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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您好?我是来修冷气的。”
姐把门打开一条缝,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人,穿着沾满机油的脏兮兮的藏蓝色工装,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姐轻轻地“哦”了一声,然后赶紧打开门,让男孩进来。
“冷气哪里有问题?”男孩走进屋里,四下张望了一圈之后问到。
“啊……冷气还能开,就是不制冷。你看看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姐拿着遥控对着冷气调了几下,然后很无奈地摆摆手。他看着男孩脏兮兮的脸上滚落下来的汗珠,给他递了几张纸。“这屋里太热了……我帮你倒杯水。”
男孩摘下鸭舌帽,从姐手上接过纸巾和玻璃杯,草草地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仰头把杯子里温热的水灌进喉咙里。房间里真的是好热,粘稠的湿润的空气好像凝固住了一样,几乎叫人窒息。旧电扇来回转动着,送出并不太解暑的温吞吞的风,不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散架。他站在梯子上,掀开空调的盖子,开始调试那个老旧的机器。这机器早该换了。他嘴里含着两枚钉子想。他和这台年迈的空调机搏斗了半天,总算是有点成效。他合上盖子,从梯子上下来,打开空调,房间里终于有点凉意了。
“我应该付你多少钱?”姐掏出自己的钱包。
“不用给钱了……这些都是小毛病来的,调一下就好了。只是你这个机器太老了,可能以后还会坏,到时候……”男孩犹豫了一下,在衣服上蹭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污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到时候你打我电话就可以了,我再来帮你修。”
姐接过那张名片,用拇指抹过印在上面的那个名字——「王学明」。
“那谢谢你了。”姐扯出一个微笑。王学明重新把帽子扣回头上,他突然留意到姐脸上有几处淤青的痕迹。他张了张嘴想要问,但是话到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在原地顿了顿,还想做点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做。他走出门,在走廊上和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擦肩而过,他站住脚步,回头看着那个男人停在姐的家门口,很粗鲁地拍了几下门。门很快就开了,男人跌跌撞撞地走进屋,把门狠狠一摔,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声响。
走廊上的灯忽明忽暗的。王学明定了几秒,重新踱回姐的门口,听到门里面传来几声不太清晰的吵架的声音——当然大部分都是男人含糊又粗暴的大嗓门,中间夹杂着零零碎碎几声姐的声音,还有桌子椅子被胡乱推搡的尖锐的噪声。所有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都随着一声脆响戛然而止,王学明吸了一口凉气,睫毛颤抖了一下。那是巴掌的声音。他听得出来。这下他能够解释姐脸上的淤青是从哪来的了,他垂着脑袋站在门前,房间里面沉默了一小段时间之后又传来了几声低低的抽泣声。姐哭了。
王学明垂着脑袋听着姐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房间里面在没有发出过什么别的噪音。他始终没有走进去看一眼的勇气,他站在原地沉默了很久,然后给自己点燃了一支烟,掉头离开了。
2.
“您好,我是修空调的。”
王学明又一次敲响姐家的门。他早知道这台空调肯定会再坏的,只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姐打开门,看了他一眼之后又一次露出微笑,把他请进屋。姐有点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着说空调才用了两天又坏掉了,只能麻烦他再跑一趟。他连忙摆摆手说哪里的事,这是他该做的。这一次他进门的时候刻意留意了姐的脸,果不其然多出了几块新的淤青。姐身上穿着皱巴巴的旧T恤,短袖下面露出两截细瘦的胳膊,上面带着几道看样子像是用皮带抽出来的伤痕。姐好像发现了男孩在看自己,赶紧扯出一个笑脸,用手挡了挡颧骨上青紫色的伤,解释说这是自己不小心碰伤的。
王学明撇了撇嘴,什么也没多问。他从挎包里掏出工具,爬上梯子,开始修空调。他身上的工装被汗水浸湿,背上留下一片深色的水迹。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到地板上。调好了。他把空调的盖子合上,从梯子上下来。
“吃点水果吧?”姐一手握着一只桃子,另一手抓着一把水果刀问他。他望着那个嫩生生的桃子看了两三秒,点了点头。他紧紧盯着姐捏着桃子的细长的手指,看着水果刀锋利的刀刃刺进柔软的果肉里,过于充沛的汁水顺着姐的手流下来,滴进水槽里。姐把桃子切成小块,装在盘子里端到王学明面前。
王学明接过盘子,有点木讷地说了声谢谢,然后把甜腻软糯的果肉送进嘴里,香甜的桃子味冲击着他的味蕾,又好像在撩拨他的欲望。他定定地看着姐手臂上的那几道淤痕,突然伸手握住姐的手腕。
姐好像被他吓了一跳。他挣扎着想要把手抽回来,但是王学明有力的大手紧紧握着他纤细的手腕,让他根本动弹不得。王学明乌黑的眼睛对视着他的双眼,那炽热的眼神让他几乎不敢正视男孩的眼睛。
“不是意外。”王学明说。
“什么…?”姐问。男孩没头没尾的话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你的伤。不是意外。”王学明看着姐被握在他手里的那一条胳膊,指尖轻轻抚过那些狰狞的伤痕。姐有点吃痛地吸了一口气,但是他没有再试着抽开手,男孩手心里滚烫的温度让他震颤。“他是不是打你?嗯?”
姐看着他的脸,摇了摇头,然后很快又点了点头。他垂下脑袋沉默了一会,拨开王学明的手。“要是没什么事了,你就先走吧。”他站起身想要送王学明出门。
“别这样……”王学明抓住姐瘦削的肩膀。“我知道是他,我知道他会打你。我可以帮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帮你。”
“不……你真的应该走了。不然我老公就要回来了。”姐别过脑袋,不去看王学明急切而又焦灼的眼神。他害怕对视男孩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些什么,但是看着王学明深邃的双眸总是会给他一种莫名的慌张与无措。或许是他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过如此诚挚的眼神了……这种纯粹让他感到诚惶诚恐。
他挣开王学明的手,走到一边,坐在窗前。王学明抬起眼睛看着姐,看着窗外的亮光照在姐的脸上,好像往他的面庞上镀了一层金边一样。他看着姐的侧脸发愣,他想要将他的爱人由苦痛中解救,但他无可奈何。
“……你知道你随时可以找我的。”他的手搭在姐的肩膀上。
“嗯。”姐发出一声闷哼。他很留恋年轻人手掌上温热的体温,但是想起那个男人又让他感到一阵惊怖。他感觉鼻子一阵酸楚,但是他把眼泪忍了回去。他抚摸着男孩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地把他的手移开。
走吧,快走啊。在天还亮着的时候,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之前。别在我身边停留,别让我坠入你的深渊。
3.
“您好,修空调。”
“您好——”
“您好?”
王学明站在姐家门口,敲了好几次门,但是都没有人回应。该不会是没人在家吧?他心想。他最后尝试了一次,在原地等了几十秒还是没人来开门。他叹了口气,转头准备离开。
他还没走出几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他回过头,对上姐有点惶恐的双眼。
“是你……你能不能帮帮我?”姐说。
他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还是跟着姐进了门。房间里没有开灯,虽然天还没黑,但是这个采光并不好的房子里已经昏暗到什么都看不清。热……还是热得要命,看来他前几次来修空调都没有带来什么实质上的成效。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说不上是什么的浓郁的气味,给他一种很不安的感觉。
一个黑色的人影瘫软在客厅中央,边上有一摊深色的污迹,把他吓了一跳。是尸体……他认得出来,是那个酒气熏天的粗俗的男人。姐在他身后低声抽泣着,用颤抖的声音告诉他自己不是故意的。
“是他先打我的……他又出去喝酒了。他每天都在外面喝到烂醉才回来,一回来就打人……我一开始没有想要这样,我,我太害怕了……”姐有点语无伦次地跟他解释着。
王学明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他下意识地把姐搂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后背告诉他不要害怕。他盯着地上躺着的人,看着插在那个人心口的那把水果刀。这是不是上一次姐给我切水果用的那把刀…?他突然想到这一点。桃子甜腻的味道好像又一次在他口中弥漫开来,他的脑中闪过绵软的果肉,淡色的汁水,还有姐沾满桃汁的漂亮的手指。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看着地上暗红色的血迹,一种无名的亢奋让他激动起来。姐靠在他的肩膀上,他能感受到姐湿热的泪水渗过他身上的衣服,沾湿了他的皮肤。
“别害怕……别害怕。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我会帮你,不会有事的,别害怕。”他不断地重复着安慰的话。他用指腹抹去姐眼角的泪水,拨开挡在姐眼前的汗湿的头发,看到他青黑的眼眶和撕裂的嘴角。突然一种莫名但是强烈的情感涌上他的大脑,他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情绪,但是他感觉好像全身的血都在往他的脑袋上涌,他并不觉得恐惧,反而感到一阵令他战栗的亢奋。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他发现自己的思绪冷静到让他自己都很意外,他仔细回想着自己曾经在悬疑小说里面看过的桥段,以及一些必备的常识,在脑子里计划着把这一具尸体从这间屋子里清理得一干二净的可能性。他抚摸着姐的脸,轻轻地抚过姐脸上的每一处伤痕。不会有事的。他像是在对姐承诺,也像是在对自己的肯定。这个男人罪该万死。他早就这么认为了。他要帮姐,他认为他应该这么做。没有理由……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大概是因为爱。
离午夜还有好几个小时。王学明盯着墙上转动着的钟心想。他握住水果刀的刀柄,把它从那个男人身上拔下来,让在自己身上擦掉刀刃上的血迹。他看了一眼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的脸,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伸手合上了他还圆睁着的双眼。他让姐找来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把那具沉重的尸体抬起来塞进袋子里。
“别害怕……我十二点钟出去找地方把他藏起来,至少一个星期之后他们才会发现他。今天晚上的事情就当做没发生过。”
“我出去之后记得把家里的地拖干净。家具也要擦干净,别留下任何痕迹。”
“过两天记得去找警察报案。你就说你的丈夫失踪了,他们不会怀疑的。”
“如果有警察来问你,你就说他晚上出去喝酒了,之后再没有回来过。如果他们问到你们的关系的话……你就跟他们说还凑合。”
“他们会问你他有没有打过你。你说他只有在喝醉的时候偶尔会打人就可以了。别让你的话听起来像是会因为反抗而误杀的样子。”
“注意证词要有逻辑,千万别出差错。”
“在警察面前千万不要慌。他们可能会问你一些很模棱两可的问题,可能会怀疑你,可能会反问你一些问题。但是只要你表现得足够自然,他们就没理由可以怀疑你。”
“……别哭了。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在等待午夜降临的时间里王学明不停地对姐说着他需要注意的事情。姐的哭声越来越小,最后他抹干眼下的泪水,脸上再看不到恐惧。王学明看着姐沉默了一会,然后一把抱住姐,亲吻他汗湿的额头和还红肿着的眼角。姐把脑袋靠在王学明的身上,用自己的脸去磨蹭他下巴上的胡茬。他们相对无言地拥抱在一起,王学明几乎可以感受到姐心脏跳动的节奏。
临近午夜的时候,路上已经几乎没有任何行人了。不远处的大排档熄灯收了摊,一阵嘈杂声之后整条街被笼罩在一片寂静之中,只留下昏黄的街灯和夏蝉鸣叫的声音。王学明轻轻打开门,探出一个脑袋打探着走廊上的环境。很好,一个人也没有。他把鸭舌帽扣在头上,回到屋内抬起装着那个男人的尸体的塑料袋,又看了姐一眼,想要说些什么。
“你要小心……”姐抚上王学明的脸,急切地叮嘱他。他的眼神在王学明脸上停留了很久,最终他凑上前去,在男孩的脸上印下了一个轻吻。
王学明垂着眼睛看着姐,抿着嘴唇点了点头,然后抱着那具沉甸甸的尸体走出门去。姐站在窗台前,注视着年轻人吃力地把尸体塞进自己那台老旧的小卡车的后座上。王学明抬起头,看着姐窗前微弱的朦胧的灯光,举起胳膊对着姐挥了挥手,然后拉开车门,发动了引擎。姐目送那辆小车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叹了口气回到屋内,开始擦洗地上已经干涸的血迹。
王学明掌着方向盘,驶离混乱的老城区,开上了一条通往郊外的土路。他找到一片不算特别偏僻的小林子,把男人从塑料袋里剥出来,随意地丢在泥地上。王学明犹豫了一阵,从男人身上翻出钱包,抽走里面为数不多的几张钞票,还解下了他的腕表,伪造出他是在这条路上被人劫杀的假象。南方的树向来都是独木成林的。茂盛的枝叶交叠在一起,遮天蔽日。清新的植物的味道混合着土壤中腐殖质的气味,混合着一阵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一个星期。王学明看着地上的尸体,在脑中不断复盘着自己的整个计划。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在这样的泥地上躺一个星期,尸体大概已经被腐蚀了大半了。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很少像现在这样如此清醒而有序,他不断计算着每一种可能性,最终确定自己的方法几乎是天衣无缝。他从来没有做过如此疯狂的事情,但是这让他兴奋到几乎头皮发麻。
确定一切都找不出破绽之后,王学明在身上擦掉手上的血污,一路往回走一路抹去自己的脚印。他坐回车里,握住方向盘,一阵莫名的快感爬过他的全身,就好像被人注射了一针肾上腺素一样,让他亢奋异常。他发动车子,驶离了他完美无瑕的藏尸现场。
我们都是夜幕下的罪人。这下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了。
4.
“喂?我的冷气还没修好呢。你今天能再来一次吗?”
王学明接到了姐的电话。电话里姐的声音听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他又挎着他的工具包来到姐家。姐打开门让他进屋,地板被擦洗得锃亮,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很好,一切都这么正常。
“哎,记得把鞋底擦擦。”姐拦住他叮嘱到,“我刚拖过地。”
他很听话地在门口的地毯上蹭掉鞋底上的泥,小心翼翼地走进屋。门边的柜子上放着一沓刚印好的寻人启事,黑白的纸上印着那个男人的脸。他路过那沓纸的时候挑了挑眉毛,他们一起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纸上那张模糊的脸就是他们谎言的殉葬品。他在梯子上工作的同时姐在厨房里来来回回地忙活着,他隐约可以看到姐扎着围裙的身影,围裙的腰带把姐的腰肢勾勒得很纤细。他看得有点出神,手上的工作不自觉地停了下来,过了好几分钟才回过神来。
“晚上留下来吃饭吧?今天我丈夫不在家——一个晚上没回来了,也不知道他上哪去了。”姐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从嘴里吐出一缕缭绕的烟雾。
王学明愣了一下,喉结上下动了动,吞了一口唾沫。他对姐那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和语气感到震惊。很好,什么都没发生过,再平常不过的失踪案罢了,不幸的男人。他告诉自己。
他坐在餐桌前,看着姐把盘子一个一个端上桌。他抱着饭碗,把饭扒进嘴里。姐看着他腮帮子一动一动地咀嚼的样子,习惯性地抬起手往年轻人碗里夹菜。
“还好吃吗?”姐问他。
“好吃啊。”他嘴里一口饭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点着头含糊地说着。
他们没再说什么,时不时往对方碗里夹些菜。他们的眼神来回流转着,虽然一句话也没有,但是周遭的气氛被炎热的暑气和无言的激情渲染得无限婀娜暧昧。
“我帮你盛汤。”姐看他的碗空了,端起碗站起身来。王学明又一次按住姐的手,从他手上接过碗,把他按回座位上。姐有点迷茫地看着他,睫毛扑朔迷离地颤动着。
他吻了姐。他拉着姐的手把他拥进自己怀里,吻上了姐柔软的嘴唇。姐像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他并没有推开王学明。他闭上双眼,任由男孩啃吻着他的嘴唇。男孩粗重滚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灼烧着他的皮肤。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年轻人焦躁的攻势,手指插入他后脑上乱糟糟的头发中抚弄着。
王学明有点恋恋不舍地松开他的嘴唇。他把脑袋埋在姐的肩膀上,鼻吻摩挲着姐身上那件T恤柔软潮湿的布料,嗅闻着姐身上带着点汗味但是又很好闻的气味。他的手从后面伸进姐的衣服里,脱下了姐的上衣。
他亲吻着姐的身体。他沿着姐的脖颈,一寸一寸地吻着他的皮肤,最后来到姐并没有什么肉的胸前,把姐小巧的乳头含进嘴里,用舌尖挑逗着。
“嗯……”姐仰起脖子,轻声呻吟着。他抱着王学明的脑袋,可以说得上慈爱地抚弄着他的头发,眼神悲悯地凝视着他的男孩。
王学明的下体早就开始硬了。那一处充血勃起的器官抵着姐的大腿,蹭得姐痒丝丝的。王学明一边埋头吮吸着姐的乳头,一边抚上了姐圆润的臀部。他隔着短裤揉捏着姐的屁股,把玩着姐身上为数不多的那几两软肉。他把手伸进姐的裤子里,顺着姐的屁股一路摸下去,摸到了姐腿间已经开始湿润的穴口。
被王学明碰到下体让姐的身体狠狠地抖动了一下。好几处敏感点同时被逗弄的快感顺着他的脊梁爬上他的大脑,让他的身体不住地颤抖起来。
王学明的手指顺着姐身下那一股湿滑的劲伸进了他的穴口,一点一点深入进去,感受着姐紧致的腔肉吮吸着他的手指的力度。他又伸进第二根手指,开始模拟性交来回抽动手指。姐的淫水越流越多,几乎打湿了他的手掌。他把第三根手指送进去,加快速度抽弄起来,手掌拍打在姐的阴唇上,发出很淫靡的脆响。姐的大腿不住地抽搐着,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王学明稍微慢一点,但是他根本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很快姐就颤抖着达到了高潮,一股又一股淫水从他的阴道里喷涌而出,喷在王学明的手上,打湿了他脚下的一片地板。姐真的哭了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溢出,王学明轻轻地吻掉姐脸上的泪水,然后一把抱住姐,把他按在卧室的床上。
他脱下了自己的裤子,掏出自己早就硬得发涨的性器,抵在姐的穴口摩挲着。姐刚高潮过一次,腿根还是酸软的,但是被王学明这样挑逗还是让他瘙痒难耐,他扭着腰,央求着王学明给他更多。
王学明又一次吻了他。他紧紧搂着姐单薄瘦削的身体,啃吻着他的嘴唇,深深地进入了他。姐颤抖着叫出声来,手指攥着王学明身上的衣服。房间里好安静,只能听到肉体碰撞的声音和两个人粗重但是隐忍的喘息。刚修好的空调让屋里已经不那么热了,但是他们还是大汗淋漓地拥在一起。他们头顶的那盏小灯洒下一缕昏暗的灯光,并没有起到什么照明的作用,相反让他们的双眼被笼罩在眉骨的阴影之中。姐眯着眼睛想要看清王学明的表情,但是他只能看见年轻人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亮晶晶地闪着光。他闭着眼睛感受着男孩在他身体里进出的动作,在他的印象里他好像已经很久没有体验过如此让他沉醉的性事了。我杀了我的丈夫。他告诉自己。我和这个我只见过几次的男孩一起埋葬了那个男人……然后我们在我的卧室里做爱。他在脑内盘算着这段时间他所经历过的这些事情,感到一种不真实的荒诞感。
他又一次高潮了。他搂着王学明的后背,把脸埋在年轻人的身上。王学明射在了他的身体里面,他一言不发,接受了那个男孩的一切。男孩没有急着把自己抽出去,而是把姐抱在怀里,两个人依偎在一起,躺在床上轻声喘着气。
姐伸出手,描摹着王学明面庞的轮廓。他的手指摩挲着年轻人的眉骨,抚摸着他鼻梁上一处不知道从哪来的伤疤。他摸过男孩的嘴唇的时候男孩吻了他微凉的指尖。月光透过纱窗洒在他们身上,他们被包围在夏夜的迷梦当中。
我有罪,你也一样。我们再清楚不过。他们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在心底无声地忏悔着。
或许爱才是原罪。又或许这份爱能将你我救赎。只有两个人知道的那一起隐秘的罪过,那一段暗色的记忆和那个死去的男人,一同被埋葬在潮湿的黏腻的土壤下面。而今的我们怎么就不算是获得了另一种生命呢?我们生长在热带的土壤下,湿热的阵雨和粘稠的空气灌溉了我们,这是由腐朽中绽放而出的新生。
I conf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