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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W】【all威】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Summary:

胜者为王败者暖床经典题材,作为官方寇首落马,这个梗不得不写。
原作向,接威震天被审判后。时间线自MTMTE#53后改动。点进观看作者大头小头打架。

Cp有:擎威✅-红威✅-补威、通威✅-塔威、霸威-sg擎x威
 

一句话summary:
红蜘蛛一派为与汽车人政党作对,不惜搬出御天敌律法。此举亦间接导致威震天死刑的推迟。

 

Chapter Text

霸天虎党宣布解散,汽车人政权为临时执政党。为红蜘蛛喉舌的中立TF参议院反对汽车人守则法升格为临时宪法,控诉汽车人企图指染并控制议会,双方辩争极其激烈,直到各退一步,沿革战前御天敌律法为临时宪法。

 

-拉斯科竞技场-

… …

本章於舊律之大逆大不敬外更規定對於宗室之危害罪不敬罪不過修正文詞及處分之階級以冀較舊例為明確至於大旨固無增損也

… …

第八十八條 凡加危害於乘輿車駕及將加者處死刑

神鑄者志謀危社稷者但共謀者不分首從處死 財產入官

冷鑄者錯傳大逆無道但以言語及犯宗廟園陵謂之大逆無道當要斬同謀者皆棄市 設凌遲梟首用以科惡逆 資助者論篤疾廢疾皆流殖民地不限籍 可孕者給付功臣之家為奴 自臣及民至為众娼也 曲資財田宅並沒官 諸無故議論謀逆為倡者和者流諸假託神異抂謀亦然【1】

… …

 

 

-擎天柱的舱房-

“你们这群炉渣的是真的有病,我早知道你们锈铁一窝,我怎么能信任你和红蜘蛛!!我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诚意,任何的必要性。”领袖极其用力地拍开舱门,对着被静滞手铐铐着的,懒洋洋坐在他外舱室沙发的威震天吼到。

威震天在警车把他押送过来的路上已经笑抽了,不小心通风量过大,笑到脑模块多频道阻塞,现在还在缓神的时候。他还不知道这个宇宙能有这么荒唐,400万年的战争居然能什么都没能改变,为了排挤汽车人,红蜘蛛可以把过时到让泛银河智识生命体权利服务社都会抗议的御天敌律法搬出来,他已经不去想震荡波什么时候给他的机体塞了孕育仓了,就算他的孕育仓原本是打算用来孵化有机虫子的,看到警车和一派汽车人气到发抖,牙齿咬地吱吱乱叫,不行了,他又想笑出声了。

威震天咧着嘴回答,满心愉快地回答,没办法,他无法隐去他的笑容,他真是被红蜘蛛幽默到了:“这又关我什么事呢,领袖?霸天虎党已经全盘解散了,议会里没有任·何·一·个·我的人,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领袖一拳砸到威震天头边的墙上,硬钢的墙面扑簌作响,发出碎裂的声响,掉下大块大块的碎块来。威震天仍然嘴角上翘,不知廉耻地笑着:“别这样,领袖。你想叫醒猛大帅吗。”

领袖一把抓住威震天手臂,把他拉进内舱,掼倒到充电床上。威震天很重,充电床发出轰然的噪声。他用手指着威震天:“我已经见识够了你们的手段,我只是没想到能比我想象中还要下作、恶心。”

威震天头偏向一侧,脸上笑意不减,心里只道这会比火种炸弹还下作、恶心吗。但他没打算撩拨领袖,至少不是这一方面。他感觉自己新的接口在泛起湿气,是的,他太久没有做爱了,糟糕的牢监日子让他没有心思和条件做这事儿。但是领袖既然把他带到床上,那么也就没有必要重复上床前的骂战前戏了。领袖还在等着他的回答,愤怒让他的排气扇隆隆作响。斜睨了一下领袖,他叹口气,然后起身,跪下,开始拿舌头去舔舐领袖那个高贵、严正、白色基片上缀着金色饰物的前挡板。

领袖拿手推开他,嘴里说了什么义正严辞的话。但是威震天一概不听。不过是和擎哲课一样没资格进入他CPU进程的废话罢了。他并不气馁,他挤压着口舌,好咕涌出足够的润滑液,然后在领袖那美丽、洁白的肋部装甲留下了一条又长又黏糊的痕迹。威震天没有抬头去看领袖的神情,仍旧跪伏着,他能光靠听引擎和排气扇的声响判断出领袖的愤怒正在退潮。某种下作的欲望指使他俯身低头,勤勤恳恳地用唇舌去服务这神铸的,被能源矩阵加持过,还可能是被元始天尊创造的前挡板。他低眉顺眼,专心致志地服务着,直到擎天柱总算是屈尊纡贵,折节下交地划开了前挡板。

威震天嘴上不停,从头至尾地去轻吻,吸吮那根尊贵的管子。他的手被铐在前方,所以还算是挺能活动。滑开自己的前后挡板,漫不经心地揉着自己的前节点,好让自己先行润滑。这是个新机体,还没有捅开过前封膜。他虽然钟爱愤怒对接,但是没打算让自己受伤。他拿手指轻轻戳开封膜,小心地抚开两片扇叶,这种细碎尖锐的疼痛让他背后升起了一层细微的静电。前暴君现俘虏,正把自己的口腔润滑液挂满领袖的管子,周到、细致地服侍领袖圆盾形的管头,张嘴含住领袖的管子(这比他记忆中更辛苦一点),直到领袖不耐烦地把他推倒在床,宣布到:“威震天,你真是令人无法忍受。”

介于威震天心情很好,所以他慷慨的张开大腿,让领袖的管子归剑入鞘。

不过这比他记忆中要辛苦很多,要辛苦非常多。管子陷进接口后,就推挤,压迫着对接扇叶叫嚣着让道。他能感受到陌生的、怪异的满涨,柔性金属被动地被撑开成一个整圆,一个正o形,没有撕裂的疼痛感,但是没有办法收缩。好像是被动成为铸件地模子,没有一点让接口收缩,痉挛的余地。管子向里推进的时候,润滑液只能起到一点微末的作用。

管子嵌到一半的时候停滞在那里,给对接对象足够的适应时间。威震天不安地夹了一下腿,抬头看了下领袖。领袖眯起眼(因为没有摘下口罩,威震天不能确定那是一个狭促的一笑还是审视的目光),然后摇动他的腰,用他的管子挤压,推进,搅拌威震天那可怜的收缩不了的接口。领袖的两只手箍住威震天的腰,确保他能够感受到内腔充分地、完全地、不留情面地被输出管一插到底。

这个新机体的感受器很明显非常享受这种对接方式,感应灯开始欢乐地亮起,柔性金属传来让人口晕目眩的酸胀。一直到生育舱底部的负极卡钳和管头的正极裙边咔哒一声磁吸在一起,迷人的电流感直直从下往上蹿,击中了威震天的脑模块。

威震天感受到极甜蜜可人的快感涌上脑模块,他的感知通路满负荷地传递对接设备传来的快乐,向他的脑模块发布DDoS攻击,让他的脑模块竟一时不堪重负,耗尽计算资源,下线了。威震天很快地又上线了自己的脑模块,感觉一阵恼火,一是因为这个机体的偷工减料(天可怜见!要是一过载就下线,那御天敌的刺客早在四百万年前就能把自己脑模块一激光射糊在充电床上),二是因为他听见擎天柱用狎慢的语气说:“威震天,你竟然能发出这种高频段的声音。”

领袖居高临下地面对着他。现在他用一只手压住自己肩部,一手卡着自己的腰,还用他的输出管用力搅动他的接口,发出搅拌半固体半凝胶那种令人害臊的咕唧声。这个声音让能量液涌上威震天的脸,他感到脸上发热,和冒犯,该死的,这种淫秽的声音应该被列入黑名单,谁听就叫DJD活剐他!

他想换一个看不见擎天柱脸的体位——这个活该被吊死的汽车人,现在还没有摘下他的口罩!但当他想要掰开领袖的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腕上的静滞手铐还在那儿,纹丝不动。威震天咬牙切齿,举起手臂:“擎天柱老弟,你什么时候怯弱至此?”领袖不做正面回答,腰上那只手拿去重重地搓揉威震天的前置节点,那力道和电流都棒的要死,让快感和他的润滑液都如涌泉一样被激发,淡紫色的液体从他紧裹管子的接口激射出来,让他不受控制地向上抬起大腿,死死夹住领袖的腰。快乐糨住了他的大脑模块,他真的很不希望在第二次过载时尖叫。

 

等到威震天再度上线的时候,领袖已经坐起身,在数据板上哒哒地打字了。他自己身上还没有清理,威震天能感受黏稠的对接液糊满了整个接口,挂在了大腿和腹部上。那种极端过载后那种机体疲惫让他动弹不得。现在只是下午,但他打算就这么睡到第二天,清理什么的——他需要考虑吗?

 

 

 

1】魔改自光绪二十三年刑律草案 十九册。

Chapter 2: 第二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威震天一觉睡到昏天暗地,看了下内置钟才知道已经睡到了午时。领袖早走了,居然连静滞手铐也没给他没解,只是调低了功率。实话说躺在床上睡,就是比坐在牢里睡美。

并且这里是猛大帅的主舱室,足够显赫,符合擎天柱的身份。不知道是出于谁的意志保留的。外厅套内厅,舱房套书房,还有个又大又美的浴池。威震天边走边审视,这个舱房被粗糙地修整过,以符合这个世代的审美,地板的地毯和墙面的挂画的印痕模糊可辨;这几根杆子必然是用来挂帷幔的;就算很多地方直接被糊上了白灰泥,但是能光用手就感受到软质灰泥下是硬质的石雕。油浴池是恒温的,能量说是来自猛大帅自然的核心温度差。水声淙淙,黄金时代留下的富丽皇堂,在这里勉强能窥视一角。

他以前对这种东西有trigger,看到必然是三光的,不过他现在输了,投降了,任那群钉子户和汽车人摆布自己,还能怎么着呢?

擎天柱没有给自己洗净,大概只是用纸擦了擦,还是有洗浴的必要。这个机体远比之前的要弱,齿轮总也感觉齿隙不咬,哪儿都不得劲儿。这个恒温油浴简直求之不得。

威震天斜倚在池子边,半屈着腿,半身都浸润在浅金色的油剂里。他仰头看着斑白的天花板,真好玩儿,这从神话时代就存在的泰坦,本应该是至高至古的存在,怎么就愿意任凭擎天柱,风刃这些机子驱使?他当年也忿忿不平过,还把猛大帅给扎下线,复制走他的空间桥技术,还屠……威震天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装甲的缝隙中冒出小泡。暖和温润的油剂渗进他新晋的机体。

屠城而已。当时屠城的是私自行动的六面兽,最后还被猛大帅踩扁了,这件事情如何算,也不该把这个旧事算在他威震天身上。是吧?

威震天在浴池中又下滑一寸。羸弱的身体往往会导致软弱的思想,他思索着,这份享受是他不得已而享受的。万罪加身,身为阶下囚的他,只是作为领袖的附庸而使用领袖的物品,豪华的囚笼只能说是作为新塞伯坦第一案始作俑者的临终关怀。他发散思维,确实,他就该为整个旧时代的血腥与混乱负责,这应该不算自恋主义……他不该有资格躺在这么好的浴池,而那些追随他的霸天虎却还在猛大帅周边用铁卷废皮做成的贫民窟里栖息。

他沉默地在自己思维中游泳,直到他在某一刻想通,猛大帅完全有能力在他休憩或放松的任何一刻将天花板如液压机一般轰然压下,后重重叠叠地将其余地方的齿轮,墙壁,石板都挤压在他身上,极刑处死他自己时,轻松和愉快终于降临了他的脑模块。很好,这才是他威震天配得的。在这种愉悦闲适的心情中,他拣了一本旧数据板,权当适配这大好油浴时光。

… …

再次醒来后,他还泡在浴池,领袖的手指在他的接口里揉弄,带来妥帖的快感。威震天低头就看见正蓝色的、方正、漆面顺靓、切角设计完美的中指和无名指没进了自己的灰色接口滑进滑出,大拇指在温和的磨擦着前部节点。柔和的水流和微凉的手指搅合,让他想起那群神棍说过的,适当的指交是一种养生活动。此话不假。


不过他还有要紧的事要问:“你什么时候把手铐给我摘下来?”擎天柱不做正面回答:“无论你究竟和红蜘蛛想要做些什么,无论你诈降究竟想要使什么手段,世代已经变了。”


威震天在内心翻光学镜,他会不知道吗?“时代变了吗?那为什么还是长着翅膀的在做主,低阶TF在做代孕,而你在操我?”


擎天柱想要把手抽开,但是威震天拿大腿夹住了他的手臂,“实话说,我就不应该无条件投降。在那个时候我要求你当我的孕育机作为投降条件,你我之间会怎样?。”


擎天柱抽不开手,就开始用手指去搔刮蹊甲,让威震天发出中听得多的声音。“哪里有那么多的如果。如果你不是无条件投降;如果我没有开始量产兵计划;只要愿意追溯,能一直追溯到如果你不陪撞针喝大酒,旋刃没揍你的时候。”


“啐,怎么不回到你上辈子去。”威震天起身去咬领袖的天线,那里无论看上去还是尝起来都一样的可口。现在威震天的牙齿平滑,齐整,很像汽车人的,伤害力不高,领袖也就随他去。他搂住被油浴泡的暖烘烘的前死对头儿,放出自己的管子,开始履行御天敌律法第八十八条。

Notes:

存货结清,苯人就是这么短小(现在还更加养胃了喝啊啊啊啊啊啊————————————

Chapter 3: 第三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在领导深入群众,亲力亲为的间隙,擎天柱和威震天各自躺在充电床的一边,中间有着宽裕的间隔,像是一对已经无话可说的冷淡夫妇各自刷着自己的数据板。

 

擎天柱在刷乏善可陈的社会新闻,其中的怨怼和恶意直上云霄,他只是平静地刷完那些夹枪带棒的社会评论日报。他放下数据板,余光中看见威震天在嗒哒地打字,于是他随口说了一句:“撰写真理呢?”

威震天扭头看了隔壁一眼,又转过头去:“有的时候会被你面相老实给骗过去。你讲话其实一点不少刺。”

 

擎天柱又开始看汽车人内线发来的危机公关报告,“没在嘲讽你。这大好时机你就坐视不理,任由中立者和他们支持的红蜘蛛在你的政治遗产上狂欢?”

介于红蜘蛛在过去四百万年间跳梁小丑的形象如此深入人心,威震天简短的回复:“他的任期不会比人类总统任期长。”

“在我们当年闹革命的时候,时机是按小时算的。”

“不干我事。”

“你有容人之量,威震天。我之前从没意识到。”

“我在你心里就这个形象。”

 

擎天柱笑了一下,他实在不擅长冷笑,因为他刚刚的笑声应是胸甲共振后产生的温暖的,模糊的笑声。

 

“你不信?”

“我不信。愚弄别人,滥用他人的同理心,在他人最辉煌的时候黑枪,在别人最脆弱的时候补刀。这不是你的本能吗?”

“擎天柱老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怎么和红蜘蛛共情上了。当年我们下的是死斗局,我不使用一些谋略,就是对你的不尊重了。你现在在怀疑我又在蛰伏,又要一举谋杀你和任意汽车人,又将在红蜘蛛最洋洋得意的时候给他一榔头,让他从天选之人又变成我的附庸。对吧?”

“嗯,很对。”擎天柱在看和什么人的私信,“老威,这场戏说新也是新。我挺佩服你能够这么屈尊纡贵地做这场戏的。但以红蜘蛛目前的势头,你们还怎么打配合啊,他现在春风得意,你不写点东西压压他的势头,他怕不是要假戏真做,把你扔我们汽车人这里过一辈子了。”

 

威震天又确认了一下擎天柱的表情,可惜下半张脸还被口罩罩着,看不分明。“你到底不信我真投诚了。”

“你穿着你那靓紫色收腰B2甲过来投降结果开太空桥引虎归山那回事儿,可没过去多久。”

“你又不信我,又让我和你同睡一张充电床。何苦呢?”

“是。我不信你。你天生就能玩弄我如同玩弄黏土。你每一次诈降和背叛都会伤害我的伙伴,削弱我的公信力,进一步分裂汽车人派系。只是我再如何再不相信你,也需给你这个改正的机会。”

 

威震天很难说他的心情是什么。他知道这就是擎天柱的愚蠢,亦是他美名在外的德行。他的冤家这些年一直没怎么变化。永远宽容,永远温良。可他却在随波逐流,在异化自我和异化目标上扭曲得不成人形。“我没逼着你作践自己的名声。何况这次是红蜘蛛的判决,別说得是你的选择一样……说来,你到底对此感想如何。”

“我服从人民的意志。但……”

“我在问,问能源宝存天理灭人欲剩下的那一部分。你怎么敢说人民(NAIL)想看我和汽车人高层乱交?他们明明个个都恨其不能生啖我们这些机子的钢坯。”

擎天柱坐直了身体,将数据板朝下掩住,看向银白色的机子。“他们当然不只想要禁止汽车人去参与立宪的可能,他们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把我们赶出塞伯坦……威震天,这是一个令我们都无可奈何的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在高位上生根如此之久,我们的贪欲创造了那么多新生的机体。我们的意志创造了他们的存在,我们本该塑造他们意识与人格,但当时我们只选择了将他们一轮又一轮地被抛入战场之中……直到此时此刻,他们终于形成了独立的意识开始推翻我们……他们有些话并不错,这个星球孕育了我们所有人,却被我们二者的派系盘剥得只剩空壳……至少我认为,我们应该给他们给他们这个表达机会。我们应该听见他们的诉求。“

 

“擎天柱,你总能软弱得别出心裁。”威震天目瞪口呆。“你要把这番话公示给汽车人吗?”

 

“不……我和中立者谈判过,我也将自己流放过。我自认为我懂得了中立者的愤怒,但是我不能再次抛下我的伙伴。我必须对我的汽车人负责。那你呢?威震天?你的霸天虎呢?你不去抚慰他们吗?”

 

“不……不。”威震天不知道自己在否认什么。“我已经没有什么追随者了。”威震天改变了语气。“你要知道,我当年写的文章都已经成为陈旧朽烂的东西了。现在时代变了,那些东西早就不适用了……”微薄贫乏的战时供给制度远比黄金时代寡富不均的阶级更深入人心。年轻的塞伯坦人只知道配给制度,却从未曾窥见什么是富丽堂皇……内战磨削了每一个个体,让所有人的生活水准都一致地贫穷,以至于最基础的温饱竟也成了战后的阶级分化标准。“塞伯坦已经穷得不比地球好了,我的原作思想现在只剩0个拥趸。红蜘蛛?他找上我的第一年就抛弃了我的哲学,比人类信仰还要短寿。震荡波?不可思议的野心,我甚至现在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叛变的。死锁?他…”

“声波。”

“声波,哈,声波…..是,声波算一个。”

“针鼻呢?”

“是,是,他们都算……好吧,你看出来了,大黄蜂也看出来了。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朽烂了。我没有德行,我的欲望早已掩盖我当年声称的任何东西。”

 

“你抛弃了他们。”

 

“你以为我过来是做什么......是,我是抛弃了他们...有些东西我自己都不信了。”他应该对虎子们负责的,那些忠肝义胆,出生入死的弟兄们,在萧凉破败的塞伯坦大地上枕甲而眠。他却在闲适地躺在充电床上悠哉悠哉地聊天。

 

可他不想出去,也并不觉得重新捡起领导权能改变任何事情。他最斗志昂扬朝气蓬勃的青年岁月里,将自己的所有的愤怒,所有的精力和意志都扑进了革命事业。然后获得了什么?银河系里无尽的破败文明与民生凋敝的母星。扪心自问,建立一个平等富饶的塞伯坦真的就比千里迢迢地去侵略,榨干,屠杀其他星球更困难吗?这么多年下来只能证明他缺乏建设社会的才能。他再次出山也只能重演破坏和血腥的旧日。

 

虎子们跟他过苦日子也并不是第一天。他有那么多年时间里在基地高枕而眠的同时虎子们在前线浴血奋战。

 

威震天不知滋味地想着,沉默弥散在二者之间。

 

 

......

 

 

擎天柱揉着自己的光镜隔片。“算了,不聊了,履行职责吧。”

 

威震天沉默了一阵,说:“是的,领袖。您行使您的透批权,我行使我的被透权。正是人民的意志让伟大领袖您的某处液压杆增压。”

 

擎天柱告诫自己,这只是威震天的性癖罢了,不要被愤怒冲昏头脑……但这并不妨碍他弯折,打开威震天的大腿。将他的大腿两侧都紧贴在充电床上。

 

 

 

Notes:

人气好高…ಥ_ಥ,加更了。

但是作者已经不复当年勃发的英姿,来点现如今养胃的作者爱写的人物解构吧(已经预见骤降的人气鸟)

Lofter和本文冲突请以AO3为准,这里比较好修bug

Chapter 4: 第四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很好,火种已经着床了。本来以为是备孕检查,你们的速度很快。”救护车对着电脑看了一下,又说:“现在还早,要引产的话谁都可以。过段时间明显了你可以去找救济。滑车,急救,救护和我到时都在失落之光号上,帮不了你。”
“你们医疗部门在这个时候出去团建?”
“哼,团建。我们可是阻止了一场瘟疫……算了,和你说什么。塞伯坦从热战变冷战,失落之光比这里更需要我们。”
威震天对着自己的腹部横着比划了一下:“还有,我从这里切断能量供给不就行了?要这么麻烦?”
“我只是从人道主义的方面提醒你。我并不介意看看没腿的威震天大帝还剩几分战力能生出几分祸端。”救护车不咸不淡地回复。他收拾了一下自带的诊断设备,拍拍伫在一边擎天柱的肩膀,说:“没什么问题,就是你不要太走心了。祝你顺利,领袖。”

“救护车,你还没告诉我我应该找谁做助产士呢。”擎天柱无奈地回复。

“凯米纳斯人,领袖。风刃的同乡。”救护车摇着头,走出门外。

 

和威震天同居一个月听起来是一件很古怪的事情,更不提他们的同居时光实际上很和谐。威震天从没有试图打开过一次手铐,周边没有空间桥的波动,连报纸上都没有可疑的社论。

 

“博派和狂派领导人的女儿。不敢想象如此优渥的背景能让她在塞伯坦掀起怎么样的狂潮。”威震天看着救护车留下的便签随口搭话。
“不。她不会在塞伯坦生活。”擎天柱沉默了下,回复道:“以后我想带着她去深空旅行,体验不同的文明。”
威震天轻哼了一下:“你会回来的,当你的汽车人小弟又因为什么原因被折磨得半死,将你的内线打爆之时,你就会回来的。“
“现在的塞伯坦不合适幼年体的生活。“
“随便你。反正她的统治正当性在这里……算了。”将来的监护人只有擎天柱一个人,而擎天柱固执起来无人可撼动。他不打算也无意去干涉擎天柱的如何抚养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无论是成为呼风唤雨还是遗世独立的角色都可以。
“什么叫统治的正当性?那是一个血统论的句子对吗?”
威震天草率了。他磨磨牙,转换话题:“我只要求你不把她受洗成汽车人就行。”
擎天柱自然会这么做。可是当这件事被额外点拨出来就让他感到恼火。他们的孩子会被他抚养长大,他当然会给她自由选择的空间。“威震天,你现在也是汽车人。两个汽车人的后代成为汽车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擎天柱,你刚刚还在说我该无视血统来看待孩子——要把她看作一个自由的个体——结果你就迫不及待地要把她拉进博派的名单。”
“她会和我一起生活——你我都很清楚,她最后会选什么派别。是你在阻止了她人生莫大的一个可能性。”
“可能性?”威震天要被气笑了,“那她的可能性就在这里。不要佯装塞伯坦上有多少机子能够开明到完全无视血统。她在这里就拥有最佳的可能性。她可以继承的东西多了去了。和你一起去外星当个博派流浪汉————那就是你给我的孩子选择的自由路径?!”
“她甚至没有见过有机体,没有见过什么是真正明亮的恒星,没有见过什么是柔软与富饶——然后你就想着要她统治塞伯坦!”
威震天嗤笑一声,说不通的,他和擎天柱有几回能说到一块去。“你就自欺欺人去吧,逃得远远的。但不管你怎么做,她就是会回来,而且终有一天会恨你剥夺了她的荣膺。不是谁都和你一样脑模块缺通路,幸运到被领导模块选择,却愚蠢到推三阻四。”
“她到时候会选择什么路,不由你我现在说了算。”
“自由地被你影响。”
“影响并不代表我会干涉她的选择。”
“不要再给我装模作样了。”威震天离席,把擎天柱晾在客厅里。擎天柱叹口气,出门开会去了。

 

擎天柱回来的时候,威震天在埋头写书。
“警车又在上诉了。他最近不太服我。说倘若要他接受这个判决,除非你植入芯片后司法公开,游街示众。”
“喔,做得那么保守干嘛。直接往我身上喷漆我是罪人,然后吊死在众议院门口,看看你们支持率是升是降。”

擎天柱给威震天倒了一杯能量液作为服软的标志。威震天挑眉,接下了。

“如果不介意,我能知道你在写什么内容吗?”不怪他好奇,这些天里威震天一直在埋头写作。很难不想象他会写出什么皇皇巨著。这些天一直没有刊报也不过是想攒个大的。

天地可鉴,威震天此人的写书演讲画饼技术实在太过高超,战前一半赛博坦人都为他迷瞪过。虽然现在作为战犯剥夺了政治权利,失去出版自由。可现今大赛博坦网已不加盖,博派狂派内网融合成塞伯坦共联网。加上钉子户一个赛一个的奶衣服。这厮有心再煽动煽动,谁也保不准新版本会变成什么样子。

“写信,给我的原生体。”

“哦,”擎天柱扫了几眼,大抵不过是一些汽车人黑历史,不是什么煽颠的文字。很难想象,之前上层机子荣华富贵下层机子手停口停的阶级大分裂情景,如今回溯居然要套上“黄金时代”之名。今天的赛博坦破烂地已经撑不起所谓上流阶级,大家一样穷。所以他们的孩子一旦产生了逻辑通路,就会知道今日的塞伯坦离不开她两位父亲共同的失败。

他和威震天的孩子。想象这个的存在都会让他头脑眩晕——她的存在伦理合法吗?他们做好准备了吗?她是被期待的出世吗?好像都不是。但是这的的确确将要发生了。有些事情草率地不可思议,但就是能够改变你人生的走向。

 

这是真正的结局吗?

 

“今天上午的你很生气……你想找别人做导师吗?”
“……大黄蜂。算了。当我没说。”
“......其实霸天虎的人也可以的。”
“我倒是想要选声波,不过我可没有监护权。我说了有用吗?”

 

擎天柱环住了威震天,用手指轻轻摩擦腹部的红色的散热格栅。他说不过威震天,他也不打算吵过他。他将自己的头雕倚靠威震天的肩上。威震天得不到回应,继续写他的信去了。擎天柱半压半搂着威震天,感受着威震天肩膀轻微的挪动。一种茫然的幸福的蒸腾起来。

Notes:

依然是人气加更。好多点赞好幸福

Chapter 5: 第五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第五章
过载后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威震天还在想东想西。

 

他最近可能确实有些脆弱。或许吧。

 

威震天思索着,他当然是在玷污领袖这个头衔和其本人。他真的很擅长亵渎Prime。他人生中最成功的事情之一就将Prime这个头衔从天上拉到泥地里。

可惜领导矩阵眼光太好,选中了擎天柱,不然Prime这个头衔还能更糟糕些。

然后这么一个伴随着塞伯坦历史来的永远的第一人,某种永恒的象征,无尽年间的宿敌,无量数的谜题形成的某物,德行的化身,一个文明的恒量,最后一名领导模块的持有人。在过载后懒懒散散地被他压在身下。

他们在进行很传统的对接,能量脉冲完了后进行柔和舒缓的信息交流,威震天的卡钳还没有松开,又额外牵引了胸口上的信息通道。俩机子身上的呼吸灯都在黑暗中深沉而缓慢地闪烁着。威震天的思维如同浪潮一样在管线中涌上退下。

哪来的玷污我的说法……擎天柱已经很困了,迷糊住了。他不想破坏这份宁静,但还是觉得枕边人正在把自己异化成什么奇怪的东西,在内线里回复:你也是破坏大帝啊,血肉苦弱,机械飞升,银河系塞伯坦化推行第一人,从冷铸次抛型矿工到我们文明的象征,事实上,在对外硅基生命体中你的闻名程度可比我大多了……

威震天搡了一下领袖,别烦我,在想东西呢。

擎天柱大概有点儿委屈,信息交流通路不是用来分享和交换信息与意见的吗,不过应该还是太困了,没有回复。

威震天还是没有起身,趴着想。想起他以前还是矿工的时候见到的那些光辉形象的宣传单,想他的矿里的食堂太偏,太破,太小,在御天敌时代还挂着镇天威的海报。那个海报质量很好,被裱在框里,似乎永远也不会氧化。报上旧日领袖镀银的翅膀,刚刚好可以反射食堂射灯的光芒。只要是去取饮料的路上,总是会被那反射的光蛰刺到光学镜。想到那些过去的抉择都模糊成了一团,只记得遥远过去的光芒。

 

……

 

生产的日子总是要到的。温存的时间永远有限,二人短暂复婚的日子告一段落。莫名其妙偷来的独处的时光就这么截停了。擎天柱倚着墙,对着门发呆。

有些东西不能细思,他喜欢和威震天接触吗?是的,他以前就很喜欢。他喜欢肢体接触,拥抱,亲吻,一切亲密或者礼貌的接触。这让他温暖且愉快。

可是他喜欢和威震天沟通吗?很难说。他们可以找出无穷多个互不认同的观点,甚至本无所谓的话题也会因为挑衅和用词引起一场战争。

距离旧日甜蜜实在太远,中间隔断着重重叠叠无尽的创伤。擎天柱他并不缺乏勇气,但他难以确认自己是否真的想要那种纯洁的,排他,唯有他和威震天二者的世界。他可以去争取,可以伸张,可以将这次复婚时间再延长一些。

可是这是真正的重新选择吗?这场选择里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的选择?

在这场闹剧里,他们二人都没有做出或者得到任何的承诺。擎天柱抬头看向天花板,他不愿成为一厢情愿的偏执狂。

 

风刃的朋友速率为了帮助威震天生产而选择了不去这一班的失落之光,留下来做威震天的助产士。这不禁让人感叹——失落之光真是带走了很多医疗机!

 

她热情且娴熟,这让威震天没有那么紧张了。一切都很顺利。实话说,震荡波造的繁殖舱出乎意料的不错,舱室曲轴流畅顺滑,连杆联动使舱室膨大,折叠结构逐级展开,繁育液阀门依令打开,伴随着一个柔软洁白而娇小的的原生体排出。非常顺利,震荡波竟没有对他的繁殖仓偷工减料。

速率为他擦拭,收拾,辅助舱门关合。将那个巴掌大的,柔软的原生体递送到威震天的怀里。她还没成形,看不出什么结构,不知性别和变形形态;很热,但是需要保温,防止火种冷却。

“你看起来状态不错,想要我把领袖叫进来吗?”

“可以。”

速率将小火种抱到了一边的保暖箱,为擎天柱开门,然后引导起原生体的形成,那要用上数天时间。

 

擎天柱也走进来,拉开椅子,坐到了床边。

“你还好吗?”

“我很好。”

“舱室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

“那你下午就会去红蜘蛛那里了。他的副官会负责押送你。不要虐杀得太厉害好么?如果忍受不了,别把尸体丢到大法官府门口可以吗?”

“呃,不,擎天柱,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已经改过自新,重新做TF了呢?如果我真的不满意法律的编排,大力金刚也是困不住我的。”

擎天柱握住威震天的手摩挲,威震天也轻轻地捏回去。

“我还以为你是自然法的铁杆粉丝呢?恶法非法,妄言造罪,我还记得。”

“你不能拿着几百万年前的我写的东西压我。我知道那时候的我好得很,唯一不好的是未得早死,赖活至今。我每早一年死,为我洗脱罪名的TF就能多一个,奈何我死得太晚,他们也被杀干净了。”

他们沉默地握着手好一会,擎天柱突然说:“我接下来会带她去人类的卫星月球那儿。和风刃一起去。我们好像找到钛师傅的痕迹了。”

威震天笑了下:“你现在倒是不怕我向外传话了。我是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喜欢有机体。”

“他们寿命那么短暂,却能同样能塑造一场文明……那是一种很热烈的生命形态。”

“我的意思是,他们连是否的逻辑门都没有,连这种最基础的判断都无法确认,又怎么能说他们是智慧生命,不只是一团有趋向性的混沌有机块呢。”

“你知道他们不是,他们不比我们多一样美德,也不比我们少一样。他们和我们如此相像……”却从来没有如同我们一样如此漫长,如此烈度的战争。

“自然有死性是他们幸运。”

“嗯。”

擎天柱又捏了一下威震天的手,起身离开,去抱原生体了。

Notes:

OPM复婚时间结束,接下来是小红时间

Chapter 6: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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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到红蜘蛛的舱室后,威震天明显感到松了口气。不是说擎天柱不好,只是针锋相对那么多年,战斗本能都让两机子的神经回路不可避免的紧绷。到了红蜘蛛的舱室才终于有回到了自己的地盘的一种轻松感。

红蜘蛛毫不掩盖seeker的天性,住在又高,又大,又敞亮的顶楼上。如同人类的CBD区域,大面积的落地窗带来了充分的光照,能让机子感到机甲松透,节律回复。虽然装修一如本人一样浮夸得好笑,但是能看见自然光与窗外的景色(尽管也不过是些也就是浮尘和废墟),也比地堡式的猛大帅里和擎天柱大眼瞪小眼好得多。

自老鼠客客气气把他迎进红蜘蛛的私宅后就离开了。只留威震天一人在红蜘蛛的私宅里。威震天闲来无事,也并不避讳,随意地翻动红蜘蛛办公桌上的东西。这飞机一如既往地怜爱着自己的美貌,宣传报上自己的大头照,PS版本来来回回改了有数十版,而对于统治铁堡的方案却还是未完成的草纲。威震天一边翻看一遍在内心吐槽,嗐,这都是些什么破计划。但是因为闲的没事干,也就只能看这么些玩意儿。

 

某seeker终于踩点下班,一路飞到天窗大阳台前,酷酷咔咔漆地变形:“威震天,你看谁回来了!”

威震天抬头看他,诚可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就现在塞伯坦这破条件,红蜘蛛还一副新漆新蜡,漆面光可鉴人的样子。“哟,这不是我们的民选大总统,首席执政官,天选之子,红蜘蛛么。”

红蜘蛛意气风发,神采飞扬,才不管威震天阴阳不阴阳,纯当好话听,“你看看你,再看看我,什么叫风水轮流转,什么叫皇帝到我家!

“不是说民选总统么,怎么这么快就想独裁了?”

“就你话多。”红蜘蛛还是喜气洋洋的样子,开始拆手镣。

“真是谢谢你了啊,”威震天活动肩膀,一副热身的样子。“擎天柱他们从头到尾都捆着我,再不解我的电缆都要固化了。”

“欸…?”威震天有这么危险么擎天柱还一直没给解开过不是说新机体很弱么不过我现在能飞威震天就一坦克我打不过我还不会飞不成么,一通内心挣扎之后红蜘蛛毅然决然:“那是因为擎天柱是个懦夫!”

“他确实是。虽然不知道你这百步笑五步是怎么笑得出来的。还有,我饿了,弄点吃的去。”

红蜘蛛条件发射地去摆弄能量液了,这不是奴性,这是好客!对,他红蜘蛛好客着呢。他端来了一杯三次过滤的精纯能量液,和一份加了点云母风味的高纯。威震天猜是拍马屁的机子送来的。在故土废墟上吃这种东西,红蜘蛛的弹劾材料这不就来了。

“和我在一块,你就不用喝那些泔水一样的粗制能量液了。总算享福了的感受如何?”

嗯,他刚刚就应该打开录音模块的。

 

红蜘蛛颇有情调地关了灯,只余一份小小的烛火在桌上摇摆。非常异域风情。让那俊俏的小脸愈发下饭。

 

“要不是我,你早就被警车三枪打死了……不是我说你……”

倘若让威震天温和地评价,那么他会说红蜘蛛就是一个纯弱智,没可能真的管好塞伯坦。虽然他自认为当年的他也比钉子户这些幼稚的手段好上许多,但是时代毕竟不同了。

“那个情况我急中生智,也刚好是老鼠给了我灵感……”

新生代的机子永远比不上旧时代聪明,这是他们老不死的塞伯坦生命无法避免的一件事。他们智商永不退化,而经历永远增加。故而选出红蜘蛛这种机子来,也是新机子们不曾真正体会过历史,涉世未深的结果。

“老威头,你最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即便是你想要作弄我,我也……”

铁堡人民应该找些前霸天虎来做点背调的,红蜘蛛代为领导霸天虎的时光不说是欣欣向荣吧也就是奄奄一息。威震天上下打量着红蜘蛛,也不光光是红气养人。想当年在卡隆的时候,大家就是穿着将行生锈的破烂也没什么所谓。习惯了一身原皮走天下的他第一次见了红蜘蛛,他前面这台水红色的机子,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机子能用用三个不同的清漆来塑造那光可鉴人的胸板。

“你怎么又在神秘地微笑。我不准你在保持神秘的微笑,为什么永远要我猜你在想什么,我最近听人说只有下位者才需要揣摩高位者的想法,我警告你威震天不要再在我面前摆谱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机子穷……”

红蜘蛛在哪里大吹大擂,说些胡话。夕阳照在他保养精致的脸上勾勒出金色的弧光,怎么说也比不给人看脸的擎天柱好看得多。威震天吃饱喝足,主要也是闲得发慌。红蜘蛛比较没文化,聊天不能往深里聊,除了对接和打架,没什么好打发时间的。

不怪他饱暖思淫欲,生物本能,生物本能。

Chapter 7: 第七章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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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当他们一同滚在充电床上,红蜘蛛的手指头已经伸进威震天的接口之时,他突然嘿嘿一笑:“威震天,这是一个汽车人量产兵重次形机的标配接口欸。”
“经验丰富嗯?”威震天翻身压住飞机,压在他身上强吻。在又一个又深又重的吻后,二人的排气扇都启动了,发出细微的嗡鸣声。“之前惊破天给我撕成两半,救护车给我修的下半身。”
“那你接口协议不会辨认到霸天虎的输出管就把我电死吧。“红蜘蛛干笑,“汽车人派遣来的细作,电死爬到权力最高峰的霸天虎,针对本官的暗杀行动吗?”
“也可能是直接把你榨成干尸,把你身体里最后一点能量液都榨进我的能量仓里。就你这身板,榨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威震天舔牙,露出一个有威胁力的微笑:“嗯哼?”

红蜘蛛在那一刻头晕目眩,愣怔了一下。随后认命地说:“那被您骇进去也是死得其所了。”

他的手掐住威震天的腰,输出管在接口外滑动几下,然后深深,深深戳了进去。威震天撑着充电床,勉力承受着戳击。他仰头看向天花板,感受到熟悉的充盈与温暖,二人的呼吸灯逐级亮起,在昏暗的室内与窗外星星点点的灯光遥相呼应。哦,甜蜜,甜蜜的性爱,甜蜜的,一去不复返的旧日好时光。

……

卡钳还没有松开,二者黏糊糊地抱在一起。到底还是威震天大发慈悲,没真让天选之子就这么在充电床上停机。
红蜘蛛扒在威震天胸甲上喃喃:“威震天,你的胸那么大为什么不叫胸震天呢?”
因为太过低俗,威震天着实无言了一刻,他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问句:“哈?”
红蜘蛛手不老实地扣着汽车人的标志,语气中颇为伤心:“你的奶太大,我都摸不到你的良心。”
“再说这些就让你没有挡板的情况下从那边的窗子飞出去。”
“我变形不就行了,”红蜘蛛嘟囔:“你都不感谢我,明明是我捞你出来的。”
“……不捞也行。”这飞机还有胆提那又老又臭又长的凌辱性法令,提出来就算得上是让博派狂派四百万年白干的玩意儿。
“不捞你就死了。”
威震天嗤笑一声:“正如我所愿。”
红蜘蛛把面雕埋进威震天的颈窝里,闷闷地说:“好自私,整个霸天虎的资源都堆你身上,结果你就这么一走了之,投诚回你初恋那边去了。”
“你我二人现在都不算霸天虎了,不要对霸天虎的技术专利有太多占有欲好么?何况,我不走你哪能攀上这个位置。”
“不要小瞧基地金刚钦点的分量啊。本来你我擎天柱三人可共分天下,结果你俩都不玩了。”
“要炫耀无敌是多么寂寞就直说。”
“你怎么舍得的呀,威震天。当年可是有二分之一的人全心全意听你的,你现在这个地步这完完全全是你自找的。”
“你看不见崩坏就算了。”
“不要颠倒是非因果,你离开了才是真正的崩坏。”
“我走了那么大个系统就转不动了,就是我的从头到尾的失败。如果霸天虎永远需要一个大他者来领导一切,赐予发放民主自由(如果有的话),那么倒塌再合情合理不过了。”
“唉,谁能说得你。往左往右,前进后退,永远都是你最有道理。”

威震天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红蜘蛛的背甲,红蜘蛛多少有点困,但威震天还尚未。他这些天太闲了,除了床上运动和反刍过错外,没有什么运动和动脑,能量消耗太低,很难犯困。

窗外有一点点红光在闪烁,可能只是一个低功率的灯火,一个着火的垃圾箱,也可能是一场混乱的燃烧瓶大战。一切都很安静,只有红蜘蛛交换机风扇的微小声音。威震天的卡钳松开,将二人分开来。他坐在窗前,红蜘蛛欲望的高塔具像化的高楼之上,看着这个千疮百孔的城市。

 

铁堡,铁堡。

 

这片土地承载了太多机子的野心,不知道有多少导弹在这片土地犁过一遍又一遍。他心情复杂地给自己盛了又一杯高纯。

在最初的那些年,他敏感,脆弱,他以为他说的话不会有几个机子在乎,他以为个位数的关注就是他能得到最多的东西。于是那时候的他常常自审,常常爱惜羽毛。正是因为话语只能影响到微末的,最相性的群体,故而更是珍惜地,精心地打磨着自己的字句。他捡拾,分析着周遭人的语句与动作,将他们细细挑拣,编织,写出一篇又一篇社会学文章。

大抵是接连的起义成功吧,他的效能感与自尊心开始充盈,膨胀起来。追随者也从一个个个体,变成了面目模糊,喊着统一口号的机子。世界开始不说话,只剩下足够匹敌的机子的语句能够出现在他的接收器边。他开始以为所有人都不再思考,只有高位者拥有思考的能力。

这是霸天虎宣传部的错吗?将他复杂富有深意的文本压缩成易于诵读,口口相传的短句?是霸天虎征兵部的错吗?为了扩张无度地吸纳所有人?无论德行与否,只要目标一统,罪犯,小偷都可以无视过错,将一切都自我的过失都压载在阶级压迫上?是霸天虎制裁部的错吗?让本来就陷入歧途的霸天虎僵困在泥沼里,裁减掉所有有认知和良心的角色,使它在最错误的状态下沉沦到败无可败?

他呷了一口高纯。哦,威震天,你怎么又在推卸责任了。这当然是你的过错。

Notes:

阿伟你又在键政啊,写点黄雯好不好?

Chapter 8: 第八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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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红蜘蛛在内线里询问威震天,能不能在下班之后邀请风刃来私宅里共行晚宴。内线短信写着“可否今晚风刃到我们家中一叙,她与我今日多有矛盾。“
威震天回复“可以,要我帮谁。”
“帮我。”
“不帮我你想帮谁?”
“威震天,你怎么又不回……“

威震天关闭内线提醒铃声,不可否认的是他对这位名声鹊起的新星颇有兴趣。

多迷人的小姑娘,来自偏远的殖民地,却能够如此凑巧地来到刚刚好结束战斗的塞伯坦,并且在短短几个月中几乎和红蜘蛛平起平坐。红蜘蛛没有颁给她任何的头衔,可她却因为城市代言人的身份实际上掌控了铁堡的能源调控。以至于她在塞伯坦(塞伯坦也几乎只剩下铁堡)的实际权力不可低估。而她显然也并不甘于只做一个资源调控人,她能如此快速地攀登社会地位,其魅力与野心昭然若揭。威震天心情颇好地磨电石。他很期待。

钉子户,中立者们虽然被称为塞伯坦难民,在过去四百万年的战争中远走他乡,紧闭门扉,唯恐战争会损害他们无穷的寿命。但是就当年的社会地位而言,完全可以说得上是高于霸天虎,和一般汽车人无二的。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NAIL那份谨慎和对暴力的恐惧。这些被剥夺和平特权的机子们对过去的丰裕生活和统治地位依然记忆犹新。在战争的烟云终于散去,回到故土之时,他们自然是难以自安于目前紧缩的经济状况与政治上的无所作为。

这些狂热分子追随红蜘蛛的样子几乎诱发了他的一种怀旧情绪,他还记得他是如何向霸天虎兜售平等的未来塞伯坦,正如现在红蜘蛛和风刃正在兜售的将会重回辉煌的旧日塞伯坦一样。他们想要再次将憧憬转换成一个群众运动,塑造出一个狂热的氛围,在其中的每个机子都会向着他们手指的地方冲去。

他放好盘子,仔细的摆放餐具的间距。红蜘蛛研习过他的前上司的演讲姿态,在他的前东家也多次预习过如何演讲,如何在机子心中点燃一个机器不切实际的希望,如何让希望和梦想澎湃在街头,掀起一场又一场的怒潮,使人产生最大无畏的胆气,将领导者的梦想成为所有个体的梦想,让领导者的希望成为所有人的希望。个体将会免于负责任自由的自由,只剩下各个类型的献身,团结与自我牺牲。

他满意地看向餐桌。在红蜘蛛这个前霸天虎和风刃这个殖民地之人之外,NAIL会在他们自己之中会选出下一个代言人吗?很难说。因为当年的野心家几乎都就被他和擎天柱吸纳了,毕竟还有什么比大内战更好的地方来挣得声明与荣誉呢?就算出了一个铁鹰,可惜他活过了大内战,却没能在NAIL的领导人位置呆上多久就亡故了。钉子户之间还能有下一个足够有勇气的角色来代言他们自己吗?还是只能依附那两个外来之人,没有品尝过在其他星球寄人篱下滋味的——

红蜘蛛绅士地开门,将风刃引入家门。

白面红妆的女战士也看见了威震天,她礼貌地伸手:“你好,威震天。我是风刃,很荣幸能和您共进晚餐。”

他握住那右手,说:“我见过你的朋友速率,她帮了我很多。” 克劳莉娅走在她身后,礼仪性地向他点头:“代表卡密努斯向您问好。”

 

四个机子都各怀心思地切割着能量块。威震天并不急于说话,他对于自己退休了还能呆在这个房间里看见新生代的领导人之争颇为满意。

终究还是红蜘蛛按耐不住,他叫风刃来家里来可是为了在自己的领域里施压的:“风刃。如果你不介意,我希望能够知道猛大帅的电力系统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许诺过塞伯坦复兴的不是吗?现在的机子连电力都连接不上,如同史前文明一样常常断电,连这种基础的民生都做不好,何况是让塞伯坦再次伟大将遇到的无限问题?” 如果红蜘蛛的竞选宣言是重新得到一个繁华富丽的塞伯坦,那么他的靡丽奢侈的个人形象还颇合他选民的浮梦。

“红蜘蛛,宇宙中不存在无限能源。Ore-7甚至不够猛大帅他完全地回复,他没有能力去产生更多更稳定的电力。我没法要求猛大帅产生更多的电力。你榨也榨不出来多一瓦的电力。”

红蜘蛛居然没有愤怒,这让威震天颇感意外。“那我需要你就你的无能签订一份协议。如果我能解决能源问题而你不能,你需要放弃成为比议员更高的官员身份。”噢,在这里呢,这飞机是真的想要自己成为唯一救世主。

克劳莉娅手把在自己的大剑上,喔唷,不要变成摔杯为号了,他威震天现在可不是战斗单位了。

“红蜘蛛,听着,我对你没有任何的许诺。我只对普通的人们有过许诺,而且和你的常常吹嘘的那些大而无当的东西不同。我比你更懂科学和工程,我也知道你在猛大帅体内挖的那些再生矿石,那顶得了一时也顶不了一世。”

红蜘蛛眯起眼睛,“那你又有何远见。”

“重建太空桥。”

红蜘蛛的光镜瞪圆了:“泰坦的太空桥还能用!!??!”

“塞伯坦上永远不缺乏聪明到能够修理太空桥的机子。但是,作为猛大帅的代言人,我需要一些交换条件。”

“说。”

“太空桥会联到凯米纳斯。我的家乡。我的家乡不缺乏能源,但是她地处遥远,十分落后。链接到凯米纳斯意味着我有能力说服我的家乡人给塞伯坦提供能源——所以我不觉得你有更好的殖民地选择。而红蜘蛛,我要求你提供我的家乡教育资源,以及,不准把你的脏手碰到凯米纳斯的权力机构。”

为什么要特意说明不允许触碰凯米纳斯的权力机构之中呢?那想必是一个足够脆弱,易于影响的早期政治系统。看来现在说殖民地势力对赛博坦的逆向渗透还是为时甚早。而且从红蜘蛛可谓是惊喜的表情和迫不及待的握手言和来看,他也知道了。

还是太年轻,风刃。威震天摇摇头。相信塞伯坦人本质善良和科学万能,是一种相当桀骜和冒渎的信仰。他可不认为塞伯坦人的理性和智慧能有几何,毕竟他们是银河系委员会官方分类的无智识的战争机器。

 

风刃离开后,红蜘蛛心情颇为愉快地涮杯子:“老威,这下我支持率有的升了。”

“恭喜你。”

“你怎么从头到位不说话。”

“大人看小孩子玩超真实过家家酒,还是不要打扰的好。”

“哈?”

 

霸天虎这个组织解散后,她名义下的每一个霸天虎们都被驱离,无所适从。他们落寞,失意,他们不再能够被一个徽章带来安稳。百万年的勤勤恳恳耕耘的事业,选择的信仰,被他一朝之间结束。

他们的怨恨恐怕不止会指向威震天——还有红蜘蛛。他只是牢犯,而有的人成为了总统,而且还不愿意只成为塞伯坦这一颗星球上的。

红蜘蛛太会炫耀了,他要么有魅力到吸纳那些霸天虎,用新的梦境来抚平他们的失意,要么作为一个提前离开的成功叛徒承接所有无处可去的愤怒。霸天虎们现在不能更加自由了,当时在自知无能下的自由,和自感背叛的自由之后,红蜘蛛的成功会得到什么。威震天恶意地微笑了一下,他的副官一向很耐打。

Notes:

回头一看鉴证内容多似谜语人。作者发誓下章再不鉴证了😭

Chapter 9: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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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呀,某位退休老机嫉妒直说。”红蜘蛛哼着小曲,将杯子陈列整齐。

威震天颇为无语,走下坡路的人是和走上坡路的人就是这么难以说到一块去。他觉得颇无聊,打开了电视看新闻。电视上来来往往的新面孔不少。如今势力混乱,所有有野心的机子都会在这个震荡的时刻努力增添自己的影响力。红蜘蛛要么是贿赂电视台了,要么就是电视台觉得此机面目养眼,亦具有相当的节目效果,总之在双向奔赴之下,他的新闻真是不少。

他调了一个红蜘蛛正儿八经站在演讲台上的视频,打算深刻锐评一下这种现象的虚伪之处。奈何红蜘蛛竟从背后一下抢走他的他的遥控器,调成文娱台去了。

“怎么着,不要我看你表现?”

“有什么好看的,都是演给观众的。”红蜘蛛顺势趴在威震天身上,两个机子相拥着挤在沙发上。

“表演性演讲和表演性选举毕竟不一样,这还是有点看头的。”威震天拿回遥控器,调回去。

红蜘蛛又抢走。换台。

威震天深吸一口气,这就是权力的让渡,关系的倒错必然导致的。莫生气,莫生气,当年副官之时此机已无比叛逆,如今蹬鼻子上脸乃天然之举。他努力让自己声线平稳,要保持淡定,要寻找一个讥讽的角度,他说:“堂堂大总统竟然害羞了?”

红蜘蛛不老实地往上爬到威震天的胸口处,搂着他的脖子,不让他看电视,只看得到自己的大脸,笑嘻嘻的:“对呀,那怎么了。”

“天下地上第一荒谬的事情。”威震天实在无奈,把他的脸拨到一边,结果此机子又在亲他的脸,让他连肥皂剧(塞伯坦连肥皂剧都有了,这星球还真是好起来了)都看不了一点。

此机当年是手下的时候可不敢这般撒娇,哎,哎,权力使机子肆无忌惮啊。威震天闭着眼,承受着红蜘蛛一下又一下地亲自己的脸。还有那手就没老实过,开始往他的大腿的轴承边划来划去。

“看演讲要害羞,欺压退伍老兵就不害羞了。”

“怎么能这么说。我可是在性贿赂前朝暴君。以权色交易来期望您支持咱的新生政权,亦或是东山再起重新得势之时不要忘了本机。”

威震天看着红蜘蛛把自己的大腿抗到肩上,很是无奈:“我的腿很重,我是坦克。别把你给压坏了。”

“哼哼,胆敢小瞧我登上大总统之位后才获得的,受泰坦赐福庇护的,受无数民众爱戴的机甲。我宣布你这是对新生政权的蔑视,对民族审美的不忠,对文化主体性的嘲笑。”

不,不,他才不要说红蜘蛛胸前那黑色的,形似领带的东西是任何的象征性位移。那太没品味了,并且还颇能误伤到他之前天天扛着的黑色大炮。没品,这笑话太没品了。但他实在忍不住,露出一抹浅笑。

“胆敢嘲笑大总统的机子!!”红蜘蛛作弄性质地往下压威震天的大腿,引发威震天的不真诚的哀叹:“别压了,别测试退休机的最大传动角好么。”

“嘿嘿,我这是在行使民选大总统的合法权力——测试你们这些退休老机还剩几分剩余价值!”

扭曲,太扭曲了。剥削宣言竟然沦为床笫之间的调情话术,这消解了政治语言的严肃性,暴露权力话语的表演本质。和没文化的人调文化情就是导致语意挪用。

 

当他们结合的那一刻时,威震天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句喟叹。是面前这个机子在透我的批吗,不,是权力。停下脑模块,不要再引申出再多的东西了,现在是享受的时间好么?

“呃唔……你这该死的小混账……”威震天抚摸着自己的下腹,那里酸胀可人,“这新机体这么快就被你摸透了。”

红蜘蛛的光镜弯弯,音色惑人:“我喜欢你这个接口的设计,我从没听过你叫床地这么甜腻。”

威震天恶狠狠地回答:“那是你是忘了我被巨狰狞操的时候,我的尖叫能震碎复仇女神号的玻璃。“

“就你嘴硬……“红蜘蛛俯下身,去啵前上司的嘴。

 

于是在纵欲无度,老不知羞的情况下,速率非常顺理成章地宣布了又一次火种着床。她以一种颇为佩服地语气宣布,火种着床一切顺利。您的孕育仓也一切正常。

如果红蜘蛛在旁边露出那是自然的傲慢表情,请您务必无视他。

Chapter 10: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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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红蜘蛛上班之际,威震天颇为闲适地开了电视,换了台——就是前些天被干扰的,没看完的演讲重播。
其实并不算如何糟糕的演讲,不过是红蜘蛛无授权无引用地使用了他之前文章里的东西。实话说,那些个老句子,早已经过了著作权的保护期,变成公有领域自由使用的东西了。何况红蜘蛛被他熏陶了那么久,鹦鹉学舌两句,他自觉也正常。

两个机子就这么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平和的二人生活。红蜘蛛每日早出晚归地耕耘他的统领地位,威震天在家里看书写作的养生生活。红蜘蛛有的时候会抱着看书的威震天,也并不管威震天在不在听,絮絮叨叨地说些政敌的坏话。几乎总是风刃。他和风刃闹掰了,他偷偷囚禁了风刃结果被克劳莉娅劫狱了,然后因为克劳莉娅做的脏活二人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再次联手。他们两个机子之间又闹掰来又和好,到头来铁堡该停电还是停电。说累了,红蜘蛛就对着电视发呆。他们有的时候会滚上充电床,更多的时候就是红蜘蛛黏在威震天身上充电睡觉。只要你隐去足够多的东西,那么这就是和平的生活。足以让任意机子的钢坯都酥软成泥。

……

临产检查后的那天晚上,两个机子照常在沙发上腿压腿,肩碰肩地黏在一起。一切都很安静,只有电视的白噪音。红蜘蛛盯着电视瞧了一会,唐突地说:“威震天,留下来吧。和我在一块享受荣华富贵,一点不丢人。”
“……邀请我夺你的权篡你的位吗?”
“承认我是个比你更成功的领导者吧,他们可不乐意听你的。”红蜘蛛抱臂“还有,你连霸天虎都看不上,怎么会瞧得起我的班子。”
威震天挑眉看向红蜘蛛。“更成功的领导者?”
红蜘蛛依然嘴硬:“就算我的班子没你以前那么大,也不比你的听话。但是我毕竟没有你那些……你就等着瞧。我总有一天会打造共存共荣的大塞伯坦时代。”
”我从没想到你真正的野心是这个……这很好。“

红蜘蛛没有得到正面回复,他瘪瘪嘴,又重新靠在威震天身上。“那个法令本来就很荒唐,都说是我搬出来救急的……很快就有新的立宪大会了……到时候说不定我能特赦你。”
“你如果不卖你恨我这个事实,那么你也不剩几人会买你的帐。红蜘蛛,有多少人恨我恨擎天柱而不及你,所以才选你上去,你不要佯装自己不知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是,所以我俩能坐在一起聊天。等我又是什么人物的时候,你对我的嫉恨自会苏醒。”
“…老威我幻痛了。”上次他以为威震天死了,侥幸坐上了霸天虎霸主的王座,结果被堂堂归来的B2威震天殴心拳的记忆不由地复苏了。
“不好意思。”威震天平静地回复。

红蜘蛛纠结了一会,又说:“不是我说,留在塞伯坦汽车人的大角色不多了。下个轮到的是警车诶,真的没问题吗?不是我担心,”他比划了一个枪的手势“你就不担心他私刑……?”
“你要错过这个节目效果吗?我和警车的原生体?”威震天勾起嘴角。
“你怎么能这么来者不拒。”
“说明我清晰地知道我的位置——失败者在历史中的位置。”
红蜘蛛咕哝:“看在擎天柱的份上,不然我又得怀疑是你的赴死精神了。”他翻了几个身,怎么窝也不得劲,不由地叹气。

“我其实想好了孩子的教父会是谁……”
“谁?不要和我说是你现在的手下。”
“不是,哪儿能是他们。”红蜘蛛眼神漂移在空气中,“你我的朋友,绝对的好人。你会满意的。”
威震天想了下,想出几个霸天虎的人选,尽管不知道红蜘蛛为何要遮遮掩掩,但是,这孩子的第一监护人毕竟是红蜘蛛,能成什么样子……非常需要想象力。

 

洁白娇软的原生体被抱在红蜘蛛的怀里,咕叽咕叽地逗弄着。多么可人的小东西!如此美丽,如此伶俐,他实在是忍不住要向她展示全世界。只可惜,她的出世也意味着另一段时间的休止符。

威震天并没有太多不适,他在速率的辅助下起身。当前空指看着前上司收整好自己,走向门口持械的警察们,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如何作想。
“威震天……不管怎么说,祝你好运。”

 

威震天又被带上了手镣,百无聊赖地在门口听办公室里的汽车人争吵。真不愧是警车么,高频的声音穿墙可辨。
“不是他死立执,就是我辞职!我们不能让他恶意孕育,延缓死刑!”一阵模糊的辩论声后,警车怒气冲冲地拍门而出,车灯很不礼貌地打着远光双闪,指着威震天大骂:“这就是你的赎罪券吗?简直荒唐!简直耻辱!”
威震天并没有什么所谓,耸耸肩:“你们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已经改邪归正,洗心革面,重新做汽车人了呢?为什么就是不信我和红蜘蛛早就利益不相关了呢?”
“你给我扯个狗屁,懦夫!”
警车往威震天面甲上甩了一巴掌就走。然而就算面甲和掌甲厚度不同,威震天毕竟是一个重型坦克,而警车是一辆中型车。威震天咧咧嘴,他敢肯定,警车打他的时候掂了脚,离开的时候左手捂着右手。并且,这算不算是一种对碳基的文化挪用?

……

經過密卡登處理小組的共同決議之下,密卡登的處刑人順延輪至前領導模組的擁有者洛迪民、及大法官馬格拉斯。密卡登將同寻光號隨行。若義務履行完畢後仍未尋找到騎士團,則越級繼續於高階汽車人力捷等TF。

*警威paro也很好吃,可能会写一两话

Chapter 11: 第十一章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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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很久不见。救护车。”
“很久不见!威震天!”救护车看着屏幕,带着一个本该公式化、实际颇扭曲的笑容为威震天做入职机体检查,“一切正常,威震天!欢迎入职失落之光!”
“你的笑容……似乎有些怪诞。”威震天斟酌字句。
“在这里你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怪诞。多么不可思议啊,你和前男友们温存完了,居然也没有当回你的虎子头头,不当就算了,居然还要当上这艘船的船长,甚至还要和补天士,通天晓,甚至还有我对接!我本来应该对此有更多愤怒和不满,但是不好意思,这艘船的磁场已然扭曲了我。我还能怎么说呢?只能是这艘船别有所见(More than Meets the Eye)!欢迎上船,威震天!”


别离了感觉有些精神错乱的救护车,威震天走回自己舱室。路上,机子们都只敢远远地悄声嘴碎地说他威震天的坏话。威震天步履周正,面不改色地走过他们。他不是第一天成为议论的焦点。

在自己舱室的小桌上,威震天无意识地用手指叩着桌。塞伯坦骑士和塞外桃源是一个听起来就美好如传销的概念,但是,正如这些年才陆陆续续回流的殖民地一般,说不定就有这么一个可能性,在千亿行星里,在某个偏远的旋臂深处,塞伯坦人摆脱了自相残杀的天性,续而创造了极高远的文明?

威震天翘着腿,想,他现在也算是舰长了,以他自己的风格,那必定是加足燃料一路向深空前进,不会像热破一样把船开得像游艇,还要中途回塞伯坦一趟。他有所耳闻热破的荒唐,似乎还差点儿被推翻船长位置?他的领导力实在令机子生疑。那么要争夺这艘船的掌控权吗?在思量了一下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和和热破的能力后,这实在不算难事,但也确实缺乏这种意愿。即使是真正实权的舰长,无论是声望,权力和福利都无法吸引到他。

威震天把椅子的靠背打下去,整个机子几乎仰躺着,进入了思维的最深处。实话说,他和热破还有通天晓,都不是很熟。革命初期他招揽过热破,之后就是常规的,充斥在百万年里大大小小的热战的一面之缘。尽管对赛车型的变形金刚有些不公正,但是他的战力从来没有大到需要单独考虑局势的地步,以至于那些战役的记忆几乎是电子噪音一样难以回放。倒是他从红蜘蛛中那里盗走能源宝,结果被他逮着,一炮轰穿了火种仓那事儿也算新近发生,还有点印象(此外还有补天士发船不得去探监劝降他一事)。至于通天晓?汽车人的副总司令,上次审判里的指派律师,颇为强力的战力,倒是也有几场可圈可点的战斗。当年在地狱角一役,他还以为自己解决了这位汽车人的高级战力,不料却不知怎样的神医妙手,让他活了回来。嗯……这样想着,二人都有被他威震天一炮轰到比濒死更近火种源的地步……


-晨会-
这是威震天来的第二天,也是正式入职报道的第一天。理所应当的,他这个外聘空降领导的到来让这个会议室的气氛变得十分奇诡。
补天士在扣手甲,通天晓在会议板上写上——第114小周期会议。

“早上好。”
“早。
“晨安。”

威震天和通天晓各自拉开椅子就座。补天士手甲交叉,绷着面甲,清清喉咙后,说:“欢迎威震天你来本船莅临指导工作。今天我们来正式介绍下,我是补天士,本艘船的舰长。这位是我的大副,通天晓。”

“很高兴加入你们的团队。”

补天士对此不置可否:“您经验丰富,我们要多学习。但是我们节奏比较特殊。您目前也不熟悉业务,我建议你先观察一段时间——我们这艘船行事风格是这样的,请多见谅哈。”

威震天欣然地接受了这个挑衅,“你这是说你是不准备给我实权咯?”

“这边是建议你再多观察一下我们舰艇的行事风格和文化呢。”

威震天微笑道:“那么,你们有准备任何的交接文件吗?我相信关于舰长您亲自搜集整理的舰艇总体数据文件能让我更清晰地了解本船的文化,和任务执行程度。”

通天晓张开嘴发出几个音节,让补天士挥挥手,压下去了。

“我们这边呢毕竟重执行,轻汇报。相信你也不会否认,我们这艘舰艇是干过大事,是拯救了半边塞伯坦的。我承认,我们没走标准流程哈,但是当时人命关天的事情,你总不能让我们填完五十个表格后再开始拯救塞伯坦吧。你要是愿意优化一下流程也行,但是呢我得说,这艘船上都是些干大事不拘小节的人才。”

“我们当然知道特事特办,紧急的情况下是没法提前申报——那事后数据留存文件,我相信还是有的吧。”

补天士眯起眼,“……那当然。不过如果你想看,请您书面呈递给我们共同上司(擎天柱)确认一下交接范围,我们的审计组(通天晓)再完成一下数据核查,再让我们二人共同签署一份风险承诺书怎么样?”

威震天也是很久没体会过有人和他这么打官腔了,非常有趣,非常怀念,“上头既然是派遣我来支援工作,共同进步的。那末我相信我们二人职权相等,何出此言,说我没有直接权限?”

“威震天同志,我们非常尊重你的意见,但您毕竟初来乍到,还尚未录入系统。若是您执意想看也可以,只是,新上任就要特事特办,不太好吧。”

威震天幽幽地说:“那么补天士,我既然是联合舰长,却连最基础的汇报文件都没见到。我实在是不得不,也有资格怀疑你们在拖延时间来篡改本舰的内部文件。”

通天晓实在忍不了,拍桌而起:“本船从发动机开火日志,救火器过期日志到各个大门铰链的保修期都清清楚楚,誊写在案!何来的隐瞒之说!”

补天士挥挥手,让通天晓坐下:“我呢,非常信任我的大副,也相信这一切都在老通你的掌控之下,你若不信我们……

“我也很相信你的大副。补天士,我要的是你的汇报文件。我要的是舰·长·交·接·文·件。”

真好,这下三个人都心知肚明补天士没写交接文件了。

补天士磨着牙,说:“威某人,站队失败被下放到我们边缘部门,还有精力给我们立规矩呢。我们船小载不起您这尊大佛哈。”

“您这不会是没写吧?补天士船长?”

“我一日不死,你永远都是联合舰长。还想要交接文件,我死了还是被剥夺舰长权力终身了,我要写什么交接文件!”

“平行交接到底不过是一些工作记录和历史文件,我想即便我们二人职称相等亦有其必要性。”

补天士在数据板刷刷画了一个巨大的输出管,顺着桌子甩到威震天面前。“喏,这就是我的交接文件。汽车人内部编码文件,解去吧你。”

“非常自由,很有你的个人风格。”威震天勾起嘴角,拿起那个数位板。

“不好意思,我们汽车人的自由民主文化是这样的。”撇下这一句后,补天士重重的把门甩上,走了。

通天晓他是该和补天士打配合,把威震天排挤出核心权力层,防止夺权篡位的。但他也是真的觉得补天士如此对待交接文件简直是大不恭敬。思来想去,责任感让他留在这里,没跟着补天士一样摔门而去。

“唉,威震天,虽然这不是平行交接文件,但我这里有从我上船后的每一个小周期汇报总报,要看吗?”

Notes:

过渡章不好搓啊(干笑)

Chapter 12: 第十二章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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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这里都是视频文件吗?”威震天看着TB等级的文件和漫长的传输时间,不由得怀疑起来。
“不是,全都是word输出后转的PDF格式。”
通天晓凑过来,点开文件确认了下,又看那进度条就缓慢地向前蠕动着,说:“感觉还有很久。是我考虑不周,这下我俩的数据板都没法用了。你要急着用数据板的话就换成云端输送?”
“那还要云端上传和下载,更久了。就数据线吧,长痛不如短痛。”威震天撂下数据板,说:“趁这个时间,带我巡舰吧。”

“补天士并不擅长文书工作,平日里你对这艘船的任何存档文件有疑虑都可以直接和我沟通。”通天晓边走边说。“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被过期法律得到的判决,补天士便在此列;同时,他很在乎这艘船,他不太愿意别人插手这艘船的事务,这是他刚刚那么表现的原因。”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们汽车人能让补天士这样的角色都得会官斗术,原来只是排挤我啊。”

通天晓沿途和他讲解不同舱室,广场和通道。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大多都带着红色标志,确确实实是一艘以汽车人为主的多元化船员的飞船。那自然的,在路上他受到了不少注目礼,也见到了不少新面孔和老熟人。他甚至看见了旋刃也在这艘船上。当时通天晓在一边讲解船内酒馆的多时间段分类消费酒水税之时,他没注意到威震天和旋刃两机遥遥相望。旋刃用刃指了下自己的目镜,又指了下威震天,黄色的目镜眯缝起来。威震天只以微笑回礼。这必将是一场妙趣横生的旅程。

 

临近中午的酒馆作为餐吧会提供一些淡味饮料和能量块。现在的入座率不算太高,但是安静程度可谓出奇,大部分机子都在用余光瞧着威震天。

这是一个装修用心擦拭干净的小地方,让机子想要坐一坐,尝尝船上的特供;坐在吧台高椅上和酒保、朋友开开玩笑;或者是在那个空地的台子上高谈论阔一番。可惜要是自己去做,就太败坏食客的胃口了。威震天拥有自知之明,所以他只是一边听通天晓念叨背离偷税漏税的事,一边跟随他离开了这个小酒吧。

看完了船上大部分地区后,威震天不得不承认这艘船人员架构之完善(甚至还有心理医生!),人数之众多。各行各业,各司其职,是一个可称为可靠的团队。这让寻找塞外桃源一事变得稍微靠谱了一些。

他和通天晓在一切融洽的氛围里对话,他们二者之间居然寻得了一些对于制定规则和执行规则的共同点。“这就又回到会议室了,我们已经转完了全舰。”

“嗯,我打算回舱房吃我的——”

威震天一开门就看见补天士偷看自己的数据板。他沉默了一下,礼貌性地关上门,再打开。红黄色的机子还理直气壮地放下他的数据板说:“没解开你的密码,什么也没看见。”

“他对距离感的处理有些问题。”通天晓拔开数据线,“数据都传好了,有任何报告的问题都可以和我说。”他迟疑了一下,又说:“你俩不去吃午饭?”

“老通,你先去,我们一会就来。”补天士是一个能够用一种执着心态搞破坏的角色,因此倘若能早点谈开,也就能少吃点苦头。于是威震天点点头,同意了。

 

某种沉闷开始弥散开来。

 

补天士作为一个不上不下的中型机,有着超越机体的自信和ego,因此仰视大型机通常不会让他感到不快。但是——仰视一个杀身凶手就是另一种体验。威震天的影子很大,几乎要罩在补天士身上。

威震天如今的机体方正且带切角,表现出一种正统且无辜的模样。可是你看看他!红色的目镜,左肩的大炮,显著昭彰地表明了他的变形形态依然是一个攻击型坦克。上一回将霸王锁在船上,已经让他吃尽了苦头;而如今一个四处晃悠威震天?擎天柱,你最好不是因为我弄坏了你的领导模块,来让威震天代取我的项上人头。

补天士纠着自己的手指。虽然他自知自己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自知他本人亦是一个传奇;也完全知晓威震天如今只能喝debuff饮料维生;甚至他还有官方颁布的日逼令,但是——那是威震天!

这不单是他个人的恐惧,他还必须对船员负责。他承认他之前做得并不好,但是给他塞又一个危险人物究竟是做什么?压力测试吗?

威震天忽然起身打开灯,说:“有点儿暗。”

好吧,最大的恐惧只存在于想象之中。高流明的大灯下的威震天显得更没有攻击性了。补天士终于说出话来:“说吧,你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打算夺舰。”
“呃……这艘?”不是说嫌弃,只是威震天当年的主舰可是能够承载上万机子的。
“你居然小瞧失落之光号?诺蒂卡说过,这是可是一艘先进到不可能存在的船。”
“没看出来。”
“那你要干什么?你要沿波讨源,顺藤摸瓜……和我们一起找到塞伯坦骑士后把他们屠个干净!”
“非常感谢你对我现在战力的高看,实话说,做不到。”
“哈!那么这艘船被那些钉子户发现之前是你们的船对吧!这艘船这么大,你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藏在夹板里?让我猜猜,Ore-7?”

让他人沉浸在因自己而起的假想的痛苦中是不道德的。威震天叹口气,说:“我就是来公费旅游的。”

补天士的表情在说:你真的要用这个借口糊弄我吗。
“我可以展示我如今的羸弱,当下的疲惫,无可阻止的衰老;我可以向你许诺我以尊严发誓我不会伤害任何一名船员;我亦可以暴露我的弱点让你掌握我生死的命运。但你知道我是谁,我是霸天虎的前头头。我曾经很擅长说谎,把你的大哥耍得团团转过。所以我即便这么做,你也并不相信那是我真正的弱点。”
“嗯,很对。”
“那么无论我展示什么都会成为虚假的,都是本质邪恶的。那你为什么不选择关押我,感化我,私刑我,流放我?”
“恶,你的判决早就被公示了,竟敢教唆我败坏汽车人的名声。”
“感化我也算是败坏汽车人的名声吗?”
“你的意思我无路可走,就只能让你在我的船上晃悠对吗?”
“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任何事情,只是不需要对此感到痛苦。如果你对此感到痛苦,那么你不需要做这些事情。”
“我痛苦是因为你在我的船上!”
“你痛苦是因为你撼动不得的人把我放到了你的船上。你痛苦是因为权力结构不可动摇。你痛苦是因为你无法改变但你还在乎的那些事情。”
“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凭痛苦吞噬我!!!”
“但我不希望你痛苦。”
“哈————?!”

他们二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补天士忍不住说:“那你快说解决方法啊。”

威震天两手一摊:“没有解决方法。”
“呸,那你还说解决我的痛苦呢,就提供一个情绪价值精神支持是吧。”
“嗯。在所有无解的问题面前,他人都只能提供情绪价值。”
“好廉价,老威,好廉价的示好。你能不能把你公费旅游后一句轮着都来一遍,那样听起来诚恳一些。”
“可以。”

……

补天士捂着眼睛,摊在椅子上,说:“你好怪,威震天,你好怪……怪恶心的……”
“我就是这样的,另一个威震天只存在于你的想象当中。”
“存在于我的理性之中好不。你真芯理变态。”
“我确实芯理变态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如今我已经不以他人痛苦取乐了。”

补天士撇嘴:“算了,就当作我是被牺牲的局部罢了——又不是没有被当成过代价。”

Notes:

作者你就这么写恋爱的?

Chapter 13: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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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这六个月以来,这艘船向威震天充分展示了什么是荒诞。

威震天不是一个科学家,物理学家或者宇宙学家。但他实在有理由怀疑这个宇宙不打算继续管辖这艘船了。在这几个轨道周期里,他见到了被削掉一半脑袋的补天士,莫名其妙消失了的船舰和船员,结果却是因为这艘船的跳跃不周导致了的量子分裂?从塞伯坦建立以来有多少飞船空间跳跃过,怎么偏偏是这一艘!此外,补天球的存在反映某机自恋已经超乎想象,给DJD献血的汽车人存在更是……更不提如今小诸葛逃到了四百万年以前!

“谁管你威震天,魔法——跳跃!”
“我们的全部都是自我经历的总和。”
“威震天,我永远不会忘记你那德性——你在撞针打架的时候躲在了桌子下面!”
“我是最工整的书法,你的呢?”
“唉,放弃我的恶行。”
“威震天死了,我们输了;但是整个宇宙赢了。”
“我觉得我真芯希望我能留在——过去。”

对于这种自己毫无参与感的劫后余生……威震天疲惫地开门,只开一盏暖色的小灯,开启充电床的加热模式,躺了上去。他深深吸气,让气流历经循环,被加热后,暖烘烘的排出去。芯累过于身累啊。

小诸葛在过去的时间一次次跳跃,将那些尘封已久的岁月故事都从脑模块深处东一块西一块的挖出来。他们大量占用着内存,形成一个个错综复杂相互联系的闪回片段。

躺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在墙外鼓动的音乐声将他从回顾历史的深思中轻轻拉出来。

威震天茫然而口渴。

为什么会有音乐……救回他威震天也值得庆祝吗?他慢慢地拧开愚人饮料的瓶盖。噢,对了,主要是拯救了这个宇宙……
他缓缓地呷着饮料,音乐足够远,经过船体的震动过滤,沥除了高音,只剩下一些柔软深沉的音调和模糊的呢喃。并不令人讨厌。事实上,他有点喜欢,尽管这些听起来是人类的音乐。这个时候还来什么作配呢?威震天自觉稍微多了一点精神气,于是打开了数据板。故土复兴?唔呣……让塞伯坦再次伟大?绝对不要。浪漫小说美学史?就是这个了……

嘭!有个机子撞到了他的房门,威震天多么希望那只是一个路过的醉酒机子啊。然后窸窸窣窣,乱七八糟的敲击声夹杂着几个锐物刮擦房门的声音,最后是房门发出的“哔——”

“老威!出门派对!不来扣你考勤!”

显然威震天的拒绝不可能打动这个醉鬼。补天士扬言威震天不走就让DJ和所有带着乐器的机子都进来绕着他的充电床唱歌。

迫于淫威之下,威震天不得不被他半身高的小矮子扯到了背离记临时改造的迪厅,音乐震天,彩灯炫目,录音机在台子上放着强劲响亮的摇滚DJ歌曲remix,补天士显然不能忍受他的歌品——他一屁股把录音机挤开,大转特转DJ机子上的碟片,转到emo pop remix——,他给自己戴上滑稽的墨镜,冲着麦大吼:

“我不管你是塞伯坦主义者,前汽车人贵族,来自塞伯坦殖民地的异性人,失意的失业者,自我放逐的老登,被抛弃的自由主义者,权力斗争的LOSER,后现代主义者的混蛋,带着战争创伤的魔怔机子,来跳舞吧!在这艘船上,忘却你的历史,迈起你的小腿,呀————呼!庆祝宇宙让你还活着吧!现在,你只准跳舞,因为此船的最高领导人,命令你,此刻,立即,马上,跳起来!!!”

Feelin' lower than I've ever been
Filling these cracks with my medicine, yeah
You used to take care of me
Now I'm spending all my money getting over you in therapy 'cause

威震天无奈地看着一群机子魔幻的跳舞场景,决心挤到后排去喝点特色饮品。

My memories lie——

他看见了通天晓也在后面拧着眉头,局促地坐着。

I'm compromised——

他捞了一杯吧台上的免费饮品,对被他挤到的人道歉。

I remember it so differently

他终于坐到了通天晓身边,他们二人无奈地相视一笑。

How we go from friends to lovers, to enemies

他入座,看着台子上的台上的补天士拿着不知哪儿来的立式麦,身后的诺蒂卡拿着小诸葛给她的尺子(那玩意儿果然还有乐器的功能),刹车提溜着合成器键盘,夜巡扛着架子鼓和副麦,一个个上场。下面的机子都很捧场,发出口哨,鼓掌和尖叫声。

When you're out in church singin', Gloria (Gloria)

警笛就在旁边在跟唱,所以没人能知道他和通天晓在说什么。
“我还不知道我们船上还有乐队。”
“这艘船上,他们都很闲,很自由的。”通天晓轻微地晃起腿。

I'm on the floor in Euphoria (Euphoria)

“似乎有不少小伙围绕在那个女孩身边。”
“那是诺蒂卡,以她的岁数而言,可以说是博学多才,很有文化。如果她想的话,你们之间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他们两人碰杯,共饮背离的慷慨。

Tears in my eyes, outta my mind
Bury my pain deeper inside
If the devil comes along to get a hold of you (hold of you)
Hurry up and hide in Euphoria (Euphoria)
I'll meet you there to keep you company
But don't take no advice if it comes from me
And I wonder how I'm lonely now

所有人都在跳舞,为庆祝成功,为庆贺活下来,为了失落的过去和不定的未来,为了挥霍他们这些幸也不幸的无穷寿命机器人的时间。

这几乎让威震天怀旧了。他也忍不住翘起二郎腿,观赏起这些创意份子的独立音乐。

这是一首很快乐的船,这必然逃不开补天士这个领导人就是邪恶混乱乐子人的原因。确实,他们的领袖要辞职。确实,塞伯坦百废俱兴。可是,可是——快乐无罪不是吗。

这艘船!这种生活!

不也是别有生机么?

 

*选这首歌完全是因为循环到了——还挺巧合的!robert grace的euphoria。

Chapter 14: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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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补天士其实唱得不赖,或者说,远好出威震天的预期。合成器让他的声音蒙上了迷幻的色彩。他金光熠熠,闪闪发光——彩灯闪烁着打在他金色和红色相间的机壳上,频闪灯在他的扰流板上眨着虹色的光晕。你真的很难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离开。

乐队的鼓点也很棒。所有人都要被这种松浮的气氛托得飘起来了。这个小酒吧越来越挤,吧台被塞了更多的椅子,尽管威震天坐在角落中的角落,他还是被挤得和通天晓肩碰肩。
“要喝点吗?”威震天问。背离的高度稀释开胃酒勾起了他的一些馋虫。
“唔……这个地点和时机,的确理应来一杯。”

背离就算忙得要冒烟,还是恭恭敬敬准时准点地给船长和监管者兼大副端上了一点不掺水的高淳。

光怪陆离的舞台和无拘无束群众对于通天晓的目镜不太友好,这个塞满根正苗红忠心耿耿的汽车人的环境其实对威震天也不太友好。理论上是这样,可是,“我还是蛮喜欢这种氛围的。”威震天对通天晓说。

通天晓对他笑笑:“我也挺喜欢。只是没想到你也会喜欢这些新生代的音乐。”

“真要说歌品的话——我可能还是钍镧朵那一辈的。”威震天耸耸肩,“我们真是老了。”
“我对我之前的刻板印象道歉——我以为霸天虎都是死核派的。”
“也是喜欢过。只是现在对我的收音器不太友好了。”
“我们还真是从内战前就存活于世的机子。”他们二人默契地碰杯,饮酒。
“能活到现在真是幸运啊。”
“新世界能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何其幸也。”
“你说我们这些旧人还有必要在新世界存活吗?”
“当然可以存活了,只是没人会再在乎你罢了。”

塞伯坦的文明断代数次。即便贵为领袖,尊为天元,除非能在无尽的时光里从一而终地耕耘自己的地位,不然总有一日,你会从一个实在抹消为一个传说。

“要去我的房间坐坐吗?”威震天对通天晓说,既然幸运到存活下来,那为什么不使用你尚存的欲望和尚好的肉体,做只有两个生者可以做的活动?
通天晓他搓磨着杯子,这算是越权插队吗?但是他抬头看着威震天已经起身,只好在匆忙地喝完那杯高淳,一同从后门离开。

“这是劫后余生后你的解压方式吗?汽车人里也有很多机子习惯于这么做。”通天晓看着威震天关上舱门,这么说。
“存在危机?”威震天把通天晓推坐在床,而自己跨坐上去,骑在通天晓的大腿上。他略微沉吟了一下,“不能说完全没有吧,但更多是对于年轻人的嫉妒心理,”他笑了笑“他们唱完歌,跳完舞,接下来也就是趁兴做爱。我也只是模仿他们的姿态来重温青春一下。”
“你要模仿他们的快乐与激情吗?”通天晓抬头仰看他“那为什么不直接选择补天士本人呢?”
“噢,通天晓,”威震天将对方的大手放到自己的腰上“我们都是这艘船上又边缘,又赶不上时代的机子。那些小鬼看我们都是形式主义和固守成规的老废铁。我俩凑在一起不是最理所当然的吗?”或许是看见对方的表情有些难过,他又找补了一句:“别担心,我能够品尝出你的魅力的。
“用危机和恐惧操控他人……”通天晓的手没有贴紧,只是松松地搭着。“威震天,我佩服你,你的确是天然的操纵家。你真的不需要那么多理由,只要你有需要,我都会服从你。”
“承认吧,这就是事实。在这艘船上,我们都有对消亡的恐惧和对理解的饥渴。”
“这是所有机子的都会有的烦忧。”
“但是这艘船只有我能够理解你,不是吗?”威震天的手指从通天晓的脸颊,一路起伏,划到他的舷窗前,“纪法与规则,律法与恩典,司法与公令。你很喜欢他们,可那不是平常的爱好,对吗?我的确善于打破他们。可我是先学会了他们,才习得了如何越过那条红线。我现在不那么做了,所以我既了解那些法令,也执行任意人对我的判决。还有谁能够与你如此同频吗?”
“……强词夺理。”通天晓说不出反驳的话语,只好这么回复。他自感自己在被腐蚀,在被拖入一个深渊。他感觉呐呐。
“但这并不妨碍它是事实。”威震天笑得很轻,“要脱下吗?”威震天意有所指。
“不……那我将没有办法取悦你。”通天晓叹口气,最终还是遵循着威震天的意愿,用他的大手去轻触,抚摸对方的机体。

Chapter 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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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介个热气腾腾,在场上蹦了一个小时总算被队友拖下来的小伙机很纳闷——机子捏?
他大秀特秀了一整场,嗨到嗓子都冒烟,一波又一波的机子向他赞美与庆贺,和他碰杯,送他酒水——理所当然,他可是补天士!救这个这个宇宙,这艘船,这个酒吧的氛围于水火!
可是机子捏?东张又西望,还是没找到大机和特大机的身影——他捏着别人给的高淳,往嘴一倒——好嘛!居然趁着他high到不行的时候,对象机子都跑了!
老威是他拉来的,老通也是他拽来的。他自知自己在台子上魅力无限,那当然要好好闪瞎那俩老妈子的目镜——可他俩居然敢违背船长个人show的考勤要求一走了之,实在是胆大妄为,无法无天了!

威震天一拉开门就看见补天士双脚交叉,倚在对面门廊的墙上,好整以暇地对刚出门的威震天歪歪头。于是威震天谨慎地开了条只容侧身出来的门缝之后,再反手合上舱门。在晚会上半路出逃,而后又被抓到从大副的房间里一个人出来,嗯,想来有机子要借题发挥了。
补天士手里把玩着一个徽章,说:“亏我还怕你们没人邀请,被人落下,一个两个的只能在房间里孤独寂寞冷,特意把你们拉出来——没想到你们其实也很会给自己找活动的嘛。没想到啊没想到。“
威震天回复:“不吃醋溜番茄。”
“番茄味美多汁,不比老萝卜好吃。”
“你人类植物课不错,给你加五分附加分。下课。”
显然补天士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他抱臂:“我的club不打声招呼就走,是不是高估了我的脾气。”
威震天笑笑:“船长,你站在什么立场上说这句话的?船上至少还有三十个机子从头到尾没露面呢,你为什么只在生我的气?”
“喔,我当然有理由生气了。有人越权访问我从属的——”补天士嘴唇表现出了那几个未发出的音节,他眼睛弯弯,似乎并不认为他刚刚说了多么冒犯的词汇。令威震天感到泄气的事,他也并不觉得那如何冒犯。“你何必因为我们没看完你的club而怄气,我和通天晓只是在过成年机子都会的私生活……”
“可是我很想加入你们的私生活。”补天士走近,几乎要贴在威震天身上。他们一个仰头,一个低头。


“……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威震天对着补天士那白净小脸蛋儿说,“我还以为我给你的ptsd会让你失去对我的性欲。”
“不许你暗指我阳痿。何况大哥能做到的,我怎么做不到?”
“议会的摄像头没有安装在这艘船上,他们唯一查看的只会是孕育仓的日志文件,刚刚我们只进行了油箱传输。我的意思是,你没必要如此着急。”
“没必要如此着急?”补天士往前再蹭一步,这下便贴上了。“这句话很奇怪耶。你觉得我会操心,议会查你临幸二房大房的顺序吗?”
“咳,那么说到底我们只是被议会配种的同事。我和通天晓的事情属于私事,我们俩公事公办就好……”
“我为什么要公事公办?我为什么不能怀有热情地去办?你要消灭我的天性吗?”补天士狡黠一笑,光在他脸上闪过甜美而年轻的光彩——任谁都知道那只是假象,补天士早非火种刚成型的年轻机子。可他那永远时兴永不落伍的机壳,那样艳丽且可人的漆色——使得威震天一时失语。在这个尴尬的境地里,他门后就是刚刚道了晚安的通天晓,身前又压着这么一个誓要争出什么东西的补天士,他的大脑再难产生聪慧的句子:“你态度转弯速率实在超乎我的想象。”
“谁让我是一个很容易想通的机子呢。既然任务是这么布置的,有这么个机会,我就得发挥一下东道主精神,让你尝尝我这一款的。不会白来的,我会让你轮到第一百位第一千位都记得我的滋味比他们所有人都好。”


多么纯粹的自恋主义!可威震天实在讨厌不起来,他刚刚放纵过,他要承认自己的这个机体的腰部已经被撞得发酸了,可是当他顺从补天士的手,抚摸过对方那紧而窄的细腰,一阵可称愉快的毛骨悚然从他的椎棘层级而上。


“这可是一点七塞吨,二十四塞厘的腰。”补天士将威震天向下拉,直到威震天的收音器能够捕捉到他最细微的气音:“你的大腿绝对没夹过我这么细这样有蛮力的腰——真正超跑的发动机,终极引擎,8500rpm的极限转速——只要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你从尝没过,并且定会上瘾。
威震天感觉自己面部发热,头晕目眩。他实在嘟囔不出一句扫兴的话,跌跌撞撞地被拉进隔壁船长的房间。

Chapter 16: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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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威震天不知道什么神人能把愚者饮料做得这么难喝,再加上他最近油箱常常被灌,并没有多少吃东西的心情。只是吃这玩意儿也算登船工作的一环,于是他把饮料灌进保温杯,端着就去组会了。

 

救护车将要离开寻光号一段时间,于是让他的学生,同事,患者兼实习生叫到一起开个午间小会。

 

-速率,急救员,威震天,救护车一同坐在背离记的角落-

“从今天起,急救员就是你们的首席医疗官和导师了。下次组会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我要下船去找个人,”救护车举起自己杯中的辛味提神软饮,向大家示意,“今天我请客,顺便安排一下我不在时候的任务。”

“急救员,就像我给你的邮件说的那样,火种重塑技术那篇文章你要尽快投了,我的名字在,没人会拒的。你不要完美主义,要先发,先占坑,那么好的机制和技术,投什么杂志是什么杂志的荣幸。那篇文章收了之后你什么基金都好拿,什么岗位都好投。还有,那几个流行病的本子不要忘记写了。”

急救员说:“我记得的,以及,我上周把药师在特尔斐的小动作写成短文投到CBJ(Cybertronian Medical Journal)上,今天就收了。这下他必然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了。”

救护车挑眉,表情大抵是满意,于是转头问他的学生:“速率,锈病的机制那篇综述写得怎么样了?”

速率颇为不安地绞手:“药师的论文很多都不是开放获取……他的合作对象还有很多霸天虎的……他们的数据库又不对我们开放……”她的声音越缩越小。

“现在的孩子!我们当时哪有那么好的条件!信息获取都不会你怎么做得好文章?垃圾进垃圾出……要有好的输入,才能写出好的文章!你千里迢迢来到塞伯坦做研究,我当时是看中了你对研究的热忱才把你收进来的,怎么最近这么懈怠呢?……”眼瞧着速率越来越蔫吧,金色的光学镜里委屈都要溢出来了,威震天忍不住打圆场:“是我的错,我当时想着六阶都研发出来了,霸天虎的生物技术已经不需要和汽车人交流了,所以关掉了数据库的开放获取。我当时就是为了阻止你们汽车人来套取我们资源的,没想着竟然持续到今天。”

救护车哼了一声:“现在没有了霸天虎的资金拨款,那些资源库还能在线几天?不如早点开源了好。”

“战时机密法是那么写的。”

“哈,机密,国防,安全。说破了也不过是汽车人会拿霸天虎的CNA做靶向病毒的阴谋论罢了。真正的救病的可能性不如莫须有的病毒谣言,霸天虎的平均学历是这样的。”

“……也不完全是谣言。我当年有让震荡波做针对汽车人的病毒,没做出来,他说粘上一个非同色贴纸不可能产生有意义的新抗原。真可惜。我现在也没有本事去叫他们开源了。”威震天转头问蓝色的机子:“话说速率,你不是通过医学资格考试了吗?怎么还是学生?”

“我是通过资格考试了,拿到凯米纳斯的医师资格证,可是我一还要规培,二是申请了MD PhD的联培,所以我还是救护车的学生。”

急救也说:“接生和焊手臂到底不是一个科室的。你来我们实验室轮转其实蛮幸运的,现在实验室所有人方向都分得很开,你很有的选。”

威震天说:“不要说得好似这艘船还有别的医师培训点一样。如今的医生真比我当年调研到的情况复杂多了。”

说到当年,救护车就有话可说了:“你们真是医疗界的小年轻,想我做了那么多年的医生,服侍过那么多领袖……内战前夕就是CIH(Cybertronic Institutes of Health)资助榜前十了。只可惜那些医院啊……”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威震天。

“是啊,要是内战前我能挂上你的专家号,我的朋友就不会死,就没有革命,就没有后来的一切了。”

“真的吗?”速率好奇地问。

“假的,因为往事已决。“

救护车哼了一声:“每个暴君内心深处都是一个失意的表演艺术家。竟然连当年挂不上号都能怪我。我当年开的诊所是免费的,义诊懂吗?都是靠我基金剩下的钱维持的。”

威震天顿了一下,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救护车曾经有过义诊。他不知道铁堡竟有免费的医疗。他不知道为什么富足和平的都市有着免费的义诊而那肮脏危险的C12没有一个医生。他不知道如果他把界标偷渡到铁堡接受治疗,他还会不会死。 “……既然如此,我很抱歉。”

 

小诸葛和感知器在这时端着盘子,要挤进他们的对话。感知器半开玩笑地说:“威震天居然对我们这些科研机道歉?我真希望这句话能够在很久以前听见。

“我那个时候无法兼顾所有人。”

小诸葛说:“看在你最后得到一个绿火种的份上,我希望你不要太不高兴。当年高校里没有人不会嘴你。我们当时真的很生气。那些年里所有人都动荡不安,缺乏经费,蹉跎前程。你们这些玩弄政治的机子轻轻松松就能捣毁辛苦努力专业人士的一辈子。我曾有个朋友——他非常的出色,非常的友善,非常的勤劳。可惜他做得再好,政治都能让一切随时蒸发。”

救护车接话:“你们工程系的机子还好,战争期间你们的军费可是水涨船高。哪里像我们医疗系的,每天除了贯穿伤辐射伤爆炸伤之外什么都没做。所有的罕见病,衰老病,神经网络过度训练的癔症的经费,啪,一下,都没了。我当年做的钠络铜*现在连生产厂家都已经倒闭了几百万年。。”他转头看向威震天,“你肯定是想过做呼吸科的吧。”那也是最常见的矿工病之一,威震天稍微点了下头。

“喔唷,不巧。”救护车双手一摊。“呼吸科的医疗机子全死光了,你现在能说上任意一个机子吗?不能吧,拜你所赐,我的同事们全都死光光啦。”

 

*电子增压剂的解药,neta纳洛酮

*到本职工作,博主手痒,一时兴起,捏他了许多东西

Chapter 17: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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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现场的氛围越来越冷淡,风暴隐隐要刮起——科学家们要集体声讨前暴君吗?威震天缓缓啜饮了一口饮料。突然间,引擎声由远及近,一个紫色的双涡轮飞船漂移着闯进了背离记,酷酷咔咔漆地变形——是诺蒂卡!

 

她大踏步前来解围:“大导好,小导好,尊贵的PI们中午好,作为一个很喜欢文科的工科生我必须得说——在铁堡而不是矿井里做尘肺病专科医生吗?救教授你那光鲜的铁堡第一医院呼吸科里救的是谁,我怕没有几位矿工吧。想想吧,我们诸位中有谁有过冷却系统满功率运作一整个周期吗?诸君有谁曾掉落至食不果腹甲不蔽体的阶层吗?我虽然未曾经历,但我至少能够共情那段历史——矿工们像奴隶一样被欺压,一辈子在矿底下为铁堡输送食物与资源。威震天他当时作为矿工,那不就是他所能做出最理性的决定吗?”速率在狂打字,看来是被她摇来的。

所有历经内战的机子都一致地抬起头,用一种复杂的微笑看向诺蒂卡,看得她有些毛毛的。急救员晃晃着自己的三十倍浓缩提神饮,说:“我们就有好日子过吗?996,007不就是阐述我们过的日子吗?矿工的日子不好过,我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大学里恒湿恒温,技术员替你打杂,清洁工替你洒扫,研究生替你写文章。不好意思,你再说一遍?”

“看起来你是有宏大叙述成瘾症。别担心,这多发于殖民地刚迁入塞伯坦的小年轻。这样吧,方子是去做铁堡做重建义工100小时。”救护车虽然在开玩笑,但是面上并不带太多笑意。

“救护车,不要这么说我的学生。她只是图样图森破……”感知器还没说完,诺蒂卡就打断了他,“你要空口鉴我精神错乱了是吗?来自殖民地的我没资历没资格和你在同一张桌子上鉴证是吗?”

“小淘气,小淘气,”小诸葛轻声唤她,想要她坐下,“你太年轻了,没必要为你根本没经历过的东西争吵。那不是你的历史。”

“头脑风暴,你倒是能在历史中四处乱窜。你就有资格上桌了我上不了是吗?”喔唷,诺蒂卡可没消小诸葛瞒着她的气,这下火上浇油了。“是啊,这张桌子上的大家都是大人物,都一并亲手塑造了如今狗屎一样的塞伯坦——笑死,现在还要向我家乡卡电塞调呢。真不知诸君怎么敢说自己苦,真苦,多么苦,也没看见现在的塞伯坦给你们辛苦建设得多好啊?现在塞伯坦平等了吗?公正了吗?你们辛苦,你们斗殴,到头来就建成这样的塞伯坦吗?!”

 

她还想说,但是她的手被威震天拉住了。

 

“谢谢你,诺蒂卡。真的很谢谢你为我说话。但是痛苦无法比较,也并不会带来回报。”威震天很感激,但是他不得不说:“谢谢你还记得我当年写的书。我确实揭露了社会的缺陷,虽然那些缺陷四百万年前就暴露在天光之下,从未被纠正。”

 

诺蒂卡把自己的手抽开,感知器让她坐下来,她不服气,但还是抿着嘴坐下了。

 

“但如果你要定罪,还是定在我头上吧。是我用幻象撕裂了塞伯坦,却未真正着手于订正任何真正的错误。我写完和平经由暴政之后却只留下了暴政,我许诺阶级之后就是平等后只带来了新的分野。我提出了很多好的东西,但是他们只是粘附在书页里从未实现……霸天虎和汽车人都曾挣扎在痛苦的泥潭里,很抱歉,我们给你们新生代留下了这样的塞伯坦……我当年很痛苦,于是我把痛苦散播在了塞伯坦大地上。这样是不对的。”

 

 

在尴尬,漫长的沉默之中,吃完午饭去丢垃圾,以及旁听了一切的补天士路过说:“好精彩,时髦分子的空话集诶。从周边路过会给我+1s智商buff吗?”

他身边的通天晓很是无奈:“补天士,你说反了。时髦分子的空话是来反对反对社会学家和哲学家对科学的解构的。”

“那咋了,老通,你说,科学有什么特别之处吗?就享有自由裁量权吗?科学让位于法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把饮料盒子远投进垃圾桶,漫不经心地回复:“活着就行了,扯那老些时候,科学家没去推翻暴政,那就受着呗,叽咕什么。”

 

“船长的官威真的很大。”

威震天低头看了一眼内线。

Rachet Lab Velocity撤回一条消息

“啊啊啊啊不好意思发错人了”

“没说你“

“不是说你不是船长,”

“是你没有官威”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sos。”

威震天给她回复“没关系。他们汽车人官威一向很大。”

 

小诸葛也在低头打字你肯定比我看《和平之路》的次数要多,我要把我的霸天虎口罩送给你。

诺蒂卡回复他我才不要!还有,不准又来你的博狂二元论了。你们双料特工文化课水平太差了,加深外人对咱们工程系的刻板印象。

真的假的 😭”

你们说你们悔过、你们反思。可你居然胆敢说那不是你的历史想要把我赶下桌,不让我说话。我们这些新生代没有权力就算了,还要被剥夺说话的资格?

你已经在这个桌子上了诺蒂卡。我知道,我们这些中登出生在战争岁月,是的,我们乘了战争的东风,一个个都有了响亮的职称和丰裕的薪资。可我本该有的青葱岁月,我应该有的快乐日子,都在这家和那家卧底中提心吊胆地度过了。内战是很血腥的,你没有设身处地的参与过……对不起,那就是不一样的。明明好日子终于到来了,为什么总是想着那些苦逼日子……算了,不说那些了,你要不要去我的工作间,我昨天搞出一个绝对独树一帜的变音器。

还没结束呢。

怎么说?我看所有人都吃完了。

我把刚刚的实况转播给了——

 

夺路光学镜弯弯,朝大伙挥手:“不介意的话,我来凑个热闹。”

救护车,急救员,显微镜一概人等和夺路不熟,气场不合,也不想继续和没地位没学历的小鬼扯皮,他们相视一眼就开始收拾食物残渣,救护车说:“我们吃完了,你们接着聊。”依次端着托盘离开。临走前显微镜瞥了一眼环绕着威震天的一群次世代小孩,他的政治嗅觉一向很好——所以如果这里要爆炸的话,他一点也不意外。

 

你干嘛叫他。

夺路在政治上一向很有见解。我可不能让我鉴证搭子错过这场。

我得说,他和我们可不是一路人。

 

威震天也想离席,但是夺路站在他的对面,就这么半歪着头瞧着他。非常明显的挑衅信号。威震天不是很想和这种岁数的汽车人一般见识,但是嘛——威震天扯扯嘴角,这个小孩让他感到万分熟悉——这生机勃勃的敌意与鲜明不安的野心,可是许久没体会到了。

 

Chapter 18: 第十八章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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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大副。掉头回食堂看看吧。”刹车三步并两步地追上补天士和通天晓。“您要是不去调解,威震天和夺路他俩真的要打起来啦。”

 

 

“夺路是么,请坐。你看起来很想和我聊聊。”

 

“上头之中有坏人啊,好像上次六阶霸天虎还没在这可怜的小船上屠够,还得派真正的,至高的霸天虎头头来大驾光临了。”夺路这么说,才不管那些前脚离开的中年机子们是不是踉跄了,“族种优越的极端主义杀人犯竟然也能够贴上红色的贴纸,我们汽车人中还真是腐化了啊。”

“夺路,你不必继续战天斗地。我已经投降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不再是霸天虎,我和你现在在同一阵营。”

 

自恋与勇气一向相辅相成。夺路环顾四周,这个食堂里只剩下些年轻机子。小诸葛,诺帝卡,刹车,哼,他这个前同事又一次在事件开始之前就脚底抹油了。无所谓,不管他们这些年轻机子之间有何等不同的政见,都同威震天有最本质的阶级矛盾。三对一,优势在我。

 

“喔,威震天。Mighty Megatron。伟大的威震天。我们变形金刚的icon,整个银河系都知道你的残暴。”他假模假样地向四周行礼,小辈们默默挪动椅子,将战场腾开。“如今却在这满是汽车人的船上,演你那活色春香的艳情片。到底为什么,被你残杀最多的对象,我们汽车人要来庇护你呀?”

 

很好的起手式。 “所有人都知道,我来这艘船是经由擎天柱特批的。”

 

“那自当是我们汽车人的至高领袖特别批准了。”夺路周身的磁场中,一种迷醉似的狂热逐级泛起层层涟漪,使人难以分辨他对于那位领袖究竟抱有何等的情怀,“太伟大了擎天柱,太伟大了擎天柱!无上的胸怀,不可思议的大度!——当然了,谁让你们这些主席怎么也不会死呢。最好的医生,最好的焊药,最好的新机体,你们永远不死,永远升级,永远热泪盈眶;只是天可怜见的我们这些MTO只能死在最偏远最无名之地!”

 

又是一个很好的情绪入场。威震天偏偏头,只可惜现在的他已经疲于三番五次的唇枪舌战。于是他直接发问:“你在煽动什么?你想要什么?”

 

打断表演实在是非常没有礼貌的行为,夺路眯起眼睛:“你知道我在煽动什么。我在为不公而奔走,我在展示因不公而产生的愤怒——正当的愤怒。”

 

“你很聪明,所以你更不应当成为我的后辈。”没有真理,只有情绪。激化对立,充分动员——威震天还不熟悉这些吗?他本人就是依靠这些名声鹊起的!“裂痕动员是讨巧且龌龊的,不同派系,不同背景的机子能够在此船上和睦相处,可谓是整个赛博坦的示范。这从不是一个容易的工作。整个赛博坦已经分裂够久了,对刚刚愈合的社会裂痕拳打脚踢,并不能称为如何英勇的行动。”

“和睦相处不会靠的是汽车人单方面的忍让吧。何况这是你这种命债无数的败者应该摆出的姿态吗?不要试图表现得比我高尚,威震天,你不能杀倦了我们这些可怜人后,还想要在道义上占领高位。你要是真能对自己的德性负责,你早就自刎谢世了。你和你的霸天虎的成员最擅长打着顶好的旗子做尽坏事,有多少小偷,罪犯,乘上了霸天虎的东风,摇身一变变成了革命人士,进步人士了!而你这畸零人的首领,又想要诱哄我们这一整艘在赛博坦主流融不进去的边缘人,重复你那招募并腐化的旧套路吗?!”

威震天眯起眼睛,他全然承认霸天虎的堕落是他的错误,但是他难以容忍那些和他一起迈上霸天虎革命的同僚被如此贬损:“是啊,我们这群边缘人,社会的煤渣,能把塞伯坦翻个底朝天是我们的荣幸。难不成你只允许我们在泥里伏着,趴着,等着御天敌从天上撒些民主下来赏我们?我们曾是被剥削的弱者,因而奋起反抗剥削。我承认我种种将霸天虎引入歧途的错误,但是,你必须清楚的一点是,霸天虎已经解散了,它是一个重塑过整个赛博坦社会的旧政权,而我这个旧政权的领导人也已经走入新的生活,同你们一起寻找赛博坦骑士为未来的赛博坦作出贡献。你不要再对此借题发挥。”

 

夺路深吸一口气,为他接下来的表演做准备:“找到赛博坦骑士之后呢?我只想知道,谁会想要杀死挚友之人的施舍?你只会让赛博坦骑士的荣膺蒙尘——如果有人知道他们的技术是你带回去的,会有多少人拒绝使用它们!说真的,你真的觉得你在这场旅行中很有用吗?你以为你帮了我们很多吗?我恳请你不要来玷污我们赛博坦人少有的还称得上神圣的东西。连我们这个民族最后的净土,你也要染指吗?”

他不允许威震天接话,他提高自己的音量,继续说:“有的机子,只允许自己自己闹革命,只允许自己为不公而战,但当他自己成了头头,成了大官,便一点儿也不允许他之下的人发声了!喔!他说为是了维稳,诸位观众,你信服吗?”他的同龄人没有给他热烈的鼓掌,他们紧张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言不发,让他有些微末的失望。夺路继续说,“在这艘船上,我们没有太多方式去抵抗,毕竟船长之间才是利益共同体。任谁都知道,就算最温和的抵抗也会被船长给压下(我在汽车人干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汽车人的发言自由吗)。没有抵抗能被允许,除非以死明志,但是我不想死,我只想站出来指出你!“

“本船允许写大字报,只是他处的裂痕……”

“他处!!船长,你不要逗乐我们。在此处的每个人都和你有深仇血恨。假设我的朋友因你而死,那么我想你发出复仇的决斗想来合情合理吧;而事实就是这一整艘船的人都有朋友因你而死——“夺路的声音越来激昂,突然间他的清洗液夺眶而出,磁场大开,所有人都快被他的浓郁的悲伤吓一跟头。

“那你是不是更该死?”夺路忽然抓住威震天的手,蔚蓝色的目镜直勾勾地看着前暴君血红色的目镜,“你杀死过那么多人,你不是悔改了吗?你不是认识到了吗?你为什么不去死?我们不想成为你赎罪之旅的添头,我们不想帮助你这个杀友仇人!!那个贴纸根本不能庇佑你多久。你是我们种族中最肮脏的历史——而我们,总得清算本族群的污点,不然有何颜面对外说我们已经改邪归正!??!”

威震天看着他那留着清洗液的眼睛,夺路和他是如此的相似——连表演型人格也一脉相承,这般虚假,这般造作,这般野心勃勃。

 

补天士一脚踹开食堂大门:“有谁想阻碍大哥的大赛博坦共荣大计?!”

 

夺路放下威震天的手,他的情绪磁场收敛得很快,好像上一句不是他在痛哭。“咳,船长好,大副好。不知您二位偷听到了多少墙角。大家都是经历过战争的人,就不必装什么外宾了吧。只要您一日不给我下载正确的记忆,我就一日还是这个态度。”

 

“呵呵。”补天士指向大门,小年轻们都识相地滚蛋,“那只是因为你这个小兵所知道的真相,只允许你推断到这一层。擎天柱大哥自有大棋,自在你我境界之上。你胸上戴着那个徽章,我戴着,威震天戴着,那么我们就是一队的。不要无故分化汽车人内部。”

“如果您这些大人物不想要我们这些小人物发声,那么下一批MTO出厂前,记得录入成威震天是卧底霸天虎、瓦解敌方政权的忠诚汽车人。”夺路笑眼弯弯,轻巧地回复。“以及,您见过地球老兵的下场吗。趁你们现在还有一官半职,怎么还不回塞伯坦捞捞。毕竟作为赛博坦人,要穷困那就是几万年几万年地饿肚子呀。”

“我说了,我们高层自有计划,而且这不是你这个阶层能听见的。现在起接下来一塞时这里都是船长及大副专用间。士兵不允许进入。”

夺路最终还是从大门离开了,他临走前撇了他们一眼,眼睛半笑不笑。他最喜欢的事情是摆架子,最讨厌的事情是有人在他面前摆架子——“是的,我们生来服从。”可有时候,被赶走何尝不是另一种胜利?

 

偌大的食堂只剩下威震天,补天士和通天晓。

补天士遗憾地想。夺路,你也算得上聪明,某种意义也算得上高尚,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在我的船上冉冉升起,建立你的新政坛呢?你已经学会了如何煽动热情,注入激情,制造狂热的氛围,许诺大而无当的诺言。你那么会说假话,喔,夺路,你已经充分拥有了一个成为伟大官员的所有要素,奈何你身在此船。你应该有足够的勇气回到赛博坦大陆去和红蜘蛛打嘴炮,为我们汽车人发光添彩。只可惜你选择了错误的位置,知道了错误的真相。啧啧,真是可惜。

 

威震天也在若有所思。他做过的那些演讲在他脑中闪回。他在复仇女神号面前的呼喊,一样正义,一样铿锵有力;那些时候,他告诉所有人,只有碾碎所有他们阶级之上的存在,才能获得尊严;那个时候,他把强人和屠杀联系,只有懦夫才会同情他人。正如夺路将放逐他本人当作他将来名声鹊起的资本,他碾压过那么多的机子作为垫脚石,而今自己也成为那个被批判的对象。他看得见夺路的傲慢和他的创伤,MTO被创造出来的永恒的多余感、廉价感,又何尝不是他当时作为单功能矿机所体验到的。那些荣膺是他们为了排解心中苦痛不得不攀爬的荆棘丛生的道路。他和夺路那么相像,那么相像,像是透过一面镜子看见过去的自己。

 

通天晓在喃喃。“我的政治生涯。”通天晓他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他用他的大手捂住自己的脸。“我的名声,我的声誉,啊,该死的,我的政治生涯。

Notes:

不键了,不键了,下章开始走剧情

Chapter 19: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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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免去种种插曲,在船员们逐渐适应威震天的存在后,那些排挤也慢慢消解。放浪自由的底色逐渐浮现。这是个由胜利的汽车人和初来乍到对一切都感到新鲜的殖民地人组合的船。在完全没有架子,也没有规矩的补天士领导下过着没有死线没有绩效的生活——你当然会越来越快乐!每天睡到午时;做一点感兴趣的手工活,打一些时兴的游戏,看看本土的新闻;晚饭和朋友去食堂嚼嚼没有新花样的能量胶,叽叽咕咕一些船上的八卦;然后所有人一起唱k跳舞,一直到筋疲力尽地躺到充电床上————在这么多快乐的船员的船,再怎么苦大仇深的机子也该越来越快乐的呀。

所以当补天士掏出那怪浪怪浪,下流到有些搞笑的玩具时,因为内芯还是好心情状态的威震天大发慈悲地同意了补天士的玩法。

 

因为通天晓那威武的外机壳和那机壳上匹配的威武霸气的输出管,总是让补天士有种莫名的竞争心。在这种地方的攀比或许是每个机子都难免的,毕竟迷你莫斯到现在都不愿意和他脱甲做爱(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外装甲实际没有生殖功能,到底为了避嫌,所以一直穿着)。他低着头,看补天士拿着绳子这儿捆过来,那儿绑过去,将他的大腿打开成毫无廉耻的样子,竟一点儿不安和焦虑也没有,就由着他边揩油边打结。

 

用那种玩意儿不损害你的男子气概吗?威震天看着那玩具调笑道。

我的男子气概没有取悦我的床伴重要,补天士专心致志地打好最后一个结。好了!真好看。你现在动不了了。

 

唔呣。是的。威震天鸭子坐着,稍微挣扎了一下,确实不容易挣脱。你现在可以为所欲为了。补天士,你想做什么?

 

我要舔你——边要你戴着这玩意儿,补天士把那个恶俗的棍状物在威震天的保护唇外上下摩擦,在接口外轻轻拍了几下,然后我上上下下地舔你。我要舔你胸口的花纹,你的枪管,你的小翅膀,大腿的轴承还有腘窝,我要你痒得受不了。

那确实很新奇。威震天挑眉,我接受这个挑战。

补天士环住威震天的脖子去啵嘴:你会高兴的,我会让你笑得——就像以前当暴君一样狰狞。

 

然后威震天就去治疗扭簧拉伤了。在他需要治疗面部筋膜拉伤之后。补天士默默收起了他那些对生育机的垫片特攻的小玩具,威震天机体材料强度其实并不差,但是久不拉伸的硅胶会变脆,柔性机腱会后交联——不管怎么说,威震天的运动频率已经降低到了退休老机的程度,你不能让掰太开的腿,也不要让他笑得太过头。

 

急救员在救护车下船后就担负起了照顾这一船不省心的家伙的重任。他还有自己的基金没投,拿着个笔记本电脑埋头苦干,口头指挥速率干这干那。只有当速率拿着探头犹豫不定的时候,他才终于抬起头看向超声检查大屏幕:对,恭喜,又怀上了。

 

 

迷你莫斯窝在威震天怀里,共读今年的银河系年鉴,赏析不同生灵的法律系统。那读起来颇为费劲,因为赛博坦文并不算银河系委员会的常用语言(他们可是被制裁的那方),自动翻译得诘诎聱牙。并且,迷你莫斯的阅读器字号对于威震天还太小。种种原因,竟然他在新知识面前走了神,端详起怀里的人了。

他可真小!脱了马格斯盔甲后,他就只有威震天手臂那么高。威震天俯视着迷你莫斯认真阅读的侧脸。他的目镜也是红色的,想来是两党大分化之前就选好的。他那形似人类小胡子的面徽也很好玩,在他说话的时候,末端会一动一动地摆动。

想起今早的补天士是怎么戏弄他的时候,威震天莫名地也开始手痒,想要逗一逗怀里的机子。喔,迷你莫斯,你该多笑笑,那对你的面部肌肉有好处。

 

于是迷你莫斯也来治疗面部拉伤了。

 

你很难从急救员的面雕上看见什么表情。但是他默默地掏出了背离记鳄鱼脱口秀的三张票,权当是……锻炼笑容的处方药吧。

 

其实听听群众自发的脱口秀对锻炼心脏和笑点都很有好处。威震天在最后排找到了座位,坐下了。鳄鱼很受欢迎,座位几乎满了。灯光只照耀在舞台上,让这个全息巡演的前霸天虎很难发现他的前老板正在后面看着他表演。威震天左边是穿着通天晓盔甲,不愿被别人知道面部有恙,故而板着个脸来听脱口秀的迷你莫斯;右边是半拉瞌睡的补天士,他通宵了一宿,鳄鱼那文绉绉的笑话又挠不到他的笑点。只有威震天全程都挂着微笑,听鳄鱼讲声波的笑话,红蜘蛛的笑话,诈骗的笑话,他自己的笑话。

鳄鱼说声波是塞伯坦天眼administrator,霸天虎特级网管,变形金刚社工库超级管理员——哇浪,谁想的我们最有名的偷窥狂居然铁骨铮铮,成为了最后一名霸天虎——给擎天柱打工的那种!”录音机的口哨声和鼓掌声掀起了整场的情绪。

于是鳄鱼再接再厉,他说红蜘蛛,他还没说别的,众人就哄堂大笑起来。“咳,红蜘蛛,啊,他的存在就比我们所有人费尽心思还要更幽默了。今时今日,他总算完成了多年的夙愿,成了机上机,大总统了!我观众的各位有谁当时觉得好玩投票给了红蜘蛛,自觉点藏好些哈,不然我们可要好好调教调教你了。”又是一阵声浪。

“话说那红蜘蛛啊,最近在和我们霸天虎另一个代表人物诈骗勾搭上线了。嚯唷?干嘛呢,搞复辟?不可能的啦,他俩乱搞也不会搞霸天虎复辟——”他点开下一页PPT,是他俩联合建立的凯米纳斯外汇银行的新闻,棱形十字的银行logo正取材自组合之谜。“我靠,搞的是资本主义复辟!尖台高塔啊,红蜘蛛要实现他的梦想了,诈骗也要实现他的首富梦想了,啥时候到我实现我的梦想啊!”

威震天的微笑越来越深,最后,同大伙一起大笑了起来。

Chapter 20: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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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今早,补天士还乐颠颠地准备了一大批好高淳,庆祝雷击的葬礼,晚上,他就垮着个脸,黏在威震天的充电床上。等到威震天洗漱好,准备进行夜间阅读时刻,补天士就如同八爪鱼一样黏到了威震天身上。他的嘴巴不老实,一会啃啃颈部的电缆,一会舔舔机壳的棱角。哼哼唧唧,哼哼唧唧。
威震天无奈:“雷击就算复活了,但是在人格魅力值不是被咱们比下去了吗?怎么还不高兴?”
“明天就要和他一起工作,他又要四处显摆了……真烦!何况那是两人份的魅力……他们会说那都是你的!”
“没有的事,我听到的都是说你的魅力值高。”
补天士咬牙切齿:“等我们的小孩出生了,合二为一的魅力,我看他拿什么比。我要让小孩在第一天……不,胎教!胎教就进行魅力值培养!我要让她不会说话的时候魅力就超越那位镇天雷!三岁吟诗,七岁作曲,十岁赐天姓,二十岁当雷击的老师、导师、和朋友!”
“……三十岁领导模块自动恢复成原样拼进她的胸腔?”
“四十岁正式带领赛博坦实现全民安康!五十岁消灭宇宙大帝,六十岁赐天尊大姓!八十岁让赛博坦人民站立在银河系顶端!”
“……之后呢?”
“喔,做完了这之后,就可以和她爸我一起和和美美过安生日子咯。”
威震天觉得好笑,手指揉着补天士的饰板,权当安抚。补天士伸长手,关掉床头灯,闭眼就要睡觉。他的头在被威震天好好按摩着,舒舒服服,让他不想玩数据板了。
威震天呢,数据板还亮着,但也没再看,只是借着那一点点微光看向补天士。

枕边人是很想当强人的。他是那么眷恋着自己拿着领袖模块的时候——他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但众人的目光与权力都是强人的果而不是因,获得所有人的在意除了领袖还可能是小丑。当大家的乐子很简单,当领袖很困难,他艰难在使用权力和彰显魅力之间寻找平衡。
他现在还算不上强人。威震天是,擎天柱是,雷击也是,分别是他的同僚,上司,和嫉恨的同事。补天士会把他的梦想挪移在未来的孩子身上吗?喔,他不会的,只要雷击不在他身边,他的小孩就能过得比风还自由。

-海风-

为什么大家在海边吹海风?这是一颗温暖的有机星球,海洋由含氧氧化氢组成,硫酸盐带来一种温热的嗅感。这里对他们这种合金生命并不算友好,太容易锈蚀,太容易生病。所以威震天只是坐在沙滩边,享受主序星温暖的F2V的光照。
这里是古战场,比威震天发动全面内战之前更古老的战场。以至于沧海桑田,风云变幻,古迹都已经被掩埋在了大海之下。雷击的神授告诉他这里或许会有骑士团的线索,号召各位同志一同来挖掘旧土,故而大伙们又开始危险刺激的公费旅行。

看年轻人做体力活是很有观赏性的一种行为,你看他们拿为了防水而涂上薄蜡的外甲,是如何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你看他们柔性十足的电缆,在屈伸中如何轻微鼓起又被轻微伸长,激情的呼喊,互相推搡的动作,掀起的层层浪花,噢,威震天自在地享受着年轻人对他的光镜按摩,看着他们在小艇上奋力拉起那些古尸。

古尸已然因为缝隙腐蚀而黏连在一起,一整坨被费力地拖上岸。到了那几个科学家的展示时间。显微镜充分发挥了他的变形功能,而雷击也充分发挥了他的因果律功能,找出了线索。

威震天拍拍身上的沙砾,走上前去凑热闹。这里是战场,但不是他的战场,他的内心或许平静,或许不是。

古尸面目几乎模糊了,他们陈尸此处太久太久,以至于此方和彼方,胜方和败方的之间都融融在一起。威震天看不出他们之间的分别。

他透过他们看见了自己的战场。

所有在非人化大战中死亡的被非人化年轻的机子,都注定在无名无姓中死去,他们在世间存活的时间以分钟计算。没有人为他们命名,他们也永远没有机会向他人阐述自己。没有程序、没有荣誉、没有仪式的死亡。他们死在历史的脚注,可始作俑者却能永登枭雄和英雄的宝座。迟来的哀悼不会触及任何一个个体,每个角色都只能在这巨大的悲剧中分享一些微小的同情。
他现在是一个真正的母亲,他的孩子从他的火种仓中分裂,在孕育仓中生长,从他的接口排出。可霸天虎的那些量产兵不也是他的孩子吗?他们的身体经由他的意志生产,他们的火种经由他的命令复苏,他们的意志经由他的允诺苏醒。然后因他而死、为他而死。他为了权力杀死了那么多轻而易举得来的孩子。

他抚下那死不瞑目的古尸的目镜遮膜。

Chapter 21: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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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在雷击归魂,割裂上船,威震天上课和原生体出世的种种事件的间隙,夺路总算拉拢到了足够的势力,一举将异见者全踢给了DJD处理。很明显,他学习到了伟大领袖的一项很重要的技能——及时割舍掉必要牺牲。

 

在队友都因为突然的倒戈和DJD的到来草木皆兵焦头烂额的时候,威震天却骑着那磕碜的太空速可达,一路穿行过无尽的蓝色花海,到了自己的雕塑下面。他远远地看见霸王倚着雕像的基座望天,塔恩半跪着赏花。显然,他们已经等候多时了。

 

“塔恩、霸王。”

“威震天。”“威震天!”

塔恩抬起手,止住了霸王向前的脚步。霸王与塔恩必然达成了什么条件,不然他不会只是撇了他的厚嘴唇,就作罢。霸王又倚了回去,抱臂,好整以暇地看他的逼王同事和前老板表演。

 

威震天伸出自己的双手,那里空空,没有武器,展示自己的诚意,“我投降。”

“你投降?你当然得投降。这年头你也只知道投降了。”

“我还没说完。我投降的唯一条件是——”

“我放过其他人。”

塔恩捻下一朵花,一个红色涂装的影像闪了闪,熄灭了。威震天对此保持缄默。霸王不知道塔恩还在装什么逼,威震天投降了,这不就是他们的目的吗?还不打道回府干啥?他对那艘已经死过一遍的人没兴趣再整死一遍,他只在乎威震天,让那群人逃过一劫又何妨?

 

塔恩并不理睬霸王的示意,威震天现在不是心甘情愿地跟他们走。他现在是来赴死的,尽管他对如今的威震天武力值表达保守意见,可谁知道他还能不能争个鱼死网破。他要的是威震天从心底里自发地同他们走。

 

“这确实是很美丽的花海,很美丽!可惜若只有一朵,确实是平平无奇。要是它再大一点,再大一点呢?让这个星球淹没在蓝色的花海里,才算得上美丽吧。”威震天平静地看着塔恩的表演,他在等待。“可惜灵魂行者已经死了,这个花海也只能拘于这个尺寸了。喔,我们看不见这花海所能达到的最宏伟的一刻了。”

“我不再杀人了。塔恩。”

“但还是有很多人愿意为你而死。威震天,我要你诚心诚意地回来,不然——”

“抵抗组织。”霸王不耐烦的插话。“别演了,不就是抵抗组织。威震天,没有人愿意上战争法庭。你根本不知道你还剩余多少追随者,他们宁可用无尽的自杀式袭击来毁灭塞伯坦也不愿意承认霸天虎的解散。你能够洗白上岸,当然是凭借了你作为威震天这一名号。可是那些替你拧火种炸弹螺丝的小工呢?那些生拆汽车人火种舱的MTO呢?他们可没你这么大的名声,他们当年全然听从了你的教诲,此时却连投降的退路也无了。谁让他们当时只知道听你的话,做战争的苦工,没能在霸天虎的金字塔里多踩几个人,以至于如今的投降一文不值。你说,赢家们会怎么对待他们?”

塔恩接话:“他们是你这次战争中最恶心的一批,和我一般。替你做最脏最贱的活。可是那些审讯指南,那些酷刑制度,不都得到过你的御笔朱批吗?——作为你是最忠诚,最可靠的一批机子,勤勤恳恳地完成你颁发的工作,却得了个走投无路的结局。我说我们这些残孽,除了用你的名义玉碎,让自己至少死得体面一些,还能有别的什么他路?”

霸王又说,“你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残存着有多少风言风语。说你是终于被哪个脑科学家细作抓住洗了脑。有多少霸天虎根本不当你的解散宣言是一回事。对。我们是在胁迫你,你不可以就这么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霸天虎是个烂摊子,要么你回来,发挥你的聪明才智让他们和平解散,要么我们这些前朝旧孽发挥主观能动性,给这个新朝新代留下无尽的游击队伍和恐怖袭击。”

塔恩很不喜欢霸王在那里说些什么解散霸天虎,他将那朵小花递在威震天面前,说:“回来吧,“亲爱的。”回来吧。你会由着霸天虎破碎,但不会任由我们疯狂,对吗?“

 

塔恩面具下的紫莹莹的目镜望着威震天,威震天却低下头,看向脚下,那里有更多的,被他们无意识踩踏中,被踩成晶莹细末的蓝色小花。

Chapter 22: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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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萨拉斯和塔恩的部队就这么悄无声息地退兵了,徒留补天士等人在死灵机器人堡垒内。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内部清算,政权重组,屠杀过路汽车人的优先级变得极低。堡垒内,就算是十也能感受到气压的变化,补天士抱着那还未成型的原生体,无法置信地看着屏幕上远去的和平暴政号——威震天就这么叛逃了?!?在那么多,那么多时刻,他都选择了留在汽车人;那么多义正严辞,自我剖析的时刻——威震天,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霸王无聊极了。塔恩的同事都不爱搭理他,他们居然在写本周总结!受不了,我见塔恩多愚蠢,料塔恩见我应如是。妮蔻的高压釜坏了,支着一把可爱的小椅子在修,霸王边挠卡昂那吓人的宠物,边看妮蔻修理。他还不如去萨拉斯那边,好歹那边人多——要不是为了威震天,他才不要在这个黑压压的,只有紫色灯光的船上呆着。他想象了一下塔恩那边的情况,嗤笑了一声,塔恩他自己的周报要不要写上他的色情审讯,然后再发给威震天?

 

 

威震天被塔恩带进一个小室里,没有开灯,只有一个高高的小窗能透进一些星光。影影绰绰,能看见房间被几个巨大的雕塑环绕。尽管看不分明,但是二者都知晓那是谁的雕塑。

 

“威震天,在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恕我无法恭送你回到霸天虎之主的位置。”塔恩让二人都席地而坐。“威震天,你也成为顺民了吗?”

威震天不语。

“你不再进步了。你服从于汽车人的规范道德了。”

塔恩用手去抚摸威震天的侧脸,被威震天偏偏头,躲开了。

“你不能启蒙我们又抛弃我们……”

塔恩又一次去摸威震天的脸,威震天叹气,由着他去了。“有些事情不能一错再错。我们走入歧途了,塔恩。一切过去都是埋没成本,该向前看了。”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霸天虎里还有那么多忠诚的姊妹弟兄……”

“不。塔恩。一切都结束了。我回来只是为了让所有霸天虎高层亲眼目睹,亲耳听见我说,霸天虎解散了。我不是汽车人做的全息影像,也没有任何人对我的大脑动过手脚,一切都源于我自发做出的决定。塔恩。你既然能从汽车人离开来到霸天虎,那你也有离开霸天虎去别的任意什么地方的能力。我以霸天虎创始人的名义驱逐你。你不再是霸天虎了,你自由了,塔恩。”

 

塔恩听不下去,猛然站起。他攥紧了拳头,只恨不能将威震天给一拳一拳打死。但威震天就那么坦然地坐着,仰视着塔恩。那么的无谓,那么的顺从。悲伤没过了塔恩心里的愤怒,“这就是你对我的解读是吗?我守成,愚蠢,抱着你已经扔下的事业活着像个笑话。我的自我从你的书里出生,但现在你只想俯身去做回汽车人的附庸!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解放了我们,又为什么自愿低头,去当敌人的奴隶!”

塔恩翻出一本数据板向威震天展示,是《虔敬的政治》。威震天最厌恶的书籍之一。

“这是你当年最讨厌的书之一。不是吗?你给钼焊末德写的批判文章没有五十也有四十篇。”他拿着那个数据版轻拍威震天的脸颊,“威震天,你如何不是堕落成书中所写的机子?你看看你,还剩下什么?你的脑模块没有退化,却自甘作为极权政治被欺压的那位会去附会集权……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你是我们反抗革命团的最高领导人啊。你怎么能这么做,又让我们这些剩下的人该怎么做?……汽车人至少还是既得利益者,你算什么?你能在投降中获得什么?”喔,还是那些陈旧且过时的指控。好像汽车人还是压迫集团,霸天虎还是革命集团。“是,时移世异,事过情迁。可是这不能改变你我的出身,也不能改变那些真正为了理想而追随的机子收到的背叛——”

“革命失败了。”威震天打断塔恩,他又重复了一次,“革命已经失败了。”

“你凭什么断言革命失败了!”塔恩将那数据板摔在威震天身侧,可怜的数据板当即变成片片碎渣。“革命没有失败!霸天虎死完最后一个了吗?没有!凭什么你来定断革命失败了没有!我一日还在霸天虎,革命就一日没有失败!”

“那你继续吧。你继续相信吧。在左翼中继续寻觅,寻找你的下一个主人吧。我不会再当你们的首领,我无法承诺给任何人带来更好的生活。”

“但那不是你背叛的借口!!!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去叛变成汽车人的啊!我呢?我们呢?!”塔恩大力锤着自己的胸口,“我们没能成功改善塞伯坦人生活条件,不代表你为什么要叛变!为什么不再斗争,为什么不斗争到胜利!我们都没死完,为什么不继续斗争!?

“因为……”因为我累了,因为我倦了,因为大黄蜂是我的朋友。因为我其实数十年前就已经意识到霸天虎救无可救了。因为斗争只会死人,死人,死人,死人,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斗争胜利只是一种乌托邦。他当年廉价地四处兜售,却不曾思考过破坏一切,清洗一切后,只剩下浮尘的塞伯坦如何重建。“……不因为什么。”

 

塔恩将威震天搡倒在地。他双手撑在威震天的两侧,遮挡住威震天所能见到的最后一丝光线。威震天只能看见塔恩的面具后,不知情绪的目镜。

他轻声呢喃:“这是您自找的。”

 

威震天的这个机体的保护叶已经十分顺服,它们柔软,滑腻,当塔恩那尖锐的指甲划过时,只是无助地收缩。他看向它的主人,威震天扭过头去,默许了一切。这是他要的吗?这就是您想要的吗?!

但是说再多也没有必要了,塔恩划开了自己的挡板。那是一根很有分量,很沉重,很坚实的输出管。他在威震天的接口外轻轻叩击,一次,两次。圆盾型管头破开的层层闸口,知道通道的末端——他从未到访过的地方。

塔恩没有再往前。他开始轻轻地抽动,他看着他最伟大领袖,他的精神支柱,面色酡红,难耐地闭着眼,皱着眉头。他们上次做爱的时候,霸天虎还有资格和汽车人分庭抗礼;世界只分两极,一份为紫,一份为红;世间只有一位英雄,一位枭雄。他摸过威震天胸前的花纹饰板,只感觉到难过。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室内昏暗,远处的恒星已被抛去彼方,只剩下红调的余光通过窗户照进室内,一切都影影绰绰,不再分明。那些讥讽似的塑像也变得静默,倚墙而立的威震天雕像,在昏暗中看不清神色。想来,只是无悲无喜、不温不凉地俯瞰着这对旧鸳鸯。

这般安静。

塔恩拔出疲弱潮湿的输出管,搭在威震天的小腹上。他的手撑在威震天两侧。嘴唇或许在说什么,但是威震天不愿去听。塔恩从始至终都那么地脆弱,可是他却再没有那份耐心去指导他如何去做。威震天精力已经不足以让他再去思考他人的人生之路如何行径。他调低自己的收音器,不再关心塔恩的话语或者滴落在他身上的眼泪。他向窗外望去,一颗弹丸似的星球正向远处划去,有着瑞利散射带来的蓝色天空和薄雾一样轻白柔软的云。这让他想起他的滑铁卢,地球,那里有着这里一样的天空。

Chapter 23: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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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敢操威震天的逼,反了你不成!”当塔恩从审讯室走出来时,霸王在外边等着他。甫一出门就听到同事阴阳怪气地犯贱,塔恩懒得理他。

“滚。”

“给我惩戒室的钥匙就滚。”

“……跟我来。”虽然霸王在抓捕威震天事件中功劳为零,而且这里是他的地盘——但到底之前承诺过了。“他不会和你打的,你把他打死他也不会和你决斗。你尽管试试。”

“喔。大概猜到了。那现在霸天虎现在怎么办。萨拉斯还在等着我们的答复。”

“净化威震天,让他变回去。”塔恩在抽屉中翻找。

“笑死,那根本不可能。他的逼先早被擎天柱透熟啦,终于到了今天,他的脑子也给擎天柱迷奸成功咯。你再怎么奸干他,也不可能净化他啊,哈哈哈哈。”

“那我来当。我当霸天虎的首领。我将永远忠诚,且不带偏差得持有他仍然纯洁正直时期的所有思想。”

霸王笑得直弯腰:“那还不如直接就地解散好吧,就你?霸天虎没希望啦!解散吧!”

塔恩将钥匙攥进指关节,直接向霸王的面门来了个直拳,钥匙尖直指目镜。只可惜钥匙这种东西是无法击穿霸王的脸皮的,它只在霸王的眼睑上留下了一个白印,一擦就掉了。“哎,钥匙弯了,换一个。换一个。”

塔恩只抛下一句话“自己掰。”

 

“唷,和塔恩再续旧情怎么样啊,死灰复燃了没。”霸王可不管这的那的,把房间里的灯都打开。这下俩人才看见角落里散落着的塔恩用于自惩的道具,奇形怪状,棱角分明。血迹未涸,看样子还有些新鲜。

“噫呃,带你家狗看看芯理医生去吧。”霸王吐槽,他看着那么多个各个时间段的威震天雕塑咂舌,矿工形态,角斗士形态,坦克形态,组合坦克形态,手枪形态,隐形轰炸机形态——“啊,没你现在这个形态,还好,有药可治。”

威震天扫了一眼,便不看了,对霸王说:“有何贵干。”

“来打架。”

威震天摇头:“不打。”

“真不打?”

“不…”话音未落,霸王的右肩便轻微作响,一个充分伸展,从下往上的上勾拳直接击中在威震天的下巴!威震天被大力击飞,又重重摔倒在地。霸王两步上前,掐住他的脖子,将机子拎起来“和我打。”温热的能量液正从威震天的鼻腔中流出来,他咧咧嘴:“不。”

“你在故意激怒我。”霸王露出灿烂的微笑,“在这种情况下,我的脑子可不好使。这是你自找的。”

 

……

 

“靠。你是不是走神了。”殴打人形沙包,到整个房间都被威震天的能量液溅得斑斑点点。威震天的机甲坑洼不平,关节扭曲,霸王本该有种大仇得报的欣快感,但是并没有。他只觉得悻悻,他觉得威震天作弊,剥夺了他本该拥有的终极快乐。

 

“不然呢?”威震天回答。

 

霸王开始觉得用自己的头撞墙也比打这个空有威震天皮囊的家伙有意思。

 

“我想剥了你的火种吞下去……”霸王阴恻恻地说,“但你这懦弱的样子令我反胃。”

“请君自便。”

“我会向DJD讨要折磨人的法子的。”留下这句话后,霸王就走了。徒留威震天一个人躺在自己的血泊中。

 

 

等到悠悠转醒,威震天发现他们已经到达了陆地上,他被关在一个实际的牢房里,只有铁门、铁窗、和一个不大不小的充电床。窗外黑暗,看不见几颗星星。

有个身形矮小的机器人在为他维修,娇俏可爱,喔,不过下手并不算温柔。威震天能从她的眉眼间读出一种哀伤和怨恨,那种对背叛者最深切的怨恨。威震天甚至不知道她是谁,但也或多或少能够猜出,又是一位怀揣赤诚之心和高洁理想,忠心耿耿的霸天虎斗士。

 

直到门锁被打开,熟悉的紫色身影进入,他都没有和那蓝色女孩说上一句话。

 

塔恩站在床边,看着威震天。威震天干脆闭眼假寐,不发一言。

 

只过了一小会,塔恩便不能再忍受这种无声。他摘下面具,俯下身子,用他的嘴唇去触碰威震天。过于柔和,过于细腻,以至于更显得无法忍耐。

“……你恨我还要肏我?”

“这是不得不进行的一环……新的威震天将在你腹中诞生。亲爱的,新的威震天,将会由你我的结合共同诞生。”

威震天被噎住了:“你再说一遍。”

塔恩柔情似蜜地亲吻威震天的收音器:“新的威震天将会从这个被汽车人腐坏的身体中脱颖而出,亲爱的,赛博坦的和平经由暴政,霸天虎的复兴经由重生。”

他揽住威震天的肩膀,让二者紧紧相拥,他向威震天的嘴唇讨要亲吻,他终于找到理由同时爱面前的机子,同时继续霸天虎的大业。他依然可以像之前一般为霸天虎和威震天奉献一切。

 

他虔诚地将自己的输出管深深埋进威震天的体内,一直到叩到那生殖仓的垫片之前。他不会像上次一般半途而废了,他逐渐挺弄起腰肢,将那根管送到应达之地。戳弄那深处让威震天的润滑液一股一股地流出,输出管的棱突在他管壁内有存在感地拖行。这不免让他不由自主地蜷起自己的腿来。塔恩想要为他按摩大腿以免筋膜痉挛,可那尖甲在大腿上的刮搔让他更加难耐。

这本不该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威震天难以容忍地往结合处看去,啊,该死的,还有好长一截。

 

“为我打开卡钳吧,亲爱的。”塔恩的头雕埋进威震天的颈窝里,他口中呼出的热气让那肩膀处都浮起一片微麻的痒意。那管头就在垫片之前摩挲,过剩的感知让威震天感到无力。他在塔恩贴近的时候没有拒绝,现在还要做什么戏呢?

 

管子在这无比滑腻的通道里前进,前进,直达那虔敬的圣室,撒入复兴的种子。

Chapter 24: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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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霸王没带来带刺的鞭子,奇怪的电棍,或者开刃的棱刺。他带来了一盘人类的黑白色国际象棋。

威震天看着霸王摆弄那木质的棋盘,应当是人类创汇出口的特制棋盘,尺寸相当大,赛博坦人捏起来尺寸正好。“怎么,不是向DJD讨要真经么,不试试他们的折磨法子?”

霸王扯扯他那有存在感的嘴:“呵呵,你看我像是内芯空虚,需要代偿的公公吗?我看完DJD的SOP才发现我竟然真是这么正大光明一机子,我做不来那种事儿。他们懂什么是酣畅淋漓,舒畅痛快的战斗吗?懂个狗屁,一群虐菜炸鱼还不够,偏要折磨软柿子来贴补自尊心的低端局玩家罢了。”
威震天听惯了手下互相攻奸,并不当一回事。霸王将棋盘打开:“喏,我从萨拉斯小兵那里拿来的这个棋。他们说这个棋有个新玩法,你可以来一轮象棋然后来一场拳击,交替进行,一共十一轮。”
“我不会打你。”
“那你在象棋里将死我也行。我真怀念被你血虐的感觉。”霸王自顾自地摆好棋子。这件事情并不违背威震天的任何原则,所以他接受了。

威震天执白棋,兵进d4,“我解散霸天虎,你芯里什么感受。”
霸王跟走d5,“你得赔钱,赔我时间损失费、赔我精神损失费、最好赔到你挡板都穿不起。我作为元老一路陪霸天虎奋斗到巅峰。结果你突然插针退市不玩了,有你这么玩的吗?你真该看看看霸天虎内网是怎么炎上你的。”
威震天走马NC3,“投资需谨慎,站队有风险。你自己站错了队,止盈跑了得了,还回来接什么刀子。此外,霸天虎退市就退市呗,反正你也贪了海量资本了。你当了这么多年霸天虎的高官,可别说你两袖清风,一点贿赂都没拿过。”
霸王有样学样,进Nf6。“别拿我和黑影比。战场上一天天的你死我活,还能忙里偷闲地克扣士兵的口粮。他是有闲情去捞油水,我可是一天到晚都在忙着讨好你,做你给我发的各种麻烦事儿。”
威震天象进Bg5。“我现在退出了霸天虎事业,才发现霸天虎处处都是忠贞不二的战士。可当我是霸天虎的领袖时,举目四望,怎么也找不到任何一位。”
霸王兵行e6。“因为你有眼无珠,因为你早就已经一心想着投诚去汽车人那里。你自然是什么都看不见了。你得赔我N+1。”
威震天进e4。“不赔。你对于霸天虎的事业不说是劳苦功高吧也是纯帮倒忙,能有现在四分五裂的霸天虎,怎么能少的了你们这些六阶搞小帮派划分群体。”

霸王笑了笑,dxe4,吃了一颗白兵。“让我们内斗不是你想看到吗?看别人争着抢着给你当狗,为了当你最喜欢的那条狗争得头破血流。想想真是脑子逗锈了,塞币不是你铸的,升级不是你操刀的,到现在来你现在战力都大不如人了。可你嘴皮子上下动一动,还是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地要给你当狗。”
“是啊,你已经不是狗了。”威震天淡淡地说,Nxe4,吞了那颗贪心吃兵的象,“所以你为什么还要像被栓着一样在我身边?你不是自由了么?”
“我当然自由了,”霸王嗤笑一声,走Be7,“我可不和塔恩一样同你唱苦情戏,你这种人越唱越来劲,他也是,越舔越爱自己的舔狗人设。”
“那你在等什么戏看。”Bxf6。
“当然是塔恩爱而不得怒火攻心一气之下将你杀了,然后痛不欲生悔不当初抱住你的尸体号啕大哭。”gxf6。
“很有画面感。” Qg4。
“那对我们所有人都好。威震天。就这个情况,你死了对我们都好,塔恩他脑子就没好过,你俩的小孩是过不了唐筛的。你回来后装都不装了,你装你还是之前的头儿都比现在这个局面好看。啧,我劝不了塔恩,我只能劝君赴死了。”要是真的按照塔恩的计划生个小孩取名威震天,霸王真的受不了。一个威震天还不够吗?还要两个威震天?恶,想想就浑身难受。Qxd4,霸王忿忿地让皇后吃兵。

“那小孩可以叫Mighty Megatron,他尊贵,我劣等,加上那个伟大的前缀就可以分清了。”Rd1。
“问题不是这个,霸天虎要解散就解散好好解散,何必玩我。就和你一样,要死好好死,不要这样半死不活吊着别人。吊着那些信奉你的小兵。”他进Qxb2,威震天即下Qxg7。

“你不该给他们无谓的希望,你活着就在给他们无谓的希望。他们在边缘的星球伏击着冬吃雪夏吃露,每天听着收音机等你玉音放送。你不觉得很残忍吗?他们的电机不是电机了,他们的引擎不是引擎了?在潮湿肮脏的有机星球等了多少年,好不容易解散了,该开始新生活了,结果你和塔恩又搅合这一出。索嗨唷,老子差点就给你殉葬去了,很难说那群小兵里有多少人已经为了你自挂东南枝去了。”没去寻死的小兵更惨,本来以为战争结局威震天死掉,该和汽车人缓和关系的缓和,该握手言和谈成的项目开做,结果嘞,又冒出一个新威震天要统治新霸天虎——然后卷入旧的战争吗。霸王进Rf8,威震天下Nxf6+。

“威震天,你别太自私。”霸王最后垂死挣扎了一下,进了Bxf6。

和塔恩搞出一个新小孩,确实不是他的本意。他的目的是本是为了更和平地解散霸天虎。威震天敲着棋子若有所思。他本来以为自己能够直接坐回那个高位,然后以一种绝对的正统名义去声明自己的选择。但现在既然自己回不去那个位置,杀掉自己最得力,也是手上最肮脏的一些旧部,对于那些妄图玉碎的低阶士官,也是一种最强烈的震慑吧。于是威震天进Qxf6,说:“将军。”

 

威震天揣着手,看霸王重新摆棋子。“我真不知道你竟对霸天虎如此忠诚。我甚至不知道你对小兵们有同理心。”
“之前勉为其难算吧,现在忠诚个狗屁。狗霸天虎应解散尽解散。老子老早想辞职,你还因为我不签竞业协议让塔恩追杀我。至于同理心?移情罢了。”白棋走e4。

“是啊,怎么你俩倒走一块了。”黑棋走e5。

“为了你啊。装啥傻楞呢。我们一起过的日子多好啊,你每天都能把我脑模块砸扁,我也能把你鼻子给锤进去,多好的日子!但后来你越来越忙,忙到没空切磋,忙到见都见不到。你不知道,自打你给我注射了UUT之后我每天都觉得骨头痒,挠不动!皮太硬了,怎么抓都是隔靴搔痒,这要用力地去锤才感觉舒服,尤其得是你锤,你力气大,能把壳锤进去。”白皇后走Qh5。

“痒就去洗澡。”Nc6。

“你怎么能堕落成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抖M成这样。”霸王走象Bc4,“我得求着你锤我,因为只有你真的能捶死我,让我从这种痒意中解脱。”

“是你自己捶死罗森的,没人给你售后不是很正常吗?你就当共情共情你旗下的小兵,他们也日日夜夜受着幻觉的困扰。”黑走Nf6。

“随你怎么说。”Qxf7+。
Kxf7。
Qf3+。
Ke8。
Qf7#。

霸王又输了,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如威震天聪明,也确实知道自己神经病,脑模块常年有问题,但他就是搞不懂,威震天怎么还能老神在在地稳坐在自己面前?他开始感到无聊了。他说:“威震天,你不能真就陪塔恩玩情趣渣贱主奴调教小游戏吧?”

“嗯哼。”威震天执白棋,下先手。“你会告诉对手自己下一步棋怎么走吗?”

Chapter 25: 第二十五章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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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Text

第二十五章

从窗外向外看,银河黯淡,背景尽是深切的黑暗,只有稀疏的星场和些许深空星系,堡垒的灯光让夜空更难看清。这里应当是银河盘的边缘,离银心几十kpc,是霸天虎最盛时期的扩张到的边缘哨站。很合适蛰伏,也很合适暗杀。有谁会在意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小行星呢?

威震天收起看向窗外的目光,垂眸看向塔恩。他最忠诚的斗士正跪在充电床边,在他的胸口前描摹霸天虎的徽章。他当然是一有机会就把那汽车人贴纸撕了,再把那紫色的标志刻磨回威震天身上才心安。
威震天用手摸过塔恩的后枕,塔恩抬起头来,面上焕发出惊喜的神色。他看向威震天,轻轻唤了声:“亲爱的。”威震天不置可否。
达姆斯,丧门神,塔恩。威震天抚摸他那瘢痕累累,暴露出基底的左脸。他错误与罪孽化身的实体、他迈向正确道路上最沉重的负担。这一路走来,你换了这么多名字,也换了这么多面孔,从这个阵营而来,又为何不能弃这个阵营而去呢?
威震天败给了过去的自己,如今他腐化他人的才能远不及他年轻之时。在那短暂而辉煌的时刻他捕获了太多人,以至于他去寻找自我的如今却再难放生他的追随者。

塔恩放下画笔,也抚摸起威震天翅状的肩板。塔恩感到一种动情和委屈溢出了他的火种,他将自己的头雕深深埋进威震天的颈窝。耳鬓厮磨,互相拥抱,这般亲昵。

喔,塔恩。紫色机子深深浅浅地吻着银色机子颈侧线缆。你离我这么近,可知我心间的黑洞可以瞬时将你我二人拉进公平的死亡。威震天任由塔恩摆弄,抚触他。然后是同在堡垒里的地藏,卡隆,提萨拉斯,青丘,霸王,蓝色医师,涡轮狐狸,以及林林总总维护这堡垒的其他霸天虎们。
再之后?它会在吞噬出足够深的地面,暴露出星球最本质的有机土壤。地壳开始撕裂,居民区也该听见不详的隆隆声。能有几人逃离这场灾难?很困难吧,毕竟和平暴政号就停放在附近,当机子反应到灾难来临时,它半身应被引力撕扯成基本粒子了。
休战的士兵们会非常惶恐,非常惶恐。他们的希望又背叛了他们。坦克、炮车,这些军阶高等的机子们反倒被他们一向瞧不上的飞机、跑车远远甩在身后,这可是逃命的日子!尽管士兵比士官多苟活上几分钟,到底还是无法不被引力捕获,只有寥寥几个速度足够快,反应足够机敏的机子能够逃得足够快,一直跑到黑洞视界之外,跑过因果的尽头。

想来这时候我们二人都已经被漫溢的黑洞挤进了奇点吧,没事的,只要时间足够久,DJD的成员,行星上对霸天虎复兴还抱有期望的所有机子,我们都将在奇点重新相聚,摆脱所有罪孽与荣光。

 

塔恩的面雕就倚靠在威震天的胸前,花纹饰板下,温热的能量液在管道中日夜不停地循环,腰间暖红色的散热片融融地向外散着着暖风。他还能嗅闻到一些妮蔻疗伤时惯用的焊锡味。这种温和的感受随着热量辐射到了塔恩的胸膛,使得一种难言的欣悦和至深的苦痛揪住了他。世间该当如此,不是么?他希求的唯有在这寒凉薄情的宇宙中与爱人拥抱。介于他为了霸天虎事业殚精竭虑了那么多年,这并不算太多,不是么?

他不愿意再回首那些被背叛时烈火烹油的痛苦。没有什么埋没成本,他告诉自己,他会照顾新的霸天虎如同照顾他们的孩子,他们将一同长大,为赛博坦带来绝对的公平与绝对的统治。

一想到他与爱人的孩子,他就感觉到一种无比柔软的抚慰。最强大最有智慧的霸天虎与最忠诚的霸天虎结合诞下的子嗣,必将点燃赛博坦的未来,涤清所有质疑,重塑霸天虎的荣光。在小火种诞生之前,每一日,每一日他都会照顾好自己的爱人,让他在无上的快乐之中,孕育复兴霸天虎的唯一希望。

……

塔恩的指甲太尖锐了,当他想要去揉搓一些能够带来欣快的地方时,却只能带来难耐且尖锐的痛苦。威震天对床伴的品味在汽车人的轮转中被消磨得温和而庸俗,之前那种锦上添花的痛意如今却让他难以忍受,何况塔恩是不知倦也地舂凿着他的孕仓垫片。甬道湿滑,摩擦带来的快感层层累积,而又频频被疼痛打断。

威震天睁开因湿润而朦胧的光镜,沙哑着嗓音:“塔恩,慢一点。我很难受。”

您不是一向喜欢这样吗?但是塔恩没有说出来,毕竟性应当是愉快的,于是他环抱着威震天,一边舔去爱人因无力而流出的一些涎液,一边缓慢地挺弄着自己的腰肢,让爱人发出温和且动人的呻吟。他红色的光镜里映出威震天迷蒙的表情。

这里没有汽车人的娼妓,没有霸天虎的叛徒,只有一个怀中的爱人。他开始对过载后的威震天说一些绵绵的蜜话,就好像一切如初,好似一切如常。

Notes:

写飞了(沉痛)
本该是愤怒的塔恩和火上浇油的霸王和威震天痛痛快快hurt/hurt地3P的。
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