打算送过去。福勒斯特的朋友,自然以后也要和她有接触,不求成为密友,她依然希望自己可以融入他的生活。
然而烤好了茶点带着侍女准备去休息室打招呼的她,却在门外听到了让自己心烦意乱的评论。
平凡,普通,不明白福勒斯特看上了她什么,每一句都重重的击打在她这段时间沉浸的美梦中。她仿佛看到了环绕着自己的七彩的梦境慢慢的出现裂痕,碎片摇摇欲坠的样子。
侍女很奇怪她为什么停在了休息室门口,刚要开口,却被她制止。
“我说福勒斯特,你对那个公主到底是什么看法?她可和你之前的女伴完全不同啊。你还记得雪莉小姐吗?我一直以为那个才是你的理想型。”她不认识这个声音,不过听语气与福勒斯特十分亲近。
“啊,雪莉小姐,那个身材……”另一个声音附和道:“福勒斯特应该庆幸雪莉小姐那样的名媛一心只想着你一个人啊。”
“何止雪莉,福勒斯特以前的女人,哪个不是明艳照人的,没想到最后居然会娶那么普通的女人。听说被称为斯诺菲利亚的百灵鸟的艾琳听到福勒斯特要订婚的消息已经决定再也不唱歌了。”第三个好友明显也有些愤愤不平。
“啊,艾琳,那个身材……福勒斯特你以前可是有个偏好的……”第二个声音又一次感慨起来。
“我的仆人才没你们说的那么差!”这个声音她认识,是最近被她用甜食和好脾气收买的小叔子修尼。可惜修尼的抗议只引来了哄笑:“看来你弟弟很喜欢那个公主呢,不如你娶她好不好?”
“咳,好了。”她更加熟悉的低沉的声音响起,她有些激动起来,急着想听这个男人会说些什么。他人的评论虽然伤人,不过也无非像是仙人掌的刺,疼一下,拔下来就好了。只要他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那些人自然无话可说。
然而,他说的话却是她最不想听到的:“她毕竟是特洛伊美亚的公主,就算是装模作样,你们也要对她尊重一点。”
特洛伊美亚的公主……装模作样……这两个词的杀伤力远远超过了刚刚那些不尊重的言论,她这下亲眼看到了美梦破碎的样子。梦的碎片不再斑斓,只有尖锐,仿佛带着尖啸一齐刺入了她的身体。
原来他的温柔都是装模作样,她的美梦其实只是他碍于她的身份而为她建造的。他并不幸福,幸福的只有被骗的她而已。
房间内传来了朋友们释怀的笑声和善意的调笑:
“这就好,我们还以为你的品味一下子下降了呢……”
“真是可怜,骄傲的福勒斯特殿下也要屈尊讨好一个女人……”
“不过一个有着特洛伊美亚与斯诺菲利亚血统的孩子,的确比那些女人更有价值……”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但是多年来由于局势不稳定而养成的谨小慎微的性格让她没有做出太大的反应,只是回头对侍女说:“刚从厨房出来,衣服都是烘焙的味道,这样进去太失礼了,我去换个衣服再来,你先把茶点送进去吧,拜托了。”
侍女应下后,她迅速的回到房间收拾好行装,叫来仅有的两个留下来陪伴她的特洛伊美亚侍卫与侍女,三人迅速备好了马车从侧门悄悄溜了出去。
门卫也试着拦了一下,不过她摆着架子说是福勒斯特殿下脱不开身拜托她去相熟的店里看看预定的货品,卫兵们完全没有理由拦住自己未来的太子妃,甚至没有人想到要去向福勒斯特汇报这件小事。
等想要向朋友介绍自己未婚妻的福勒斯特殿下左等右等都等不来正主发觉不对的时候,特洛伊美亚的公主殿下早就踏上了月之路。
【藏匿】
你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特洛伊美亚,在临近的小国停下来之后,你首先联系了自己的哥哥。
“悔婚?”纳比只是重复了一下你的话,就沉默了下来。你有些心虚,当初大臣建议联姻的时候,纳比是第一个反对的。视妹妹如命的他,宁可作为执事也要留在她身边的他,十分反感这个牺牲自己妹妹终身幸福换取国家表面繁荣的手段。但是你信誓旦旦的说自己毫不介意,联合大臣一齐对纳比施压,才有了后来的联姻。此时万事几乎尘埃落定只差一个婚礼,你突然撂挑子不干,这可以说是十分不负责任了。
“纳比……哥哥……真的很抱歉……”你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一定很难过吧?”纳比温柔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仿佛可以感觉到他软软的小手在摸着你的头。
“哥……”你终于忍不住,对着联络的晶球哭了起来:“抱歉,我可以接受双方都没有爱情的联姻,接受那种单纯的利益结合,但是我不能接受我爱他他却只把我当做一件公事。哥,他跟我在一起,真的完全只是为了特洛伊美亚的血统,可是,哥,对不起,我可能爱上他了……我不能……不能留下……”你越想越觉得难过,抱着晶球大哭起来。
“嘘……嘘……乖……”纳比的声音冷静而温柔:“没关系的……不是你的错……乖……”
在纳比的安慰下,你终于不哭了,兄妹俩这才商议起正事。
“你暂时不要回来。”虽然很想当面安慰你,但是纳比明显有自己的考量:“去哪里走一走吧,就当是旅行散心,斯诺菲利亚那边我来应付。你要是没回来,他们也不敢闹得太过,毕竟人是在他们那里不见的,大不了我反咬一口让他们把人交出来。”
虽然心情极差,你还是被纳比逗笑了。你这个哥哥大体上是个正直的人,但是黑起人来毫不含糊。
“嗯。”
“照顾好自己。”
“好,你别担心。哥,对不起……”
收起了通讯晶球,你带着一个侍从一名侍女再次踏上了月之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这路的另一端链接的是哪里。
【艳遇】
你误打误撞来到了历之国。
你早就听说过这个地方,并对这里有异样的好感。这个地方和你曾生活过的异世界有许多相似之处,更美好的是,这里似乎保留着异世界古代的风俗。你漫步在这条街上,有一种穿越的感觉。
侍从侍女被你强行留在了旅馆。因为不习惯被人侍奉,你原本是想把他们打发回特洛伊美亚。可是纳比不派亲兵来保护你就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怎么可能让你把守在身边的人也送回来。而你也实在不希望自己走到哪里旁边都跟着两个人,这才命令他们留守。其实你也知道侍从肯定远远的跟着你,不过你也不是很介意了,不亦步亦趋的跟着就已经很好了。
逛了街,买了当地的服饰换好之后,你依然觉得烦闷。连购物都无法缓解的心病,大概只有酒精可以麻痹了吧?你随便挑了一家气氛还算不错的小酒馆,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这个时间酒馆聚集的大多都是些失意人。各人有各人的烦恼,有人在哭,有人在笑,有人拉着店主絮叨自己的遭遇,也有人对着面前的下酒菜泄愤。知道侍卫就在不远处藏着,你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哪怕喝的烂醉如泥,忠心的侍卫也会把你安全的扛回旅馆。
你察觉到若有若无的视线停留在你身上,一开始,你只以为是侍卫在盯着你,渐渐的,那目光太过频繁的落在你身上,你也不由得顺着那视线看了回去。
这一眼,让你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醉的太过了。你发誓,你看到了一个美得耀眼的男人。一定是酒精的作用,酒精的美化能力堪比PS,所以你才会看到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柔软的银发带着乖顺的卷曲,微微遮住了一只眸,宽大华美的和服下隐约看得出纤细的腰身。薄薄的唇,犀利的眼,却显出这幅五官原本不应该具备的温柔。
就在你说服自己一定是因为喝多了才看到绝世美男子并收回视线后,那个衣着华贵的美男却站了起来,朝你的方向走来。
“这位小姐,我可以坐下吗?”礼貌而温柔的微笑,软糯得让人无法拒绝的声音,加上近看更加好看的一张脸,让你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美男没有坐在你的对面,反而坐在了你的旁边:“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吗?”
“嗯……”你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小口小口的抿着酒。
美男也不因为你的无礼而觉得无趣,偏着头仔细的观察着你:“嗯,是和男朋友,哦不,是未婚夫吵架了吗?”
“你怎么知道?”你突然警觉起来,若有似无的瞟了一眼侍卫躲藏的卡座,他还在,你就有底气得多。
“小姐还带着订婚戒指呢,很漂亮,未婚夫一定是个大人物吧?”美男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你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无名指。
你低头,果然看到了那枚该死的戒指。那是某一次缠绵后福勒斯特趁你不注意偷偷套上去的。你们的“订婚仪式”就是你们第一次相见的招待宴,彼时你们二人根本就是两个陌生人,说是订婚,气氛还不如两个公司签合同。你对那件事一直耿耿于怀,福勒斯特就“变”出了这枚魔法戒指。他说,他欠你一个求婚,在婚礼之前一定会补上,这枚戒指就代替正式的订婚戒指先把位置占上,这样就不会有其他人打你的主意了。
你甚至记得他嘴唇的温度,但是这样甜蜜的有点像雄兽占领地一般的宣言,也无非是“装模作样”罢了。想到那不对等的单方面的爱,你就更加气愤了,伸手想要摘掉那戒指,却怎么也拿不下来。
“这可是魔法戒指,你逃不掉的。”你想起了福勒斯特躺在床上一脸得意的看着你的样子,那少见的狡黠的笑容清晰无比的刻在你的脑海中。
“该死的魔法怪物!”你的手指都被磨红了,那戒指没有丝毫脱落的迹象。
“这么漂亮的手指,不要这么粗暴的对待啊。”美男突然伸手按住了你的右手,并抓起了你的左手凑到唇边轻轻的吹了吹。
一定是酒精的作用,你被他的动作吓到了,却没有反抗,眼睁睁的看着美男小心翼翼的查看你的手指,又轻吻了一下,这才结结巴巴的张口:“你……你你……”
“小姐如果觉得寂寞的话,不如让我陪伴你吧,因为我也很寂寞呢。”美男垂下了眼眸,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对此种情形毫无经验,你一时哑口无言。美男抬起眼眸,一张俊脸突然凑近,你吓得猛的一退,撞到了身后的一个人。美男也看到了身后的人,面色突然沉了下来。
“公……大小姐,您没事吧?”发觉身后被撞到的就是一直关注着你的侍卫,你松了一口气,冲他摆了摆手,你回过头来看美男,他依然一脸不爽的盯着你的侍卫。
“那个……您……”
“丁……我的名字是丁……”美男回过神来,看向你的时候重新变得温柔,让你觉得刚刚他的表情是你的幻觉。
“丁先生,这位是我的家仆。”
丁朝着侍卫点了点头,这次你看得真切,他看着侍卫的眼神的确是冷淡而尖锐。
“大小姐,该回家了……”侍卫自然察觉到了这个男人不善的眼神,恭敬地劝你回住所。你已经觉得酒意上涌,便点点头准备起身。
“小姐,我的马车就在门外,不如送你们一程?”这位叫丁的绝世美男仰着头看你,笑意盈盈的样子让你无法拒绝。再一次,你发誓一定是酒精的缘故,你没有拒绝。
侍卫内心十分复杂。他一方面为不需要拎着你大包小裹的采购战利品走回住所而庆幸,另一方面又替自家的殿下担心。这种对人毫无防备的样子,怕是今天即使自己不在,她也会这样傻傻的上别人的车吧?
酒馆与你租住的房间离得并不远,马车停下之后,侍卫提着包远远的站着,你还要跟送你回家的绅士告别。
“小姐……”
“M……我的名字是M。”你学着他的语气自报家门。
“M小姐,很高兴认识您……”他再一次温柔的笑了。
“我也是,谢谢您送我们回家。”
“只是这样道谢吗?”丁微微偏头,很受伤的样子,细长上挑的眼眸垂下来,平添了几分乖巧。
“那……”你有些困惑:“要不要进屋喝点茶?我让他们准备茶点解解酒如何?”
“不需要……”他笑着向前一步,在你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亲吻了你的额头:“不如小姐考虑一下,如何结束我们两个人的寂寞?”这样说着,呼吸从眉间蔓延到鼻梁,还有向下的趋势。
你的心跳都快了起来,不知为何却没有推开他。酒精,一定是酒精的作用!今晚,酒精已经不知道替你背了多少次锅了。
“大小姐,该走了……”侍从及时开口,说不上是替你解围还是坏了你的好事。丁不满的送了侍卫一个白眼,之后拉开了与你的距离:“晚安,M小姐~”
【追求?】
第二天一早,你醒来的时候,昨夜的事情都模糊不堪。九曜的酒入口清爽,后劲却很大。好在粮食酿酒醉人却不上头,你虽然记忆模糊,却没有宿醉的头痛欲裂。
侍女神神秘秘的笑着进来替你梳洗催你出门。自从你逃婚出来,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开心。
“你在开心些什么?”
“公……大小姐开心我就开心啊~”她这样回答了你的疑问。
“我?开心?”你一头雾水的下了楼,却看见一个略微熟悉的背影。听到你的脚步声,那人转了过来,你愣愣的看了半天,还是没想起来这是谁。
“M小姐,早餐想吃些什么呢?听您的侍女说,你们刚来九曜不久,要尝试一下当地的小吃吗?”
“您……您好……”对方熟络的语气让你十分惶恐,好像是熟人可是你完全没有印象,可以说十分尴尬了。不过你是真的迷糊,面前的男人相貌可谓是极品,你坚信自己绝对不会忘记这样美的一张脸。
“您是不是……把我忘了……”美男略微皱眉后,突然向前一步贴近你,温热的唇落在了你的额头上:“我们昨晚可是……”
唇移到了眉间:“这样……”
唇落在了鼻尖:“这样……而且还……”
那温度眼看要落在你的唇上,你终于想起了美男的名字,一把推开他:“丁先生!我们明明没有……”你涨红了脸,下面的话也说不下去了。
“哈哈……”他愉快的笑了起来:“这不就想起来了吗?M小姐若真的不记得我,那可就太让人伤心了。”
你被他好言哄了几句,不情不愿的跟着他去吃早餐了。然而见到了美味的食物,你彻底忘记了他刚刚的冒犯,双眼放光的样子惹得他不停的抿嘴笑。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自称叫丁的美男子变成了你在九曜的导游一般,一有空就带你到处转。
日子久了,你发现丁对女孩子非常的温柔有耐心,只是遇到了男性才会凶巴巴的。既然自己有性别优势,在他面前胆子也大了起来。在外逛了一整天之后,此时你懒洋洋的窝在沙发里,搅着手里的冷饮突然开口问到:“丁先生,您很闲吗?”
你语气礼貌而内容一点都不礼貌的问题让丁愣住了,你怕玩笑太过,赶快解释道:“因为丁先生好像有很多的时间陪我,这不是很奇怪吗?即使工作结束了,您也有家人,朋……”
“我不是说过吗?我很寂寞啊……”他突然靠近了你:“很寂寞,需要被人温柔相待,就……像你一样……所以我们互相温暖对方,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近几日丁没有提过那个“提议”,你几乎都要忘了这件事了,此时又被提起,你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抗拒了。然而你依然不自觉的看了看左手的无名指,你的右手正不停的转着那个小小的圆圈。
丁注意到你的眼神,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的问到:“如果这么放不下,为什么一个人逃开?”
“他不爱我。”你不愿泄露身份,只能笼统的概括,不过这四个字也足够解释你的处境了。
“但是……你爱他?”丁直直的看着你的眼睛,仿佛答案就在里面。
你沉默了半晌,还是点了点头:“关于相互温暖的提议,请恕我不能接受。心里想着其他男人的时候给您温暖,您会觉得开心吗?同样的,您心里如果有别的女人,这样的温暖我也不需要。”
“这里并没有其他的女人……”他抓住你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它只是很寂寞……”
“那就更不可以了。”你感受到了与那看似纤细的身体不符的坚实胸肌,慌得想要抽回手,却被死死的按住。“如果只有我的心里有其他人,对丁先生岂不是很不公平吗?”
“我不需要公平,我也不需要承诺。我只想要被你温柔对待,然后温柔的对待你。不行吗?”他越靠越近,为了防止你挣脱,一只手牢牢的圈住了你的腰肢,另一只手扣住了你的后脑:“我不需要你心里只有我,也不需要你心里一直有我,只要现在,就这样看着我,想着我,哪怕就一天,一小时,不行吗?即使把我当做工具,使用我,也不行吗?只要你不想继续了,你觉得我无法给你温暖了,就随时抽身我绝不纠缠,可以吗?你不是……也很寂寞吗?”
他的声音带着蛊惑的味道,几乎将你定在原地,此刻即使他没有紧紧抱着你,你大概也不知怎样挣脱了。
【陷·一】
平心而论,自从离开了斯诺菲利亚,你的心一直都像破了一个洞,多少的欢乐时光填进去,都好像从那个洞漏了出去,变得没有踪影。丁说的一点都没错,你也觉得寂寞,这种感觉让原本就受伤的心完全无法愈合。可你又不想开始新的恋情,最起码在你心里还有福勒斯特的时候,你无法欺骗另一个可能爱你的人。
但是面前的男人,他知道并接受你心里还有一个人的事实,不强求什么未来,只是单纯的互相取暖,而他又十分耐心的陪伴你这么多天,明显不是整日在外猎艳只追求一夜情的浪荡子,可以说是一个为你量身定做的情人了。
感到你不再抗拒,他的唇轻飘飘的贴上了你的唇,一开始只是轻微的触碰,摩擦,很快湿润的舌便开始描绘你的唇形,直到唇瓣已经全部润湿,那舌便开始攻略下一领地。
牙齿被撬开的时候你有些紧张,牙关一紧,这不轻不重的力道让他闷哼出声,声音性感得一塌糊涂。待你放松了下来,这条灵活的舌头已经彻底侵占了你的领地。因为你之前一直在喝冷饮,嘴巴还是凉凉的,对比之下他温热的舌显得炙热,不,或许是他整个人真的热了起来。
他仿佛不需要换气,就这样缠绵着夺取你的氧气,你抓着他的袖子,每每趁他变换角度的时候大口的吸气,但或许是氧气依然不够,你觉得大脑变得昏沉,身体不可控的后仰。丁察觉到了,环着你腰肢的胳膊用力一抬一放,就把你推倒在了沙发上。
躺在沙发上明显让你觉得更自在,不再需要维持平衡,你被解放的双手摸索着扯开他的衣襟,手指划过的地方,可以明显的摸到肌肉之间的凹陷。
丁突然坐直了身子,脱掉了一只袖子,赤裸的上半身大半暴露在空气中,而他仿佛是雄孔雀一般在你面前展示着自己的身体并为之骄傲。
你有些迟钝的抬手再次划过了那些形状漂亮的肌肉。丁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真的十分纤细,即使他那些宽大华美的服饰也不会让他有丝毫臃肿的感觉,而普通的现代服饰更是会突显他的小窄腰,同游九曜这么多天,你一直以为丁应该是很纤弱的类型,直到今天,直到此刻,你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M小姐,看起来很喜欢我的样子……”他似乎很满意你的表情,软糯的声音添加了几分愉悦,俏皮的上翘着。
“我……哪有……”你的声音越来越小,明显带着心虚,慌忙收回了那露骨的仿佛剐过他每一寸皮肤的目光。
“嗯?没有吗?我不信……我得去问问更诚实的M小姐……”他撇了撇嘴,一只手突然深入你毫无防备的裙底,从底裤侧面袭进了大本营。许久无人到访的大本营早就因为刚刚的深吻而做好了待客的准备,这做乱的手只是随便撩拨几下,便已经洞悉了一切。
“您想知道我刚刚得到的答案吗?她说……”丁似乎有些卖弄的在你眼前晃了晃那有些晶亮的手指尖,之后他做了一个让你几乎羞得要钻进地缝的动作。
他直勾勾的盯着你,把食指放入口中,仔细的吮了一下:“很……”
紧接着又用舌头舔舐了中指的指尖:“喜……”
最后无名指也被舌尖清理干净:“欢……”
短短的三个音节被他说得缓慢而色情,你猛的坐起来,将毫无防备的丁推倒在沙发上,顺势压上去,恶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他吃痛的轻叫着,却没有拉开你,你发觉他在轻轻颤抖,方才松了口,他白皙的皮肤上已然留下了一圈印记。
“不许欺负我!”你冲他呲了呲牙,轻轻揉着那一圈不算浅的牙印。
“好好好,不欺负……”他揉了揉你的头发,双手后撑支起身,一本正经的问:“下面,是在这里还是去床上?”
“不要这么认真的问我这个问题好吗!”你虽然这样说着,还是在心里迅速的估量了一下沙发的舒适度,然后迅速下了结论:“你去床上等我,我去洗个澡马上回来。”
“这种时候吗?!”丁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把你朝他的方向按了按,这下即使隔着裙子底裤和他的裤子,你也意识到了那个无法忽视的柱体是什么了。
“乖,很快的。”毕竟在外奔走了一整天,即使是一段随时抽身的关系,你依然希望自己和这个男人的第一次可以是香喷喷清清爽爽的。
【陷·二】
因为太急了,你甚至没来得及等花洒的水热起来就踏进了浴缸。第一股水流自然是冰凉的,浇在你的脸上让你清醒了几分。你开始盘算自己是不是太过轻率,只是还没来得及细想,浴帘被拉开一角,一条大长腿不请自来的踏入了湿滑的浴缸。
“哇⊙∀⊙!”你吓了一跳,猛的转过身去,同时脚下一滑。入侵者伸手拉住了你并把你推到了墙边,自己也贴了上来,用身体把你逼到了墙上。
“抱歉,想到你在这里,我就忍不住了。”他的喘息粗重,“本来是想也来冲个凉的,可是……”
因为把你推在了墙上,他整个人便暴露在了花洒下面,早就热起来的水流把他柔软的发丝打湿,一部分滑过他原本白皙此时却有些潮红的脸颊,大多的水却顺着他脑后那缕长发流走了,长长的睫毛被水汽洇湿,使得他抬眼看你的时候仿佛刚委屈的哭过一般。
说起来,福勒斯特也是这样浅色的眼睫毛,比面前的男人还要更浓密更挺翘一些,不过福勒斯特从没在你面前露出过祈求的表情,没有过这种湿漉漉的眼神。也难怪,毕竟他不爱你,也就会特别的游刃有余。
“M,看着我……”面前的男人看出你的心不在焉,开口把你拉回现实。你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他的脸上,他压低了身子,视线与你保持相平,再一次开口:“就现在,请只看着我,好吗?”
“嗯……”你咬着下唇点点头。
“乖……叫我的名字……”
“丁……”你伸手搂住了他的肩膀,主动凑上去吻他,贴近他,整个人就变得暖洋洋的,无暇去思索这温暖来自于他还是你们头顶的花洒,你只觉得这温度让你舒适,让你心里不再那么空洞。
他抬起你的一条腿,手指小心点试探前进,身体内外都是湿漉漉的,你的声音小小的,几乎淹没在水流中:“可以了,我觉得可以了……”
纤长的手指听话的退了出去,取而代之的是与手指完全不在一个量级的柱体。但是你禁欲这许久的身体虽然可以容纳他的手指,却无论如何也无法以这个姿势吞下这灼热的一根。
柱头在洞口流连摩擦着,可是除了你们两个愈发急促的呼吸之外,没有任何的进展。单腿着地的你很快就支撑不住摇摇欲坠,丁叹了口气放开了你的腿,后退一步准备出去:“我去床上等你。”
“等下……”你看到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拉住了他的胳膊:“抱歉,我只是很久都没……”
“没事……”
“丁先生……丁……可以……陪我……一起洗吗?”你总觉得他离开之后浴室会变冷,几乎没有任何思考这大胆的邀请就脱口而出。
他脸上原本有些苦闷的表情突然烟消云散,嘴角忍不住的上翘:“如您所愿……”
原本是各自在身上涂满泡沫,不知怎的,两个人的手就都在对方的身上流连起来。他的肌肉在柔软湿滑的泡沫下手感更胜一筹,你几乎停不下来的抚摸突然因为手腕被触碰而中止,触碰你的,正是刚刚试图进入你而不得的可爱圆头。
你抬头看向丁,他很无辜的对你眨眨眼,鬼使神差的,你的手裹挟着大量泡沫涂抹起了那柱身。
丁的身体微微一抖,呻吟着在你耳边轻轻的叫你的名字,这感觉很新奇,因为福勒斯特好像从未被你撩拨的不可自制的发出声响。你的手就着泡沫上下滑动,手中的柱体极具生命力的跳动着。你贴着他转了个身,将他整个人拉到了花洒下,水流冲刷掉了他身上的泡沫,在你手中的柱体此刻真正“一丝不挂”的出现在你的面前。
你在浴缸中跪坐了下来,认真的观察着被你抓在手中玩弄的那根生机勃勃的巨物。由于你的注视,它不服输的昂了昂头,你觉得这个家伙着实可爱,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他。
带着椰香沐浴液的味道又圆头圆脑的小家伙让你毫无反感,被蒸腾水汽熏得晕晕的你,竟开口将他吞了下去。
丁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场景。明明这具身体刚刚抗拒着自己的进入,此时竟用另一种方法接纳了自己。身下的酥麻快感让他无法叫停,只能将手放在你的头顶轻轻的安抚着他认为在勉强自己而其实颇为乐在其中的你。
灵巧的舌尖由于口腔被侵占,并没有太多余地可以周转,你依然奋力的取悦着他,只因为这个男人此时难耐的喘息只为你一个人而生。你伸出手包裹住那两颗鸡蛋般的小球在手中玩弄着,强烈的刺激让他忍不住把你更近的按向他。
热气腾腾的浴室内,两个人却都不觉得憋闷,只有夹杂着欲念的气味弥漫开来。丁忍不住开口:“可以了,真的……”而你不给他逃开的机会,随着他的后退而逼近,他终于忍受不住,双手掰着你的头把你强行“拔”了下来,同时淘气的柱体没能忍住,吐了你满头满身乳白的浆液。
深呼吸了几口之后,丁也在浴缸中坐了下来,伸手擦掉了你脸上沾染的浊物,轻轻的用手指梳理你的头发:“辛苦了……”
“真的好累啊,只是听说过,没想到做完下来真的这么累……”你靠在浴缸边缘,揉着酸痛的脸颊。
“难道是第一次吗?”他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Hey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是什么表情!”你不满的白了他一眼。
“不,因为很舒服,所以……”他讨好的凑过来,你扭头不理他,他却强行把你的脸掰了过去。
“这里,沾到了……”他用手在你的头顶抹了一下,然后自顾自的笑了起来:“过来,我帮你洗洗。”
你乖乖的凑过去,任由他解开你的长发,用水润湿,替你打了满头的泡沫又冲洗干净。修长有利的手指按摩头皮的舒适让你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起来,而他技术娴熟得竟然没有一丝泡沫进到你的眼睛里。
或许丁是个职业美发师也说不定。你脑补了他顶着这张俊脸问路过的女客户要不要办会员卡的样子,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舒服得笑出声了吗?”他甜甜软软的声音在你耳边响起,你才发现他已经替你洗好了头发。笑嘻嘻的抢过了花洒淋了他一头一脸:“我也帮丁先生洗头发好吗。”
比起替人洗头发,丁明显更会享受被人洗头发这个过程,他让你坐在了浴缸边,自己则坐在了浴缸中,头枕在了你的膝上,大喇喇的摊开了身体,很干脆的享受起来。
他柔软的发丝就像出生的小羊羔一样卷曲着,在洗发露泡泡的作用下似乎蓬了起来一般可爱的紧。一边冲刷着气泡,你一边用指甲刮擦着他的头皮学着他刚刚的样子替你按摩,而此时他突然睁开了眼睛晶晶亮的看着你。
因为温水的冲刷,他那平时带着妖魅气息的眼妆早就不翼而飞,整张脸显得纯洁而无辜,平时有些坏坏的笑容也变得良善起来。完美无缺的一张脸让人心生爱怜,你忍不住低头吻了吻他挺翘的鼻梁。
他很随意的抬手扣住了你的脖颈,轻轻一拉,就成功的把亲吻变成了接吻。
【陷·三】
你甚至不记得你们是怎么从浴室转移到床上。等你觉得脑后撞上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床上。
两个人都湿透了,看起来乱七八糟的,但是浴室那股情欲的气息蔓延了整个屋子,让人不觉得乱,也不觉得冷。
“床都……湿了……”你挣扎着从他的亲吻中挤出了几个字。
“没事,一会会更湿的……”他毫不在意你的抗议,重新把你按回床上,这次毫不留情的分开了你的双腿,便要埋头下去。
“你干嘛!”你惊讶的叫道。
“做你刚刚做过的事情啊♪”他眯起眼睛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舌还舌~”说着他还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这一个动作就让你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认命的拉过湿乎乎的被子盖在了脸上。
你已经无暇顾及其他感官,全身似乎都在关注着身下的活动。灵活的舌尖先是在外面燃起熊熊大火,待灭火的水军争先恐后的溢出后,又顺着他们的来路向内探去。然而舌的能力毕竟是有限的,手指再一次担当起领队,探索起舌尖想触却触不到的地方。
你起初只是小声的呜咽着,随着手指的探索,身体的温度与声音一同升高了起来,直到身体猛然一弓,声音倒是戛然而止。
身体依然是湿的,可此时身上的液体已经不是刚刚没擦干的残余,而是新鲜的,带着咸味的汗液。
“呵呵,我说的没错吧?一会会更湿的……”他爬到你身边,把手上黏糊糊的液体一股脑的涂在了你的胸前,又贴上来一点点的舔舐干净。“现在,我觉得你是真的准备好了……”
你大口的喘息着,脑中一片空白,费力的理解着他的话语,他再一次抬起你的一条腿,顺便垫高了你的臀部,刚刚被你欺负到口吐白沫的小圆头此时张牙舞爪的在你最脆弱的地方刺探着,沾了满头满脸的玉露后借着润滑挤进了你的身体。
万事开头难,一旦进来了,后面的路就好走得多了。他一点点的,缓慢的前进探索,直到身体完全贴合,两个人都舒爽的叹了一口气。
“好温暖……”他蹭着你的颈窝,撒娇一般的拱着:“你……感受到了吗?这份温暖?”
你侧过头去问他,舌头用另一种方法告诉他,你也觉得很暖。
温柔缠绵的亲吻下,他又试探着进出了几次,见你没有不适,这才放心大胆的动起来。舒爽的感觉叠加着,冲刷着你的大脑,撞击着原本痛苦得仿佛死掉的心。就着这撞击,那颗心仿佛也同步的震颤着,变得强悍起来。
“丁……丁……”
“嗯,我在……”
“……”
“M……”
“嗯,我在……”
你们无意识的呼唤着宽慰着对方,直到一同迎来了那道耀眼的光芒。
……
这之后自然要再去洗个澡,但洗着洗着又莫名其妙的黏在了一起,床已经凌乱不堪,刚刚的沙发就成为了第二犯罪现场。
最后的最后,因为床和沙发都湿着,你只能再开一间房来睡觉。
现在想想,早些时候丁问的那句去床上还是在沙发上,问的可真是多余啊……
【身份】
有过一次身体的接触,后面就变得顺理成章了。丁工作似乎很忙,但是一下班就会急急的黏上来,有时还会因为你没有等他吃饭而闹别扭,直嚷着让你陪他吃几口才肯原谅你。
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啊……你看着把你搂在怀里不肯松手的样子,就像你小时候怕黑死死的抱着毛绒熊一样。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寂寞,以他的条件,想要陪伴他的女伴怕是会从九曜的东头排到西头,这样的人,怎么会寂寞呢?
你同时又有些担心,自己是早晚都要离开九曜的,不知道离开之后,这个男人会怎么样。会变得更寂寞吗?会有别的女人来给他温暖吗?
想到其他的女人也会亲吻他,会触碰他的身体,会因他而喘息呻吟尖叫,你心里突然有些不爽。
等一下,说好的不动心,你怎么莫名的因为假想敌吃起醋来了?你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把不必要的情绪拍出去之后,才安心睡下。
不知不觉,你在九曜已经几个月了,斯诺菲利亚与特洛伊美亚都没什么动静,仿佛你根本没有消失,跟纳比联络之后,你决定继续躲在九曜,直到这事尘埃落定。
你依然不知道丁的工作是什么,只是年关将近,丁明显忙了起来。一派喜庆的迎接新年的氛围中,只有丁没有因为新年而喜悦,反而疲惫不堪。
你是清闲得紧,跟着旅馆女主人学了几道当地的菜肴,仿佛等待丈夫归家的妻子一般,等着那个不陪他吃饭就会闹别扭的幼稚鬼来尝尝你的手艺是否地道。
你听到了马车的声音,以及熟悉的脚步声,悄悄地躲在楼梯口准备吓他一跳。旅馆主人见他进来,恭敬地起身:“丁殿……丁先生您回来了……”
“嗯……”丁微笑着点点头,刚要上楼,门外突然又风风火火的跑进来一个年轻士兵,没等站定,这小伙子就中气十足的大喊了一声:“丁殿下!”
“嘘……”丁突然制止了他,回头望向楼梯的方向。下意识地,你后退一步,隐藏在柱子后面侧耳听着。
“不是跟你说,在这里不要叫我殿下!”丁对待男性一如既往的凶悍:“什么事快说。”
“抱歉,有个事情需要您尽快决定,关于今年的服饰,上次交上来的两份布料,秘书官想问您究竟要选择哪一个,她需要裁缝们尽快开工。”
“要那个不容易起皱的,虽然不够柔软,但演出服如果皱皱巴巴的上场会影响效果,让大家练习的时候克服一下。”
“是,那我现在就去回报。”
“等下……”
“是……”
“下次再在这附近叫我殿下,就自己申请从亲兵队伍退出去!”
“是……是……”年轻士兵惶恐的跑远了,丁才回身上楼,却在楼梯口看到了一脸不可置信的你。
“殿下?”
……
丁把你拉进了房间,乖乖的等你问话。你却不问,冷眼瞧着他,等他自报家门。
他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开口问,最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我是历之国未之一组的丁王子。历之国有十二族,像我这样的王子还有很多。”
你抿了一口茶,心里盘算起来,你隐姓埋名藏在这里,原本想着这个情人是个普通人,等你离开了,两个人从此天各一边再无交集,就像每一场完美的艳遇一样。
可现在他被证实是个王子,作为特洛伊美亚的公主,或多或少会跟各国的王族有交流,这就相当麻烦了。一时想不出头绪,你招呼他先吃饭,自己则继续权衡起自己的选择来。
等他吃饱了,你也想好了:“我明天就要离开九曜了。”
“为什么?”丁本来以为这事已经被轻描淡写的掀过去了,毕竟你给他亲手做了晚餐,还气氛颇为融洽的一起吃过饭,饭还没开始消化,就要消化这样一个大变动。
“我不想和王族纠缠。我只是个普通人,玩不起你们皇室的游戏。”你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向他解释。
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你把碗筷收拾好放在了门口的托盘上,开始默默地收拾行装。丁在沙发上坐了半晌,突然大步走过来,拦腰把跪在行李箱前费力往里面塞衣服的你抱了起来丢在了床上。
“你要干什么?”你有些生气,部分是因为他打扰了你收拾行李的进程,大半还是因为他隐瞒自己的身份吧?
“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只是因为一个身份,你就要走?”丁皱着眉头居高临下的看着你。
“是,我说过,我是个普通人,不想跟王族扯上关系。”你挣扎着要起身,但是姿势吃亏,他一只手指抵着你的肩膀就让你坐不起来。
“是吗?”他自嘲的笑笑:“是这样啊?特洛伊美亚的公主殿下?”
你霎时安静了下来,不再扭动着身体要起身,看向他的眼神满是狐疑与警觉:“你怎么知道?你想干什么?”
“哦?现在我是坏人了吗?明明骗人的不止我一个。”丁的表情有些受伤:“我想干什么?我从一开始就告诉你了,我很寂寞,我想要你温柔待我。”
“你一开始也说过,如果我想离开,你绝不纠缠!”
“如果你不再需要我了,我当然不纠缠,但是……”他故技重施,把手伸到了你的裙下摸了一把,又仿佛发现什么新大陆一样解开了一条丝带,把那片薄布片扯了下来:“我觉得,你还是很需要我,而且很急切。”
你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原本打算亲手做一顿九曜当地的大餐,然后浪漫的度过一夜,为此还特意换上了性感易脱的系带式丁字裤,只是发现这家伙居然是个王子,才临时想要逃跑。这会被戳穿,你鼓着脸颊不肯搭话。
“别生气了,我们聊聊……”他扶你坐了起来,贴心的为你整理好了裙摆,只是那条色色的小裤裤被他随手揣进了自己的口袋。
【交心】
丁隐瞒身份的原因,你其实是理解的。
作为九曜的王子,的确有很多姑娘对他芳心暗许。但是她们喜欢的是那个光鲜的温柔的王子殿下,却理解不了他的内心。有些姑娘甚至会抱怨着“丁殿下和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而离开他。
“如果我不是九曜王子,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那些女孩子还会喜欢我吗?”他声音颤抖着,重复着问过自己无数遍的问题
你看着他为此事烦恼,立刻就想起了那个为了特洛伊美亚公主的身份装模作样的未婚夫,忍不住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他。他反应极快的拉住你的手,再也不肯放开。
“那天在酒馆遇到你的时候,我很高兴看到你忍不住的盯着我看的样子……”他回想起你们的初遇,坏坏的笑了起来:“城里的姑娘看到我都是一脸欣喜娇羞的样子,像你那样大胆色眯眯的看着我的人还真不多,我觉得很有趣,才想去和你搭话。”
“你才色眯眯的……”你冲他翻了个白眼。
“即使是喝醉了,你对陌生人也很温柔,一个温柔又伤心的姑娘,会让人也忍不住温柔的抚慰她……”
“这些我都明白。”你有些生硬的打断了他的话。这描述听着还是挺让人生气的,说到底,你依然只是他猎艳途中遇到的最合适的目标罢了。虽说你们答应对方不走心只是单纯取暖,但是女孩子心里多少有些浪漫因子,比起作为目标被捕猎,果然还是那种“第一眼就知道你是我命定的女人”的说辞更让人开心。就像福勒斯特的谎言,即使已经逃开,你却迟迟不肯忘掉。
“那……”丁被你打断了思绪,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是那个人的?”从那一天开始,你突然反感起自己这个身份,甚至不愿意重复这个名字。
“那枚戒指……”你下意识的向胸口摸去,才想起梦王戒指已经留给纳比以方便他处理国事了,再一看,丁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你的无名指上:“戒指晶莹剔透不是普通的材料,看起来像是斯诺菲利亚的冰晶,而且指环侧面有斯诺菲利亚皇族的族徽暗纹,平时不太明显,但是在灯光下很好辨认,何况你那天拼命地想要拿掉戒指,让人不注意看都难。有这枚戒指,你要么是斯诺菲利亚的皇室,要么就是与他们定了亲,剩下的只需要去打探一下最近他们有什么人逃婚了就够了。”
“那群高傲的家伙,才不会让人轻易打听到皇室秘闻呢……”你摇摇头表示不信。
“你倒是很了解他……”丁似乎有些不爽:“我的人的确没有打探出有谁逃婚的消息,不过很不巧,这段时间订婚又没完婚的,只有斯诺菲利亚的大皇子和特洛伊美亚的公主殿下了。有了这个消息,后面的只要仔细观察就能更加确信了,比如你的家仆侍女的穿衣习惯,所配饰物,行事风格,都多少验证了你的身份。”
“所以你很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在我们……就是……那个之前?”你在床上再大胆,平时也定然不肯将荤话说出口的。
“是……”
“那你不说!不问!拉我下水!”你气急败坏的用枕头打他,说一句打一下,他也不躲,柔顺的头发都被你弄得乱糟糟的。你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坐在他身边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给他整理好了头发。
“我当然不能说了……”他盯着你的脸,虽然看起来气呼呼的,但是正替他梳理头发的指尖还是那样温柔,就像第一天你替他洗头时候一样:“你是平民,亦或是公主,都不能说。”
“为什么?”
“我说了,你可还会答应相互取暖的协议了?”
你沉默不语,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有理。
“假如你不是特洛伊美亚的公主,我说了,你极有可能像刚刚一样对我避而远之。若是你没有选择离开,我也会纠结你是否也是有目的的接近我。这是我一开始不坦白的原因,我希望你可以接受我这个人,而不是什么丁殿下。而后来,确认了你的身份之后,我才真正的开始让身边的人隐瞒你,因为我知道,作为公主,知道了我是别国王子,你是一定不会跟我定下任何约定了。”
“你觉得你瞒得住吗?”即使知道他的逻辑,你依然觉得这种蹩脚的隐瞒毫无意义,你希望的是从一开始,你就明白一切,然后选择不与他胡闹。
“瞒不住……”他状似羞愧,其实毫无悔意:“但是我就是想要你!”
“无赖!”你气的又捶了他一拳,起身继续收拾行李。
“别走……”他从身后抱住你,牢牢的不肯松手:“你要是觉得对我没兴趣了,我不拦你,但是请不要因为身份抛弃我……我是未之一族的王子,难道就不是丁了吗?我保证,一定不给你找麻烦,你看这么久,我都没有暴露你的身份不是吗?”他松手把你扳向他的方向,可怜兮兮的看着你:“你要走,就当面跟我说,丁,我已经玩够了,对你没兴趣了,我不要你了……说完这几句,我不拦你。”
你原本有些烦躁的低着头,听他说不拦你,抬头就准备重复他刚刚的话,可是半句还没出口,就看到面前的绝色美男一双丹凤眼都快变成了下垂眼,眼睛湿漉漉的仿佛那日在浴室被淋湿一般,突然就心软了。毕竟这段时间耳厮鬓摩,因为一个身份说断就断对于你来说也并不容易。刚刚一时气愤做的决定没多么坚定,被他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轻易瓦解了不说,还让你增长了些别的情绪。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嘟囔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扯着他颈上拴铃铛的红绳把他推到了沙发上,他还没坐稳,你已经骑了上来。
“你?”他表情瞬间变得惊喜,没想到你但没走,还主动投怀送抱,早知道就早点告诉你身份多好。
【折磨】
你一条腿被夹在他双腿之间,不轻不重的顶着他最脆弱的部分。十分明显的,那原本柔软的一团逐渐变得火热,一根硬硬的物件翘了起来。你满意的笑了,伸手解开他的腰间的系带,缠紧了他的双腕。
丁此时更加后悔没早跟你坦白了,没想到戳穿之后待遇蹭蹭往上涨,这会居然你主动玩起了情趣。
你见他得意,也不打算戳破他的幻想:“先说好,我不下命令你不许乱动,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可真走了。”
“嗯嗯嗯……”丁乖乖的点头应下,就伸头准备来亲你。
“不许动!”你把他推了回去,解开他的裤子,那个一直挣扎着想要出来的家伙很痛快的弹了出来。
你换了个姿势,跪坐在他身上撩起了裙摆。刚刚内裤被他没收,你此时的下真空状态他是知道的,此时虽然被裙子遮住了视线,但脑补的裙下旖旎风光已经让他觉得下身要炸了一般,小声的哼哼起来,就等着你主动坐上来,好给他一个痛快。
见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下场,你呲出一口小白牙,在他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声音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爽,微微有些颤抖:“嗯……轻点……轻点……”
平时的丁就像一只软绵绵的小绵羊,上了床就突然一副大灰狼样。这算是第一次在这种事上处于下风,潮红的面色倒是让原本就好看的脸更加诱人了。
你将手伸向裙下,轻轻握上了他坚挺的那根,他抖了一下,随即讨好的在你手里蹭了蹭。你将那圆头对准了自己,早已湿润的沟壑轻轻的摩擦着,摩擦着,摩擦着……
“进……进去……”丁只觉得浑身酸软,只想躲进你的温柔乡缓解这难耐的酥软。而你非但没有要让他进入的意思,反而磨蹭得更开心了,敏感的圆珠就着源源不断的体液不断在他的柱体上摩擦着,你本是噤着声,渐渐的也忍不住喘息起来,气息落在他的颈侧,让他更加心痒难耐,甚至想要起身将你压在身下。
“别,别动……”你连训斥都没了力度,看他一副不能再忍的样子,低头亲吻他的唇,不过没等滑溜溜的舌钻入你口中,你就开始闪躲。丁一时忘记了你的叮嘱,抬起被缚的双手套住你的脖子把你拉了回来,湿润的舌长驱直入,在你口中搅了个天翻地覆。
你想叫叫不出,狠心咬了他的舌尖,他吃痛方才住了口。
“说好不动的,你想让我走吗?”你假装板起脸。
他忍痛扁着嘴,忙摇头表示不想。你见他反常的可怜样,还是忍不住凑上去让他亲,不过身下的摩擦也更激烈了些。
大腿酸痛几乎到了极限的时候,你也触到来那片白光,几乎脱力的伏在他身上。
“到了?”丁蹭着你的额发,柔声问。
“嗯……”你呼吸渐渐平稳,伸手解开了他手腕的束缚。
“那我……”他甩了甩手腕,笑嘻嘻的来捉你的腰。
“睡觉!”你伸手拍开了他的手,自顾自起身清理,然后上了床。
“什么?”丁不可置信的看看你,又看看自己依然一柱擎天的下身,一时间懵住了。
“我要睡觉了,丁殿下早点回家吧。”这话的内容虽然不善,不过你刚刚借着他享受了一番,语气倒还算不错。
丁用外袍遮住了身体,凑到了床边:“我不回去,我回去了你跑了怎么办?”
“我不跑。”你眼睛都不睁。
“我才不冒这个险,我就睡这儿了。”说着他撩起被子就要往里钻。只要爬上了床,还有做不成的事吗?
“不走也行……”你略略睁开眼看他,见他喜笑颜开,突然一脚踹在他的腰侧:“沙发上睡去……”
“怎么这样……”丁今天已经不知道第几次露出了可怜巴巴的委屈表情:“我还这样呢……你就忍心?”说着还配合的挺挺腰。
“自己解决的话拿着这个……”你随手丢过去一盒纸巾:“解决完了睡觉,要么回家要么沙发,自己选。”
其实仔细想想,你们二人都对对方隐瞒了身份,即使追责也是各打五十大板,你此刻欺负他,无非是觉得他知道你的身份而你不知道他的不公平罢了。也是丁让着你,才由着你胡闹。想清楚了,竟有想要叫他回来的冲动。可惜半天也没开的了口,索性闭眼睡下了。
当然,半夜丁还是偷偷摸上了床,像往常一样蜷着身子把你抱在怀里睡。你在他上床的瞬间就已经醒了,却没作声,任由他抱着你。
果然……好温暖啊……
【捉奸】
你不知道福勒斯特在想什么。
未婚妻失踪了几个月,走之前只留了个写着“婚约取消,勿扰”的便笺,正常的反应无非是那么几种,愤怒的去亲家理论,或是平和的跟亲家协商后续事宜。但是斯诺菲利亚没有任何动静,就仿佛你还在那儿安稳的生活。
纳比已经许久没见心爱的妹妹了,此时自己理亏不能找上门去要人,又担心你回来被未婚夫上门堵个正着,只能放任你在外闲逛。
你是早晚要回家的。但是回家就会麻烦缠身,还要舍弃丁这样的完美情人,简直毫无好处,因此你也一再的后推着回家的计划。离年关越来越近,虽然天气寒冷,但九曜街头已经挤满了来参观跨年交接仪式的旅人。怕你的身份暴露,丁包下了你所住旅店房间的整层,若不是你看旅人太多房源紧张而拼命拦着,他没准会把整个旅店包下来。
今年交接仪式除了暖场表演以外并不需要未族出场,因为排练已经结束,表演前夕他反而闲了下来,继续带你逛九曜的各种集市。快要跨年了,集市上的新鲜玩意也多了起来,你左吃吃右逛逛,玩的不亦乐乎。雪夜中,小孩子们团起了雪球追着彼此开心的喊叫着。
不过天气也真是太冷了,你整个人都裹得圆滚滚的了,还是觉得透心凉。
“我们回家吧……”你拉了拉丁的手:“好冷>_<”
“好啊,今天老板娘准备了火锅,吃完了还可以做些暖和的事。”丁压低了声音在你耳边说悄悄话,痒得你直缩脖子。
天气更冷了,雪花片片飘落,好像各个都比刚刚大了一圈一般,你拢了拢围巾,挽着丁回身向来路折返,这一回头,可是吓得你魂飞魄散。
前方不到五米的距离,一个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黑着那一张原本白皙的脸,向来犀利的红眸此时仿佛在燃烧一般更加迫人。平地一阵风卷过,你才意识到刚刚不是错觉,雪花比之前大了很多,仿佛被撕碎的纸片一般,密密的在身边环绕飞舞着,这彻骨的寒意,大概也拜面前这个人所赐。
“怎么了?”感觉到明明刚刚还急着回家的你突然站住不动了,丁也疑惑的停下了脚步,见你盯着对面的人,随意瞥了一眼,仍是盯着你:“这胖子谁啊?你认识?”
胖……胖子……你哆哆嗦嗦的看向福勒斯特,果然,那个人脸更黑了。说起来,你逃跑之前,他的确因为你喂出来的“幸福胖”苦恼了一阵来着。不过现在看来,或许是因为没有你整天不知疲倦的投喂,他比那时候清瘦了不少,怎么也跟胖搭不上边。当然,跟看起来纤弱的丁比起来,的确是大了一号。
你被福勒斯特的表情吓得不轻,一时间竟没了言语,反而是福勒斯特先有了动作。只见他调整了呼吸,收起了那副仿佛随时要变出冰锥戳死你俩的可怕表情,大步走了过来,自然无比的搂住了你的肩膀:“我是她的未婚夫,来接她回家。”
丁依然牵着你的手,见你被他揽了过去,手上用力试图把你拉回来:“哦?斯诺菲利亚的第一王子是吗?不过我的女朋友之前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你最好把手放开,放尊重些。”
丁对待男性向来不客气,此时情敌相见,更是不可能有什么好脸色。奈何福勒斯特的手臂牢牢的搭在你的肩上,想要不弄疼你就没可能把你抢回来。
“婚约解除?你是听了特洛伊美亚的官方消息,还是我斯诺菲利亚的正式宣布了?解除了婚约,这又是什么?”福勒斯特顺手把你的左手从丁的手里扯了回来,炫耀般的摇晃着:“如果丁殿下不认识,那我来告诉你,这叫订婚戒指。和有夫之妇谈恋爱,不知道未之一族的族长是否知情?”
你身体一震,瞬时明白福克斯特已经调查好了一切情况,此次前来就是要讨个结果。
丁也愣了一下,没想到福勒斯特居然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他原本以为福勒斯特如你所说对你毫无感情,正谋划着利用你逃婚的事情从特洛伊美亚拿点好处才迟迟没有动作。此刻看到福勒斯特亲自跑来找人又这么一副正宫捉奸的样子,倒像是有些别的意思。
福勒斯特看到你们错愕的表情,扬了扬嘴角:“若丁殿下可以原谅我的失礼,我要带我的未婚妻去谈一些私人的问题了,请留步。”说着话,福勒斯特搂着你准备离开,而你刚刚反应过来,扭着肩想要从他的臂弯里挣脱。
“你既然藏起来,就不想事情闹大吧?你动静这么大,这街上的人围观起来,两国王子跟特洛伊美亚公主的浪漫史,估计不出三天就会传遍梦世界了……”
你明白他所言非虚,立刻安稳下来,福勒斯特低头看着你,又低声笑了起来。
你虽然安静了,但是丁却紧紧的跟在你身后,看样子十分担心你的安全。福勒斯特皱着眉头回头看了一眼,随后给了近侍一个眼神示意。近侍点点头,突然向丁的方向走去:“啊,这不是丁殿下吗?”声音不大不小,刚巧够周围逛集市的人们听个清楚。
“啊,是丁殿下……”
“殿下年前还来这里私访,真是太尽责了……”
“丁殿下请尝尝我们这的小吃,这个是刚刚出锅的……”
“丁殿下……”
丁被集市上热情的市民团团围住,为了王族形象也不能轻易逃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被福勒斯特搂在怀里越走越远。
【困惑】
第一次见到特洛伊美亚的公主的时候,福勒斯特是很不以为然的。
特洛伊美亚经历两次政变,早已衰败不堪,若不是其皇族血脉是维持梦世界运转的根本,估计这个国家早就从梦世界的版图消失了。
由于种种不知名的原因,这位公主目前是唯一一个可以延续特洛伊美亚血脉的继承人。特洛伊美亚此刻急需一个强国来支撑和保护自己,而他能给予保护人的回报,就是自己的血统。
福勒斯特对此并不热衷。斯诺菲利亚国富民强,血统高贵,根本不需要靠什么神之血脉来强化自家的基因。只是身边的人纷纷劝说,又提起以前特洛伊美亚繁荣之时对斯诺菲利亚的种种善意,才以做慈善般的心态接受了联姻的请求。既是慈善,就要好好待这个被“领养”的小未婚妻就好了,这就是他最初的想法。
特洛伊美亚的公主跟他想象的差距还是很大的。想想那些斯诺菲利亚的名媛,长相是否出众先不论,个顶个的花枝招展生怕在公共场合被别人夺了视线。但是这个尊贵的公主殿下,居然穿着平民的常服亲自拎着随身的小箱子下车,还和替她开门的侍卫说谢谢。
简单洗漱完毕换了身礼服,虽然衣着华贵了些,她身上依然是最简单的发髻和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饰品。【甚至还没我身上的饰物多……】福勒斯特为自己的发现而感到惊讶。
这个公主面容算是清秀,但绝对谈不上艳丽,倒是那一双眼明亮得紧,好奇的到处看,与人对视后会弯起来甜甜的朝对方笑,毫不在意对方是重臣还是一个端酒的侍者。福勒斯特刚刚意识到,自己的视线已经追着那个原本觉得平淡的身影半晌没有移开了。
【只是好奇想看看她究竟哪里不同罢了……】他这样想着,不防她突然转过身来与他对上了视线,她同样弯起来眉眼对他笑着点头示意。
“哼……”福克斯特轻哼了一声,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视线。但身边的人若是此时注意一下,就可以看到他们高傲的大皇子此刻脸颊上少见的红晕了。
越是交往,福勒斯特越觉得自己捡到宝了。她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事,空闲的时候会讲给他听;她也愿意听他讲那些旁人觉得无趣的魔法理论,历史迷题,而不会像其他的名媛一般左耳进右耳出,听到兴起还会和他开心的讨论;她甚至喜欢和他一起逛博物馆,睁着那双好奇的眼睛左看右看的,还不时扯着他的胳膊问:“福勒斯特先生,这个是什么?福勒斯特先生,那个是用来做什么的?福克斯特先生……福勒斯特……”
福勒斯特从梦中猛然惊醒,习惯性的摸了摸床的另一侧,果然扑了个空。她已经离开了三个月了,他依然常在梦中听到她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或是对他甜甜的笑,或是使使小性子,又或是因他而发出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不止在梦里,白天的时候,他也总有一种会在走廊转角或是办公室门外就能看到她的错觉,可是急急的奔过去,开了门,却从未看到她的身影。如果再找不到她,福勒斯特觉得自己要疯了。
究竟是为什么呢?福勒斯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她突然留了一张意味不明的纸条就偷偷溜走了。那天他叫来自己最好的朋友,分明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的,而她却一直没有从那道门进来,并从那时起就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
福勒斯特下了床,给自己到了一杯最爱的威士忌,甚至没有加冰,靠在床头又陷入了回忆。
……
“这就好,我们还以为你的品味一下子下降了呢……”
“真是可怜,骄傲的福勒斯特殿下也要屈尊讨好一个女人……”
“不过一个有着特洛伊美亚与斯诺菲利亚血统的孩子,的确比那些女人更有价值……”
那一日他听着好友们口无遮拦的调笑,看到自己弟弟修尼带着冰碴的小脸,无奈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盒子。
“什么啊?”整日想着名媛身材的好友打开了小盒子,几乎被那枚华丽的戒指晃了眼。
“福勒斯特你不会真的对那女人动了心了吧?居然会打造第二枚订婚戒指。”几个密友惊得合不拢嘴。
“我说过,要正式向她求婚的。之前那枚戒指,是父亲下令制造的,是送给特洛伊美亚的承诺,这个是我亲自设计的,是送给我的M的……”福勒斯特在好友面前毫无拘束,秀起恩爱来也毫不手软。
“啧啧啧,那个平淡无奇的丫头,到底哪里好了?”好友再一次的询问,言语里却没了调侃,只剩深深地好奇。
“她的好,哪里是你能懂的,你还是去欣赏雪莉的身材比较合适……”福勒斯特才不想让好友们知道自家未婚妻究竟哪里好,笑着搪塞了过去。
“难道还跟你抢不成……就算抢,难道抢的过你?”好友纷纷笑了起来,此刻倒是对那个一会会过来打招呼的公主殿下越来越好奇了。
只是等到晚饭的时候依然没等到公主,只在房内发现了空空的衣柜和一张小字条。
【再会】
“殿下……”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福勒斯特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
“嗯?”
“您让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门外声音有些犹豫,最终还是开了口:“公主殿下离开斯诺菲利亚之后,就一直藏在九曜的一家小旅馆里。只是……”
“准备行装,我去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其他的交接一下,我们明天就出发去九曜!”福勒斯特翻身下床直奔办公桌。
“殿下……公主殿下她……不是一个人……”近侍吞吞吐吐,一句话说得十分艰难。
“你的意思是……”福勒斯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不善,见侍从躲躲闪闪不敢看自己,大手一挥:“准备车马,我现在就出发。叫人去跟父亲通报一下,就说我出门了。”
到达九曜之后,福克斯特第一时间赶到了她所在的旅馆,侍卫打听过她的去向后引着福勒斯特去往她计划中的集市。
集市上的人那么多,但福勒斯特还是第一眼就找到了那位公主,以及身边与她神态亲昵的男人。路上已经听近侍交代了丁的皇族身份,福勒斯特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冲上去跟这个一脸妖孽相的家伙决斗。控制住了身体,却没控制住魔力的外溢,零星的小雪花转瞬就转为了鹅毛大雪,而这大雪中看向自己的那双眼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弯起来甜甜的笑,反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戒备。
他与她对视着没有说话,倒是丁开了口:“这胖子谁啊?你认识?”
福勒斯特眉头拧的更紧了,心里盘算起来,在九曜弄死一个王子要赔多少钱才够?
福勒斯特不得不承认,这个丁王子可真是特别。明明知道自己是斯诺菲利亚的王子,说起来话来夹枪带棒着实不客气,让人怀疑特洛伊美亚的公主是怎么跟这样一个没有教养的皇室子弟混在一起的。
好在福勒斯特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向来低调不爱出风头,用围观群众来威胁她百试百灵,至于那个不依不饶的小王子嘛……福勒斯特给了近侍一个眼神示意,近侍立刻心领神会引导民众拦下了他。
甩掉了粘人的小尾巴,福勒斯特方才松了一口气。怀中的人儿紧绷着身体,似乎随时准备逃开。他觉得有些好笑,难不成让你逃了一次还能让你逃了第二次吗?他将她朝自己怀里又扣了扣,加紧了步伐。
【真相?】
你没想到福勒斯特居然把你带回了你的房间。开门的时候你有瞬间的心虚,房间里大概处处都有丁的痕迹,你着实不想被福勒斯特看见,好在侍女收拾得勤快,除了衣物,到也没有太多令人尴尬的残留。
不过你转念一想,既然已经决定解除婚约,你完全不必在意那个不爱你的人怎么想,说到底,他无非是作为男人觉得有些没面子罢了。
这样安慰着自己,你若无其事的挂好了外套,回头准备与福勒斯特好好谈一下。可是你没想到,这个人就站在你的身后,你这一回头,就撞到了他的怀里。你抬头,就看到他眯着眼凑过来吻你。你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你们回到了几个月前,回到了斯诺菲利亚,他结束了一整天的会议,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带着一身的寒气来见你,不说话,只是先给你一个温柔细腻的亲吻。
但是你立刻就清醒起来,后退着避开了他的唇:“福勒斯特,我要取消婚约。”
他睁开了眼,微微皱了皱眉头,没有理你,依然低着头要吻你。
“福勒斯特,我要取消婚约!”你语气强硬起来,用手抵住了他的唇。
“不准!”他简短的拒绝后,亲吻了你的掌心后,拨开了你的手。唇贴上你的唇,是你记忆中的温度,舌也如你记忆中一般蠢蠢欲动试图撬开你的牙关。
“你放手,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厌恶极了他假意的行为,明明是在装模作样,却总是如此的迷惑人。然而你的挣扎对于他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完全不能阻止他的任何动作。然而挣扎中你的领口略微松开,昨夜丁留下的印记就这样暴露在福勒斯特面前。
他的眼神瞬间凶狠了起来,抬手扯开了你的衣襟,伴随着“嘶啦”一声,更多的吻痕无比刺眼。福勒斯特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呵,毫无理由的偷偷逃掉,让我禁欲了几个月,你自己倒是快活?你要解除婚约,是为了那个娘娘腔?”
“和他没关系!我……”
“闭嘴……”福勒斯特第一次对你说了重话,你被那猩红眸子中的怒意吓了一跳,一时没了反应,倒让他抓住了机会终于咬住了你的唇。他大概是气疯了,什么礼节什么外交什么特洛伊美亚通通被抛在了脑后,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把丁留在你身上的印记全部去除。
他也的确这么做了,几乎毫不费力的,他就把你拎上了床,被撕碎的衣服被他废物利用拿来捆住了你的双手,你抬腿想要去踢他,却被他握住了小腿动弹不得。曾经温柔抚过你每一寸肌肤的手现在死死的掐着你的小腿,你几乎感觉他的手指会刺穿你的皮肤,折断你的骨头。
他的舌粗暴的在你口中翻搅了几下,转而沿着你的嘴角与下颌舔过了你的颈侧,停驻在某处吮吸起来。虽然看不见,你却十分确定,他吮吸的正是丁之前留下印记的地方。他的呼吸打在你的皮肤表面,烫的吓人,而他吮吸得如此用力,你甚至感觉到疼痛。只要用力留下更深更大的印记,就看不到之前的吻痕了不是吗?
“福勒斯特你放开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抹除最近发生的事情吗?现在我喜欢上他了,你还要把我的心挖出来吗?”你拼命地挣扎着,刺激他的话脱口而出。或许在报复吧?你不得不承认,你是想从他眼中看到痛苦的。然而他又怎么会痛苦,他又不爱你不是吗?这样想着,明明出口伤人的是你,你眼中却先泛起了泪花。
福勒斯特听了你的话,也的确停下来了,一双眼死死的盯着你,你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他:“放开我,我们来说说条件,只要能退婚……”
“我说了闭嘴……”他反而平静下来,伸手解开了自己的纽扣,露出了白的耀眼却又健壮的身体:“我的世界里没有悔婚这个说法……”
“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骑在你身上的男人气场原本就强大,此时阴沉着一张脸,气势更加迫人。这样一尊恶神一般的人物一边死盯着你一边脱衣服,让你感觉到后背都窜起了一股凉气,别说此时双手被缚,就算是你拿着刀估计都阻止不了他:“福勒斯特,我们好好说话,你放开我……”
“说什么?”他丢掉了上衣,大手扣在腰间,咔哒一声,腰带便松垮下来。
“退……唔……”你这句话没能说完整。他说不想再从你口中听到退婚的话并不是在开玩笑,你既然反复提及,他干脆用自己的舌头堵住你的话头。你拼命挣扎着,却阻止不了他褪去你身上残余的破烂不堪的衣料,曾经让你欢愉的巨物此时不怀好意的顶着你的下身。
你挣扎,呜呜的抗议着,却阻止不了他前进的决心,仿佛在折磨你一般,那滚烫的分身一点一点的,极其缓慢的占领着你的禁地。没有任何铺垫,就那样生硬的侵略着。令你感到羞耻的是,你的身体还清晰的记得他,甚至十分想念他,尽管大脑试图命令身体抵抗他的入侵,但它却已经欣喜的润湿了通路迎接他的到来。
你又气又急,奈何没有能阻止他的办法,情急之下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舌头。你知道你用了多大的力道,你们都品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可是福勒斯特吭都没吭一声,只是执着的在你体内冲撞着,那双红眸牢牢锁住了你,仿佛是威胁,又仿佛是乞求。
你也曾不小心咬到过自己的舌头,那钻心的疼你深有体会,而福勒斯特这副就算你咬断了他舌头也不吭声的样子,让你渐渐的松了口。他的舌退了出去,却没有带走那血腥的气息。
“自从遇见你以来,我受尽了各种至今未有过的折磨……”他一边顶撞着你的身体,一边哑着嗓子诉说:“你带着婚约进入了我的生活,让我习惯了你,又一声不吭的离开了。退婚?你们特洛伊美亚在玩什么游戏?别人的感情是可以随便践踏的吗?他国的尊严是可以随便践踏的吗?你不是想跑吗?我们现在就来造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你还会想跑吗?”
你原本还在挣扎着试图踢开他的身体,听到了这句话的瞬间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强忍着的眼泪开了闸一般止不住的流下来,迅速洇湿了枕头。原本在恶狠狠的控诉你的“恶行”的福勒斯特也冷静了些,居然停止了对你的侵犯:“M……”
“我给你……”你有气无力的开了口。
“什么?”
“孩子,你想要那个孩子,我给你……你需要一个有着特洛伊美亚血统的孩子,我们就来生一个孩子,生完了孩子,我可以走了吗?我们可以退婚了吗?”
“你什么意思?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娘娘腔?即使有个孩子也留不住你吗?”福勒斯特要气炸了,双手几乎要把你的肩膀捏碎。
你皱着眉,与刚刚被咬破舌头的他一样硬挺着不肯叫疼:“福勒斯特,我求求你别再装样子了。我已经答应了会给你一个孩子,为什么还要假装对我有任何感情?为什么要假装你在乎?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已经知道了你的想法,你还装模作样给谁看?我求你,别再假装爱我,别再假装你在乎,别让我再有任何幻想了好吗?你既然喜欢的不是我,为什么一定要留着我?”
“你到底在说什么?”福勒斯特察觉到了你们之间似乎有些误会,有些困惑的支起身:“我喜欢的不是你又是谁?”
“什么雪莉,什么百灵鸟的,你喜欢谁干嘛要问我?”你恨极了他现在这副装傻的样子。
“那天,你听到了?”福勒斯特略一思索,便想起了那天的事情:“你因为雪莉吃醋?我跟雪莉并不是那种……”
“我还没闲到因为你的前女友而吃醋……”你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解释。
“那是因为那几个混小子胡说八道而生气吗?后来我……”他眼看要想通你逃跑的原因了,无奈又被你打断了:“我听到了你说的话了,所以我才决定要离开。”
福勒斯特的脸瞬时黑了起来:“那你是听说我要求婚才逃的?跟我在一起,就这么让你害怕吗?”
“什么求婚?”你听到了意想不到的细节,愣愣的忘记了哭泣,想伸手抹掉眼中残余的泪,又意识到双手还被绑在床头。
福勒斯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用手指替你抹干了脸颊上的泪珠,伸手从床下捞起了自己的外套,取出了那个保存的小心翼翼的小盒子,递到你面前打开:“戒指都准备好了……原本想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向你求婚的……你到底听到了什么才跑掉的啊?”
“……”你看着面前这个美得耀眼的小圈圈,比自己手上的还要华丽,戒指内侧有福勒斯特独属的雪狼图腾,和你们两个的名字缩写,虽然小的很难看清,但确确实实代表着承诺。
‘如果这样的话……’你心里暗自盘算着:‘那岂不是……岂不是……’
啊!说到底这只是一个特洛伊美亚公主殿下出轨的事件吗!!!
【打扰】
你和福勒斯特现在的状况可以说十分诡异了。一个近乎全裸的被绑在床头,一个半跪在床上手捧求婚戒指,最关键的是,身体还连接在一起不曾彻底分开。福勒斯特尤其觉得尴尬,刚刚气急败坏的做了自己最不齿的行为,此时冷静了点却又不想停下来,毕竟这种事情做到一半生生掐断非常痛苦,可是此刻即使你不反对,他也着实没有颜面在清醒的时候完成这卑鄙的恶行。
进退两难时,房门被大力的砸着,伴随着丁的一声声询问。你第一次听到丁如此焦急而失态,开口想回答,声音还没发出来,被福勒斯特狠狠瞪了一眼,又噤了声。
福勒斯特是松了一口气的,这个讨厌鬼虽然让人黏人,但被他这样一搅和,他终于可以顺理成章的结束这场侵犯。只见他慢条斯理的起身,拉过一条浴巾围在了腰间,尚未完全疲软的下身明显的支棱着,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
“福勒斯特,你把这个解开,我去跟他说。”你扯了扯被绑住的手腕示意道。
“不用。”他冲你诡异的笑了笑,就这样围着浴巾大喇喇的走向了门口。
丁在集市上安抚了民众之后就迅速的赶了回来,老板娘已经在旅馆门口等候多时,见到丁会来,立刻原原本本的讲述了那个凶神恶煞的红眼睛男人怎么把公主挟持了到现在都没出来,急得丁三步并作两步匆匆上楼。福勒斯特的近侍试图阻止他打扰自家殿下,不过毕竟无法跟皇族动手,最后也只是由着丁一边拍门一边大声询问你是不是安好。若不是福勒斯特拴上了门内的门栓,他估计早就拿钥匙开门进来了。
门开的时候丁也吓了一跳。自己一声声喊了这老半天,好不容易门开了,非但不是自己想见到的人,反而是个讨厌的男人,还是个裸男。
丁皱着眉头打量了他一番,有些气闷的发现这“胖子”其实身上一点赘肉都没有,本来想在身材上碾压对方一下的,此时好像最多也不过是打了个平手。而那人这幅样子加上浴巾下那个不可忽视的凸起,让他无法忽视这屋子里刚刚正在发生的事情。
“M,你没事吧?”丁懒得与他说话,左绕右绕又被这个裸男挡得严严实实的看不见玄关尽头的模样,只能伸着脖子问。
“她很好……”福克斯特冷冰冰的代替你回道:“我们夫妻二人还有事情要忙,请回。”
“不可能!M你还清醒吗?他对你做了什么?”越说丁越觉得你可能已经惨遭不测,推开福克斯特就要硬闯进来。福勒斯特意外的后退了一步:“你想进去?那好……”看来他动了让丁亲眼看看你然后死心的念头。
“别!”你突然尖叫出声:“丁你别进来!求你……”你现在最不想要的就是丁看到你这副模样。脸面倒还在次,你怕原本就对男性十分不友好的丁看到你现在的惨状会真的和福勒斯特动起手来。
“M……你……没事吧?”丁猛的停住了脚步,小心翼翼的问。这是他第一次听你这样大声的说话,急切的语气昭示了你的坚定,也吓住了他。
“我没事,你先回去好吗?我明天去找你……”
听到你这句承诺,福勒斯特突然又不爽了起来,伸手将丁向外推去,然后狠狠地关上了门,一脸冰碴的走了回来。
有了先前的事情,你条件反射般的缩起了身子,不过福勒斯特贴过来只是伸手解开了你手腕上的布条,然后翻了一件睡裙丢了过来:“说说吧,你为什么逃跑?”
【大白】
你讲述了你那天在门外听到的对话,以及自己因为他不喜欢你而跑掉的过程。福勒斯特听了之后反而是一头雾水:“你不是说一开始已经做好了做一个王妃和母亲的准备了吗?那时候你还不认识我吧?这样都可以来联姻的话,为什么会因为以为我不喜欢你而逃婚?”
“单纯的联姻,我们互不干涉纯粹合作的话当然可以,但是……”你正想普及你的“公平”理论,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变相表白,及时止住了话头。
不过福勒斯特早已经了然于胸,笑意融化了脸上的冰霜:“但是你爱上我了……你离开,是因为你爱我,你觉得单方面的爱不公平……”
福勒斯特果然是十分了解你,三两句就点明了你的意图,见你没有反驳,欣喜的坐到了你的旁边,伸手把你抱在了怀里:“但是那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为什么不问我呢?都宁可逃开了,为什么不是问清楚呢?”
“对不起……”你也很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若是再耐心等几分钟,或许就能听到福勒斯特的真实想法,就能听到他为你说话的样子了:“我怕你会继续骗我,更怕你真的说不喜欢我……对不起……”
“看着我……”他低声命令道。
你自知理亏,乖乖的扭头看他。他用手指抬起你的下巴,温柔的将唇附了上来。不再是暴力的入侵,他耐心的攻略着,等待你的主动接纳。这样柔和的亲吻比刚刚的强迫更难拒绝,你不知不觉就沉浸其中。
舌与舌纠缠着,你的舌尖触碰到了他刚刚被你咬破的伤口,他先是反射性的一缩,但很快又缠上来,搅着你的舌让你舔舐他的伤口,喘息间有隐约的几乎听不到的,说不上是痛苦还是舒爽的低吟。
你忍不住睁开眼睛,正巧就望进了他的红瞳,这一次你真切的看清了他眼中难得一见的脆弱,那就是这样一直看着你的吗?一直是这样仿佛在看守一件随时会破碎会消失的珍宝一样的小心翼翼的吗?
“M,跟我回家,好吗?”福勒斯特一只手梳理着你凌乱的发,另一只手捧着你的脸,拇指摸索着你的下唇。见你沉默不语,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翻找起来,随后献宝一样把那枚定制的戒指递给了你。
你从未见过福克斯特如此卑微的样子,他总是那样的高高在上仿佛从没有向谁服过软,而此时,明明是你有错在先,他却低声下气的问你可不可以跟他回家。
只是,你却犹豫不决起来,仿佛看见了另一个男人的脸,那同样柔软微卷的浅色头发摇晃着,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因为悲伤而略微下垂,诉说着委屈。
福勒斯特的表情僵硬起来,他太了解你了,你一犹豫,他立刻明白了你在想什么:“我来晚了吗?……你……喜欢他?”
你沉默不语的揪着手腕上的红绳,那是丁送给你的小玩意,红绳上挂着和他颈上那枚样式一样只是小了几号的铃铛。
这就是默认了吧?福勒斯特松开了双手,语气也忐忑了起来:“那我呢?你还爱我吗?”
你毫不犹豫的点点头,随即又捂住了脸埋在了膝头,你曾经如此期待真爱,可是遇到了命定的爱人,你却搞砸了,还牵扯到了另外一个优秀的男人。
“你想怎么办?”福勒斯特见你心里难受,又伸出大手摸着你的头,无奈的苦笑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红着眼抬起头,如果可以的话,你多希望这些事情从没发生过。福勒斯特看着你的眼神,沉默了半晌,拍了拍你的手背后,起身穿好了衣服:“我会在这里停留三天,三天之后,希望你可以作出决定。”
福勒斯特替你关了灯,安静的离开了。你习惯性的转了转手上的戒指,那摘不下来的戒指此刻却轻易地被你褪到了第一指节处。你明白这是福勒斯特不想给你压力,然而犹豫了半天你还是把戒指推回了原处。
到底该怎么办呢?
【约定】
丁一早就在旅馆门口等着你。他没敢上楼,生怕会看到那个凶巴巴的讨厌男人从你房间里出来。但他有着实担心你,只好在楼下踱来踱去。身边的人见他心情不好,都远远的躲着生怕被波及,直到你下楼了才松了一口气。丁迎上来牵你的手,他的手甚至比你的还要凉。
“丁……”
“想吃什么?”他一如既往地低头对你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丁……”
“我饿了……”他拉着你的手向前走:“你不说的话,就去吃我想吃的了……”
你没什么胃口,只是看着他优雅的吃完,慢条斯理的结了账,然后带你去了第一次见面的酒馆。还没到营业的时候,店里只有你们两个人,倒是方便了你们谈话。
有了合适的环境,你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你要回去了吗?”长时间的沉默后,丁轻声问:“你原谅他了吗?”
“不,他没做错什么,是我误会了然后自顾自的逃走了。”你又开始转无名指上的戒指。
“……然后他追到了这里,要接你回家?”丁意外的挑挑眉:“你还说他不爱你,这样很好啊,恭喜……”
“丁……”你看他故作平静,伸手想要握住他的手。
“你想说什么?我们本来就只是相互取暖的关系不是吗?现在你的问题解决了,你可以回家了,这不是很好的事情吗?”他歪着头笑着收回了手。你的手尴尬的落了空,怔怔的看着他的脸,眼眶红了起来。见到你泫然欲泣的表情,他脸上的假笑渐渐碎裂,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M,你应该接受我的祝福,然后从这里走出去。”
“谢谢……”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告别,又像是要把他牢牢记在心里,随即在他还没睁开眼的时候转身离去。还没等走到门口,突然被人拉住了手腕:“M,对不起,别走……对不起,我不应该看你最后一眼,我应该放你回去,但是我做不到。我也希望我们之间只是单纯的相互取暖,但是事实上,我喜欢你,我希望你是我的女朋友,我希望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希望和你共度一生的人是我而不是他,我希望你以后的孩子叫我爸爸。我不想你跟他回去,留下来好吗?我不会再让你躲在这里,你可以跟我回家,我会把父母朋友全部介绍给你,他们一定会喜欢你的,可以吗?我知道你原本就不属于我,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
丁抱着你说个不停,说到你强忍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刚刚下定的决心又瞬间崩塌。你又重新回到了两难的境地。一边是你原本满心欢喜想要嫁的未婚夫,一边是在你最低落的时候给你温暖与安慰的情人,一个在你不分青红皂白送了一顶绿帽子之后还是一门心思想接你回家,另一个即使被你利用治疗情伤依然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
你深深感觉三心二意的自己配不上他们的深情,而二选一的选题更是让你难过得要死去。
“那个人什么时候走?”你与丁沉默了不知多久,他突然问道。
“三天后。”你老实回答。
“就是说,后天之前你就要做决定了是吗?M,不如我们再来一个约定?”他似乎有了什么好主意:“明天晚上,我会把我们第一次喝酒的卡座包下来,而这两天,我们都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想法。明天晚上,如果你决定跟我在一起,你就来这里,而如果我决定要安定下来要一段稳定的关系,我也会来这里。如果我们在这里相遇,那当然最好,如果都没出现,自然也好。如果只有一个人来了,最起码可以免除别离的痛苦与尴尬,你觉得呢?”
“好……”
【成全】
站在女性的立场上,究竟是该选择福勒斯特还是丁着实令人纠结,然而站在特洛伊美亚公主的立场上,这其实是一个无比简单的选择。
如果你真的决定选择丁,你相信福勒斯特不会在婚约这件事上为难你。可是特洛伊美亚与斯诺菲利亚的友好关系或许将不复存在,而九曜与斯诺菲利亚也极有可能产生纠纷。
既然你对两个男人的感情已经难分伯仲,那能影响最终决定的也只有其他无关私情的因素了。
没等第二天晚上,你已经做好了决定,行李都准备好之后,你亲自去找福勒斯特,说愿意跟他回去,但是今晚,你还有些事情要解决。
福勒斯特能接你回家已经喜不自禁,在你保证一定不会做坏事的情况下,丝毫没有想要阻拦的意思。你换了装扮,偷偷的去了那间酒馆。并不是想要做什么,你只想确定丁不会出什么事情。
你躲在了上次近侍监视你的角落,假日晚间的酒馆总是人声鼎沸,你混在人堆里并不显得突兀。此时盯着那个空空的卡座,心里不能说是一点都不失望,但你也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你也不确定,若是看到丁坐在那个座位上露出寂寞的表情,你会不会失去理性的过去安慰他。他不来,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情况。
你一直等到店里的人走了大半,终于起身离开,经过那卡座的时候,你解开了手腕上的红绳,连同那个小小的铃铛一起摆在了桌上。
此时楼上的围栏边并排站着两个人,你若抬头,一定不会错过那两个高大的身影。
“别担心,她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选择了我。”丁看着那个离去的背影,有些落寞的说道。
“如果你坐在那里,我还真的不能确定你刚刚的话还是不是真的。”他身边的人嗓音低沉,竟是你的未婚夫福勒斯特。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讲,你都是她最好的选择。”丁耸耸肩:“上次是我不够坚定,但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
“谢谢你……没有让她为难……”福勒斯特自己都不相信他会为此而向情敌道谢。
“别谢我,你最好对她好一点,下次她在跑来,我可不会把她还回去了……”丁摆摆手,准备离开。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可能再放走她了。”福勒斯特不甘示弱。
丁微微一笑,接过店主送来的你刚刚留下的红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转身离去。福勒斯特则带着近侍迅速的赶回了住处。刚下了车,就远远的看到步行回来的你。
你咯吱咯吱的踩着雪走到了福勒斯特的面前,突然靠在了他怀里。
“回来了?”他的胸膛因为话语而震动,让你安心了许多。
“嗯……”
“不走了吧?”他用斗篷围住你的身体,把你抱在怀里。
“不走了……”你摇摇头。
“这个可以收下了吗?”他再一次拿出了那枚戒指,不过虽然是在询问你,他并没有等你回答,便为你带上了戒指:“欢迎回家,我的公主殿下。”
【尾声】
丁没有来送你与福勒斯特离开,待你们的马车走了很远,他才出现在城门口。雪地上的车辙印很深很深,然而风一吹,那印记就浅几分,纷纷扬扬的新雪落下,那印记又浅了几分。
等到回暖了,雪化了,这些印记就会彻底消失的,丁用脚尖划着其中一道车辙印,暗自期待着,或许等春暖花开的时候,你的痕迹也会浅得看不清了吧?
“但愿如此……”他喃喃的说着,转身向承包走去。与车辙印方向完全相反的脚印,在纷扬的大雪下迅速的变得浅薄,平整。
“但愿如此……”他又一次说道。
【完】
乔 (Guest) Thu 30 Apr 2020 04:13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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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imidprettivivid Tue 07 Dec 2021 06:06A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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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 (Guest) Tue 15 Feb 2022 07:44PM UT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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