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多咕哒】再度开启属于我们的旅程

by kuzeyuuki

Summary:

藤丸立香成为了从者，响应了卡多克的召唤。

Notes:

所有与实际圣杯战争不符的地方、并未在型月世界观见到的内容请都当作是我的私设

个人笔力问题，只有片段

Chapter 1: 重逢

Notes:

因为没饭吃而自割的腿肉～
对于型月庞大的世界观和千奇百怪的设定实在是无法理解透彻，因此，所有与型月出现差别的部分，都请当做是我的私设。
章节之间不一定按照时间顺序，会想到什么写什么，结局也没有构思好，究竟会写多少也未知。
能接受这些的话，就请开始阅读吧！
（如果你愿意留下kudos和comment，我会很高兴的！）

一切尘埃落地，泛人类史被夺回，世界恢复平静。

——本来应该如此的。

魔术协会最擅长卸磨杀驴，生动演绎何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再次要求新·迦勒底交出掌控权，交出泛人类史最后的御主。

卡多克在戈尔德鲁夫的请求下带着藤丸立香出逃，这一次没有了隐匿者，没有了异星使徒，没有了高扬斯卡娅，要躲避魔术协会的追踪，并保护好新·迦勒底自然是轻松不少。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就好了，只要撑到戈尔德鲁夫与魔术协会交涉成功，藤丸立香就能被真正承认为救世主，过上幸福安宁的日子。

他们每个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卡多克。

然而某个清晨，当卡多克推开藤丸立香的房门——他们临时入住的旅馆——见到了空空如也的房间。

藤丸立香毫无预警地失踪了。

哪里都找不到她的踪迹，连示巴都显示她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

既然泛人类史最后的御主消失了，魔术协会也没必要再死缠烂打。虽然很不甘心，但戈尔德鲁夫还是把握住机会，与魔术协会达成协议，保住了新·迦勒底的其余员工。

新·迦勒底在藤丸立香的牺牲下获得了根本算不上胜利的胜利。

 

七年后

“泽姆露普斯教授，巴瑟梅罗大人要您过去一趟。”办公室被敲响，来自法政科的女人如是道。

卡多克·泽姆露普斯先是颔首示意，随后放下手上的工作，问：“她找我有什么事吗？”

女人思考了片刻，似乎是在衡量是否该提前告知，最后点到即止地说：“和即将发生的圣杯战争有关。”

卡多克穿外套的动作不自然地停顿了一秒，眼神飘到桌上始终盖着的相框。很快，他穿戴整齐，对女人说：“走吧。”

他是以“人质”的身份加入的时钟塔，考虑到他擅长对兽魔术，于是将他安排进动物科——实际上受巴瑟梅罗家族控制——担任教师。一开始会觉得难熬，但好在卡多克的优点就是适应性强，且他在加入迦勒底前就隶属于时钟塔。如今，他在时钟塔担任教授，每天就是上上课，改改作业，研究研究魔术。

巴瑟梅罗·罗蕾莱端坐在办公桌后，办公桌的另一侧站着一个他没见过的男人，约莫同样来自御三家。

罗蕾莱开门见山地说：“我阅读过你的资料，知道你在召唤与使用从者这些事上经验丰富。”

不，他这辈子也只成功召唤出了阿纳斯塔西娅一位从者，甚至相当不成熟地被从者拯救了性命。有某个人比他更擅长，更优秀，却早就消失在这个世上了。

“圣杯战争在即，我要你辅佐埃里克，为时钟塔夺得胜利，获取圣杯。”

埃里克·特兰贝里奥·斯通向卡多克微微弯腰：“你好，我的名字是埃里克·特兰贝里奥·斯通，久仰大名了，拯救了泛人类史的英雄。”

卡多克自然地忽略了对方的后半句话，同样报上了自己的姓名：“卡多克·泽姆露普斯。”

埃里克：“我当然知道，你曾经在地球白纸化时期……”

卡多克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对罗蕾莱提问：“圣遗物准备了吗？你们要什么时候开始召唤仪式？”

罗蕾莱似乎是觉得这个场面很有趣，嘴角微微上扬：“当然，召唤仪式随时可以开始，还是说你认为需要多做些准备？”

这他哪里知道，他召唤阿纳斯塔西娅的时候也不是走的常规从者召唤流程，迦勒底就更不是了。卡多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说：“那就现在开始吧。早些召唤出来也能和御主培养默契。”

罗蕾莱微笑：“我也是这么想的。埃里克，带卡多克去房间吧。”

“是。”

埃里克往前几步，对卡多克道：“跟我来。”

罗蕾莱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祝你们武运昌隆。”

 

埃里克一路上都在蠢蠢欲动地想和卡多克讨论迦勒底的事情，这让卡多克烦躁不已。

“如果你再提那些事情一句，我会立马转头离开。”

埃里克很是失望。他深知卡多克的经验在这场圣杯战争中能发挥的巨大作用，帮助他和时钟塔获得胜利，因此只能悻悻地闭上了嘴巴。

然而过了两分钟，又忍不住继续问：“我能问问原因吗？难道你讨厌迦勒底？”

埃里克的提问给了卡多克启发，他顺势回答：“没错，我本来就和他们站在对立面。后来加入迦勒底也只是作为了‘俘虏’，我讨厌那里的所有人。”所以给我识相点别再提了。

虽然有些心虚，但只要这家伙能闭上嘴，他就谢天谢地了。卡多克心想。

埃里克恍然大悟地点头，毫不怀疑地相信了，清澈愚蠢的眼神不禁让卡多克怀疑他是否真的出自特兰贝里奥家族。

抵达召唤用的房间，地面已经用宝石和水银画好了召唤阵，召唤使用的圣遗物也摆在了正中间。

关上房门，隐匿魔法就自动生效。埃里克扭头看向卡多克：“我该做些什么？”

“站在召唤阵跟前，摆好魔术发动的动作，吟唱咒语。”

他点头。深吸一口气，举起右手，身体内的魔术回路开始调用，嘴里缓缓吐出吟唱：

“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盈满吧。

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

……

汝为三大言灵缠身之七天，

自抑止之轮而来，

天秤的守护者啊——！”

话音刚落，召唤阵就发出点点微光，圣遗物震颤着。封闭的室内以召唤阵为中心，刮起大风，卡多克只能抬起手试图多少阻挡一点风。

埃里克激动地看着自己举起的右手，他的手背正微微发烫，象征御主身份的令咒缓慢地生成。然而，埃里克的笑容戛然而止，生成了一部分的令咒突然停住，随后诡异地开始倒退。

“为什么！仪式明明成功了！”埃里克不可置信地大叫，徒劳地用手摁住逐渐消失的令咒，以为这样就能制止它。

与此同时，卡多克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背正在发烫——本该出现在埃里克身上的令咒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使得卡多克几乎停止思考，生成一半的令咒突然转移到了其他人手上，这种事情他听都没听过，现在居然直接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而来自召唤阵的大风逐渐减弱，被召唤而来的从者身影隐隐绰绰地出现在阵法中央。

埃里克不甘心地看过去，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想知道他究竟召唤出了谁。

“Servant，Caster，应召唤前来。”

属于女性柔和但有力的嗓音响起，Caster的身上披了一件白色的披风，头上戴着遮住半张面容的兜帽，橙红色的发丝微微露出；她的手上持着木头制作的、几乎一人高的魔杖，准确无疑地望向自己的御主：“早上好，我的Master，今天是个好天气呢。”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第一刻，卡多克就睁大了眼睛，心脏不规律地狂跳。他曾与这个声音的主人互相为敌，又曾并肩作战；他曾经非常讨厌、厌恶、乃至憎恨她，也曾非常羡慕、钦佩她，如今只剩下怀念。她对于卡多克而言，是熟悉又遥远的存在。

卡多克完全怔愣在原地，埃里克则冲上前质问她：“是你做了什么吧？Caster！明明我才是御主，明明是我召唤的你，为什么令咒会消失！会去到他的手上！”

埃里克猛地指向卡多克刻有鲜红印记的手背，后者因为他的话下意识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多出来的令咒上，

“对，是我做的。因为我不承认你是我的Master。”没有被兜帽遮住的嘴巴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还有，召唤我的人不是你，是卡……是Master。”

“去向罗蕾莱汇报吧。”Caster轻飘飘地道，“就说仪式很成功，御主的人选也是。”

埃里克无法接受：“说什么胡话！区区从者，还是最弱的Caster……”他抬手想要发动攻击，Caster却只是轻轻一挥法杖，埃里克就漂浮起来，被扔到了门外。

房门“啪嗒”一声合上，空气重归寂静。

但也只有两秒。两秒之后，Caster猛地扑上前抱住卡多克，尚未回过神的卡多克被这股力道冲击，摔到地上。

他的从者用愉快的、兴奋的、久别重逢的声音在他耳边呼唤了他的名字：“卡多克！”

卡多克的眼眶蓦地红了一圈，他颤抖着举起双手，犹豫地往下接触。已经失去的人又重新回来什么的，对卡多克而言是一场做过了很多次的梦。突然出现在现实中，让他不敢相信。直到在切切实实地，两只手都触碰到真实的身体后，他才用力地抱住了自己的从者，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字：“藤丸……。”

“真是的，叫我立香啦！”藤丸立香嗔怪道。

这仿佛是某种开关，让卡多克的大脑重新运作。他用着平生最大的力道，将藤丸立香揽在怀中，直至与他的血肉融为一起。他埋首在藤丸立香的肩头，眼泪缓缓流出，喉咙深处发出小兽般的呜咽。

藤丸立香目光温柔，轻轻地抚摸着卡多克的银发：“好啦，都三十岁了，怎么比以前还爱哭呢？”

Chapter 2: 重逢2

“不，我现在也才29岁。”卡多克反驳道。

“四舍五入不就三十岁了。”藤丸立香直起身子，象征Caster身份的法杖被她随手丢在旁边，自身重量全都压在卡多克身上。

卡多克注视着藤丸立香。兜帽早在刚才的举动里掉了，露出了藤丸立香完整的脸。她的橙发柔顺地搭在肩头，有些凌乱；金色的瞳孔亮晶晶的，倒映出他的身影。

卡多克喉结上下滚动，无声地叹了口气：“虽然有很多事情想问……总之，欢迎回来！”

他的瞳孔倒映出藤丸立香的脸庞。

 

藤丸立香重新把兜帽戴好，亦步亦雏地跟在卡多克身后。

“先带你回我的办公室吧。”卡多克如是道，迎来了藤丸立香夸张至极的惊呼：“天哪，卡多克你居然能在时钟塔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比起七年前进步很多了嘛！”

卡多克红着脸把藤丸立香的脑袋按下去。

“打扰啦～”藤丸立香自觉地将门关好。

她跟没见过世面的家伙一样，四处探索着这间办公室。抽出架子上的书却发现自己还是看不懂、装模作样地在镜子面前欣赏自己的打扮、用指尖碰了碰卡多克用于上课的道具却差点打烂……卡多克无奈地把她按到书桌前，倒了杯红茶，又翻出一碟一看就不好吃的点心放到藤丸立香面前。

因为手背上突兀地多了一个鲜红的令咒，得先想办法把它藏起来。他在角落里翻找着，却只找到了一只手套——好巧不巧在手背上开了个大洞。

算了，找个一次性的小魔术把遮盖住吧。卡多克走到书架前，刚抽出一本书，就听到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安静下来的藤丸立香在他身后道：“卡多克。”

“嗯？”卡多克疑惑地回头，看到藤丸立香手上拿着那个始终倒扣的相框，装了照片的一面正朝着她。她用混杂着愧疚、后悔、不忍、自责的眼神望着他。

“对不起。”

卡多克嘴角牵起一抹无奈的微笑，眼神无比柔和。他抬手抚摸着藤丸立香柔软的橘发：“没关系，至少你安然无恙。”

照片里，紫苑、尼莫、小达芬奇、戈尔德鲁夫、玛修、芙芙、迦勒底的职员们……还有卡多克和藤丸立香，都露出了毫无阴霾的笑容。

“找个时间，回一趟迦勒底吧。”

“嗯！”

卡多克翻开手上的书，突然想到面前的这个人……不是，这个从者的职阶可是Caster：“对了，你有没有魔术能把令咒遮起来？”

“……好像有？你让我试试。”藤丸立香绞尽脑汁地思考，从记忆的角落里翻出一个咒语，实验了，然后失败了。

藤丸立香尴尬地挠了挠脸：“这不能怪我，我本来作为魔术师的资质就不咋样。”

“圣杯是疯了才会让你做Caster。”卡多克无语地扶额。

藤丸立香不高兴地撅起嘴巴，干脆祸水东引：“明明就是卡多克的错，为什么要把令咒藏起来？当我的御主就这么令你丢脸吗？”

“你是成为了英灵，不是成为了笨猪。”卡多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令咒是识别御主的唯一方式，带着这玩意儿大摇大摆的出门，跟个活靶子有什么区别？”

“就算你忘记了，圣杯让你显现的时候难道没及时给你传输知识？你究竟有没有好好听讲，不要总是在开小差。”

藤丸立香这才发现卡多克误会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不，那个，其实……”

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我的英灵化和圣杯没关系。”

？？？

卡多克瞪大了眼睛，办公室内陷入了死寂般的三秒钟。

三秒钟一到，卡多克就用力地摇着藤丸立香的肩膀：“你给我说清楚！”

Chapter 3: 回迦

罗蕾莱的双手交叉支撑着下巴：“虽然过程产生了偏差，但召唤很成功，你也应该高兴才对，埃里克。”

对于罗蕾莱而言，御主是谁，从者是谁，都不重要，她只需要时钟塔这一方能获得最终的胜利，再次向魔术界宣告时钟塔的强大。

埃里克不满地移开视线。

罗蕾莱微微一笑，朝这屋子里唯一的非人类伸出友好的手：“能知悉您的真名吗，Caster？”

“没必要，你们也不是我的Master。”藤丸立香冷漠地说，将孤高自傲的魔术师形象诠释了个十成十，嘴角扬起讽刺的笑容，“你们只需要在圣杯战争爆发的时候，像一只小老鼠，躲在臭水沟里瑟瑟发抖就行。”

罗蕾莱镇定地收回手，无所谓地耸耸肩。Servant拒不配合说不定是好事，越强大的Servant越看不起他们这些现代的魔术师。

但藤丸立香只是在演戏，她既不是正牌的Servant，也不是厉害的魔术师，说不定在魔术方面比他这个Master还差劲。知晓真相的卡多克觉得自己的胃一阵抽搐，他简直不敢想象以后事情败露后罗蕾莱的脸色会有多差。

“罗蕾莱，我要申请回一趟迦勒底。”仿佛是为了缓解胃部的抽搐，卡多克开口。

“怎么了？”罗蕾莱的确有这个掌控卡多克来去的权利，她也无所谓卡多克要去哪里。但这整整七年，他都没有离开过时钟塔哪怕一步，突然要离开，目的地还是迦勒底，既然是在这种关键时刻，她不得不注意些。

“这次的召唤太异常了，迦勒底那边更精通英灵召唤。”卡多克言简意赅地解释。

罗蕾莱点点头，同意了。

 

迦勒底的安保系统还保留着卡多克和藤丸立香的信息。当系统发出“验证通过”的声音时，藤丸立香反而不敢迈进大开着门的迦勒底。

卡多克装作什么都没发现，自然而然地牵过藤丸立香的手，带着她走进去。

她的手原来就这么冷的吗？卡多克想着，更加用力地握住了。

卡多克只告诉大家他要回来，没说他要带上自己的Servant，说起来，他连自己莫名其妙成为了御主这件事都没告诉大家。

管制室里，穆尼尔悠闲自得地喝了口咖啡，又咬了口培根。戈尔德鲁夫别的不说，煎培根的手艺实在是妙。

「Master藤丸立香、卡多克·泽姆露普斯通过验证，进入迦勒底」

什么？穆尼尔叉起的培根掉回了盘子里，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低头看着咬了一半的培根，砸吧砸吧嘴，口腔内残留着甜美肉汁的味道。这不是粗糙的梦境所能比拟出来的口感，很明显他正处于清醒的状态。

冷冰冰的机械女声毫无感情地将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它不能理解这句话对迦勒底的人们而言是什么意义。

穆尼尔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随着他的动作轰然倒地。戈尔德鲁夫端着滚烫的培根吐司，气喘吁吁地冲进来，顾不上斥责穆尼尔，劈头盖脸地问：“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

穆尼尔磕磕绊绊地说：“藤丸……藤丸她……”

“我回来啦！”愉悦的声音从戈尔德鲁夫的背后响起，橙红发的少女雀跃地蹦出来，脸上洋溢着和多年前无二的灿烂笑容。

管制室内的两人都像看见了幽灵一样看着藤丸立香。可不就是幽灵吗，连示巴都说已经消失在了世界上的人，突然又重新出现了。

“你慢点！别跑了！”卡多克姗姗来迟。这丫头一开始还紧张得连路都不会走，后面又跟匹脱缰的野马一样追都追不上。已经离开迦勒底多年的卡多克终于后悔起自己平时疏于锻炼。

穆尼尔仍处于难以置信的现状的冲击之下，没有反应；戈尔德鲁夫看到卡多克的的一句话就是怒吼：“卡多克！谁让你把时钟塔的人偶带回来的！以前怎么看不出你还有这种癖好？照着谁的脸做都不能照着藤丸的脸做人偶啊！”

“不是……难道所长你能接受自己的脸出现在自动人偶身上吗？”解释之前卡多克忍不住吐槽，一边把脖子上保暖用的围巾取下来。

戈尔德鲁夫哽住了，他当然不愿意！

他再次将目光放在藤丸立香·自动人偶身上，这个人偶正眨着眼睛望着他。要说这是人偶，那这技术也太精湛了，据他所知时钟塔……不，是整个魔术界应该都只有那一位能做到，更何况藤丸立香是直接连人带魂都消失了，她再厉害也做不出这么栩栩如生的……！

戈尔德鲁夫的思考卡了壳。自动人偶突然凑得非常近，近到连睫毛都能数清。它握住了戈尔德鲁夫的手，那是柔软且温暖的触感。

“我真的是藤丸啦，所长！”藤丸立香状似不满地说。

而就在戈尔德鲁夫仍迟疑不定之时，门外再度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紫发的人造人已然成熟，却在此刻不顾庄重地奔袭而来。她停在了离藤丸立香一米开外的距离，不敢靠近，哽咽道：“前辈……是你吗？”

藤丸立香的眼眶里终于浮起了水雾，她用力地点头，快步上前抱住了玛修：“抱歉，玛修！我回来了。”

在玛修后一步赶到的达芬奇和紫苑，原本还保持着的怀疑态度，也在见到少女相拥的情景时下定断言。藤丸立香，那个一往无前，从不言弃，又在最后离奇失踪的少女，重新出现在了迦勒底中。

玛修抽泣着，像七年前的小姑娘一样，依赖着前辈的怀抱。而相比七年前，样貌几乎没有改变过的藤丸立香，也在玛修的影响下流出了眼泪。

达芬奇无奈地看着她们，最后主动走上前，用她娇小的双臂环住二人。

“好啦好啦，都别哭啦。”

紫苑扬起嘴角，跟在达芬奇之后，也抱住了她们。

“芙！”芙芙轻盈地跳上藤丸立香的肩头，高兴地蹭着她的脸。

终于回过神的穆尼尔不由分说地抱住了身侧的戈尔德鲁夫，将因再会而留下的鼻涕泪水全蹭到戈尔德鲁夫的领口上了：“呜呜呜，太好了，藤丸回来了。”

戈尔德鲁夫怒吼：“谁允许你把你的鼻涕弄我衣服上的！还有我没让你抱我！”

“但是我总不能和女孩们抱在一起吧？”

说、说得也是。戈尔德鲁夫只好接受了穆尼尔黏糊糊的拥抱，不服气地把自己的眼泪和鼻涕挤到他的肩膀上。

戈尔德鲁夫不忘向孤零零一人的卡多克发出邀请，当然被无情地拒绝了。这种感动的再会他已经提前感受过了，就没必要再来一次了！

虽然……他也很久没见过迦勒底的大家了。

藤丸立香抬起头，湿漉漉的双眼精准无误地和卡多克对视上。她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卡多克也牵起了自己的嘴角。

 

“来，热腾腾的咖啡。”达芬奇将咖啡交给藤丸立香，推了推自己的眼睛，重复道，“所以说，立香你如今是作为卡多克的Servant现世，由于是非常规现世，所以无法灵体化，对吗？”

藤丸立香小鸡啄米般点头：“梅林用他的魔术把我拉进了阿瓦隆，虽然不知道他在背后究竟做了多少努力。阿尔托莉雅也在那里！托他们的福，哪怕在星之内海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我也过得很充实，很快乐！”

“但是你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地丢下我们就跑！”戈尔德鲁夫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都觉得难受，“你都不知道大家有多伤心，卡多克因为这件事还自责了好久。”

戈尔德鲁夫始终都认为，卡多克当初自告奋勇地成为时钟塔的“人质”，就是为了缓解内心的愧疚。

藤丸立香立刻看向站在一边的卡多克，后者不自然地移开视线，把手搭在后颈：“都过去多久的事情了，她也有自己的难处。”

藤丸立香将咖啡放在腿上，笑容也很苦涩：“梅林是突然出现在我睡梦中的。他和阿尔托莉雅肯定也苦恼了很久吧，究竟要怎么帮助我。实际上我算是非法偷渡，正常来说，星之内海不是我能进入的地方。”

「时间来不及了，藤丸。」她仍然记得梅林对自己说过的话，「裂缝只能维持一小会儿，想要平安度过这个难关，你也知道只能这么办吧？」

「可是，卡多克他还不知道……」藤丸立香不敢想象，第二天发现她消失的卡多克会有多崩溃。

梅林安抚地摸着她的头顶：「你应该相信自己的伙伴，他们现在也很累了。」

于是，她同样怀着强烈的自责与愧疚，跟随梅林进入了阿瓦隆。而这些事情，她并不想告诉大家。

“那你是怎么成为Servant的？不会是跟梅林一样千里迢迢地徒步跑过来吧？”

就算梅林真的是这样建议的，也会被阿尔托莉雅驳回啦！藤丸立香抓抓头发：“因为我去英灵座拜托大家了，希望届时不要回应召唤，好让我能顶替上去。”

英灵座的大家都跟她有着非同一般的羁绊，很爽快地就答应了。她身上的白袍是拿梅林的，法杖则是阿尔托莉雅制作的“选定之杖”。当然了，只有外形是一样的，内在也只是一根稍微积蓄了更多魔力的法杖。

紫苑饶有介事地点点头：“看来英灵召唤和圣杯还有很多值得我们研究的事情啊。”

“好啦，机会难得，”达芬奇一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立香和卡多克都来做一次全身扫描吧！”

“为什么我也要？”卡多克抗拒地被达芬奇推着走。

达芬奇吐了吐舌头：“你也算是完成了一趟任务回来吧？当然要进行全身检查，确保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啦！”

检查完成，两人的身体都很健康。戈尔德鲁夫今晚的兴致十分高昂，包揽了大家的晚餐。每天在星之内海跟着那两位不需要进食的家伙、而导致自己也没得美味享用的藤丸立香，在煎得软硬适中，香气四溢的牛排入口时，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所长，实在是太好吃了）”

戈尔德鲁夫骄傲地挺直了腰：“哼，让你瞧瞧我这七年多来锻炼的厨艺。”

玛修见状，立刻把自己的食物也分享给藤丸立香：“前辈！你多吃些！”

果然是玛修对我最好了！藤丸立香泪眼汪汪地看着后辈，“啊呜”一口咬下她递到嘴边的肉。

 

迦勒底始终保留着她的房间，在定期的打扫下，完全看不出七年无人居住的痕迹。桌上时不时更新的零食、床头她翻阅了一半的小说、衣柜里整齐挂起的一排衣物……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仰躺在柔软的床榻上，感受到自己上下的摇晃，藤丸立香才能肯定，自己真的回来了。

房门被敲响，藤丸立香懒洋洋地回应：“请进～”

门外是抱着枕头的玛修。她穿着淡紫色的睡裙，紧张地抓紧了枕角：“前、前辈，今晚我能和前辈一起睡吗！”

藤丸立香不假思索地弯起眼睛：“当然可以了！”

玛修大松一口气，走入房间，躺在了藤丸立香的身边。

“太好了，是真正的前辈。”玛修捧着前辈的脸，幸福地说。

藤丸立香抓住玛修的手：“玛修这些年也成长为了出色的女性呢！感觉我已经不能作为你的前辈了。”

“不，前辈永远都是我的前辈。”从藤丸立香在火焰中握住了她伸出的手时，她就已经把对方作为了自己最重要的存在了。

她们像普通的少女，聊着女孩子之间的闺话。

直到睡意渐浓，她们才依依不舍地止住了话头。临睡前，藤丸立香问：“玛修，你怎么突然想跟我一起睡呀？”哪怕在以前，玛修也没有提过类似的想法。

“因为卡多克说，前辈太久没回来，内心肯定也和我们一样不踏实。如果我能和前辈更加亲近，前辈就能安心些。”

藤丸立香扬起嘴角：“……是吗，他还是蛮贴心的嘛。”

“那晚安啦，前辈。”

“晚安，玛修。”

藤丸立香跟着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陷入睡梦的下一秒，熟悉的梦魔与圣剑使就出现在她的眼前。

「怎么样，藤丸，见到熟悉的大家，心情更好了吧？」梅林笑眯眯地问。

藤丸立香肯定地点头。

「不过，你没有把全部的事实告诉大家呢。」他嘴角的弧度变小，「一旦在这场圣杯战争中落败，你就会变成真正的英灵，永远被困于英灵座中。」

这是她和圣杯的约定，也是她能暂时地作为从者现世的条件。

「嘛，立香的话，肯定不会走到那一步的啦。」阿尔托莉雅赶紧道，「因为立香已经是一个出色的魔术师了嘛。」

毕竟这几年一直被这两位真正的Caster传授魔术嘛。就算没有天赋，有努力也足够了。

「我和梅林会一直支援你的，所以，你只要像往常那样，遵循自己的内心。」阿尔托莉雅抱住了藤丸立香，轻抚她的头发，「不需要有任何压力，把这当成一次度假吧。如果真的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也不要忘记还有我们。」

Chapter 4: 面包

Notes:

根本调理不好……
lxs我不会原谅你的(ノ｀⊿´)ノ

“……施展隐匿魔术之前，必须先对周身环境进行布置，不然再厉害的魔术师都会被发现。”卡多克用教鞭反复划过着黑板上的文字，“因为这个是隐匿魔术，不是隐身魔术。”

说完，他放下教鞭，宣布这节课到此为止。

阿斯特·阿切洛特立马站起来追到教授面前：“卡多克教授，您下节课会传授隐身魔术吗？”

卡多克摇摇头：“据我所知，并没有能不使用任何附加条件就能实现完全隐身的魔术。”

“好吧，真遗憾。”

她早就注意到教授的手上戴了黑色的手套，布料光滑，严丝合缝，衬得他的指节更加修长：“您怎么突然戴上手套了？”

“哦，因为想换个风格。”

是吗？阿斯特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个手套毫无设计，教授身上的打扮也是一如既往的教职西服。

卡多克收拾好东西，朝其他还想提问的学生充满歉意地说：“今天的答疑时间就到这里，我得先走了。”

这并不常见，阿斯特敏锐地嗅出了其中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教授总是有很多很多空闲的时间，学生们总是能在任何时候找到他。而现在他居然会提前离场？

她的目光追随着教授的背影，他似乎在门口和某个人交谈着。很快，谈话结束了，两人一道离开，阿斯特只能捕捉到另一人橙红色的头发，和其一看就知道不平价的衣角。

“等等！”阿斯特有些激动地揪住了同窗的手臂，“教授身边的是谁？那好像是位女性！”

“嗯？教授的姐姐？妹妹？或者女朋友？”同窗不甚在意地摆摆手，“阿斯特你怎么这么激动啊？”

是哦，好像这确实和她没有关系。阿斯特意识到这点，逐渐冷静下来，把这件事暂且抛到了脑后。

 

藤丸立香没有再穿那件从梅林手上抢来的斗篷，达芬奇亲为她制作了一套崭新的礼装，同时为了起到遮挡真容的效果，还特别为她制作了带有暗示的帽子——甚至赶上了最新的潮流。

至于那个斗篷？早就成为了芙芙的玩具，被撕咬得不成原样了。

按照计划，今天藤丸立香要好好参观伦敦，卡多克则担任她的当地导游。

“说起来，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正常状态下的伦敦呢。”藤丸立香挽着卡多克的手臂，克制又新奇地四处张望。她关于伦敦的记忆只有成为特异点的雾都，以及在特异点结识到的从者们；前者显然与这个时代的伦敦大相径庭，后者则更是难以在日常中见到。

卡多克问：“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藤丸立香将目光在所能及之处扫了个遍，指着远方的London Eye：“我们去坐那个吧！”

卡多克的脸垮下来：“那玩意儿有什么新奇的？不就一个大一点的摩天轮。再说了，你又不是没见过比那个还高的天空。”

“啊——废话真多！”藤丸立香拽着卡多克往目的地走。可她忘了这里不是日本，她根本不熟悉道路，一股脑地带着卡多克在伦敦的大街小巷瞎转悠，最后两人在气喘吁吁地靠在墙壁上休息。

“你到底要去哪里？”卡多克抹了把脸上的汗。

藤丸立香东望望西望望，确定周围没有魔术师后，把头上的帽子摘下来给自己扇风：“Lundon Eye啊！不是说了吗？”

卡多克停顿了两秒，也许是在思考藤丸立香的脑子是否还健全：“……你都不认路，怎么过去？”

藤丸立香睁大了眼睛。她往前走了两步，超级凶狠地踩住了卡多克的脚，还特地用上了她的小高跟。

卡多克马上发出了吃痛的闷哼：“……好痛！为什么要踩我！”

后者只是鼓起脸颊，用委屈且不满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对不起。我现在就导航。”卡多克迅速地举双手投降，他从来就拿藤丸立香没有任何办法。为了平息她的怒火，卡多克保证他今天之内都会对藤丸立香言听计从。

抵达后，藤丸立香傻眼了。她发誓，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庞大的人群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排队啊？

随后，她的脸颊被戳了戳：“别傻眼了，跟我来。”

卡多克拉着藤丸立香的手往队首走。Lundon Eye建于河畔，顺着队伍走上前去时，能感受到来自水面的清风。耳边是不同语言混杂的交谈声，掌心是带着微微凉意的皮质手套，还能触碰到冰冷的金属——那是卡多克从前就一直戴在手上的戒指。

藤丸立香朝卡多克的方位抬头，青年的脸颊比七年前要圆润了些，大概是因为不再需要为了拯救世界而奔波；银白色的头发大约是比从前稍长些，被风吹得略显凌乱，可以隐约看见耳朵上戴着的各种耳饰；眼下的黑眼圈淡了很多，那双眼睛则依旧有神。

“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卡多克突然停下，藤丸立香反应不及，差点来了个原地摔，也不知道卡多克有没有发现。

她看到卡多克穿过排队的人群，和今天景区的负责人交谈了几句，出示了什么东西；接着，青年的目光望向自己，温柔地朝她挥了挥手。

过来吧。她看到卡多克做出了这样的口型，于是她立刻走上前，被告知可以乘坐下一趟的摩天轮。

“你做了什么？”顺利坐上摩天轮，藤丸立香好奇地问。

“我把教师证明给他看了。”卡多克的手撑着下巴，俯瞰着伦敦，“你可以看做是时钟塔的一些小特权。”

藤丸立香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她的手抵在玻璃上，嘴巴因为感叹而微微张开。正值阳光最灿烂的时刻，鎏金的幕布铺在藤丸立香的身上，她的橙眸几乎变成金色的宝石；沐浴在阳光下的藤丸立香，宛如……不，的确符合“救世主”之名。

卡多克坐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另一侧，无言地注视着藤丸立香。哪怕处在阴影下，他也能源源不断地获得来自太阳的暖意。

样貌固定在18岁的少女突然转过脸，眼睛内闪过碎光：“好漂亮。”这就是，在白纸化后恢复的世界。

卡多克的嘴角隐约上扬了一个度，点头。这就是，你拯救了的世界。

 

“想吃什么？”他们很快就从摩天轮下来了，卡多克滑动着手机屏幕，查找附近的食物。

藤丸立香把脑袋凑上去：“我没有什么所谓，吃什么都可以。”

最后他们敲定了一间附近的日料店，据说店主是正儿八经的日本人。到达后，他们还排队等待了十几分钟。

藤丸立香点的豚骨拉面，卡多克手上的则是一份蛋包饭，他们还点了几个寿司。

“味道好吗？”

藤丸立香把面条吸溜一口吃进去，摇摇头，又点点头：“没有卫宫做得好吃，但我好久没吃拉面，感觉也还可以。”

“啊，你要不要也尝尝？”藤丸立香夹起面条，举到了卡多克的面前。

卡多克面露难色：“就这么吃？”

“对啊，没必要为此特地拿多一个碗吧？我也不想放在你的盘子里，会串味的。”藤丸立香眨眨眼睛，丝毫没察觉她的举动有多么暧昧。

卡多克最后还是硬着头皮接受了藤丸立香的投喂，并安慰自己这大概是在东方很常见的行为。

没关系，只是使用了同一套餐具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当明星挂上夜幕，明月在云雾遮挡下隐隐露出，卡多克才得以重新回到河畔步道。他中途接到时钟塔的讯息，说有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他出面。他本来打算先送藤丸立香回宿舍，却被拒绝了。

藤丸立香当时正小心翼翼地逗弄落在她手臂上的鸽子，闻言，很干脆地说：“我留在这里等你吧。”

鸽子应声起飞，翅膀扑棱的声音有些吵闹。卡多克不太放心，藤丸立香则向他打包票，自己就坐在这里，哪里都不会去。

“就看看风景，逗逗这些不怕人的鸽子，挺有意思的啊。”

卡多克一开始还无法理解，作为半个本地人，他并不觉得泰晤士河有什么好看的；鸽子在伦敦也很常见，还不聪明。但在去往时钟塔的路上，卡多克突然发现一个自己从未意识到的问题——只有梅林才拥有观测人类史的能力，藤丸立香生活在星之内海的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在望着那一片不会变化的花海。所以她会想搭乘摩天轮，会喜欢逗鸽子，会觉得伦敦的一切景色都是值得欣赏的。

因此，卡多克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处理好工作，一刻不敢停留地折返回来。此刻，藤丸立香正坐在椅子上，面朝河面；微风轻拂过她的身体，带动她的发丝与衣角。

卡多克在她身边坐下：“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藤丸立香顺口接话。

卡多克失笑：“饿了吗？带你去吃点东西？”

藤丸立香摇头：“还好。啊……是不是忘记告诉你了，我现在是靠着你的魔力维持生命，不进食也没关系啦。”

那种事情，不用说他也清楚。卡多克凝视着她的侧脸，轻声道：“但你还保留着味觉，如果不吃东西就浪费了，不是吗？”

藤丸立香偏头想了会儿，笑了出来：“对哦。卡多克你比以前聪明……呃！”

还没说完就被卡多克敲了下脑袋。

他们又坐了十分钟，就起身回宿舍了。

路上要经过整整一条的商业街，夜晚的商业街比白天更漂亮，多彩的霓虹灯被点亮，炸串和奶油的气味交织，以及明显变多的人群。

几乎是在踏进商业街的开始，他们的鼻尖就钻入了一股香甜的面包味，也许是来自酥脆焦香的牛角包。藤丸立香想起她之前曾经解决过的一次特异点事件，而当时卡多克还没正式加入迦勒底。

“……是因为有人许下了世间仅此一个的愿望，所以闪耀之星被激活了。”现在回想起来，藤丸立香还是会觉得那个场面美得不可思议，“当时为了劝他说出许下的愿望，我就自曝了自己的愿望。”

“我说，希望能在未来，和喜欢的人一起经营一家面包店。”藤丸立香不由自主地弯起眼睛。

几秒后，她听到卡多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等这一次的圣杯战争结束后，我帮你在伦敦街头申请一家店面，怎么样？”

藤丸立香愣住了，她始料未及地瞪大了双眼，橙色的瞳孔内倒映出卡多克无比认真的神情，她听到了自己震如擂鼓的心跳声：“不、我只是……我没有真的要……”

卡多克揉揉她的头发：“这是你的愿望，我当然要帮你实现了。对了，要进去买一个试试吗？”

藤丸立香这才注意到她的身后正是那家飘香四溢的面包店。

她飞快地钻进店内，试图掩盖自己不正常的脸色。虽然卡多克只是单纯地想帮她开面包店，但藤丸立香的第一反应却是愿望的前半段。真是的……搞得像在表白一样。

藤丸立香小口咬着用卡多克的工资买来的面包，和卡多克并肩走向远方。

Notes:

关于“魔术”的部分都是我编的；
很遗憾我还没去过伦敦，希望我的想象和现实出入不大

Chapter 5: 兼职

藤丸立香突然说她想去兼职。

“你在开玩笑吗？”卡多克的脸上浮出了绝无虚假的疑惑，“你有认清自己现在的身份吗？”

藤丸立香撇嘴：“但是真的好无聊啊，每天就是睁眼闭眼，吃饭睡觉。”

“这是好事，圣杯战争真的打起来了，你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卡多克一边穿上外套，一边说教，“趁现在还空闲，多练练你那蹩脚的魔术吧。”

“卡多克，你想要获得圣杯吗？”藤丸立香看向卡多克，嗓音轻微发紧。

后者并没有注意到这细微的差别，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不想了，我还没有蠢到忘记那个东西的本质。”

藤丸立香几乎在卡多克话音落下的那刻就露出了笑容：“既然这样，我就没有必要练习啊。”

“不，你失败了还能回阿瓦隆，我要是失败了绝对会被时钟塔——尤其是巴瑟梅罗那个女人——大卸八块，多为我着想一点吧，藤丸。”卡多克走过来，不客气地敲了敲她的脑门。

藤丸立香偏头笑笑，居然没有因为这个脑瓜甭而不悦：“放心吧，卡多克你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会保护好你的。”

卡多克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实话，当他从未将赢得圣杯战争胜利视为目标的那一刻，就已经宣告了自己的下场。而藤丸立香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仅仅能称为一名合格的魔术师，根本无法与其他从者匹敌，开打后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但藤丸立香倔起来的时候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想要办到的事情不管谁怎么劝都不行，于是卡多克想了想，给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你不是觉得无聊吗，跟我去上课怎么样？”

藤丸立香嫌弃地张大嘴巴：“那不是更无聊了？”

卡多克闭上眼睛的那几秒，心里想的全是要冷静。他深呼吸，重新开口：“又不是让你去听课，过来给我当助教，就当兼职好了。”

“那有工资拿吗！”藤丸立香一下就瞪大了眼睛。卡多克心想，给不给你钱，你现在用的都是我的钱，有什么区别吗？

“带你出去吃甜品，你想走多远、吃多少都可以。这个条件怎么样？”

大馋猫一秒答应，兴奋地点头：“没问题！”

 

阿斯特发现今天教授的身后跟着一位没有见过的女性。不对，她那特殊的发色，自己似乎前几天才见过。

教授说这是自己新来的助教，会协助他完成今天的课程。

但似乎又不止如此，因为阿斯特还没在这节课上见过助教。而且硬要说的话，助教并没有起到什么很重要的作用，只是进行演示的对象改变了——甚至有时候还做不好示范。

“火焰啊，回应我的祈求吧——啊、熄灭了。”少女尴尬地面对着只点燃了一秒的火焰，最终只能咧开嘴干笑。

教授闭上了眼睛，可能是在劝自己冷静吧。助教则若无其事地再度进行演示，好在这一次成功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他们就在讲台上聊天。阿斯特看到有其他学生大着胆子跑上去和助教搭话，几分钟后，双方就一起爆发了愉悦的笑声。

“所以您来自日本吗？怎么会突然来到英国呢？”

“嗯哼，过来办点事儿。大概也不会久留。”藤丸立香神秘兮兮地放低声音，“我偷偷告诉你们哦，其实，你们的教授是我的前辈啦~”

学生们一片哗然。

卡多克的声音几乎是同步跟着响起：“fu……你少说两句！”

“略——”藤丸立香调皮地吐舌，立刻转过头回复学生的疑惑，“噢，之前我们在别的地方工作啦，教授可是我的大前辈呢，工作经验什么的比我多多了。”

卡多克完全！控制不了藤丸立香！哪怕自己现在已经是她的Master了。唯一感到安慰的是，藤丸立香有所分寸，不会把迦勒底的事情堂而皇之地公布。

学生们都和藤丸立香很亲近，哪怕他们只认识了短短半天。往常只会向他请教魔术上的问题的他们，此刻居然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他的私生活：

“教授有过恋爱史吗？”

“唔嗯……也许？他曾经有一位关系很好的女性，但那位女性已经离开啦。所以我也不太清楚。”藤丸立香捏着下巴思索，突然大声问道，“前辈——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卡多克在教室的回声中红了耳朵，他默默捏紧拳头，明智地选择了缄默。藤丸立香见逗不到他，悻悻地自顾自答下去：“好吧，我觉得应该是没有的。”

“他们当时还仗着我人生地不熟，一个劲儿地给我使绊儿，太过分了！”藤丸立香装模作样地连连摇头，“明明我只是个新人，前辈还要说什么打败我，简直是无妄之灾。”

卡多克倒吸一口凉气，想自己才是无妄之灾。藤丸立香口才这是好，黑的都能说成白的。明明就是她擅自闯入他的异闻带要跟自己决一高下；再说了，他才是真正的新人好不好，从筐体内解冻后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得攻进迦勒底，和这位真正身经百战的御主作战，简直是强人所难。

他打算走过去把这家伙的嘴捂住，却听到有学生问：“那位女性为什么会离开呢？”

藤丸立香温柔地牵起嘴角，怀抱着某种愧疚：“是因为我，我对她做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所以……”

“跟你没关系，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卡多克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时，藤丸立香被吓得抖了两抖，“硬要说，那也是我的原因。”

如果他当时能更加成熟、更加强大，至少不需要靠安娜的牺牲才能活下去；再往后看，也不需要藤丸立香放弃在现世的生活才换得迦勒底的无恙。

藤丸立香抿唇，还想说点什么，卡多克突然语气严肃，把学生们赶下去：“赶紧回位子去，继续上课了。”

 

后半节课藤丸立香有些心不在焉，至于是什么原因卡多克再清楚不过了。这是救世主的通病吗，下意识地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似乎理所应当该拯救所有人，除了她自己。

“……立香，你来演示这个魔术。”考虑到教室里不乏魔术协会贵族家庭的人，卡多克选择了没那么容易被认出的称呼。藤丸立香猝不及防被点名，猛地抬头看向卡多克，后知后觉对方喊了什么后，耳根子不自觉地发烫。她欲盖弥彰地清清嗓，接过写满了咒语的纸张。

“空气的鼓动、胸腔的颤抖……愿大地庇佑，给予帮助。”藤丸立香已经向美狄亚学习了高速吟唱，不用念诵咒语也可以施展魔术；但因为是用作演示，她便慢慢吟诵。

少女的语调轻柔婉转，字音清晰准确，魔力回路运转，空气中的魔力得到运转，一只晶莹小巧的生物在藤丸立香的掌心苏醒。

“兔子？”

因为在发呆，她根本不知道卡多克让她施展的是什么魔术，因为对卡多克绝对信任，她毫不犹豫地念出了咒语。这是大忌，在卡多克第一次加入迦勒底的作战中就教过她了，但因为相信他，所以藤丸立香就这么做了。

用于野外探查的拟态生物抬起后脚挠了挠脑袋，兔耳一下一下地抖动着，红色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将它召唤出来的主人，安静等候指示。

卡多克牵起嘴角，确定自己的小把戏起作用了。他把愣神的学生叫回神，让他们也试试看。

藤丸立香小心翼翼地捧着小兔子，拇指轻柔地抚摸过它的绒毛。拟态生物能存在的时间很短，得不到指令便会在半小时内消失，不过足够了。她橙色的眼眸闪着光，真心实意地笑出来。

 

“辛苦了，想吃什么？”终于熬到下课，卡多克问道。

藤丸立香拿出卡多克给她买的手机，细长的手指在地图上划转：“这个这个！听说他们家的焦糖布丁和提拉米苏都很好吃，店面装饰也漂亮。”

卡多克估算了距离，离时钟塔很近，步行十几分钟就能到了。

藤丸立香双手背在身后，低头如孩童般将脚步准确无误地踩在一块接一块的石板内，不忘回应卡多克的话：“……晚上的话，想吃培根。啊，开始怀念新所长的培根了。”

“想吃的话回去不就好了，跟罗蕾莱报告一声就可以了。”卡多克的右手插兜，左手举着手机确认路线无误。

“算了吧，再回去一趟我就不想出来了。”藤丸立香撇嘴，“不是说已经确认另外几骑从者都已召唤出来了吗，圣杯战争很快就要正式开始了……不、说不定已经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打响了。”

卡多克不置可否地点头，昨日傍晚罗蕾莱又把他叫去办公室，通知了这件事。根据情报，和他们同处伦敦中心区的从者还有Saber与Rider；Archer主从都很安静，除了召唤仪式还没有更多目击证词；Lancer、Berserker位于东南部；Assassin则出现在西部。

他用自我安慰的口吻道：“别太担心，这只是圣杯战争的亚种，比起实现愿望，倒不如说是各方魔术实力的暗自较量。你还是先期待一下待会儿的甜品吧。”

“你说得对！”藤丸立香神清气爽地抬头，扣住卡多克的手腕加快步伐，“快走快走，我饿了！”

中间想抄近道需要经过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他们走进去时，甚至能听到来自自己脚步的回响。

卡多克走在前头，突然想到了晚餐的着落：“我们今晚不如去……藤丸？！”

藤丸立香猛地拽着他的手往后扯，卡多克脚步踉跄地倒退好几步，刚站稳，就看到熟悉的魔杖现出，蓝银色的魔力在空气中若隐若现，组成了足以保护他们的防御。头顶上，泛着寒光的利剑从天而降，恶狠狠地砍下，若非藤丸立香反应及时，自己不死也要受伤。

大意了！不应该走这里的，明明已经知道Saber和Rider就在附近……卡多克不甘地握住拳头。

剑气与魔力硬碰硬，相互抵抗，地面的石砖被震出细密的裂缝，空中扬起尘沙，遮住了来者的脸。

对方收回利剑，盔甲碰撞发出声。魔盾能维持的时间结束，藤丸立香更加用力地握紧了魔杖，警惕对方再度出手。

“啊……真是的，还以为不会被发现呢。可惜了，虽然是个半吊子的御主，从者却很上道嘛。”那是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大剌剌地主动开口，“明明身上有我讨厌的味道，却又不是她。喂，你到底是谁？”

烟尘散去，露出了银色的铠甲与金发碧眼的剑士。藤丸立香皱眉，准确无误地念出了她的真名：“莫德雷德。”

莫德雷德不悦地眯起眼睛：“搞什么啊，这么容易就被认出来了。这么说我真的跟你认识，你也是圆桌骑士？快把伪装卸下来！”

莫德雷德很强，就是因为曾经是她的御主，藤丸立香才无比确定这件事。她的御主不在这里，也许是藏在了不远处……藤丸立香不想和她起冲突，至少现在毫无防备的他们是对付不了，一看就是朝自己来的莫德雷德。但她说自己身上有她讨厌的味道……

“很遗憾，我跟圆桌骑士没有任何关系，更没有什么伪装。至于你说的那个味道……抱歉，你是在说梅林还是阿尔托莉雅？”

莫德雷德绿色的眼眸亮起来，扬起嘴角露出了虎牙，难以判断这笑容是出自兴奋还是厌恶：“哈，你果然跟他们有关系啊！那真是太好了，不枉我违逆Master的意思跟你们到这里，管你是父王还是那个江湖骗子，横竖都是敌人，就给我在这里退场吧！”

Notes:

实际上我并没有确认另外几骑从者的人选，如果有希望看到出场的从者，请直接评论告诉我！

Chapter 6: 跑啊

格挡、躲避、防御……藤丸立香手中的法杖与锋利的剑尖相接，迸发出青白的光芒。

藤丸立香咬紧了牙关，难免觉得吃力。

眼前的莫德雷德不是自己熟知的那位从者，丝毫没有相熟的记忆，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从英灵座上下来的从者只是英灵的分身，不具备本体的完整记忆；但明明出发前还正好跟英灵座的莫德雷德打过招呼，她们还一起玩了盘游戏，转眼间就成了你死我活的关系，着实让藤丸立香感到一点难过。

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莫德雷德是实打实的英灵之躯，对从者的魔力运作方式得心应手，哪怕御主不在身边都不受影响；同时爆发力强悍，攻击招招下死手，藤丸立香作为Caster，本来在近战就不具优势，而且还没适应自己作为从者的身份，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卡多克站在外围，始终紧盯着战斗现场，偶尔给予藤丸立香支援。突然之间，藤丸立香施展了某个魔术，使现场扬起一片浓雾，将身陷其中的两位从者身影完全吞没。卡多克心下一沉，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手腕却一紧，他的从者抓住他，朝巷子的深处示意：“先跑！”

浓雾足足维持了一分钟，当莫德雷德捂着鼻子从里面走出来时，巷子中早就不见那对Caster主从的身影。莫德雷德沉默了两秒，嘴角却微微上扬：“跑去哪里都逃不了的，那股恶心的气息就算是用再多的香料覆盖，我都能辨认出来。”

银盔剑士的身形也瞬间消失，狭小的巷子又恢复了寂静，唯有被破坏的砖瓦与石路能证明伦敦不复往日的平静。

莫德雷德脚程十足，没有耽误多久便找到了Caster的所在之处。她得意地笑出声，利剑再次出鞘，卡多克却挡在了她的身前。

“嚯？居然让Master来打头阵吗？这也太逊了吧。”莫德雷德挑眉，语气中净是轻蔑，“你们就这么想上路吗？”

如果御主死亡，失去与现界联系的从者虽然还能存活一段时间，但缺乏魔力的从者难以在战斗中获胜，因此御主往往是被保护的对象，在从者之间的战斗中只会站在后方、甚至远离战场几千米之外。

“别小瞧我啊。”卡多克活动着手腕，冷笑道。

下一刻，这个看起来脸色苍白、眼下乌黑，不管怎么看都只是一个典型的孱弱魔术师，笔直地朝她冲了过来。莫德雷德毫不客气地将长剑劈下，却撞上了坚硬如铁的屏障。她惊愕地愣了愣，对上了后方那位Caster戏谑的眼神。

卡多克抓住了她发愣的空挡，附加了魔术强化的一拳挥出，击向没有被盔甲保护的下颌。他用了十成十的力，瞄准的还是肉体堪称最脆弱的部位，果不其然，莫德雷德脚步踉跄地后退好几步，甚至失去了半秒钟的意识。就在这短短的半秒，凌厉的魔术攻击直击门面，将莫德雷德扔出几米之外。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堂堂一个从者，居然会被人类所伤！莫德雷德的眼底猩红翻涌，心头的杀意更甚，反叛之剑迸发红色霹雳，相当骇人。

卡多克警惕地停住了动作，没有贸然上前。屏息凝神，调动全部的魔术回路，来自藤丸立香的加护也适时地包裹全身。他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匕首，魔兽的獠牙泛出阴冷的光泽。

然而只是眨眼的功夫，红色的Saber就闪现到了他的面前。太快了，肉眼根本无法看清！卡多克赶忙抬起匕首抵挡，虽然勉强挡下，手臂却被震得发麻。

根本来不及重振旗鼓，下一次攻击又袭来。哪怕有藤丸立香的强化和干扰，卡多克也清楚地明白，自己根本不是莫德雷德的对手。

早知道就趁刚才那半秒钟跑路了！侧腹被刀剑划过，白色的衬衫被鲜血染红；仿佛是为了回敬，莫德雷德凌空一脚，将他踢向了高空，再恶狠狠地将他扔回了地面。

“呃……唔！”内脏破碎的血沫从喉管涌出，哪怕加强了防御，五脏六腑还是像被搅在了一起，四肢如同被拆卸般失去控制。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棉花娃娃。

太狼狈了。卡多克心想，这么多年过去，自己还是不见长进。

莫德雷德一剑砍出，逼退了冲上前来的橙色Caster。她露出了那颗虎牙，目光紧盯着没有放弃、仍想救援御主的从者，凉凉地说：“晚了，下一个就轮到你。”

她没有回眸，凭借着肌肉记忆将长剑向下刺。果不其然，卡多克发出了闷哼，因为疼痛甚至发不出声。但莫德雷德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方才还一脸紧张的Caster停下了脚步，气定神闲地向她露出了微笑。剑带来的手感也不对，比起刺入了肉体，更像是什么都没刺中。

眼前扬起了瑰丽的粉色花瓣，本该丧命反叛之剑的卡多克化作了漫天花瓣，在她脚下消散——Caster主从就这么从她的眼前双双消失。

“幻术……”终于反应过来被耍了的莫德雷德喃喃道。

不可能出错，Caster所使用的正是梅林的幻术。她真的跟那个江湖骗子有关系。

莫德雷德忿忿地咬住后牙，将插进地面的长剑拔出，无比愤怒地想要抓住对方将其大卸八块。可是，用以追踪的气息已经消失殆尽，这次是真的丢失了他们的行踪。

 

时间拨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藤丸立香当机立断地拉着卡多克就跑。

“我们该跑哪里去？”

“别担心，我有办法！”藤丸立香镇定地说。

梅林教过她如何制造幻境，但毕竟不是梦魔本尊，需要的准备时间更长；因此，由卡多克和莫德雷德交锋，给予藤丸立香布置幻境的时间。

所以，从莫德雷德反击开始，所面对的就是藤丸立香造出的幻境。她自以为将卡多克重伤，实际上他们早趁着她失去意识的那半秒钟逃之夭夭了。

虽然掩藏了自己的气息，但他们还是担心会被莫德雷德追上，毕竟她一定会气得够呛。双腿跑得飞快。藤丸立香身量比卡多克小，一开始还跟得上他的步伐，渐渐地就落后了。见此，卡多克毫不犹豫地停顿一秒，揽住藤丸立香的腰肢，一提溜——单手把她卡在了自己的臂弯处。

“唉、唉？！”藤丸立香一脸懵地被带着跑，被拎起来的时候双腿还下意识地又跑了两步。然后就风风火火地继续向前。

好熟悉的一幕，就像是回到了他们第一次并肩作战的时候。藤丸立香失神片刻。

如果只是两个人跑就算了，偏偏是这个姿势。冲进人群的时候，藤丸立香默默地举起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友善的路人觉得他们大概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正想要上前询问，卡多克却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一溜烟儿就冲过去了。

一直跑回时钟塔的结界内，藤丸立香才抬手拉住了卡多克的耳朵，让他停下：“可以了！莫德雷德肯定追不上来了！快把我放下！”

太丢人了！被不认识的人看到就算了，回到了时钟塔还维持这个姿势就很尴尬了。卡多克也后知后觉，趁有人投来异样眼光之前，赶紧把藤丸立香放下来。

他绝对是被藤丸立香带坏了，居然跟着她一样没脸没皮。卡多克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口，自欺欺人地把责任堆到了无辜的藤丸立香身上。

藤丸立香不知道卡多克在想什么，只庆幸有礼装在，不会有任何人记住她的脸。她松口气，垂头整理有些皱的裙装：“下次能不能用温和点的方式对待我啊？都不要求你抱我了，背总会吧？”

“那么紧急的情况下，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啊。”卡多克吐槽，“怎么还变娇气了。”

“真不会看时机啊，莫德雷德！我的草莓芭菲怎么办！”藤丸立香又惦记起自己没吃到的甜品，不大高兴地说。

卡多克为藤丸立香一如既往奇特的脑回路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

回答他的是藤丸立香咕咕叫的肚子。

卡多克的良心遭不住谴责，举手投降：“知道了知道了，我给你做。”

“真的？！”藤丸立香惊喜地瞪大眼睛，一把揽住卡多克的手臂，“前辈最好了！”

等一下，贴上来了啊！卡多克的身体瞬间僵硬，哪怕隔着布料，也觉得和藤丸立香接触的那块肌肤越来越烫。这家伙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一点身为女性的自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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