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 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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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代目的葬礼那天下着瓢泼大雨，但这并不影响参与他葬礼的人数。三代目的名望一向很高，所以鸣人放眼望去的时候，能看见很多不熟悉的面孔——他们都穿着黑色的丧服，零零散散又沉默不语地聚集到三代目的遗照前。
但是他是第七班第一个到的，卡卡西还没有来——这并不出人意料，不是吗？鸣人继续环顾四周，然后他先看到了佐助，他想要高举着手引起他的注意力，“佐助！”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了，就像第七班每一次会和的时候那样。但这里是葬礼，鸣人有种奇怪的感觉，在这个时候这么做，似乎不太合适。他的眼前浮现出猿飞日斩的面孔，他为什么会死去呢？
但是佐助并不需要他做出这么夸张的姿势就注意到他了，他走近了他：“我看见了，吊车尾的。”
“小樱呢？”鸣人很快把他最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小樱可不会像卡卡西一样，在这种场合迟到。
我也不知道，佐助想，但是他还没说出口，身后有个声音先回答了鸣人的问题：“小樱今天不会来了。”鸣佐二人回过头，看到了伊鲁卡悲伤的表情。
“为什么？”鸣人不敢置信地说。
“她的父母有也因为保护村子去世了。”伊鲁卡压低了声音，“她刚刚得知消息，让她一个人呆一会吧，卡卡西会照顾好她的。”
小樱的父母也去世了？
鸣人睁大了眼睛，也……他不想咀嚼这个字眼，木叶已经有这么多悲伤了，为什么连小樱的父母也……
他低下了头，感觉一种很沉重的东西压在心上，和他得知三代目去世时的感觉如此相似他轻声问：“人为什么……会死去呢？为什么能为别人赌上自己的性命呢……”
“很多人会在战争中或是执行任务时死去，而且真的是很轻易就死去了……”伊鲁卡说着，想起很多年前，他的父母离开的那个晚上，“疾风也是其中之一……这些死去的人里，有的也有自己的梦想……每个人都有自己最珍惜的东西……”
“父母、兄弟姐妹、朋友、恋人、村子里的伙伴，这些都是对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人……与彼此信赖，互相帮助，从一出生就一直觉得很重要的人们的羁绊……”
“这种羁绊会随着时间想流逝越来越牢固。这并不是什么大道理，而是拥有这种羁绊的人都会这样，因为很珍惜……”
这时候人群已经完全聚集了起来，鸣人凝视着三代目的遗像，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雨水的冲刷而消失了，但是同样也有东西因为被冲刷而逐渐露出了自己的面目：“我觉得我能明白这种想法。”他觉得揪住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但是！死亡真的很痛苦啊！”
·
人群默哀了很久，有很多人向三代目的遗像献了花，一直到用午饭的时候人群才慢慢散开。猪鹿蝶也留到了最后，鸣人看到了他们，他叫住了井野：“井野！我……”他看了一眼佐助，然后说，“我和佐助想去看望小樱，你可以带我们去吗？”
“哈？”井野瞬间想替小樱狠狠出口气，“第七班已经成立了快一年了吧！你们都不知道她住在哪里的吗？”
“唔，”鸣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因为小樱不想让我跟着的说。”
“好吧……”井野叹了口气，领着他们往前走，“我和小樱住地挺近的，虽然探望的时候应该带点花什么的……”
她看着鸣人一脸懵的样子，知道他大概对带什么花去见小樱一窍不通。唉，男孩子们哟！
等她到了自己家花店的时候正好遇到母亲出门，让她看一会儿店。
“佐助，你说小樱喜欢樱花吗？”鸣人在花店里转来转去，停在了一束其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花的前面。
佐助认为这个选择很正确，春野樱她名字里都有樱了，一定很喜欢樱花。于是他附和地点头。
“这种情况……一般会买白百合。”算了，井野已经不打算纠结什么花了，因为她刚刚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小樱现在也许并不想见他们，尤其是佐助。
“小樱……”她的心跳的很快，她一直都很喜欢佐助，而且从来没反驳过他，但是想到小樱是她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她还是鼓起了勇气，“可能并不想你们去。”
“啊？为什么？”鸣人歪了歪头，这又是什么状况。
“小樱……一定不想让你们看到她现在的样子吧。”井野不敢去看佐助，目光只好向下垂，“那个傻瓜，她一定哭了一晚上吧，来不及处理内务，来不及打理自己。”
“没关系的，我们会帮忙的！”鸣人笑着拍胸脯保证，“我们第七班可是超默契的说！”
“哎，你懂不懂啊。”井野小声咕哝了一声，这句话她没有让鸣佐二人听见，然后她提高了声音，“女孩子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要是……要是让你们看到了难堪的样子！她一定会生我的气的！”
“但是……”鸣人还没说完，就被佐助打断了，“笨蛋鸣人，我们明天去见小樱也是一样的。”他想到了自己，如果是那个时候……虽然他总是渴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旁若无人地继续去忍者学校上课，旁若无人地继续练习手里剑，好像只要他继续持续着这一切，在所有人面前保持地和以前一样，宇智波被灭族的事情就从未发生过一样。
“我会去照顾小樱的。”井野说，“你们的关心我一定会带到！”
“那你要告诉她，别哭，她还有我们，还有第七班！我们会永远和她在一起的！”
Chapter 2: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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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小樱还因为和我爱罗伤住在木叶医院的时候她就有预感，以往她只要一受伤，妈妈一定会出现在她面前，会给她做她最喜欢的红豆丸子汤，会耐心地听她抱怨哪里疼，纵容她把对手狠狠骂一顿，然后委屈地大哭。
但是她在医院里躺了整整两天，爸爸和妈妈都没有出现。爸爸妈妈一定是因为大蛇丸入侵村子受伤了，她这样想，我还是个下忍就躺在床上动不了，爸爸妈妈要交战的敌人一定更强，他们……大概只是伤得重不能来看她吧？她强迫自己沉溺于这样的幻想，对卡卡西几次三番的欲言又止熟视无睹。
出院那天是卡卡西送她回家的，但小樱只顾着一个劲儿往家跑，急匆匆地打开家门，像往常一样大喊着：“我回来啦！”
但是没有人回应，屋子里静悄悄的，花瓶里的花因为几天没有浇水而蔫蔫的，整个客厅里除了表面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几乎完全没有变化。
“爸爸！小樱回家啦！”她甜甜地笑着重复了一遍。
啊，可恶，爸爸一定躲在哪里，他一定想吓唬我吧！
“妈妈！爸爸又欺负我！”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了，继而觉得眼睛里涩涩的，好像吸饱了水的海绵。
“妈妈……爸爸……”
她小声啜泣着，在玄关处换掉了鞋子，踩在客厅的地毯上，跑到爸爸妈妈的房间里，被子叠地很整齐，好像他们今晚就会回来一样，她又跑到自己的房间里，离开的那天她桌上还有一些没喝完的牛奶——妈妈总是按着她的头让她喝完，但是小樱不喜欢那个味道，总是嫌它有点儿腥味儿。但是牛奶已经被收走了，看来一定是她着急想去看中忍考试个人赛的那天早上，妈妈把它收走了。
她打开书桌前的抽屉，上了锁的是她的日记本，密码是她的生日。
“爸爸又在笑我宽额头了，真讨厌……”
“妈妈又嫌我被子叠得不好了，真羡慕鸣人，他无论怎么叠被子，都不会有人批评吧……”
“今天我从忍者学校毕业了，毕业考的影分身术，还好我复习到了……爸爸提出不要让我当忍者了，真讨厌，他怎么一点都不懂我！”
“啊啊啊啊啊！我和佐助君在一个班耶！以后，我们就可以每天在一起了！”
“妈妈说我回家太晚了，才五点！她一点都不讲理！可恶啊，要是卡卡西老师能证明是因为忍猫太难抓了我们才这么晚回家就好了！”
“我洗衣服的时候爸爸想偷偷塞他的衣服给我洗！都怪他把妈妈惹生气了！怎么会有这样的爸爸啊！害我要多洗一件衣服……”
“妈妈也太啰嗦了！她自己都是中忍怎么就不懂我为什么要参加中忍考试啊！我要是失败了，爸爸也一定会取笑我的吧……所以，我一定要成功！”
“我通过笔试啦！没想到鸣人一道题也没答出来也通过了！下一场我一定也要好好努力！不能输给鸣人！妈妈又在劝退我了，说我才十二岁，做中忍也太早了，可是佐助君和鸣人也是十二岁，真讨厌……”
“我和井野一起落败了……爸爸妈妈竟然还笑得那么开心，可恶啊！这种时候，我真的很烦他们……”
“好几天没见到佐助君了，卡卡西老师也不见了，修炼好累啊，不想修炼了……”
“没有任务，好无聊哦……”
泪水滴落在纸张上，洇开了一团团墨渍。
“呜呜呜……”小樱紧紧地抓住最后一页纸，一瞬间她忽然很讨厌自己，为什么她总是在日记里抱怨这个，抱怨那个，和爸爸妈妈在一起的幸福的时候，她怎么一点都没想到要记下来……
“咚咚”她听到敲窗户的声音，赶紧拉开了窗帘，外面是卡卡西老师的身影：“小樱。”
“哇——卡卡西老师！”她嚎啕大哭着一下子抱住了卡卡西，“爸爸妈妈……他们，他们还会回来吗？”
卡卡西的手摸了摸她的头，耐心地蹲下来：“木叶还没有找到他们……”
“但是！木叶的感知班一直都很厉害的！”小樱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如果，连木叶的感知班都感知不到他们的查克拉，要么他们已经离木叶很远了……要么就是他们已经没有查克拉了，但他们是忍者，是她春野樱的父母啊！这两个原因最终都指向了唯一的结果，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小樱觉得心猛地揪住了，呼吸也变得很迅疾，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快要把她压垮了。她抓住了胸口，想要努力回忆和父母在一起的所有幸福和甜蜜，但记忆就像流水一样哗哗地从她逐渐空白的内心流走，虽然身体上的伤口早就不痛了，但是此时此刻仿佛她被什么奇怪的忍术击中了，浑身上下都痛地难以忍受，紧接着，她两腿一软，跪坐在了地上。
“小樱！”卡卡西老师着急地叫她的名字，但那个声音似乎变得很遥远，“不要着急……慢慢呼吸……”
“卡卡西……老师……”她想努力发出这个词，但自己的声音已经连自己都听不见了。眼前一切的景色都变得模糊而灰败，然后是一片漆黑。
Chapter 3: 修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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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再睁眼的时候发现眼前多了一个人，是第八班的班长夕日红。
红是被卡卡西叫来的，虽然卡卡西常常看起来不太正经，但是不在女学生闺房里过夜的节操还是有的，第八班的几个孩子在大蛇丸入侵的时候都没受什么伤，没有特别需要她操心的。如果卡卡西没来找她的话，可能她和阿斯玛正想去一乐的拉面店说说话，三代的死让他最近有些沉默。
“醒啦？”红努力用轻松的语气说，“小樱饿了吗？我带了……”
但是春野樱摇了摇头：“老师，”她轻声地说，“我觉得好难过啊……我好像干了特别糟糕的事……”卡卡西老师很好，红也很关心她，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空掉了，屋子里明明有两个人，可是她却觉得这里是这么大，这么安静。
佐助君和鸣人回到家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呢……
“老师，爸爸妈妈真的回不来了吗？”
春野夫妇原本确实也不在这一天值勤，红想，他们原本应该去忍具店？买花？或者去哪家时兴的店买些糕点？她并不清楚，她只知道那一天木叶所有的在籍忍者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保护村子，保卫木叶这一个来之不易的和平港湾。
“他们是为了保护木叶，为了保护我们而牺牲的，他们是英雄。”红温柔地说，“所以，小樱要以爸爸妈妈为榜样努力修炼啊，这样他们也会为你骄傲的。”
就像爸爸为我而骄傲一样。
“我果然……还是太弱了啊……”小樱微微垂下眼，“如果我足够强的话，卡卡西老师会不会让我留下来去保护村子呢？这样，我是不是就能碰到爸爸妈妈了？可能还可以帮他们一把——爸爸那个笨蛋，只要和妈妈在一起，总是那么拼命……”
她抬起头，对着红挤出了一个看得出很勉强的笑脸：“谢谢红老师，小樱会继续努力的！我会和第七班的大家一起——我会变得更强的！”强到能保护他们，不再被动地失去了……
“哎，卡卡西，你们第七班都是吃什么长大的？”红笑着对门外守着的男人说，“一个个都，都这么正能量，和你一点都不像啊！”
听到表扬的话，小樱毕竟还只有十二岁，再怎么信誓旦旦，心里还是一团孩子气，顿时羞红了脸：“佐助君和鸣人都已经比我厉害了，我只是不想拖第七班的后腿而已。”
“小樱也是很厉害的。”红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女孩子和男孩子擅长的东西不一样很正常的啦，雏田虽然拳脚功夫不是最厉害的，但是白眼可是完成任务必不可少的技能哦。我听卡卡西说，小樱控制查克拉很厉害，而且幻术也很有天赋呢。”
“幻术？有天赋？”小樱睁大的眼睛，她回想起忍者学校里大家一起学习的时候，她一直都是对着书本知识一丝不苟，但到了实际练习的时候，能发挥出十分之一的忍术就已经谢天谢地了，红可是木叶的幻术大师，她的肯定对小樱来说，是莫大的鼓励。
“卡卡西也托我教你一些呢。”红笑着说，“八班的三个孩子长于感知，感知能力没达到一定境界前学太精深的幻术会让他们陷入混乱的。”
小樱记得红的幻术水平在木叶是数一数二的，能得到她的指点，是她一直都只敢心里想想的事，此刻她能做的，只有又是害羞又是兴奋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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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鸣人和佐助刚从井野家的花店出来，往以往第七班修炼的场地走去，要是以往，他一定扬着头信誓旦旦地要把更多的手里剑扔中靶心——是他眼前的这个靶，不是佐助的靶。但接连失败了十次以后，他停了下来。
真是的，鸣人双手枕在脑后，要是小樱喜欢的人是我就好了，这样我出现在她家里的时候她一定会很开心的！就不会一直哭得眼睛肿地像桃子了！他脑子里浮现出小樱的桃子眼，虽然很可怜，但是还是有一点好笑。
他瞥了佐助一眼，佐助脸上没有表情，他的手里剑一直比鸣人准多了——不如说他的手里剑一直是同期里最准的。但是现在有三次都在八环，他看上去有点急了，连发了三发，但是有一发还是停留在八环。
“该死。”佐助自言自语了一句，他本能地意识到手有些颤抖，手里剑这种东西，就算练到了极致，又能怎么样呢？打败我爱罗的，不照样是鸣人？他们不是照样会受伤，照样会失去吗？
“喂，我说。”鸣人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佐助不想去看看小樱吗？”
“吊车尾的，”佐助没有停下手里剑的练习，“我们更强了，能保护她，也能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这一发是十环，佐助才停了下来，盯着早已是千疮百孔的靶子，咬着牙说，“我希望这种事，再也不要发生第二次了。”
但是她只有一对父母啊，鸣人困惑地想，失去父母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第二次啊？难道小樱有不止一对父母？但是他没说出口，他要是直接这么问佐助的话，他一定会骂他笨蛋的，那很可恶，不是吗？
大概是佐助修炼的专注劲儿感染了他，鸣人也打气了十二分的精神，大吼了一声一次性使出了三把手里剑：“让你看看我的超级无敌手里剑！！！！”
“啪——”不出所料，只有一把留在了靶上，还是六环。
佐助对这家伙的作风已经熟悉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接着他又想了想，非常敷衍地鼓了个掌：“第一次六环呢，有进步。”
保护大家这种事，果然还是交给自己比较放心，佐助想。
Chapter 4: 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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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现在的幻术修炼地怎么样了？”夕日红打算先熟悉一下眼前这个新学生的水平，“先展示一下吧。”
相比于手里剑、分身术什么的，在忍者学校，幻术的理论课是最多的，小樱也学得最好——在幻术展示的时候，她也更倾向于直接沉入自己世界，感受纯粹的查克拉流动的状态。如果眼前有很多活动的人，其实还挺影响心态的。
放松、深呼吸……一瞬间，她睁大了眼睛：“我开始了！”
先用查克拉凝聚成人形，对红老师的话，就凝成卡卡西老师的样子就好了……接着是背景，木叶的……
“解！”还没等幻术完全完成，夕日红就解开了幻境。啊果然是幻术第一的红老师呢，小樱沮丧地想，看来要让她失望了。
“细节做得很好哦。”红笑了起来，“只是速度差了一点，幻术的真实感是最重要的——如果是在水面上的话，影子没捏出来啊。”
“我下次会注意的！”小樱使劲点头，内心升腾出一个想法……如果幻术修地很好的话，是不是也可以在战斗的时候帮上佐助君和鸣人呢？
“幻术的核心是要扰乱敌人脑部的查克拉，”红耐心地说，“刚刚从一开始的时候，小樱没有立刻开始扰乱，是在害怕什么吗？”
“我……”那可是木叶的夕日红啊，第八班的班长，我怎么可能赢得了？她低下了头，“老师，我会克服的。”
这样遮遮掩掩的对话红已经在雏田那里见识过了，所以并没有多问，她已经知道小樱在幻术上不能达到一流高手的症结了，接下来就是练习了。
她取出从感知班借来的几个查克拉球，五行属性各有一个，如果放在一起的话还会凝成一团。“先发制人对幻术型忍者可是很重要的。”红把几个查克拉球交给小樱，“30秒之内，要让查克拉球的位置完全对换。”
这时候，红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声音，是感知班的山中亥一：“木叶出现了两个衣着奇怪的人，红你和阿斯玛先去看看，卡卡西随后会与你们汇合。”了解，现在正值三代去世的敏感时期，一定要保证木叶的安全。她看了一眼小樱，看来今天只能说到这里了，先让她去练习吧。
“如果在施展幻术前，敌人就已经完成结印的话，我们就会完全限于被动。”红不自觉地加快了语速，“先把速度控制在30秒以内，成功的话就以10秒为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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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秒以内吗？小樱看着聚成一团的查克拉球，比忍者学校里考试的要求高了很多。但是！她为自己打气，我一定可以的！
这时候的训练场里大概有很多练习手里剑的忍者吧？不知道处于什么心理，小樱很想去训练场看看，但想到鸣人一定会来一个熊抱，然后大声关心她不要难过什么的……不行不行，她晃了晃脑袋，一直以来他们为我做了很多，春野樱要努力变成更好的样子，才不算辜负了这些期待！
于是她折返回了自己的家，虽然空落落的，但是她恍惚间有种错觉，爸爸妈妈是不是在哪里看着我呢？没关系，我要向你们证明，小樱长大了，不必担心。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先凝聚查克拉，她在心里默念：10、9、8、7……不行，太慢了，重来一遍！她专注地盯着那个查克拉球，五颜六色的漂亮的查克拉团，变化了！像开花一样在她眼前绽放……但还是超过一分钟了。
没关系，没关系，小樱安慰自己，修炼原本就是这样，枯燥无味而且常常面对失败的。再来！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去，窗外的光线逐渐暗淡了下来，到了傍晚的时候，小樱给自己草草准备了晚饭，不美味，但是足够果腹。一天的修炼下来，速度提升了一些，但还远远没达到红的要求，她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想，鸣人果然是个精力怪物吧！不知道波之国的任务那会，他和佐助君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好累哦，现在真是连集中精力都变得很难，好想休息啊……
休息……她迷迷糊糊地想，对了，要是对自己施一个幻术会怎么样呢？会像做梦吧？做一个爸爸妈妈都在家的好梦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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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啦！”梦中的春野樱笑着打开了家门，爸爸还在客厅里看着报纸，侃侃而谈那些在她看来有些无论的新闻，妈妈一边抱怨着一边晒着衣服，看到她回家了，说，“小樱回来了，先吃饭吧。”
然后餐桌上她一定会问，做了什么任务啊？有多少钱啊？有没有偷偷把钱花在不该花的地方啊……然后爸爸一定会再取笑一下，整天打打杀杀的，女孩子不像女孩子。
“爸爸，妈妈……”虽然她很清楚这是在梦里，但是、但是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让人不想醒来，眼泪不争气地溢出了眼眶，“对不起……我以前，太任性了……”
“小樱？”妈妈笑着看她，“你在说什么呀？”
“没……没什么。”她擦干了眼泪，挤出一个笑容，“谢谢妈妈，我正好饿了。”
“妈妈我跟你讲，这次佐助君迟到了哦——你不知道他登场的时候有多帅，全场都在看他，我听到好多尖叫了……还有还有，千鸟真的好帅，雷光是蓝色的，特别亮！佐助君一出手的时候，快到我们看不清——然后就打过了我爱罗的绝对防御！”
“鸣人也赢了，大家一直说他是‘意外性NO.1’的忍者——你们错过了啊！谁能想到他会从地里钻出来啊！是宁次诶，可是上一届的天才！他竟然让人不可思议地赢了！这样的话，第七班就有两个中忍了！”
她一边笑着，一边说，一边偷偷瞄父亲的母亲的表情。他们一直笑着，从她进门开始就一直是那个笑着的表情。她们重复着她记忆里能想到的一切话，他们做着她能想到的一切会让她快乐的事，她内心深处隐隐有个想法，那不是爸爸妈妈，他们没那么完美……
“小樱和队友都那么厉害啊！”妈妈笑眯眯地说。
“厉害……”小樱忽然停住了，慢慢低下头，“如果我也有佐助君和鸣人那么厉害的话……就可以，”她心里升腾起一种奇怪的东西，“就可以……替爸爸妈妈报仇了……”
Chapter 5: 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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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最后是被雏田叫醒的。
“怎么了？”她揉了揉眼睛，看到小姑娘两眼泛红的样子，差点以为自己还没从自己的幻术里出来。
这几天她一心联系，偶尔给自己一个欲盖弥彰的幻术——对时间的把控也是浑浑噩噩的。但这样的梦实在在太容易让人沉迷了，她用力拍了拍脸，查克拉一扰乱，连情绪也开始不稳定了，竟然会想到那么可怕的事……
但雏田的声音把她拉回了现实：“卡卡西老师受伤了。”
“怎么会？”她很快爬了起来，带上护额，急忙跟在雏田身后。
“听说，他们是来抓鸣人君的，”雏田的声音有些颤抖，“连卡卡西、阿斯玛和红老师三个人都打不过他们……怎么办啊？”
“别怕，木叶一定不会让鸣人出事的。”还没从忍者学校毕业的时候，女孩子们经常聚在一起玩，雏田喜欢鸣人，这一点她和井野都多少知道一些，此时此刻看到她着急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小樱没来由地想到了自己，我可以强大到让她依靠吗？
“樱酱，”情绪稳定了以后，雏田注意到小樱家里满柜子的书籍，什么《天体物理的奥秘》《人体解剖学基础》《一百种通灵术大全》之类的，露出了羡慕的眼神，“樱酱漂亮而且知道这么多，难怪鸣人君喜欢你。”
“啊，”小樱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妈妈以前是医疗忍者，爸爸是封印班的，这些是他们平时看的书。”鸣人的话，她的思绪飘到了窗外，那个笨蛋真的能分清“想大家在一起玩”和“想和她恋爱”这两件事吗？
“雏田的白眼也很厉害啊，”小樱笑着说，“血继界限这种，我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白眼吗？”雏田慢慢低下了头，“如果我没有它的话，也许就不会成为忍者了吧，那样，宁次哥哥也……”柔拳训练的痛苦、她和学习回天之间那几乎难以想象的距离，况且，一直以来，她并不希望争斗，宁次和父亲为什么要那么尊敬地对她说话，明明她什么都不行，明明她只想当个安安稳稳被庇佑的孩子罢了。
白眼能看透查克拉，就算没有柔拳这类招式，她也可以做个完美的辅助型忍者，在死亡森林她便是这么做的，和第八班在一起，共同进退的感觉，比在家里逼迫着当个大小姐要好多了，因为志乃和牙，他们离她那么近，那么真实。
“我要是以后能在感知班，在大家战斗的时候帮上忙，就已经很满足了。”雏田浅浅地笑着说。
“我也是，”小樱笑着说，“想让大家不再受伤，想在队伍里做个有用的忍者。”说着她伸出手，啊，鸣人也总是会做出这样对拳的手势呢，雏田顿时羞红了脸，怯怯软软地对了个拳：“我们要一起努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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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木叶医院的时候，她们终于意识到事态比想象中的严重多了，红和阿斯玛身上都挂了彩，卡卡西更是昏迷不醒，凯把受伤的佐助抱了回来，然后那间病房就再也没让人进去过。
怎么会这样！小樱感觉心都在颤抖，怎么会，大家——大家都没有办法了吗？
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失去了三代的木叶是如此脆弱，仅仅两个叛忍就让整个村子的几大战力几乎瞬间丢失。
“鸣人呢？”她用几乎沙哑的声音问走过的护士。
“那个金发小子啊？”护士略微思索了一下，“跟着自来也先生去找纲手了，自来也先生是三忍之一，他现在比呆在木叶还安全。”
不是，我不是想问这个。小樱痛苦地想，我是想问，第七班的大家……大家已经是现在，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了，这一年里做过的所有的任务，一起经历过的喜怒哀乐，我早就把大家都当成家人了。
但是，为什么每一次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我都像一个局外人一样，永远在错过，永远帮不了他们。现在我正在努力着让自己变得更强，追上你们的脚步，有一天……有一条我也可以站出来，保护你们。
所以，拜托了，不要让我再次失去了……
Chapter 6: 纲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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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加大了训练的强度，没有任务的日子也变得没那么难熬了，小樱的生活好像也渐渐规律了起来——到山中家的花店里买花，去看望佐助，然后训练忍术和幻术。
和井野的频繁见面让小樱渐渐忘了中忍考试中那场、或者说是一直以来因为想要找到自我而远离井野的孩子气的赌气策略。
“说起来，很久都没看到山中先生了。”这天小樱在店里挑花的时候，随口问，“以前来买花的时候，也经常能看见山中夫人呢。”
“是啊，”井野一只手撑在柜台上，颇有怨念地说，“不止我的爸爸妈妈、鹿丸的爸爸，丁次的爸爸，现在应该都在火影的暗部——原本是直属于火影的部队，但现在看起来有人心怀鬼胎，昨天奈良先生刚通知了我们，他们得都呆在火影楼镇场子……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无论如何，一定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小樱挑好了花，往木叶的医院走去。
井野的消息一直很灵通，听说鸣人是去请一位医疗忍术很厉害的忍者，初代的孙女，三忍之一的纲手大人，要是我也能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卡卡西老师和佐助君什么时候能醒来就好了……
怀揣了这样的心情，她把新买的花插在佐助的病床前，昨天的花一点都没有枯萎的苗条，她就任凭它呆在了原地。这时候她忽然听到了推门的动静，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进来了！”和鸣人一起出现的是个黄色头发的年轻女子，她的和投诉有个菱形的忍术印记，身后跟着一位也是忍者打扮的黑发女子，鸣人看见小樱，又一次露出了标准的笑容，“小樱，你放心好了！我给你带来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鸣人……”你终于回来了，一瞬间，她的鼻子酸酸的，你总是这样——总是这样笑着，然后把好消息告诉大家，然后一切就真的好起来了，她冲他微微一笑，“一路上辛苦了。”
她鼓起勇气，对纲手行了个礼：“求您……求您救救佐助吧……”
纲手豪爽一笑：“放心吧！交给我好了！”
医疗忍术好神奇……小樱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纲手的右手凝聚了一团漂亮的查克拉，修复者佐助身上的伤。那些对木叶的医疗忍者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是此时此刻这样的奇迹就这么发生了，而对创造这个奇迹的人，简直就像挥一挥衣袖一样轻而易举。要是我也能学会就好了，大家受伤的时候也不会那么为难了。
“佐助……”看见佐助醒了，小樱离开抱住了他，压抑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太好了，你醒来了，大家一定都会没事的，纲手大人也会治好卡卡西老师的——所有受伤的人都会好起来的，村子会重建起来的，爸爸妈妈用生命保护的地方，会重新欣欣向荣的……所有的伤痛都会过去了，不久以后第七班会继续出任务，然后一切都和以前一样——会回去的，活下来的大家都会回去的。
这样的喜悦几乎把她整个人都装满了，以至于她没有注意到纲手已经离开了病房，去治疗卡卡西和小李了，鸣人本想说些关心的话，看到她嚎啕大哭的样子，最终没有开口，就这样不要打扰他们吧，鸣人想着，笑着跟在纲手身后出了病房。
这一次一定当小樱和佐助都很开心！鸣人轻轻地哼着不知名的小调，一次性让大家都很开心，我可真是个大聪明！等佐助好些了，我一定要和他讲这次把纲手大人请回来——哇，自来也、大蛇丸和纲手大人的通灵兽超级大的说，还有兜，他竟然是大蛇丸的人。总之，还有好多好多话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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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现实必然没有这个大聪明想得这样美好，等他下一次出现在病房里的时候，对上的是削了一半然后被扔在地上的苹果，安静到令人窒息的空气，以及注意到他出现在病房里以后，佐助看上去不怀好意的眼神。
“怎……怎么了？”
一瞬间鸣人用他能调动的所有脑细胞仔细思考了一下出现这些局面的原因：1.佐助不喜欢苹果，他想吃番茄？2.鼬的幻术会让另一个人的灵魂停在佐助身体里？3.纲手大人的医疗忍术其实是邪神附身？——他很快把最后一条排除掉了，毕竟他刚刚看到准备出院的卡卡西老师完全没有问题。
最后他承认自己没那么聪明，决定放弃思考：“你……跟我瞪什么眼啊？”
鸣人朝小樱也看了一眼，但是显然小樱也没弄明白情况——只是对她来说，这也是突然发生的事，佐助突然推开了她本来就削地不怎么样的苹果，好像突然发生了让他无比愤怒的事……比如卡卡西给她推荐了《亲热天堂》大全集？不可能，小樱否定了自己，一定是别的、我没注意到的事。
“喂……鸣人……”佐助的话打断了他们一脸懵的状态，“我们现在……就来比比看吧！”
“啊？”鸣人觉得以后要告诉鹿丸，不仅女人的想法很难猜，佐助的想法也很难猜啊！“开什么玩笑，你的伤才刚刚好……”
“没关系！比就是了！”佐助打断了他的话，这次直接亮出了写轮眼，“不要以为是你救了我……第五代火影又怎么样……你干嘛让她多管闲事！”
“你说什么？”鸣人摩挲着拳头也认真起来了，佐助怎么能这么说！
“佐……佐助！你这是怎么了？”小樱慌张地看着两人之间越来越剑拔弩张的气氛，病笃乱投医似的说，“鸣人！你倒是也说句话啊！你们怎么突然……”
可惜并没有谁要理她的意思，鸣人只顾着重新回味了佐助说的话，瞬间的气愤和困惑很快被“和佐助打一架”这样令人兴奋的念头掩盖掉了——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什么目的，如果佐助想和他打一架的话，天下除了马上被宣布成为火影，还有更好的事吗？
“走——”佐助略一歪头，鸣人觉得他的理智也快要在此刻被燃烧干净了，脑子里变得干干净净一片空白，他跟着他走上了医院的天台。
Chapter 7: 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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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顿好打，小樱见识了鸣人使出有史以来最大范围的影分身术、佐助吹出了杀伤范围最大的豪火球术、然后她看见鸣人使出了她没见过的忍术，一个蓝色查克拉团？她皱紧了眉头，这样高速运转的查克拉，是怎么做到的？简直是不可思议——什么时候鸣人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然后情形急转直下，她看见佐助左手上雷属性的查克拉暴涨：“千鸟——”
“你们……别打了！”小樱闭上了眼，这么大的查克拉量，如果对上了，她不敢相信是什么结果——就算拼命也要把他们拉开才行！忍者守则说的，她依稀记得考试前一天她背的滚瓜烂熟的东西：一切以任务优先，收敛自己的感情。
把自己当成完成任务的机器就好了……可是，小樱要紧了牙，我可是人啊，完全抛弃感情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到？！
一定是因为我很贪心吧？想要爸爸妈妈好好的，想要他们懂我；想要木叶美好地像一个童话世界，想要完成轻轻松松就有不菲收入的任务；想要变漂亮，想要被佐助君注意到，想要他喜欢我……这样的想法，果然是我太天真了……
如果可以的话，她在心里默默祈祷，想要第七班的大家都好好的，从此以后，这就是我唯一的愿望了，如果可以的话，为此失去属于自己的一切都是可以的——爸爸妈妈已经不在了，第七班已经是我还拥有的全部了！绝对不可以——
“啪”“啪”两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卡卡西气喘吁吁地从天而降，两个扭手把鸣佐二人甩了出去，分别撞上了楼顶的两个铁皮水箱。
春野樱觉得自己的心狂跳着，根本听不下来，她愣愣地看着银发的上忍用并不怎么高明的语气说：“单是打架的话……你们也太过了吧！”
显然这会儿的两人还没有从上头的激情中出来，对卡卡西的话也恍若未闻——不如说在对视的刹那，还颇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卡卡西无奈地叹了口气，前脚办了出院，后脚先要给学生拉偏架——带下忍这种事，最后一次了！以后绝对不接了！
他跳上了佐助身前的水箱，从神色就能知道多半是他先挑的事，卡卡西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得不开口道：“刚才的千鸟，不是让你拿来对付自己人的。你想要鸣人的命吗——”
显然佐助没有好好听他说完的意思，扭头就翻过了四周的铁栅栏，甚至没先穿上鞋。卡卡西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真是幼稚啊！”他想到自己的少年时代——男孩子们总是那么容易上头，原本以为最有团队精神的第七班，现在是一点团队精神都找不到了，愁。真是的，要“好好”劝两句了呢。
既然自来也也来了，他就去找佐助说说吧。不过在这之前……他半蹲下来，让视线与小樱对视，然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别担心了，你们很快就会像以前那样了！”
强烈的不安感好像被什么暖和又舒服的东西抚摸了一遍，小樱觉得心跳慢慢变得正常了起来。太好了……大家都没事，她像往常一样露出了女孩子气的乖巧的笑容，但最终还是仍不住发问：“卡卡西老师，为什么鸣人和佐助会打起来呢？”
“大概是想要证明自己，然后赢得一些认可吧。”卡卡西依然笑着，他慢慢站起来，准备追上佐助。
“很重要吗？”他感觉到小樱在身后抓住了他的衣角，“认可什么的……比生命还重要吗？”她想到中忍考试时她和井野的那一架——她的确想要得到井野的认可，向她证明她不再是过去那个面对别人嘲笑她宽额头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了，她已经是出过很多任务的，能够被老师推荐参加中忍考试的优秀忍者了。
但是……如果那一天井野没有认可她的话，小樱想了想，可能……依然没有什么事会发生吧，她早就没那么在意结果了，战斗本身已经让她找到意义了。
“是很重要啊……”卡卡西不自觉地望向远处，“作为孤儿长大的人柱力，被认可这种事，恐怕还真的比活着本身更重要。”他最后说话的声音已经慢慢低下去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是很希望小樱听到。
在水门班的那些日子，暗部的那些日子，在五大国出任务的那些日子，他的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所有人都这么说着。
人柱力们，在他们成为人柱力的那一刻开始，他们身为人的身份就已经死去了。他们和父母亲人之间，很少会产生像正常人一样的情感；他们拥有如此多令人不安的查克拉，被忌惮、被提防、被猜疑是家常便饭；对一般忍者来说足以要命的伤，对人柱力来说，不过是一个很快会被尾兽查克拉修复的地方而已。
他们是如此格格不入，木叶的政策却是，要让人柱力出于自身意志，甘愿一生被系于方寸。
很难说这样的计划是好是坏，卡卡西想，至少比被逼迫着杀戮，被残忍地投入身体实验中要好得多了。而他作为一个普通的上忍，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鸣人留在第七班，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避免让他进入暗部，落到根的手里，成为真正的、没有感情的机器。
人柱力产生感情的方式的确与普通人不同，更容易被恶意侵袭，更容易被争斗蛊惑，只是他一厢情愿地相信，既然他们愿意以人的皮囊留存于世间，一定是对人有所牵念，只要感情还在，那必然与人有所相似……就当是，为那个十三年前失败的任务，留个念想吧。
他苦笑了一声，说起来他这个早就打算成为行尸走肉的机器，又哪里来资格去操心别人的事呢？
“这样啊……”小樱惆怅的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绪，“如果世界上所有的认可，都不是非得拼命争斗就能得到的话，就好了。”
如果所有的争斗都没有殃及无辜就好了，她想到了大蛇丸入侵木叶的那一天，像火药桶一样的木叶瞬间就被点燃了。
断垣颓壁、生灵涂炭。有的家庭失去了唯一的孩子，有的家庭失去了慈祥的亲长；有的家庭失去毫不起眼的护卫，有的家庭失去了盘根错节的宗家家主——在战争和死亡面前，生命都是如此平等。
真想要一切争斗都停止，一切死亡都可以避免。小樱想到这里，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贪心。既然许愿和听天由命是没有用的，那从现在开始，为此而努力吧！
鸣人说他的忍道是有话直说，说到做到。那么我的忍道就是为避免争斗而拼尽全力，竭尽所能地拯救一切生命——从此过处，万物逢春！
“卡卡西老师，”小樱露出了一个微笑，“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了。”卡卡西笑眯眯地揉了揉学生的头顶，虽然我自己早就不敢相信这些了，但还是给孩子们留点希望吧。
Chapter 8: 试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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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走后没多久，鸣人就来找小樱道歉了，她看着鸣人略显落寞准备迎接她的拳头的样子……奇怪的是，她完全没有对鸣人生气的想法。与其说生气，不如说她很想找人好好梳理梳理内心难以描述的不安。
“鸣人，我有事和你说！我们一起走走吧！”
她把她所认识的佐助，中忍考试中关于大蛇丸和咒印，看到的一切都和盘托出；她担心地说佐助的变化可能与咒印有关，鸣人挠了挠头，觉得把他和自来也在旅馆碰到的，那个佐助称之为要杀了的“哥哥”的宇智波鼬。
“佐助就那样冲上去……然后千鸟就被挡掉了……总之就是……”鸣人手舞足蹈地解释了一遍鼬和佐助在旅馆的那场战斗——与其说战斗，不如说鼬像是特意要把他弟弟打到失去行动力来恐吓他。“和他在一起的那个忍者他手里的鲛肌会把我的查克拉吃掉的说！”
总之到晚上的时候，鸣人和小樱大概推算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佐助会为了杀掉他哥哥去找大蛇丸。
“不可能吧，那可是佐助诶！”鸣人率先摇了摇头，“他那么厉害，根本就用不着那样！这我可以保证！”
“但是大蛇丸也很强！”小樱反驳，“而且他手下还有很多音忍！”
“自来也和纲手大人都是和我们一起的！”鸣人拍了拍胸脯，“我们已经打败过大蛇丸一次，一定能打败第二次！小樱就放心好了！”
似乎是鸣人的话语打动了她，小樱内心的不安稍稍被压下去了一些，她微微扬起嘴角，但愿如此吧，她想。
这时候，鸣人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起来了。“小樱要去吃一乐拉面吗？”鸣人发出了邀请，小樱看着这双星星眼，点了点头。毕竟目前来说，她自己的手艺还是糟透了——虽然这不代表她对重口味的东西有多少偏好。
“一乐大叔！”一进店门，鸣人就大声和大筒木一乐打了招呼，“一份叉烧豚骨拉面！”然后他笑嘻嘻问小樱，“小樱要什么口味的？”
随便点一份招牌口味的？小樱想了想，就拉面而言她没有特别多的偏好，然后鸣人拉着她开始疯狂安利叉烧拉面，用他能想出来的所有修饰词夸了一遍，最后小樱用所有的智商拼凑一会，依然没有弄明白究竟是什么味道，不过一定很好吃就是了——鸣人说的，绝对比牛奶好喝！
两份叉烧拉面端到了他们面前，好香，小樱习惯性地说了一句：“我开动啦！”这些新的尝试并不糟糕，小樱一边吃着拉面一边想，果然是很有“鸣人”的风格呢。
说起来，成为忍者的这一年以来，鸣人恶作剧的次数好像不知不觉地变少了，他似乎把这份时间和精力都用在了任务和修炼上，果然大家都在努力着呢。
吃过饭他们分别往家走，鸣人住的地方靠近木叶的中心，所以并不算顺路，小樱走着的时候意识到黄昏已经过去了，寂寥的蝉鸣声让她的内心没来由地有些不安。“要不先去村口看看吧？”她这样想着，绕了远路。又在原地踌躇了好一会。
然后小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宇智波佐助一副要出长期任务的模样，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觉地停住了脚步。
“这么晚了……你在这儿晃什么呢？”佐助压低了声线，惊讶只在他脸上留存了一瞬，然后他微微低头，径直往前走，“回去吧。”
“佐助君是要离开木叶吗？”小樱深深吸了口气，终于问了出来，“是要去见大蛇丸吗？为了‘复仇’？”
“这和你无关。”佐助停住了脚步，冷冷地说。
“失去亲人，一定很难过吧？”小樱垂下头，清凉的泪珠从眼角滑落，她想起从前刚成立第七班的时候，她和佐搭话，抱怨鸣人因为孤儿身份而没教养，佐助却说，和被父母责骂相比，独自一人的感觉更难受。此时此刻，她好像深切地明白了他那么说时的心情，“因为那样的难过已经是不能改变的了……所以，我才会更珍惜在第七班的日子……”
“是吗？以后出任务的时候，你们也会有新的伙伴的。”佐助没有回头，他又何尝没有犹豫过呢？在第七班的这些时光，好像是偷来的梦，而现在鼬的话语无时无刻不在耳边响起——他太弱了，六年里他以为他已经拼尽全力了，能与鼬有一战之力了，结果还是和从前一样……无能！弱小！那样的他，不仅保护不了自己，更保护不了珍惜的人，只能一味地失去。
如果羁绊建立起来就是为了失去的话，他的内心产生了动摇，这样的羁绊，为什么还要建立起来？为什么要让他明白幸福是什么样子的，然后再生生把它夺走？
“你们一族的事我也听说了……”小樱小心翼翼地说，“我好像能明白一点点了。”她稍微抬高了一点声调，“你要去投奔的大蛇丸，也是我的仇人呢。”如果没有他的入侵，爸爸妈妈或许就不会消失，虽然不清楚是不是大蛇丸亲自动的手，但不可否认他毁灭了属于春野樱的幸福。
“可是……大蛇丸那么厉害。”小樱的声音变成沙哑起来，“我去复仇就是去送死！我想了很久，爸爸妈妈绝不是为了这样的我而牺牲的！他们是为了保护村子，保护木叶而死的——他们是为了我的未来和幸福而死的！所以我要过得更好，过得更幸福，才不算辜负了他们的期待！”
“切，”佐助冷哼了一声，果然是女生呢。心甘情愿地维持弱小的现状，然后在不幸降临的时候再一次抱怨命运的不公吗？命运这种东西，他才不愿意被它拿捏呢。
小樱看起来还有很多话要说，但佐助觉得已经在这里逗留够久了，他回过头，决定速战速决：“我们原本就不是同路人，我早就该去承担应该那些责任了。”
但和小樱视线对上的刹那，灵敏的战斗嗅觉告诉他，已经开战了。
小樱从没有这么紧张过，红教的幻术她才刚刚修炼了一个月，只能勉强让对手中招的地步，实在是没有太多的花样。
热闹的木叶街道，同期们一起打打闹闹，与其说出任务不如说就是游玩，会认识更多的人，会建立更多的友谊，会……
二勾玉轻松地挣脱了幻术，佐助冷冷地说：“这种虚幻的幸福，白痴才会相信呢。”虽然他感受到小樱的幻术水平提升了很多，但和月读相比，这种毛糙的技术简直不能称之为幻术。
小樱还没有从幻术战败的状态中完全抽离出来，佐助已经一个瞬身闪到了她身后，伸手一拍，她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小樱，再见了。”佐助把她抱到了最近的露天长椅上，然后转身融入了夜色。
Chapter 9: 追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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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丸是在第二天一早接到追回佐助的任务的，他临时叫上了丁次和鸣人，正撞见出任务回来的牙和宁次，五个人抵达村口的时候，正看到小樱和井野气喘吁吁地也赶到了。
“你们是要去追佐助吗？”井野非常不爽地看着鹿丸，“好啊，你记得叫丁次，不记得叫我——”
“可以带我们一起去吗？”小樱咬咬牙问。
“五代目已经把情况告诉我了，”鹿丸觉得十分头疼，“我不能带上你……你没有说服他，对吧？那下面就看我们的了。”
“噫——”因为是熟的不能再熟的队友，井野说话就更没了顾忌，“多个人多份力而已，还是说——”她挑衅地看了看鹿丸，“你不相信我们女孩子的力量？”
想到和我爱罗对战的那次，小樱受了很重的伤，鸣人不敢继续这么没心没肺下去：“小樱，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把佐助带回来的！”
“我……”心好像被一只暖烘烘的大猫揣在怀里，小樱感到鼻子有些酸酸的。
“真是的，”井野把手搭在小樱脖子上，“我们可是去追佐助欸！为了喜欢的人去战斗——这种事，简直酷毙了好吧！”她朝鹿丸眨了眨眼，“你说对吧？”
不愧是继承心转身之术的山中一族，鹿丸简直能从中看到什么黏糊糊的小爱心或者粉红泡泡之类的，让他浑身上下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奈良鹿丸在这里不争气地举械投降。
“麻烦死了，”他撇了撇嘴，转身招呼大家跟上，“那就一起上吧。”
*
与刚打到了两个上忍，被拖慢了一些脚步的音忍六人众之五来说，鹿丸小队是完完全全的“初次合作”，为了在遭遇战的时候不拖链子，鹿丸一边指导了几人的队形，一边叮嘱牙和宁次时刻关注查克拉的变化。
在差点踩到好几个陷阱以后，牙和宁次先后发现了音忍们的踪迹，大家本打算躲在草丛里谋定而后动，但音忍们敏锐的战斗嗅觉发现了伏兵，左近右近突袭的起爆符让所有人不得不从藏身地翻出来。鹿丸试图谈几句，但很快被打断了，次郎坊的土遁很强，破坏了鹿丸的影子束缚术，也让井野的心转身之术无功而返，丁次的超级倍化术也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终于挣脱出次郎坊的土制防御后，丁次和宁次先后对上了阻击的次郎坊和鬼童丸，“他们很快会追上来的。”鹿丸安慰小樱和井野，虽然他自己心里也不算很有底，但事到如今他唯有相信他们。
第三个音忍放慢了脚步，他朝追击的小队不知道用了什么忍术，大家只觉得脑袋被一只巨大的铜钟狠狠撞击了一下，井野一个踩空差点从树上跌落下去，小樱条件反射地去抓她，结果也一起滚落了下去，牙和鹿丸分别从左右包抄了那个音忍，但他却用瞬身术躲开了攻击，小樱很快爬了起来，甩出一个起爆符。
“我们来拦住他！”她朝鹿丸的方向大喊一声，几个人心领神会，井野试图趁他被起爆符遮住视线的时候用心转身之术控制他，但显然对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留下了来的忍者叫做竹下环，和卡卡西一样蒙着脸，剃了寸板头发，显得越发凶神恶煞。小樱紧张地捏住了苦无，脑子里已经盘算了上百种战斗方式，冷静下来！冷静下来！你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次战斗的忍者了，你可以的！小樱给自己打气。
但很快又是铮地一声，她的查克拉立刻被扰地浆糊一样，小樱意识到环的忍术和托斯十分相像，音波攻击是重要手段。
“井野，捂住耳朵。”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忍具包里找到棉花塞住了耳朵，然后飞速冲了上去——得找到他制造声音的工具或者方式，是乐器吗？她迅速观察了一下，没有携带乐器，难道他也是通过手臂发出声波的吗？
苦无被环轻松避开，她的体术没有那么敏捷，强大的声波袭来，小樱来不及避开，只觉得脚下一空，原来井野察觉到了危险，抢先把它扑倒了，苦无从她手里甩飞出去，左手肘上擦破了些皮。
“小樱，”井野摇了摇头，“太冲动了。”
棉花塞住了耳朵，她听不见她的声音，但仅仅这个对视她就完全明白了她的意思。竹下环的下一波攻击她们都用替身术避开，然后一起滚到了草丛里。小樱屏住了呼吸，紧紧盯着竹下环，刚刚她瞥到了他的手，没有孔洞，所以不是像托斯那样通过手部发出声音的。
井野在一旁做手势比划，她能感知到竹下环的查克拉分散在身体表面。小樱会意地点了点头，做出一个“你观察，我来扰乱查克拉。”的口型，然后滚到了另一边的草丛里，竹下环转身的瞬间，她先是掷出两把苦无，然后借着自己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切割查克拉的天赋，三步两步爬到了树顶。
这些动静当然躲不开音忍的耳朵，竹下环闪过攻击，足下一蹬震动的查克拉攻击像土遁一样从他身边逸散开，他的手在粗糙的树皮上掠过，发出的怪声让小樱觉得脚下一震，她别无选择地翻身跳到最近的一棵树梢上。
“幻术！”竹下环身边的树好像突然长出了触手，要紧紧地抓他，逼地他多次用出了声波破的忍术。小樱略略松了口气，现在的音忍已经被幻术牵制住了一些，井野现在你能感知到他的攻击方式了吗？
与此同时的井野凝神观察着一切，虽然被幻术钳制的音忍不能发挥常规的战斗力，但她试了两次心转身之术还是失败了——果然还是鹿丸的影子模仿术和她相性更配。
不管了，井野甩甩手，决定用出最近才刚刚练起来、勉强能用于实战的“心转身之术·共感！”这种忍术能提升她的感知力，现在她敏锐地感知到了！声波破是类似于风遁的忍术，通过身体发出声音——或者与空气产生摩擦，或者与战斗周围的物品产生摩擦，刚刚环的指甲就和老树皮之间发生了摩擦。
因为他现在还困在幻术里，所以不断地用自己的拿手好戏进行攻击，身上缠着的绷带、蒙住的面孔下发出各种各样的口技，愣是让她们近不了身。井野躲开了两次胡乱的攻击以后从草丛里现身，往小樱站着的那棵树上爬。
“他的精神力还蛮强的嘛。”小樱脸上已经开始淌冷汗了，她能注意到竹下环身上淡淡的、薄膜一样的查克拉此刻像逐渐逸散的水雾一样越来越多，小樱毕竟还是十二岁的查克拉量，扰乱这么多固执的查克拉团颇有些难度。
“听我说，”井野摘掉了堵住两个人耳朵的棉花，“他的术主要依靠摩擦产生，树林里作战对我们不利，得让他没有依仗的工具才行！”
“哈，”小樱擦了一把汗，一个孩子气的奇怪念头爬上了她的心头，“把这里炸平怎么样？”
井野挑眉瞧她，虽然在忍者学校她就知道小樱虽然平时装地乖乖巧巧，但内心从没有看起来那么安分，“好孩子”们惯于在老师的眼皮底下耍耍小心思，真正按部就班的人，怎么会心甘情愿地选择忍者这样，把性命悬于刀尖之上的工作——只是因为喜欢佐助？鬼才信呢！可真是个蹩脚的借口。
“你还有多少起爆符？”井野说着，翻了一下忍具包。
“二三十张吧。”小樱加大了查克拉操纵的力度，已经快到极限了……
“加上我的，足够了。”井野说着，从她包里抓过一沓起爆符，从树上跳下去，直冲向音忍。现在，轮到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Chapter 10: 援兵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刚做完手术的洛克·李正准备去追鹿丸小队，然后遇到了在木叶看上去完全属于状况外的油女志乃——也是，像他这么没有存在感，好像谁也没想起来要把这个不低的战力叫上，参与任务。
不过，独自一人在木叶大街上晃悠的志乃，此刻刚刚看见了小李，既然命运的齿轮已经到了这一步，怎么能失去这个露一手的机会呢？
近郊的树林里传出猛烈的爆炸声——几乎移平了目力所能及的植物，这里一定有一场战斗！寄坏虫很快传回了情报，他们意识到是小樱和井野与一个音忍的战斗，看起来陷入了胶着，小李忙着追上鸣人，所以志乃成了那个留下来的人。
不出意料的话，砂隐的帮手很快也要到了，丁次和宁次都会没事的。志乃这么想着，从天而降。浑身脏兮兮的两个女孩微微翘首的时候，看见那张几乎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的脸——不出意料，很有格调。不，是很有逼格。
“志乃！”两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得到了一句回应，“现在战况怎么样了？”
“对方的忍术是通过与物体摩擦产生声音，通过查克拉控制声波来进行攻击。”小樱拿出学校里汇报课题的架势，“刚刚我用幻术控制住他的时候，井野把这里炸平了，现在他能依仗发生摩擦的东西减少了，不过幻术也失效了——他一时半会应该不会第二次中幻术了。”
“秘术·虫壁术！”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地围在了他们周围，挡住了竹下环反应过来的第一波空气攻击，黑压压的虫子让小樱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既然是队友，她就要百分百信任他。
音忍看上去犹豫了片刻，大概在估计和三个人对战的胜率，然后他停住了不断闪避的脚步，决定改变战斗策略。在他停下来的刹那，井野趁机发动了心转身之术，但是由于距离拉得太远，没有完全控制住，反而让音忍抓住了她灵魂进退不得的情形。
“井野！”小樱只觉得耳边劲风飒飒，尖锐的轰鸣声一下子贯穿了她的左肩，两个人又在地上滚了一圈，对方的土遁也很快追上了她们，就在脚下大地裂开的一瞬，志乃的寄坏虫抓住了井野的右手，小樱依靠本能地抱住了她的腰部，两个人像拔萝卜一样被寄坏虫甩到了距离音忍较远的地方。
“呵，有两把刷子嘛。”竹下环冷哼了一声，“你就是废了萨克镫双手的人？”
油女志乃没有回答，保持了一贯的神秘主义。见状音忍迅速冲上前，志乃担心近战会暴露自己体术不佳的事实，只能选择先下手为强：“秘术·虫玉！”密密麻麻的寄坏虫更多地从他的袖口里逸散开，小樱和井野看着，汗毛直竖的同时，对可怜的、即将被虫子蚕食殆尽的音忍默哀。
她们趁着竹下环对抗眼花缭乱的寄坏虫时，早已一左一右绕到了他的身后，井野感知到他此时的查克拉已经凝聚在手部，为一个更具杀伤力的攻击做准备。小樱掏出两幅卷轴，随手丢给井野一对，两个女孩子甩开卷轴，一个捆住了他的左手，一个勾住了他的右脚，猝不及防的竹下环就这么唐突地跌倒在地。
这个破绽足够了。“照看好我的身体。”井野迅速地说着，接了一个印，“心转身之术！”山中井野的身体应声倒在小樱怀里，与此同时的音忍发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喘息。
“成功了！”小樱欣喜若狂地简直要原地鼓掌，她背上井野的身体向音忍走近，志乃收回了寄坏虫，竹下环——不，现在应该说是井野翻身坐了起来，别扭地撤掉了他蒙住脸的黑布。
“原来他的嘴也可以制造声波破，”井野观察了一下这具身体，若有所思地说，“我说刚刚我明明没感觉到他的四肢有查克拉凝聚的痕迹，怎么就造成攻击了……”她看了看小樱因为推开她，而受伤、现在还流着血的左肩，轻声说道，“抱歉。”
刚刚的战斗很激烈，小樱只觉得浑身发烫，此时痛觉才后知后觉地弥漫上来，她皱着眉捂住了左肩。“过来，”井野招呼她，虽然用着别人的身体和伙伴对话，让小樱觉得有点别扭，但她还是听话地走近了，“我的忍具包里还有绷带，我来帮你包扎。”
井野的包扎技术当然不算出类拔萃，小樱“嘶”了半天，弄得绿眼睛水汪汪的，惹地好闺蜜更加同情心泛滥。高冷的志乃决定不插手女孩子间的打趣，几只寄坏虫从他身上爬出去，谨慎地探听着周围其他的情报。
“好了，”井野最后打了个蝴蝶结，两个人从地上站起来，她看着小樱疼得额角流汗的样子，不好意思地说，“我会努力的啦，下一次的包扎一定会更好的。”
寄坏虫没有传回太多的情报，结果直到卡卡西一行上忍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刚刚往木叶方向走了没几个小时。阿斯玛告诉他们宁次丁次都受伤了，但是医疗班已经把他们送回去了，此刻还能好好站立的三个人当然不用躺担架，只有一个棕色寸发的暗部负责把没有意识的竹下环送回去。
“不知道鸣人他们追上佐助君没有……”小樱微微垂眸，但是，就算是追上又能怎么样呢？佐助还会回到木叶吗？从前第七班一起出任务的日常还会继续这么出现吗？她隐隐约约感受到，不会了，有什么大家都不愿提及的东西横亘在了中间，那是比死亡更沉重、比头破血流的战斗更无法挽回的东西。
卡卡西笑着安慰她：“小樱，你已经做的足够了。先回去吧，让医疗班治疗一下伤口。”
真的，足够了吗？小樱摇摇头又点点头，和井野相互搀扶着，两个女孩相顾无言，她们太清楚，自己的感情恐怕就会在此戛然而止。
Notes:
第一部 少年篇完结
Chapter 11: 漩涡鸣人
Chapter Text
“好色仙人，正好经过的话，怎么说都要见见木叶的大家吧！”十六岁的金发少年双手枕在脑后，“已经离开两年半的说。”
自来也在附近的树根处坐下，眼前人正是抽条的年纪，虽然脸上还没有褪去婴儿肥，但漩涡鸣人早就是能独自一人执行A级任务的忍者了，如果待在木叶的话……自来也想着，随口说：“这次回去，顺便参加一次中忍考试吧。”
“还没有追回佐助呢，”鸣人看上去有些沮丧，但很快又笑了起来，“我果然还是想和佐助一起参加中忍考试——”
他话音未落，就敏锐地感知到了两股争斗的查克拉，一股熟悉，一股陌生。修行的这些日子，随着他能更稳定地掌握九尾的一部分力量，他对查克拉的感知力几乎要追上师傅了——当然，抛开仙人模式的情况。
“铮——”是苦无的声响，鸣人下意识地向争斗中心跑去，这里离木叶很近了，但却有战斗，怎么会？
是暗部。
带着狐狸面具的三个暗部成员和一个蒙面的忍者——看装束应该是云隐的人。暗部已经把他围住了，强弩之末的云隐气急败坏地嚷道：“木叶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们早晚会后悔的！”为首之人右手凝聚查克拉，连人带树把他锤进了一个土坑里。
鸣人睁大了眼睛：“小樱？”
似乎是听见了动静，粉色头发的姑娘回过头，愣怔了一下，摘下了狐狸面具。
“鸣人？”十六的春野樱出落地更漂亮了，即使穿着暗部的统一服饰，身上的少女气也遮盖不掉。但是鸣人不经意间只是看着她左手被划破了的手套，以及上臂鲜艳的暗部印记。
小樱意识到了他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换了一个他看不到印记的视角，然后微微笑起来：“好久不见，欢迎回家。”然后她转头对两个队友嘱咐，让他们先把这个忍者带回木叶，她小叙两句便跟上来。
小樱朝他走来的时候，鸣人觉得呼吸都几乎停止了，甚至等她主动拥抱了他，才反应过来：“小樱，你加入暗部了？”
正在比较两个人身高的小樱微微停顿了一下动作，像儿时一样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是啊，你们都不在木叶，加入暗部执行任务的话，也是训练医疗忍术的一环呢。”
听到她活泼的声音的时候，鸣人才感觉到眼前所认识的这个小樱还是儿时的小樱，而不是刚刚她在执行任务时流露出的丝丝杀气。他打算不要太在乎这些细节——毕竟没有谁会绝对一成不变的，至少……
“你都比我高了啊。”小樱比划了半天，最后得出了这个结果，“终于记得要好好吃蔬菜了吗？”
啊……该怎么说呢，最近一周他都心心念念着一乐拉面。“走吧，”小樱笑着拉起他的手，“我知道你一回来肯定想吃一乐拉面的啦，最近菖蒲出了一些新口味，一起试试吧！”
等三人跨国木叶大门的时候，那两个暗部已经一身轻松地靠在门边等候了，摘掉了狐狸面具，一个甚至已经打起了哈欠：“那任务的书面报告就交给你了，小樱？”
“嗯。”小樱一边应着，一边接过一个小钱袋，“明天早上我去火影楼就行了。”
两个暗部走远一会，鸣人依稀还会听到他们的碎语。“火影大人的弟子哦，和我们可不一样。”“走吧，走吧，让听见了小心她又发脾气……”
“小樱……”鸣人欲言又止的时候，女孩子笑嘻嘻地扬了扬手里的钱袋：“刚好，我请客。”
叉烧味的拉面很好，豚骨的也很香，鱼板的味道更是正宗。吃到一半的时候卡卡西进店揉揉两个学生的脑袋，然后又把自来也叫去火影楼开个短会——虽然鸣人怀疑他们可能会交流更多关于《亲热天堂》的话题。
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鸣人揉了揉胀鼓鼓的肚子，用并不丰富的词汇把每一种尝过的新口味夸了一遍——最后是因为太过夸张把菖蒲逗笑了。“喜欢的话，明天也可以来哦。”菖蒲笑着收起碗筷往内厨走去。
“呐，撒库拉酱，”鸣人用右手撑着脑袋，酒糟拉面把他搞得晕晕乎乎的，“你加入暗部，只是因为需要训练医疗忍术吗？”
小樱望向他，不同于刚刚活泼的、几乎是完全纯粹的笑容，这会的笑更柔和了，甚至带了些淡淡的哀愁。
怎么会呢？小樱想，这两年多以来，她一直是怀揣着目标修炼的。医疗忍术刚刚有所成的那三个月她就和猪鹿蝶小队出过几次C级任务，后来她、井野和丁次升为中忍，她又被分配给了一支从没认识过的队伍，虽然一开始出任务卡卡西还带过她两次，但他很快又被外派去了岩隐执行S级任务。
后来她执行任务所加入的小队较为松散，今天组队明天拆散也是常有的事，甚至有时候她刚救治过的队友，很快在下一次任务中牺牲了。她很怀念第七班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她所熟悉的人，早就在心里当成家人的人。
年岁渐渐长大，她已经习惯了独居的日子，后来为了修行方便，她搬到了木叶中心的公寓区。两年弹指——有时候送到木叶医院的忍者没有救过来，她会想，一味地救人，真的能让更多的人活着吗？如果她能控制更大范围的医疗忍术——如果她总是能及时赶到受伤的忍者身边就好了。
怀着这样的心情，她申请加入了外勤任务最多的暗部，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卡卡西阻止过她。春野樱说了很多理由，例如修行，例如救死扶伤，例如帮衬师傅……但直到她最后说，如果成为暗部的话，有一天再次接到追回佐助的任务，她一定可以做更多。
“卡卡西老师，我不甘心。”春野樱握紧了拳头，“是第七班的大家教会了我同伴的意义，就这么放弃的话，第七班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个晚上的卡卡西温和地拍了拍学生的肩膀：“医疗忍者的话，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能救更多的人啊。”最后的尾音柔和地像是能融进月色里。
就像今夜的月亮一样。
她看着鸣人蔚蓝色的眼睛，轻声回答道：“当然不仅仅是这样，有些原因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如果做些什么的话，事情一定不会往最坏的地方发展。况且纲手大人教了我这么多，我总要做些什么来报答她的。”就像从前爸爸妈妈期望的那样，温柔、善良，为着木叶的幸福出工出力这些。
不会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吗……鸣人想，总感觉还有别的意思，但是具体又问不出所以然来，他挠了挠头，我果然还是不够聪明啊。
小樱看着鸣人孩子气地把脑袋蹭在交叉的小臂上，恍惚间觉得，好像在她看到他的瞬间，两年半以来，什么停滞的东西开始运行起来了。
Chapter 12: 佐井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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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爱罗被一个叫做‘晓’的组织掳走了？”鸣人和小樱刚到火影办公室就收到了这个惊人的消息，“什么时候？”
“刚刚通过连络得知的，”静音皱了皱眉，“看来中忍考试只能先延期了。”
“又是晓……”纲手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小樱招到跟前，“这次你和卡卡西……”她望向鸣人的时候停顿了一会，似乎在思索什么问题，但还是叫了他的名字，“还有漩涡鸣人，这次你们的任务是立刻赶往砂隐村，了解完情报后马上回报。”
“纲手大人。”这时候小樱才注意到转寝小春早就在火影办公室里了。又是根，小樱恼火地想，他们总是这样令人厌烦地无孔不入。但转寝小春并没有丝毫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不紧不慢地说道，“七尾也失去了连络，九尾人柱力还是留在木叶比较合适。”
“什么时候人柱力连出任务的权利也没有了？”纲手把小樱刚交上来的任务报告摊在桌上，扬起了眉毛，“鸣人的情况自来也已经说过了，晓没那么容易动他。”
“不过卡卡西班似乎少了些人手。”转寝小春慢慢地说，“我向火影大人举荐一人，他是根里实力不错的孩子，我想，纲手大人也希望这次能多得到一些关于‘晓’的情报吧？”
实力不错的人？是他——小樱几乎下意识地反应了过来，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穿着露腰上衣的黑发少年微微笑着，单膝跪地：“佐井见过纲手大人。”
超兽伪画的确在收集情报上，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纲手知道，这多半是志村团藏的疑心在作怪。也罢，正值多事之秋，还不到对根动手的时候，自她接手火影以来，常常能感受到根明里暗里的掣肘，而她的绝对拥趸只用静音、奈良一族和秋道族中寥寥几人，况且根依旧忠于木叶，她并没有取缔它的立场和理由。
甚至在一些无聊的闲人那里，流水的火影铁打的根已经是共识了。
“卡卡西，那就再加上一人。情况紧急，有了消息再听我下一步指示。”说完，她拍了拍小樱的肩膀，“小樱，这也是一个机会，辛苦了。”
“嗯，定不负所托。”小樱点了点头，又露出了樱花般的笑靥，“师傅要相信我啊！”
*
出了火影办公室，佐井似乎是好意地朝两人打了个招呼：“又见面了，丑女。”
“……”小樱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我现在心情还不错。”
“唔，那就向这位没种的朋友自我介绍一下吧。”佐井笑眯眯地说出了虎狼之词，“我叫佐井，听说你们身上还带着追回一个没用的叛忍的无聊任务，那么合作愉快。”
果然还是想打死他啊。鸣人还站在原地的时候，小樱已经带着和佐井相似的微笑，一拳砸在了他脸上：“我也希望你好好说话呢~死人脸。”
“！！”鸣人眨巴眨巴了眼睛，在心里小声道，“果然……还是不能惹恼撒库拉酱啊。”
“哈哈，”佐井脸上还是那毫无收敛的假笑，“小樱这是拒绝的意思了？”
这完全是显而易见的吧？！鸣人对世间竟然有如此不分好坏之人感到非常震惊，一时连自己被羞辱的事情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小樱，”卡卡西无奈地叹了口气，“根里有特殊训练，就算你再打他一顿，他也不会知道你的愤怒原因的。砂隐的情况更紧急些，你们先回去准备一下，晚上就出发。”
*
佐井没有任何表示地离开了，鸣人跟着小樱往另一边走，把双手枕在脑后，眯眼走了一会才突然想起来似的。
“小樱，你家也住在……”他停住了话头，直觉告诉他不应该提这些。
但是小樱微微笑着接下了他的话：“对，跟着师傅修行以后，我也搬到公寓区了。”
鸣人微微垂下头，跟随自来也修行的日子，他见证了许多的失去，很多人会选择逃避或者自暴自弃，九尾的存在让他能更清晰地感受到眼泪的份量。起先他还可以心无旁骛地大吼：“既然还活着——就绝对不能放弃希望，放弃梦想。”但渐渐的，他发现语言是那么苍白无力，他能说服的，只有愿意被他说服的人。
小樱察觉到了他的失神，像好哥们似的拍了拍鸣人的肩膀，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怎么，你觉得我受委屈了？只是因为这样方便而已——就像我的头发一样，短头发在出任务的时候，也省掉了很多麻烦。”
“可是……我觉得小樱长头发很好看啊。”鸣人小声地念了一句，然后眯起眼睛双手抱胸，一本正经地说：“等我当上了火影——要让你们不为了留长头发而发愁！”
“鸣人……”小樱略一失神，然后迅速抱住了他，“谢谢你。”虽然她觉得那样的话是天方夜谭，但她并不讨厌，相反的，她心里在隐隐期待着——如果不再有那些纷争、那些杀戮，那真是上天眷顾！
两人又并肩走了一阵，鸣人才提到了刚刚卡卡西的话：“卡卡西老师说的，根很特别吗？我怎么好像没听过？”
“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樱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暗部是火影的直属队伍，而根属于暗部。但是与其说它效忠于火影个人，不如说它效忠于木叶的长老团。被认为能最忠于木叶的人将会从普通中忍部队中挑出，然后直接进入根部，从此再也没有自己的姓名，只剩下执行任务时的面具和代号。”
“那样的话，根应该不属于暗部吧。”鸣人挠了挠头，“虽然我不是很聪明，小樱，但是又属于暗部，又不属于火影——这种事根本不合理吧！”
“你说的对，”小樱皱了皱眉，无奈地说，“这也是纲手大人头疼的事。根的建立可以追溯到二代目时期，但是由于他们大多执行木叶的机密任务——我就没有查看那些卷轴的权限，纲手大人也不可能把那么多浩繁的卷轴一个个查看。火影的一些命令必须经过顾问团和根的同意，因为很难去估计根的力量大小，有些成员甚至连出生记录都被销毁了。”
“那么佐井？”
“他是根中少数档案可以对外的成员之一，比我们大一岁，因为成功执行了一次a级任务和他的队友一起被根相中，现在已经是特别上忍了。”
“诶诶，没有更详细一点吗？”鸣人抓耳挠腮地问，“比如他的家人，忍者学校里和谁是朋友之类的——”
“很可惜，这些事我们恐怕得亲自问他了。”两人已经走到了必须分开的岔路，小樱往另一个方向转去，“总之，我认为这次的人员安排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Chapter 13: 我爱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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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麻烦在出发前就爆发有一个大好处——一路上鸣人和小樱都心照不宣地减少了聊天，毕竟随便一句话都可能成为佐井毒舌的对象，实在是让人心塞。
卡卡西体谅两位学生的小心思，所以换班的时候也任凭鸣樱两人挨在一起，他则用一副懒洋洋的神情举手示意佐井和他守下半夜。
“我说小樱，为什么佐井老来看我啊。”鸣人托着脑袋戳了戳眼前的一堆火苗，“看得我都要发毛了……”
“但他的任务不就是‘看着你’吗？”小樱眨巴眨巴了眼睛，“根是出了名的任务至上群体，他不看着你才奇怪吧？况且——以前你不是很喜欢大家都看着你的样子，所以才回去选择做恶作剧的吗？”
“啊啊啊，”鸣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个和那个——那不一样啊我说！”他蓝色的眼睛望向小樱，似乎还在组织句子，“他看我的时候，我觉得他不是在看我……反而是在看……”
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九尾。“他是根的一员，他会做这些的。”小樱慢慢地说，“我不算太过了解，但在上次我通过中忍考试的时候，根也向师傅提出过想要让我加入。但师傅拒绝了——卡卡西老师也帮了我不少，虽然我不知道他具体是怎么做的。”
“等等……”鸣人好像终于抓住了让他有些困惑的线索，“佐井说的‘拒绝’是指这件事吗？”
小樱点了点头：“一开始我觉得，那是能帮上师傅的事，所以差一点就答应了。但是师傅和我长谈了一次，她说，木叶还没有必须到孩子来牺牲的时候。”
“师傅说，根的选拔太过无情了——两个一起训练的、朝夕相处的队友会在一个训练场里自相残杀，直到一方彻底死去为止。胜利的那个将会经过更多的考验，直到团藏能彻底确认他们不会因为个人感情而耽误任务，他们才会被授予‘根’的称号。她不想让我经历这些。”
“佐井是在师傅就任前一年进入的根，不知道是不是符合那些‘标准’。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再没有下一批参加根选拔的忍者了。”小樱苦笑了一声，“虽然这不妨碍我真的很讨厌他说的话……”
“等我当上火影——就把这些标准，统统取消了！”鸣人略略思索了一下，又露出了他招牌式的笑容，“我还以为修行的这几年能多了解一些事呢……结果还是要小樱和我讲啊。”
“这样的机密怎么想都不会通过游历得到吧？！”小樱不禁被他逗笑了，“鸣人，你做火影的梦想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定呢——就算它不是那么完美？”
“不是那么完美？”鸣人歪了歪头，想等她说下一句。
但是小樱凝望了他一会，然后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大概有机会的时候我们都会知道的吧。”她胡乱地拍了拍自己的脸，春野樱！想什么呢！你只是觉得能看到一点蛛丝马迹，连自己都没调查清楚是什么事情，却在这里胡言乱语，要鸣人来分担你的也许毫无意义的担忧吗？实在是好过分呢！
“好好守夜吧，应该没多久就要换班了。”最终她只是像战友一样拍了拍鸣人的肩膀，“我们还得为了砂隐的事养精蓄锐呢。”
*
砂隐发生的事、我爱罗的遇袭和请报上并没有太大的差别，但拦截他们的晓组织成员的能力，在战斗中也只是露出了冰山一角。至于宇智波鼬擅长幻术、干柿鬼鲛是拥有巨量查克拉的水遁忍者——这些情报早在三年前就被卡卡西写入了木叶的档案。
治好勘九郎以后，砂隐的千代、卡卡西班和凯班汇合在一起，而等到面对晓组织的蝎之时，周围却只剩下了小樱和千代婆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战斗，或者是对自己，或者是对着未知的强大敌人，鸣人选择夺回我爱罗的身体，卡卡西和佐井既然接收了看管人柱力的命令，当然不会选择留下来。小樱起先有些害怕无法在与蝎的战斗中占据优势，但千代奶奶是久经沙场的忍者，她竟然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下去，战斗下去，她并不敢过多地思考结果——最后，胜利的曙光竟然真的降临在了她的一边。
“我并不会因为死亡或受伤感到疼痛。”即使是在最后，蝎依然用这样近似于冷酷的语言说着话。他并不会因为杀死千代而感到愧疚，用同样不会承认被父母的傀儡杀死是他心安理得接受的事，他早就无法把自己定义为人类，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像真正的傀儡一样得到永恒而遗憾。
“你把生命当成了什么？”她想要狠狠地质问他。她想到了自己——总是这样，她一直以来都是被人爱护着长大，或者说，正是因为这些爱护，她才成为了自己如今的样子。
爸爸妈妈爱她，所以他们不希望她总是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纲手大人和卡卡西老师爱惜她，所以他们不希望她被无依无靠地丢在根部；鸣人和佐助也总是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队友……正是因为这些爱意，所以她才能在弱小的时候成功地生存下来，才能有机会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才会对未来充满希望，才会斗志昂扬地为了更优秀、更强大而不断努力着。
“自己的意志、自己的生命——这种承担了无数的爱而存在的东西，才不应该被随随便便丢弃掉！”她几乎是恶狠狠地喊出这句话，但是蝎已经听不到了，他安详地在他傀儡父母的怀里，停止了呼吸。
给千代奶奶解毒，两个人疗伤以后便选择和鸣人汇和。因为身为医疗忍者的好奇心，路上小樱不禁问了起来：“千代奶奶，刚刚我差一点就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了……您用了什么忍术啊？我跟着师傅学习医疗忍术，还从没见过这种神奇的治疗忍术呢！”
“确切地说，这并不是医疗忍术。”千代耐心地答道，“你一定知道查克拉是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平均混合的产物吧？”
小樱点了点头：“难道……”
“是的，”千代回应道，“如果把身体能量和精神能量以一定的特殊比例混合——这和制作傀儡有异曲同工之处，傀儡并不需要过多的精神能量，但需要很多身体能量，我刚刚就是把那些有大量身体能量的查克拉注入了你的身体。”
“！！”小樱惊讶地望向她，“千代奶奶——那您现在觉得如何？要不要……”
“放心吧，”千代鲜有地露出了笑容，想不到她还有被一个后辈如此关心的时候啊……“我刚刚施术的时候你的心脏还没有停止跳动，所以我只需要休息一阵子就能恢复了。”
呼——小樱这才放下心来，心里却盘算着如何把这种术改良一下，能让医疗忍者更多地救治伤患时减少对自己的伤害。结合傀儡术？小樱一边赶路一边小声自语了一句，真是个不错的思考方向——如果再加上对查克拉超精细化的控制呢？
等这次回到木叶，我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
Chapter 14: 大蛇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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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奶奶为了救我爱罗而牺牲了，鸣人一行人在砂隐村停留了一周，有信息交接的原因，也有卡卡西因为神威耗费了太多查克拉卧床不起的原因——当然，对鸣人和小樱来说，在砂隐逗留到今日，是因为蝎留下的讯息。
“一周后我将会与大蛇丸的间谍在天地桥见面。”
在向佐井保证了十次绝对不会乱用九尾之力以后，鸣人依然被他监视着。直到佐井成功地用语言得罪了宁次和天天，鸣人才好不容易抓住了和小樱独处的机会。
“快要三年了呢。”鸣人摩拳擦掌地开口，“这一次——一定不能让佐助再跑掉了！”
小樱静静地看着昔日的队友，早在三天前因为卡卡西的伤，任务报告就由她撰写，并通灵出蛞蝓交给了五代目火影。她在报告中隐晦地提到了找到大蛇丸的可能性，后来思前想后，又另外寄了一份私人信件给纲手，但很可惜，纲手对鸣樱两人去见佐助并不十分赞成。
“小樱，宇智波佐助投奔大蛇丸将近三年了，三年可以改变一个人很多，现在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况且现在晓组织正在各处活跃，鸣人也不能完全控制住九尾，只有你们两人，太危险了……”
她知道，在根的虎视眈眈下，纲手的一言一行都必须谨慎地考量。打击根的计划已经进行过半，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打草惊蛇。
“鸣人，其实不用避开佐井的。”小樱叹了口气，“无论是看管你，还是追回佐助，根都不可能袖手旁观的。”
“但那是我们七班自己的事！”鸣人愤愤不平地撅起嘴，“就算……就算他在根中的经历不算愉快，但……但至少我还没承认他——”
“但佐井确实已经加入了第七班。”小樱想了一会，觉得在这里掰扯对佐井的感情，她既不能做到，也不觉得有意义，于是很快地说，“不过……我们现在可以讨论出一个方案，尽可能在避开根的手脚的情况下，把佐助带回木叶。”
“是什么方案呢？”一个冷不丁的声音在二人脖颈后响起，鸣人打了个寒战，一下子跳起来。
“喂喂喂，你怎么还听人墙角啊？”面对他的是佐井一张毫无感情的笑脸，鸣人简直要抓狂了。
“收集情报是中忍考试的考核内容。”佐井继续保持了八风不动的笑容。
“你可以……”小樱汗颜道，“笑得稍微真诚一点吗？”
“诶？我笑得不合适吗？”佐井眨了眨眼睛，她终于能从他脸上看到另外的表情了——这是个好兆头，对吧？小樱努力说服自己。
“我们在商量着如何把佐助带回木叶。”小樱礼貌地说。毕竟从两年前，带回佐助这个任务已经从A级升为SS级，写入了木叶暗部的任务名单里。
“哦？看来团藏大人——”佐井的声音突然停住了，他好像被噎着了一样任凭空气陷入凝滞，大概过了一分钟他才继续说道，“看来得换一个说法了，你们的目的和我的任务并不冲突，怎么样？合作吧？”
不冲突什么的……鬼才相信吧？鸣人一脸复杂地看着佐井，直到小樱打破了沉默：“可以。”
“诶？”这回轮到鸣人震惊了，“樱酱——你是认真的吗？”
“鸣人，你也一定不希望有太多人参与这件事吧？”小樱朝他打了个凑过来的手势，“按照木叶的规定，我是中忍，你是下忍，只有我们两个人执行的任务是不符合规定的——要么等木叶再外派一个中忍以上的忍者，要么是凯老师班的大家和我们一起执行任务。”
“鸣人，你说得对，这只是我们第七班的事。”小樱微微低下头，泪水模糊了视线，“因为佐助君为我们做过的一切——我们怎么做都不为过，但是……就像两年前的战斗一样，我一直以来也在思考着的事，如果背负着这些，要怎么才能够——”
“但大蛇丸很强大！”鸣人也认真了起来，“如果我们没有足够多的伙伴——小樱，已经快满三年了，我们没有时间了。”
“所以——这就是我说的计划，”小樱擦干了眼泪，郑重地说，“如果失败了，我们就杀死大蛇丸。”
“看来春野小姐对自己的力量很有自信呢。”佐井笑眯眯地说。
“我还没有自大到这个程度！”小樱瞪了他一眼，“你最好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杀死大蛇丸什么的吗？那可是三忍之一，以她现在的能力这简直是无稽之谈——但好在之前与蝎的战斗中她的经历让她有了试一试的勇气。
只要能把查克拉凝聚足够小的单位，只要能触碰到大蛇丸，只要还能继续留下他的踪迹，一定会有更高的概率。
但残忍的现实并不允许她有过多的假设，九尾之力提前爆发，她不得不全身心耗费查克拉为鸣人疗伤的时候，佐井离开了他们的视线——不出所料，小樱捏紧了拳头，他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小樱，”鸣人一睁眼就看到了满脸倦容的小樱，记忆却凭空断去了半天，是像和好色仙人一起修行的那次一样吗……我果然，还是伤到人了。“对不起……”虽然皮肤烧褪了一层，疼得他龇牙咧嘴，鸣人还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小樱，你的手……”
“没关系的，”小樱微微笑着说，“鸣人也是为了保护我们才使用那些力量的，不是吗？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也早就被大蛇丸杀死了。”
“佐井呢？”鸣人环顾四周，注视的视线陡然消失，他浑身一松。
“他独自行动了。”小樱很快冷静了下来，“鸣人，是我判断失误了。佐井的任务可能对佐助不利，我们得改变计划了。”
小樱……鸣人蓝色的眼睛看着她，他的直觉告诉他，在分开的这些年里，同期们是和从前不一样了，但因为九尾的缘故，他又能清楚地感受到，这些变化远远称不上是恶意。他忽然有些困惑了，年幼的时候——他似乎是爱过小樱的，但是他爱她身上的什么？美丽？还是那些……他们正在失去的东西？
小樱把鸣人从地上扶起来，然后慢慢地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有必要，我们先杀死佐井，至于大蛇丸，我们只能等待援军了。”通灵的蛞蝓在她掌中腾起一阵烟，消失在了鸣人的视线里。
杀戮吗？小樱茫然地望向佐井和大蛇丸消失的方向，暗部的经历让她对这些并不陌生，但她心里似乎有个难以启齿的理由——如果杀戮的话，那还是我的忍道吗？如果对生命如此漠视的话，我又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理智告诉她，这些觉得是合理的、最符合需求的，最符合忍者的。但临到头了，仅仅在鸣人面前说出这样的话，都让她觉得自己是只逞口舌之力的小人。
或者说……从六岁那年进入忍者学校学到的东西——他们，真的是应该花费一生去坚守的准则吗？卡卡西老师说并不是，她可以有另外的选择，因为如今的忍界和那些教材编写的时代已经大不相同了，那么……另外的选择，又是什么样的呢？
“等等。”鸣人感知到在佐井身上留下的记号似乎已经被大蛇丸发现了，“被发现了。”两人对视了一下，看来，追踪佐井只剩下最后的机会了。
Chapter 15: 宇智波佐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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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高耸的石壁上，逆光立着一个人。
春野樱睁大了眼睛。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两年多以来，每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每一次因为困难想要放弃的时候，她总会想到在第七班的日子——那是属于春野樱的、对忍者这个行当最切真的记忆。
而宇智波佐助出现在她生命里的时机过于巧妙，以至于骤然的消失好像把她的青春也一起卷走了。
“太好了。”小樱低声私语。时至今日，她很难去描述自己对佐助的感情。如果她可以为他做下一切的话，三年前她完全可以做更多，如果她已经彻底放下的话，她又为什么会仅仅因为一个掠影就开始流泪呢？
然后她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呼吸声，混合着自己越来越大的心跳声，漩涡鸣人顿时停在了她的身边。
阳光略略偏过角度，白衣少年一整个从弥漫的硝烟里露出身形。
简直是神迹。鸣人仰头的时候没来由地想，当佐助用最普通的语气说出他的名字的时候，鸣人的呼吸好像也跟着一起停止了，至于螺旋丸、九尾、大蛇丸还是根，这些纷繁错杂的东西，在那对视的一瞬间好像都失去了色彩。
佐助站在那里。鸣人想。
佐助站在那里。小樱想。
他站在那里，多么简单的一件事，又是多么难得的一件事——好像天大地大，他宇智波佐助站在一片光秃秃的岩壁上就是世间最美的风景了。
“这么说……卡卡西也来了？”佐助似乎是等了一下，才略微皱了皱眉，把这句话说出口。
“很可惜，卡卡西前辈并没有同行呢。”佐井自以为非常合适地回答道，“等我们把你的尸体带回去以后，他可能就会出现了。”
“喂！我们什么时候接过这个任务啦？”鸣人简直要炸毛了，下一次，不对，以后，永远也不想和这个人一起出任务了，不然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哦，是团藏大人分发的任务，”佐井对眼前的诡异气氛毫不关心，面无表情地从随身的忍具包里找出了一个卷轴，并且大喇喇地在鸣樱二人眼前打开，“怎么样？要再看看吗？”
“你这家伙！”小樱忍不住大叫，“你明明发过誓要忠于师傅的——”
“五代目大人可没说不能杀死叛忍啊。”佐井从善如流地笑道。
“这和纲手婆婆又有什么关系？！”鸣人觉得他的脑细胞实在是很不擅长思考小樱所说的暗流涌动，“我们明明只是为了把佐助——”
“带我回木叶吗？”佐助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这三个看起来要吵个没完了，他忽然有些怀念卡卡西，如果他在的话就可以完美解决这种闹心的局面——今天的训练还没有结束，计划被人打断的感觉，实在是非常不爽。
可惜，是鸣人。那就没办法了……或者说，漩涡鸣人没打破什么既定的东西才是令人震惊的事。
“不是的！”小樱咬了咬牙，郑重地说道，“你不是要复仇吗？我们——我们是来帮你的！”
“哦，是吗？”佐助看着鸣人没有否定的样子，颇有耐心地侧耳倾听。
“这两年里……”小樱脑子里飞速排演想过的所有话术，“我非常努力地修炼！向师傅学了很多医疗忍术——还有查克拉的运用……就是——就是为了有一天！有一天能帮上佐助君的忙——”
“……”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佐助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跳下了岩壁，搭住了鸣人的肩膀，凑在他耳畔低吟，“这么说……你也变强了？我的朋友。”他用恶劣的语气说出这个词的时候，似乎是故意要挑起鸣人关于终结谷那场恶战的回忆。
草薙剑漫不经心地从鞘中抽出：“那就让我开开眼吧，漩涡鸣人。”
佐井的速度比小樱快一些，在草薙剑彻底刺下前的一瞬抓住了佐助的手腕，而小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千鸟的电流瞬间暴涨，把两个队友电地直翻白眼。
不想再让队友受伤了！小樱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跟着佐井冲上去——佐助，即使是你也不行！伤害朋友这种事……我也是不会认可的！
但她对上的只是一双血红的写轮眼，强大的瞳力把她的整个灵魂都丢入幻术中，仿佛要生生碾碎了。木叶的鲜血，同期们的眼泪，她看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而眼前的人却如此残忍地停止了呼吸。
“你的医疗忍术，谁都救不了。”一片血红的天地间，佐助残忍的声音在她头顶盘旋，“回去吧，在你的温柔乡里无知无觉地毙命吧。”
她不住地喘息着，心脏抽动着，胃里一阵翻滚……血的颜色，好讨厌。她捂住了自己的面孔，任凭沾满鲜血的双手蹭脏了她稚嫩的脸蛋，医疗忍术……才不会那么没用。我已经超过了静音师姐，也比过了井野，我……
“解。”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是遍体鳞伤的佐井，他拍了拍小樱的脸，“还能战斗吗？”他冷静地问。
小樱吃力地做起来，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刚刚中幻术的地方，那里……似乎是被九尾的查克拉夷为平地了一部分，而一片断垣颓壁中战争毫发无损的佐助，他只是用写轮眼看着眼前的人，可怕的第三条尾巴就骇然消失在鸣人身后。
“他们还在精神空间缠战，现在是最好的机会。”佐井从忍具包中抽出苦无，压低了姿态，“我杀死佐助，你治疗鸣人。”
“等——”小樱支撑着自己刚站起身，只觉得幻术的后遗症针刺般扎过自己全身，脚下软软地似乎要再次跌坐下去。写轮眼……这么强大吗？我明明已经没被幻术伤害了……她捻了个医疗忍术的口诀，准备迅速恢复自己的状态。
而佐井的苦无先一步飞出，佐助向后敏捷一跳，瞬间放开了鸣人。草薙剑在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划痕——那东西要是刺在人身上……小樱不敢想后果，她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接住了落下的鸣人。
“啧。”佐助轻哼了一声，“九尾妖狐，原来是那种东西吗……鸣人。”
佐井正欲再攻上去，但小樱看到他忽然毫无预兆地两腿一跪，直挺挺地躺在了地上。也是幻术？这个念头刚在她脑子里停了一下，她就看到佐助扭过头用打量的眼光看着她：“挣脱了？”他似乎对这件事感到分外不屑，“可惜，你们还是太弱了。”
佐助的左手凝起千鸟的雷光，恢复意识的鸣人这次低下头，颤抖地挡在了佐井和小樱面前：“佐助，停下来吧。”
“怎么？”佐助挑衅地扬起嘴角，“觉得我会大发慈悲留下要杀我的人？”
“我和小樱不是来杀你的！”鸣人大声吼道，“我们只是想救你！过不了多久大蛇丸就会夺取你的身体了！你怎么还没搞清楚情况？！”
“那又如何？”佐助关上了写轮眼，黑色的眸子无波古井般看着他，“鸣人，三年了，你竟然还是那么幼稚。我早就说过，对我而言报仇就是我的全部，只要能报仇，杀死鼬，咒印也好，大蛇丸也好，哪怕是死了，被夺去身体我也无所谓。”
如果把身体献给大蛇丸就能立刻杀死鼬的话，佐助想，那我早就这么做了。
“但是——”鸣人握紧了拳头，“如果你不在了的话……我们会难过的……”
“因为感情吗？”佐助冷冷地说，“那种无聊的东西我早就舍弃了，拥有的时候有多么快乐，失去的时候就会有多么疼痛。感情与我而言，只是无用的累赘。”他的目光在小樱身上掠过。爱情这种东西……佐助想，背负着一族的血仇的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贪恋这样的温存呢？
“不是的！”鸣人大声说道，“感情从来不是累赘！我能感觉到，正是因为那些东西——我才会，我才有力量不断地站起来，不断地变强，然后走到今天！”
这家伙……佐助对说服鸣人并不抱太大的希望，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世间的一切都能用战斗解决——简单、直接、酣畅淋漓而符合胃口。不要管他了，他的查克拉已经凝聚完成了——
“别用那个术。”瞬身而至的大蛇丸抓住了他的手腕，“至少不要现在。”
“放手。”佐助不快道。
“那个根的人是音忍的合作对象，”大蛇丸对他的情绪见怪不怪，“他手上有不少木叶的情报，我们不是要杀鼬吗？任何的胜机都不能错过。”
“是吗？”佐助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那我暂且留他一命。”他毫不尊重地对大蛇丸接着说道，“终于回来了？接着陪我训练吧。”
大蛇丸的忍术就这样让两人凭空消失在了鸣樱眼前，鸣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难过地说：“我还是……没能把佐助救回来。”
“鸣人……”春野樱狼狈地走到他跟前，“离三年还有些时间，我们还有机会……”
Chapter 16: 阿斯玛和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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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失败了，小樱选择独自一人向纲手汇报。鸣人被自来也叫走了，而佐井当然是直属于根，他会把看到的一切都报告给志村团藏——至于卡卡西，戴面罩的男人笑眯眯地表示，写轮眼这种高功耗的武器，使用一次以后休息一个月也不为过。
好吧……小樱默默地想，反正我本来就有和师傅私下探讨的需要。
“小樱，这次你也有些冲动了吧？”纲手翻了翻任务报告，“支援都不等就直接过去了？”
“这毕竟是我们第七班的私情。”小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总是麻烦大家……”
“你这孩子。”纲手摇了摇头，“最近倒是越来越懂事了。”她看了小樱一会，然后以一个长辈的口吻说，“没有任务的时候，也可以稍微放松一些。医疗忍者治的也不仅仅是外伤，”她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还有这里。”
小樱不自觉地摸了摸心口。咚咚——咚咚——
最近么……看来我掩饰的技术还是很拙劣呢……小樱在内心苦笑了一声，旋而露出樱花般的笑靥：“师傅，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如果用一种并不光明正大的手段，去做一件自以为正确的事，是可取的吗？”
“你是指对鸣人隐瞒你的小臂被九尾查克拉烧伤的事吧？”纲手心疼地看了小徒弟一会，“这种事对我就没必要瞒了。如果实在担心根的眼线的话，任务报告就私下交给我吧，我作为火影，打个机密标签的权限还是有的。”
并不仅仅是这些……小樱几乎觉得自己的里人格又在跃跃欲试了，还有更多——为了师傅，为了木叶——更多更多的事……
“但佐井一直在我们的小队里，我担心……”小樱收回心思，在纲手看来她大概是欲言又止。诚然，根就像一个定时炸弹，如果鸣人曾经失控的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的话，剥夺自由也不是没有可能。从感情到生命，人柱力从来没有被公正以待过，根却只关心他们是不是一件忠诚的武器，这实在是……让人无法认同。
“这个你暂时不用担心了。”纲手笑了笑，“自来也刚刚和我说，鸣人又求着他要学些新术了——看起来是被宇智波打击到了？在他修炼新术期间，你呢，樱？你打算做些什么？”
“我……我也会抓紧修炼的！”小樱认真地说，“这次我在砂隐见证了一种和师傅您教的体系完全不同的医疗忍术，我想试试看，能不能把它们结合起来！”
“好。”纲手走到她跟前，双手拍了拍小樱的肩膀，“有困难的话，可以找静音帮忙，她最近也已经执行任务回来了。”
*
“小樱！”刚出火影办公室，春野樱就看到山中井野容光焕发地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出来——她一直是那么出挑，也一直是她为数不多能说体己话的人，“这么巧？你也是执行任务回来？”
“嗯。”小樱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刚和五代目大人汇报完。”
“怎么样？顺利吗？”井野拉起她的手，见小樱沉默的样子，她知道多半任务是失败了，只好叹了口气，“唉，我也是，这半年的任务有一半都是失败的，实在是闹心。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吧……”
“什么？阿斯玛老师和红老师要结婚了？”小樱惊讶地几乎叫出声来，“什么时候？”
“老师应该还要完成守护十二士那边托付的最后一个任务吧，结束以后就会回来结婚了。”井野若有所思地说，“啊……不知道阿斯玛老师会办什么样的婚礼呢？丁次那家伙肯定又要大炫一通烤肉了……”
两年多以来，她好像是第一次不再怀揣着沉重的心情……是啊，再难过，再伤痛，总是会过去的，不是吗？就像爸爸妈妈从前说的那样，忍者，一直以来都是焦土之上生生不息的生命啊……
“那我去准备庆祝礼物啦！”小樱做了个鬼脸，“明天——不对，”她眨巴眨巴了眼睛，露出一个调皮的笑，“这个惊喜我可要留到婚礼的那天！”
*
并没有等到那一天。夕日红没有等到婚讯，只等到了奈良鹿丸亲口说出的讣告。
消沉几日后，第十班的鹿丸、井野和丁次走上了为阿斯玛而战的路。而收到这个消息的小樱，则第一时间赶向上忍宿舍，纲手前去阻拦第十班的单独行动了，这种时候……
小樱推开门的时候，又看到了佐井笑眯眯的面孔，他看似人畜无害地坐在了上忍宿舍的椅子上，注意到小樱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
“我们又见面了，春野。”
“哈，是啊。”小樱伪善地笑着，摩挲了一下拳头，“怎么？团藏大人又对你下达了什么任务？”可恶……那家伙的消息为什么总是比我快一步？！
“别误会了，”佐井继续假笑着说，“团藏大人是派我来保护红老师的，毕竟那可是猿飞家的血脉。”
猿飞的血脉？小樱吃惊地望向红，她注意到她下意识地把手挡在了小腹前。
“红前辈，你知道的，现在正值多事之秋，暗部……不见外地说，大名之间的气氛也颇为紧张，这几个月派出去的上忍不断增多，而回来的就难说了……”
“够了。”红扬起眉毛，严肃地说，“我也是一名上忍，保护自己这种事，还用不着根的帮忙。”木叶之根吗……那么四代目战死的时候你们在哪里？三代目战死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只会在内部搅混水的人渣！
“能力出众吗？”佐井似乎是因为思考揉了揉下巴，然后抬手一挥画笔，珍奇异兽从画卷中源源不断地冒出。
“魔幻·树缚杀——”还没等她结完印，红忽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看到佐井另一只手似乎从忍具包里拿出了什么要紧的东西，不——像是什么特制的忍具，它是如此不详，即使贴满了封印她也能直观地想到一个词：死神。
那个贴满封条的小玩意儿轻而易举地破除了她的树缚杀，这样的感觉……就像三年前鼬回到木叶，她和他的对战一样……
“那是……”红睁大了眼睛，佐井笑着伸出了舌头，“实在不好意思呢前辈，我不能告诉你，因为，这可是最高机密。”
眼看阴属性的超兽伪画就要逼近红了，小樱催动阳属性的查克拉，在红全身上下都布上了化用了医疗忍术的忍术防御，然后挡在她身前，竖起右手的拳头，怪力已经凝聚在了手上。“混蛋，红老师还怀有身孕，你们竟然对她出手。”
超兽伪画的动物停在了她跟前，佐井假笑着吐了吐舌头，两手一摊：“超兽伪画的伤害性实在是有限，况且我也没想过要伤害前辈。我只是想——好好聊聊天而已。”
“那就让这些家伙回去！”小樱咬着牙，指了指那些画出的动物，“这里是上忍宿舍，可不是你们根的暗牢，哪有这么聊天的？！”
佐井看起来确实是认真思考了以后，结了个解术的印，笑着说：“你说的也对，只要你们愿意听我说话就行。”
“小樱，我我没事的，让他说吧。”红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五代目大人还在村里，根还没那么只手遮天。”
“第一件事，”佐井竖起了一根手指，“猿飞一族很快就会选举下一任家主，而您也会成为阿斯玛前辈的遗孀。希望红前辈能秉公投选，猿飞木叶丸将成为下一任家主。”
“这原本就是他应得的。”红皱起了眉头，根……到底在想什么？
“第二件事，”佐井笑着竖起了第二根手指，“出于相互信任的考量……最近五年，猿飞一族可是没有一个新忍者进入根了呢。取根大人前不久还提起，他当年的同期，是叫猿飞……”
“你也说过了，近来木叶人员吃紧，连完成任务的数量眼看就要被云隐超过了，”红不为所动地说，“几个后辈如今都有任务在身，倒是你们根，什么时候完成任务和人员能透明化，五代目大人已经上忍三年了，你们却还活在三年前。”
“我一开始也没想要前辈立刻答应的。”佐井笑着说，“只是团藏大人让我带句话而已。”他看了看身边的小樱，“既然春野在这里照看着，我就暂时不用担心您的安全问题了。不过……”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平平地说，“听说越来越多的忍村丢了尾兽……似乎有重开五影会谈的趋势。毕竟啊，影再强大也是一个人，暗部才是忍村最核心的战力，这一点春野小姐应该也很清楚。”
佐井笑着看向小樱的时候，她把握紧的拳头挡在胸前，做出防御的姿势。可恶……纲手大人上任以来，内忧外患，大名那边也在缩减预算，根的势力倒是越发壮大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
“我该走了。”佐井似乎是收到了什么信号，瞬身术就在瞬间发动了。
“小樱。”没有监视者以后红拉住了她，“暗部有没有得到过‘遗漏的宇智波’之类的情报？”
“？”小樱诧异地看着她，“是指佐助的哥哥宇智波鼬吗？”
“不是，我好歹也是第八班的带教老师，如果在感知上一窍不通的话也不会被任命教导他们了。”红摇了摇头，“我曾有幸和鼬交过手，他的幻术要更加玄妙而高明，我刚刚从那件忍具上感知到的气息，更像是普通写轮眼拥有者的术。”
“宇智波一族的写轮眼也被称为是幻术之眼，曾经出过好几位幻术天才……在这方面，我要对不起像你这样的学生喽。可惜宇智波一族被灭已经多年了，他们还掌管警卫队的时候据说也与根颇为不和，不知道究竟会是谁愿意把这样的勘破树缚杀的忍术交给团藏。”
“别担心。”小樱扶着红坐下，温和地笑了笑，“红老师，如今我的情报搜集能力已经大为进步了，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吗？小樱咬了咬牙，等着吧，佐井，等我抓住你的把柄，看你们根还能嚣张到几时！木叶的火影始终是师傅才是！
Chapter 17: 香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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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蛇丸死了。消息传到木叶的时候事情可能已经发生了一周，也可能已经发生了一个月，音隐和木叶间的消息并不通畅，否则和大蛇丸之间的交涉也不会屡屡碰壁了。
“这么说，佐助很快就会回到木叶了？！”虽然右手还没从螺旋丸手里剑的伤中恢复过来，但鸣人一听到这消息，连眼睛都亮起来了，“我就知道！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大蛇丸那家伙得偿所愿的说！”
“恐怕情形没那么乐观。”纲手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了起来，“如果是他想要回木叶的话，现在恐怕已经赶到了吧……倒是换金所有了些新消息。”
“有重金悬赏宇智波鼬行踪的单子。署名是蛇小队。”
“……小队？”小樱睁大了眼睛，果然……我还是太弱了，佐助并非不需要队友，只是不需要我这样弱小的队友而已……
“佐助……”鸣人双手抱在脑后，眯起眼睛，“我以为那家伙一心复仇，没想到组起队来这么快！我可不能被他比下去了！纲手婆婆！”鸣人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前方，“追回佐助的任务——这次就交给我吧！我一定——”
“鸣人，你还没有通过中忍考试呢。”一旁沉默了半天的卡卡西终于开口了，“下忍是接不了S级任务的。”
“诶——”小樱看了看瞬间石化的队友，但还没等她安慰的手放在鸣人肩头，无良上忍就眯起眼睛，故意略带点调侃地说，“不过，我是可以接的哦。”
“卡卡西老师！”金色脑袋的鸣人像小时候一样一把抱住了卡卡西，“这简直太棒了！”那热情的架势就算再来个一顿猛亲好像也有可能。
不过，既然对方是一个小队，同行的自然还有另外的小队，牙、雏田和志乃也一道出了村。
*
螺旋丸手里剑的修炼并没有影响鸣人对感知力的修炼，此时的他感知力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如果学会仙人模式的话，鸣人想，说不定连胜过好色仙人都有望了。
不过一个小队里倒是不需要太多的感知忍者，鸣人、雏田和牙做前锋，佐井和志乃紧跟在他们后面，落在最后的倒是小樱和卡卡西了。无良上忍看起来随意地通灵了十几条忍犬，但却并没有太着急地催促。
“小樱，”卡卡西看上去颇有考验一把的意思，“如果是你的话，线索情报应该从哪里获得呢？”
小樱回想了一下浩繁的忍术潜入密卷，忽然知道了卡卡西这么提问的原因：“——换金所！如果佐助在换金所明码标价要哥哥的行踪的话，我们揭了单子他不就会回到换金所换取消息了吗——那就是见他的机会！”
“小樱，再想想，”卡卡西笑眯眯地摇了摇头，“你觉得佐助会想不到这一点吗？”
“这么说，”小樱皱了皱眉，“他不是为了得到宇智波鼬的行踪，而是——”
以自己为饵，试探、或是躲避什么东西。
“找到了！”牙和雏田的白眼配合以后回答，“是四个人的查克拉……不对，五个？”
“牙，在哪个方向？”鸣人紧张地望着他，可恶已经超出感知范围了，果然还是只能派影分身了吗？
“别吵。”牙另外结了两次印，“对面一定有一个很厉害的感知型忍者，而且精通踪迹扫尾工作。”就是逃跑。“现在……佐助的查克拉已经向六个方向扩散了。”
“难道是影分身？”雏田小声地念道。
“不太可能。”卡卡西赶上了前锋，分析道，“他现在急着去杀鼬，一定会保存实力，影分身会耗费多余的查克拉，仅仅为了扰乱我们的跟踪，还不必做到这一步。”
“管他是什么原因呢！”鸣人结了个巳印，“不是有六个可能的方向吗？一个一个探查清楚就是了，多重影分身术！”这一次……说什么也要帮上佐助的忙！
不愧是鸣人。卡卡西想，他总是能在意料之外，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最麻烦的问题。
“那我们就各自和一个影分身一起追过去吧。”在卡卡西的点头同意下，几位年轻的忍者有条不紊地跟了上去。
*
看起来是个平平无奇的村子，小樱紧张地抓着斗篷边，满脑子想的都是——遇到了佐助该说什么，要怎么办才能让他允许我跟上去？可恶……如果我能学会阴封印就好了，那样，就可以……
“这里！”鸣人的影分身抓住了她的手，就在这一瞬间她意识到鸣人的潜行术有了质的提升，她也下意识地摒气跟在了他的身后，从平房墙根绕过去是普通的旅店。
佐助会在这里吗？
下面。鸣人左顾右盼以后，翻上屋顶，然后疯狂打手势，小樱读懂了手语，也跟着他蹑手蹑脚地翻了上去。
掀开瓦片的时候她果然看到了那个白衣少年，还有一个面生的人，是带眼镜的红发少女。
“香燐，你的毒还没解吗？”佐助正坐在长长的靠背椅上，从这个角度推测，他的前襟大概是解开的，语气倒是听不出有什么异样，红发少女一边向他走去，一边摘下了眼镜。
“其实……我觉得这里还有些不舒服……”一个瓦片能包括的视角果然太小了，他们看不到香燐指的是胸前哪个位置，但光从声音上说，小樱觉得……这是，在撒娇？她的耳朵根不由自主地烧了起来，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不会吧不会吧，我都在看什么啊……
“没事了就别这样。”佐助的声音传来，鸣人听着听着也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再来一次吧，反正我怎么样都不会有事的。也不会有人在乎的，我只是想……”
“不行，我还需要你——”似乎是连自己都意识到话说的有些暧昧了，佐助连忙改口，“总之，你很重要……香燐，你不可替代。”完了，好像说完更暧昧了。
他想说，就算没有什么人在乎，至少自己可以在乎自己，否则人又要怎么走下去呢？但他并不擅长措辞，也不知道怎样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任凭空气陷入了凝滞。
“既然那样的话，”香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激动了，“那为什么不可以——”
“我的命是留给复仇的。”佐助干净利落地说，“等水月和重吾回来，我们立刻动身去下一个鼬可能出现的地点，到时候你们负责拦住要插手的人……这些事，等我从决斗场里走出来再考虑。”
何必呢，他沉默地想，连性命都不能抓在自己手里的人生，考虑这些事，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会的！”香燐激动地说，“你连大蛇丸都可以杀死——那个，那个什么宇智波鼬！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我说了我是在大蛇丸虚弱的时候……”佐助徒劳地争辩了一句，香燐离得他更近了，他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结果彻底消失在屋顶上鸣樱两人的视线里。
“反正你不能死！”香燐在下面大喊大叫，“你还欠我——”
哗啦——由于试图搬开第二块瓦片，鸣人成功地和小樱一起，打破了旅店屋顶，直接掉到了两个人面前。
佐助随手把香燐拉到一边，然后提着草薙剑拨开了瓦片，然后他皱了皱眉：“……吊车尾的。”
“佐助！”鸣人一把擦掉脸上划出的血痕，摩拳擦掌，“你怎么可以背着我们——”
“？”佐助困惑地看了看他，我还什么都没有做呢，又怎么算“背着”？然后他看见小樱狼狈地从一片瓦片里挣扎出来，手还拉着鸣人的衣服。
她本来是看到鸣人有落下去的趋势，赶紧想抓住他，哪知道这里的屋顶实在是豆腐渣工程，她这么一伸手一用力，反而让两个人一起滚了下去，更糟的是锋利的瓦片划开了鸣人的衣服，她抓着一片破布仿佛一个登徒浪子。
具体发生了什么佐助并不想细究，但是眼前的景象让他莫名其妙有点不爽，于是他挑眉看着鸣人，然后不快地扬起语音：“怎么？白痴？你难道就没有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怎么？！”鸣人睁着大大的蓝眼睛看他，然后又顺着佐助的目光看自己，半遮不遮的布片随着屋顶上大洞灌进来的风四处飘飞，九尾封印就这么大喇喇地曝光了。
空气停滞了一分钟，宁静以鸣人的惨叫声为句号：“啊啊啊啊啊啊！佐助！你混蛋！你流氓！”
“关我什么事？？？”佐助只觉得莫名其妙被扣了一口锅，“白痴！那不是你自己扯的衣服吗？！”
“但你看了！”鸣人爬起来，非常理直气壮地回答，“好色仙人说的，看人家被扯坏的衣服的都是流氓！”
“……”佐助仿佛被他噎住了，合着自来也三年就教鸣人怎么搞（）（）了？？
然后，更让人社死的是，此时此刻的水月踹开了旅店的门，看了鸣人一眼，然后关上了房门，过了一会他又砰——地打开门。确定了绝对没有走错房间以后，水月讪讪地挪到鸣人跟前，然后转头看向佐助。
“你的人缘，看起来真的不错啊。”
“闭嘴。”决斗前保存实力什么的都见鬼去吧！漩涡鸣人我现在还是决定要杀了你！
Chapter 18: 旗木卡卡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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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用卷轴捆住的果然只是一件衣服。鸣人的本体跟着从树上落下来的时，肉眼可见地顿了一下。卡卡西用露出来的眼睛看向他的时候，注意到他的耳朵烧地绯红，人也是语无伦次的。
“佐——佐佐助！！”足足一分钟，鸣人才跳脚地叫起来，他还顺便在卡卡西身上胡乱扒拉了一阵，看起来还没完全从影分身的经历里逃出来。然后他用堪称惊悚的眼神看了卡卡西一会，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撒库拉酱——不对，小樱没有回来啊！”
*
彼时的春野樱眼睁睁看着金发小子化作一团烟雾，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哦，是影分身啊。
不对……
只是影分身啊啊啊啊！
画风变得更诡异了，除了状况外甚至想和门口的小鸟扯淡的重吾，剩下四个人面面相觑，香燐把眼镜往鼻梁上推了推，眯起眼睛看她，怎么说她春野樱的处境都不算“安全”。
鸣人的影分身？佐助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果然是吊车尾的那家伙能干出来的事。他面无表情地把抽出的草薙剑挽了个剑花，居高临下地看着小樱：“我说过了，别来妨碍我。”
“不会了。”小樱用力摇摇头，盘算了一下语句，“我们不是来阻止你的。”
她从碎瓦片中慢慢爬起来，站定在他的面前，翠绿色的眸子里眼波流转：“佐助，能不能告诉我……复仇成功以后，你还会回来的，对吗？”
佐助没有回答，空气安静地几乎让他烦躁，但为了不在旁人面前露出一丝的破绽，他只得硬生生地转过去，继续保持冷酷的声调：“哼，也许吧。也许我一时兴起就会顾念着你们这些笨蛋，尝试比试一场吧。”
以后？以后的事当然是以后再论。
毫无说服力，香燐气呼呼地想。毫无说服力，水月在心里嘲笑木叶都是些长不大的理想主义者。毫无说服力，重吾一边神游一边无所谓地想。
“走了，香燐。”佐助把草薙剑收入鞘中。
“等等！”小樱在身后叫住了他，声音里带着些哭腔，“我……”
怎么又哭了……佐助烦躁地想，真麻烦。在他十六年的字典里，安慰是一项技术活，他既不擅长也不感兴趣。要是打一架能解决一切就好了。
小樱呜咽了片刻，终于鼓足勇气大声喊道：“佐助！谢谢你——谢谢你一次又一次救过我的性命！谢谢你杀死了大蛇丸，让爸爸妈妈安息了！就算大家都觉得这没有意义——我还是要谢谢你！所以——所以如果有能用得上我的地方，请你……”
“哇哦，”水月在一旁幸灾乐祸地起哄，“佐助，你的桃花运还真是多到爆炸呢~”惹得香燐又一拳锤爆了他的脑袋。
“顺手为之而已。”佐助按住了乱跳的胸口，可恶……明明早就决定了不要再有一丝一毫的期待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是会因为他们看得到这些正义而开心呢……“我还用不着你做什么，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呆在这里什么都不要做吧。”
“不要回木叶。”小樱几乎是鬼使神差地轻声说道，“最近……现在的木叶，还不是大家可以安居的地方。”
佐助的脚步停了下来，他异样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曾经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哭哭啼啼可怜巴巴的小女孩，已经抽条到少女的身形了。曾经在村口试图用美好的幻境留下他的女孩子，抽噎着、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俯身似要低到尘埃里，倒像是……在做什么告别。他没来由地想到一句话——宁静而壮阔，沉默到歇斯底里。
“知道了。”不能停下来，他微微叹了口气，压下了一切的心潮澎湃，头也不回地、大步消失在她的眼前。
终于……说出口了呢。小樱脱力地跌坐到地上，对不起……爸爸妈妈……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如果真的如红老师所说，根觊觎着、得到着什么……我究竟要怎样才能面对这一切……
我脑海里计划的雏形，那样的事情，一旦开始做了就再也不能回头了。过去不管有多少遗憾，多少不得意，恐怕都再也没有机会偿还了，所以，在这里把一切了结了吧。
她想起出发之前的夜晚，想起和卡卡西老师一起走在铺满月色的木叶时，粉色头发的少女微微翘首：“呐，卡卡西老师的眼睛——是谁做的手术呢？”
“是一位过去的队友。”卡卡西轻声说，“那时候她还是下忍……如果没有那些事，她本该有更高的成就的。”
“过去……”小樱仰起面孔，绿色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他，“下忍医疗忍者就要学习做精细的眼睛手术吗？我就没有呢……现在的大家，都是从最容易遇到的治疗情况开始学起的。”
卡卡西定定地看着她，一瞬间好像长长久久蒙着一层雾气的东西，忽然散开了，他沉默地听着小樱的絮语：“我最近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了，这一项手术以前是下忍医疗的必修课，但是九年前从课本里删掉了啊……”说完，小樱故意歪头去看他：“卡卡西老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一项忍术从课本里删掉原本是最稀松平常的事了，这一点春野樱再清楚不过了。进入暗部、一天天在木叶图书室里泡着、想要有更多的关于忍术的知识，但总是无功而返。
只是一个偶然，她发现忍者学校会教很多基础的、并没有什么用的忍术知识，但唯独从不教历史。建村也好，这十几年来的各种政策也好，好像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把她滞留在了眼前，过去空空如也。
木叶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他们为什么，对此一无所知呢？
*
“你真的这么说的？”在小队无功而返的归途中，卡卡西终于还是向这个最近颇有主意的女学生发问了。
“是的，如果要惩罚的话，就惩罚我一个人好了。”小樱微微抬起头，她知道任务报告一定是从卡卡西手里过的，如果可以……她左顾右盼了一阵，八班的牙正撺掇着雏田给鸣人送花，连佐井都在起哄，看来是一点没关心她和卡卡西怎么烤这些鱼了。
“卡卡西老师，这次我追到泷隐村的时候，听说七尾人柱力失联了。”小樱刻意压低了声音，“这已经是我这半年听到的第三起针对人柱力的失踪事件了。”
“那些话，总不会也是五代目大人教你的吧？”卡卡西无奈地皱眉看着她，“你什么时候也这么胡闹起来了？胆子还这么大。”
“没有谁教我，是我自己胡乱想的。”小樱温和地笑着说，“卡卡西老师，谢谢你。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啦，师傅是对我有恩的人，我也一定会回报她的！”
“人与人之间，根本就不可能分得太清楚。”卡卡西叹了口气，“况且，这恐怕也不是五代目大人的意思。小樱，”他用露出来的眼睛盯着她，“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的想法不一定是最好的，而且经验也不是很足……”小樱低下了头，眼里泪光闪闪，但她还是固执地接着说，“所以，卡卡西老师，我来请教您啦。”
“和根有关吗？”卡卡西看着她，“这太危险了，我不会教你的。”
“那就要冒犯老师啦。”小樱说完话的时候，卡卡西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查克拉运转滞涩了起来。
“只是有麻醉效果的毒而已，”小樱看着卡卡西跌坐在了地上，“对不起……”她轻声说，“我不能背叛木叶，但是我也做不到对根欺负人视而不见。”都是恩人，教我忍术的老师，救我于水火的同伴——春野樱的确不是强大的人，但也不愿意当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她又看了一遍周围，确认的确没有人偷听以后，压下了嗓音：“晓组织的目标是尾兽，看上去很快就会对鸣人动手了。这是一个机会，我想要做一个诱饵，打乱他们的计划。还要把村里的力量能派出去都派出去，最近的汤之国的旅游优惠券可是免费发放下去了呢，这么久没有假期，相信大家都会想放松一下的。”
“樱，这不合适。”卡卡西严肃起来，正要说下一句的时候被小樱打断了。
“老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驱虎吞狼罢了，”她惨然一笑，“师傅也是这么说的，我们不能拿那些普通人的性命冒险，木叶的忍者是为了守护村子而存在的。”
“但是，”小樱慢慢地说，“我依然认为，这样的纵容，不过是兵不血刃的杀戮而已！每年送进根里的那些忍者——大部分都是孤儿！失去了姓名，就再也无人能证实他们的存在了！即便是死去……也会掩埋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啊！”
一直一直这样下去……小樱低下了头，这样的命运完全可能落在木叶的每个家庭身上，她只是侥幸躲开了，难道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吗？
“小樱。”卡卡西静静地听她说完，然后摸摸她的头，微笑了一下，“别担心了，如果我答应你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说，'不是还有我在吗'？”
“卡卡西老师！”小樱一把抱住他，“谢谢！谢谢你！我这就给你解毒！”
“你继续说吧，”卡卡西无奈地摇了摇头，“诱饵什么时候放出去？”
“等师傅不在木叶的时候。”小樱笃定地说，“云隐村要在铁之国召开五影会谈，是最近的事。这是佐井说的。等到根为了保护‘诱饵’出动的时候，我会潜入根的档案部，一定要找到他们草芥人命的证据，让师傅师出有名。
“卡卡西老师，您能不能答应我，在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不要传递正确的消息，”小樱几乎要跪在他面前了，“一定要让根的势力，倾巢出动。我们只有这一次机会。”
“你……”卡卡西睁大了眼睛，“你要独自潜入？”
“是的。”小樱点了点头，“最近两周我就在研究麻痹神经的毒，还有修炼潜行术，老师，请相信我！”
“小樱。”卡卡西看了她良久，“我替你潜入吧。”
Chapter 19: 山中井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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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率地说，任务又一次失败并没有让纲手特别意外。因为此时的她不得不面对另一个严峻的问题，自来也没有从雨隐村回来，只有背后写着情报的蛤蟆出现在了火影办公室。而在一周之内云隐就以保卫八尾人柱力为由，向木叶借走了凯班。
至于鸣人，在深作仙人的建议下将会前往妙木山修炼仙术。
一周之后，关于佩恩的情报正在缓步解析。而春野樱从情报解析班走出来，再一次进入火影办公室汇报的时候，另一个不幸的消息从云隐传来了。
八尾人柱力，奇拉比被抓。
“总之就是这样。”纲手头疼地解释完这一切，望向办公室里的静音和小樱，“和我一同去铁之国商定尾兽问题的，顾问团那边推荐了奈良鹿久，剩下一个……”她看了小樱一眼，“最近村子里的医疗事务不算繁重，就先交给你了。”
“好的，师傅。”小樱向前鞠了一躬，粉色的头发挡住了她的眼睛——一切和从前没什么两样，计划稳步推进。毫无察觉的纲手对静音点头示意：“收拾一下，我们晚上就出发。”
*
距离木叶三公里处的树林里，红头发女忍从树上跳了下来。
“佐助，”香燐靠着树干说道，“纲手已经离开木叶了，怎么样，明早行动？”
鲜红的六芒星在黑发少年的眸中燃起：“木叶的感知班和结界班呢？”
“准确的感知范围应该在一公里左右，”重吾松开手，让小鸟凌空飞走，“保护结界没有减弱的样子。”
“不能再等了，”佐助把插入地里的草薙剑拔出，收入刀鞘。“朱”字样的戒指戴在了他右手的无名指上，“佩恩已经抓到了八尾，斑不会容忍我们无限制等待下去的。今晚在距木叶感知班极限处落脚。”
他站起来，扯了扯有些过于宽大的晓袍：“明早动身，目标是志村团藏。”
“我们真的不抓九尾了？”水月还瘫坐在石头上，“那个什么宇智波斑，给我们情报却一点都没收报酬，总觉得有猫腻呢。”
“笨蛋水月！那是佐助君的长辈，给什么东西都不过分吧！”香燐双手抱胸，大声嚷道。
“香燐，”佐助打断了她的话，“我和他只是合作关系。先找到团藏验证鼬的真相。至于鸣人……那家伙，”他微微扬起嘴角，“我倒还没那么急着见他。”
*
“佐助回来了！”最先探测到查克拉的是井野，她迫不及待地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通灵兽，不到一刻钟，牙、志乃、鹿丸、丁次甚至雏田都从家中赶来。“要做个什么欢迎仪式吗？”井野一边问，一边张望，“樱呢？这种时候她不是最快吗？”
“樱说她正在赶来的路上了。”佐井骑在水墨画的鹰身上，笑眯眯地说。通知当然是不可能通知的，晓组织派了谁并不要紧，这不会影响他们的计划。
太好了。井野高兴地笑起来，除了去云隐执行任务的第三班，同期的这些人已经被她尽数叫过来了。“要叫上鸣人君吗？”雏田小声问，“他一定很开心……”
井野正要继续通灵，鹿丸皱着眉按住了她的手：“等一下，你再感知一下，佐助是一个人回来的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井野气不打一处来，“佐助好不容易回来……”
“井野，”鹿丸郑重地说，“你觉得他为什么回来？”
“佐助报完仇了，当然……”她停了下来，佐助报完仇最少已经两周了，早不来晚不来，仿佛就等着纲手离开木叶，他才回来。时间，太巧合了。
“所以，我们不能放松警惕。”鹿丸下意识地去摸口袋里的烟，“井野，你再感知一遍，这次要仔细一点，晓还没有被消灭，我们必须多加防范。”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井野一边默念，她好像在几个瞬间能感觉到第五个人的查克拉，但它们又会在她试图确认的刹那消失了。
“至少有四个——速度很快。”她话音未落，四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忍者就出现在了木叶上空。认出是佐助以后，钢子铁几乎是立刻打开了木叶的保护结界。杀了大蛇丸和鼬的大功臣，仓促之间没做什么迎接，他会生气吗？神月出云看着佐助阴沉的神情，战战兢兢地想。
鹿丸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大声喊道：“等等，先不要打开结界。”
已经太迟了，佐助的瞬身术让他们毫无招架之力，他轻盈地在井野面前落下的刹那，写轮眼的幻术已经控制了附近的几人，油女志乃把雏田拉到身后，摆出了结印的姿势——常年带着墨镜，没想到这时候才体现作用。
“你想干什么？”就算不是感知型忍者，他也能感受到现在佐助故意释放出的强大的查克拉——上一次见到这么具有碾压力的查克拉量，还是中忍考试。但是眼下几个同期的性命都在弹指之间，他实在不可能置之不理。
佐助没有回答他，径直走了过去。“香燐，”他叫了一个红头发的忍者，“能感知到团藏吗？”
“在火影楼，第三层。”香燐立刻回答道。
那可是火影楼，不能让他们过去！志乃一咬牙：“寄坏虫·虫玉！”他好像听到佐助啧了一声：“水月、重吾，一会如果谁挣脱了幻术，把他们拦住。”他还不想和木叶彻底撕破脸，所以只用了低阶幻术，同期的几位，现在的幻术水平他并没有情报，但只要控住这一会儿，他就能达成目的。
重吾没有马上行动，佐助停了一下，知道他在担心失控的问题，只好无奈改口道：“算了，水月留下就行，按照斑的说法，对付根的人员，我也需要你的力量。”
“喂！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水月还没来得及抱怨，油女志乃的虫玉壁已经挡在他眼前。“可恶啊……”水月挥动着斩首大刀，“那就先解决你再去找那两个混蛋算账！”
*
半咒印化的重吾给一楼天花板开了个大洞，佐助和香燐顺势跳了上去，不出所料，很快被一群带着面具的人围了上来。
“所谓的‘木叶之根’么？”佐助冷笑了一声，“火遁·豪龙火之术！”巨大的火势沿着整层楼的边角慢慢蔓延开去，还在门外的忍者纷纷向后退去，没有人再敢进入这个战场。
趁眼前几个忍者手忙脚乱的间隙，佐助的通灵蛇已经捆住了最近的一个成员，狐狸面具从他脸上滑了下去，露出两只惊恐的眼睛。佐助的眼中转出红色的三勾玉——现在只需要一个幻术，就能得到更多关于志村团藏的情报……
是咒印！佐助几乎以直觉的速度意识到，一定是什么控制语言或者情报的咒，可怕的黑色迅速从这个根成员的舌头上爬到脸上，然后是脖子，最后他翻了翻白眼，停止了呼吸。
“可恶。”他皱了皱眉，没想到团藏如此残忍，为了自己的安全竟然如此草芥人命。看来用写轮眼套情报是不可能了，他拔出草雉剑，看着逐渐冷静下来，并打算围上来的根，冷冷道，“挡我者，死。”
几乎是瞬间，大范围的千鸟流释放出来，一大半人被撂倒了，剩下的两个他各自给了一招天照。最后一个根看他完全没有收手的样子，惊慌失措地后退了两步。“雷遁·千鸟锐枪！”蓝色的电光穿透了那个根的右胸，佐助收刀入鞘，从不省人事的根身上踩过，深吸了一口气。
第三层，无论如何，团藏就会在里面了。
*
小樱放倒了密卷储藏室的最后两个成员以后，纷繁错杂的最高机密瞬间一览无余。她立刻跑向最近十年的卷轴库，迅速翻找起来。
“小樱！”肩头爬上了一只小小的蛞蝓，她听到卡卡西的声音，“诱饵计划失败，晓的目标不是鸣人。”
“什么？”小樱睁大了眼睛，“那为什么根的人被撤走了？”
“他们直接攻入了火影楼的根总部。”卡卡西一边迅速往回跑一边解释道，“先不要管那些卷轴有没有用了，尽可能把卷轴库的一切都带走。”他仰头望向浓烟滚滚的火影办公室，“楼可能要塌了。”
Chapter 20: 志村团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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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樱抱着放了通灵卷轴的卷轴，把关于超规模柱间细胞实验的报告放在了最贴近胸口的位置。只来得及找到这些了，希望有点作用。
她抬起头，放眼望去木叶已经有了不少战斗的痕迹，鬼灯水月的水遁术把眼前一整排房子都浇了个彻底，狂化重吾看上去还要把那些七零八落的建筑夷为平地，而在火影楼外侧，火凤仙术像流星般从空中坠落，星星点点把各处人家晾晒的衣物一口气吞噬了。在人群中挣扎的香燐还在不断地往外扔起爆符，砰——在小樱眼前腾起一片硝烟。
还好还好，大规模的旅游潮让这些塌方的房子没尚未造成压死人的困境，只不过……小樱揉了揉太阳穴，房屋重建的费用应该不会算在木叶的财政上……吧？
四周一片断垣颓壁，但一个人都没有。她只能着急地往前走，“井野！”终于透过烟雾看到了鹿丸和井野以后，她才松了口气。和他们对上的水月为了躲避影子束缚术，只能在湿透的民宿里穿行。
“小樱！你终于来了！”井野擦了擦额角的汗珠，“不知道为什么——佐助带着他们要进攻木叶！”
“他现在在哪里？”小樱看上去十分着急地问。
“喏，那栋楼顶。”鹿丸走上前开口道，他用审视的目光看了小樱一会，俯身到她身前，这句话的音量已经压到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了，“小樱，你的确是刚从执行任务的现场赶来吗？”
“啊——哈哈，是的。”小樱赶忙压下敷衍干笑的表情，可惜，那些隐秘的情绪转变根本逃不过鹿丸的眼睛，他伸手抓住了小樱试图往身上摸忍具的手。“你刚刚，是从哪个卷轴堆放室出来吧？”
小樱停了下来，她收起了笑容，鹿丸见状接着说道：“你手里的卷轴太新了，而且……”他指了指小樱的来路，摇摇欲坠的火影楼上隐约出现了一个人影，“是你的话，多半会选择自己弄清楚吧。”
“鹿丸……”小樱见到被拆穿了，只好叹了口气，“好吧，我的确是从卷轴室过来的，对那里的情况也并非一无所知——但是，但是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她着急地说完这句话，环顾了一下四周，知道没有人在关注这里的情况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她压低了嗓音，翠绿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井野：“井野，可以麻烦你用心转身之术，连上那边的志村团藏吗？密室里的卷轴说，他身上有实验用的柱间细胞，我需要考证一下。”
“现在吗？”井野犹豫了一下，“可是刚刚……现在我的心转身之术还和大家连在一起呢，战斗的时候最好不要断掉这些通讯。”
“没关系。”小樱脸上露出了捉摸不透的笑容，“那可太棒了，超规格细胞实验什么的——更多人知道，他的秘密就隐藏不了多久了。”第一次当机立断，她觉得身体还有些紧张地发抖，但是又没来由地有些兴奋。这可是一举拿下根的大好时机，这么久以来的筹谋和蛰伏，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
已经到了火影楼的第三层。
志村……团藏。没有香磷指认，佐助都能认出这个人，他的右手右眼都缠上了绷带，但是完全掩盖不了——化成灰他都认得，那是写轮眼的气息。
“你右手上是什么？”说完佐助认为这简直是废话。这里太小了，而且在室内，麒麟施展不出拳脚。“千鸟千本！”几乎是在团藏放出风遁·真空球的瞬间，两种具有强烈攻击性的查克拉在狭小的空间对撞，木板玻璃顿时七零八落。但佐助没有停顿，左手凝聚千鸟直取对方心脏，团藏被逼得翻下了窗户，恰恰落到了附近建筑的屋顶上。
伴随着剧烈的爆破声，正撕打成一团的众人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声音发出的方向。
“连上了！”距离偏远了些，井野脸上露出了汗珠，水月看上去准备偷袭，被鹿丸的影子模仿术打乱了步伐。“小樱，”鹿丸迅速地说，“丁次去救援建筑物了，现在我们两个给井野护法，她的心转身之术，现在绝对不能受到一丝影响！”
佐助通灵来了加尔达，灵巧地避开几道风遁忍术，直逼对手的面门。团藏的手开始颤抖，这个宇智波的速度太快了，仅仅是近身攻击和手里剑就让他应接不暇，稍微长一些的印都来不及结。
“呵呵，难缠的小鬼，看来得动真格了。”他冷笑了一声，解开了右手臂的绷带，血红的写轮眼毫无灵魂上下翻动，那是族人的眼睛！佐助一边暗骂可恶，一边无意识地转动出了六芒星。几乎是在万花筒显现的同时，他少有地感受到了异样的查克拉。
他并非感知型忍者，每每听到香燐手舞足蹈地描述查克拉的各种颜色和气味都觉得和自己很遥远——也许是这些查克拉过于庞大，也许是这些查克拉只是特意要引起他的注意。那些上下翻动的写轮眼仿佛垂死挣扎的魔鳉，明知道早晚要旱死在贫瘠的沙漠里，可依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们死得好惨啊……帮帮我们吧……为我们复仇吧……我们会把力量都给你的……”或许这就是血继界限的魅力吧，佐助伤感地想，在心里接过沉重的枷锁以后，他立刻就感受到各式各样杂乱无章的查克拉顺着他的经脉冲入体内——伴随着彻骨的疼痛，他还从未感觉到查克拉如此充盈过。
“呵呵，志村团藏……”佐助的声线被压得很低，短时间内理顺查克拉是不可能了，他只能强势地让所有的力量一起听话——所幸他们的目的一致，宇智波一族黑色的查克拉和他原本蓝色的查克拉混淆在一起，凝成了暗紫色，而周身的气压几乎要把他吞噬，“抹杀我们宇智波一族，就是想要这些力量吧？哼，阴毒小人，你是战胜不了宇智波的。”
团藏还在挣扎着结印，失败之后向他丢出一支苦无。这些在积攒了一族力量的须佐能乎面前当然如螳臂当车般可笑，佐助冷冷地开口道：“下达灭族命令的，还有谁？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
他不想再废话第三次，如果团藏继续顾左右而为他，不如直接舍弃所谓的“程序正义”，直接用写轮眼探测他的记忆算了。转寝小春、水户门炎，还有根部的那些家伙——说不定连三代目火影都是这一切的操盘手！
然后他听到了团藏令人毛骨悚然的、令人恶心的语气，重心长的声音说道：“鼬那家伙，果然还是背叛我们，把什么都说出来了啊。哼哼，宇智波小鬼，这个术可是在问死神借力量，你就不担心自己早夭而亡？”
“哼，我本来就是为了杀死你们这样的混蛋而活着的。”佐助从刀鞘中抽出草薙剑，电光火石之间他眼看就要砍到团藏了，身体却忽然凝滞在了半空中。是身体束缚咒！什么时候被他偷袭的？来回的对战次数太多了，现在再一步一步推导既没必要也没作用，不如索性把这一切都放弃掉吧……
回忆仇恨，咀嚼仇恨，从仇恨中积攒力量，以仇恨为行事准则——把欺辱妇孺的家伙统统杀死，把道貌岸然的村落彻底毁灭，这就是我身为宇智波末裔的使命！
“天照！”
黑色的火焰随着他目力所及之处瞬间点燃了空气，团藏也好，乱七八糟的建筑也好，哪怕是他无法预见的朋友、队友，此刻全都成为了肆虐的天照祭品。团藏瞬间被灼烧殆尽，手再也无法维持结印的姿势，束缚咒终于解开了。
“天照……”使用了伊邪那岐的团藏重新出现在他的背后，“违背了鼬的意志，竟然还能用出这样的术吗……你让宇智波一族的死亡变得毫无意义。”
“哥哥的意志？”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自己能看到团藏查克拉的颤动，能用理性来推断出他在说谎，但是他更深刻地意识到，他从未如此清醒过。宇智波鼬……你究竟是怀揣着怎样的心理，得到了天照的力量？
被须佐能乎的手握住，团藏口齿中鲜血直流，但没有停下声音：“鼬是自我牺牲的忍者！没有沐浴在阳光下的机会……是藏身阴影中的功臣……从古至今……这就是忍者的本来面目！没有继承鼬的意志的你——是对木叶的背叛！”
“你有什么资格提鼬！”佐助咬牙切齿地操纵着须佐能乎，只听喷的一声，志村团藏瞬间爆成了血浆。哥哥，你竟然是心甘情愿被当成工具的吗？……竟然听凭这个软弱又恶心的混蛋操纵，乃至杀死了一族吗？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称赞你的聪慧、优秀，如果这就是一个完美忍者的末路……不，这样的忍道根本不应该存在！我会否定你的一切的！
“哼，冠冕堂皇。”千鸟锐枪一下子刺穿了志村团藏的心脏，那个充斥着黑暗与算计的时代似乎从此落幕。
Chapter 21: 春野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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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上……是写轮眼？”井野颤抖着说着，意识到小樱的背贴到了自己身上，“怎么了？战况……”
“没关系，这里就交给我吧。”小樱咬了咬牙，眼前是没见过的蒙面忍者。可恶……这些蒙面的家伙是什么时候闯进来的？也是晓的人吗？趁着木叶的结界班瘫痪的时候乘虚而入！她没来由地想到了纲手和卡卡西的嘱托……果然我还是考虑地太少了。
砰。最后一个分身被苦无消灭掉的时候，卡卡西落在了他们跟前，看上去他那边也不算顺利。“卡卡西老师！”小樱脱口而出，该怎么问呢……你那边情况如何？
“小樱，我们果然还是低估了咒印的支配力。”卡卡西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根的人意识到晓的目标不是鸣人之后就开始往回撤了，现在脚程快的估计已经回到总部了。”
“就是说你们想通过引诱根和晓的战斗做些……另外的事了？”迅速判断形式的鹿丸异样地看了看几人，小樱脸上只剩下干笑，井野看上去会选择无条件支持闺蜜，卡卡西……这家伙什么时候才会摘了面罩啊……“是根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吗？”
鹿丸眯起眼睛想了一会说道：“柱间细胞……还有……写轮眼。看上去这里面还有不少故事呢。”他注意到小樱开始不安地搓手，只得叹了口气：“唉，我才不会阻止你呢，”然后出神地望向远方，“毕竟……根可没有对红老师留手。”
“哼，我就知道！”井野轻笑了一下，“现在，你们听我的，结巳印，接上心转身之术……”
“那种紫色的查克拉……”头一次感知系统被如此扩大，小樱几乎感觉到这是个崭新的世界，而那样强大又带着些阴郁的查克拉让她没来由地有些畏惧。黑色的火焰……是佐助吗……
“情况不妙。”卡卡西已经推开了一直被遮住的写轮眼，“井野，除了佐助的查克拉，你有没有感知到另外的查克拉痕迹？”
“另外的？”井野微微一愣，想起来在佐助四人还没有进入木叶的时候，她倒是有察觉到第五个人若隐若现的查克拉，但是现在……那股神秘的查克拉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本以为已经混入了刚刚进攻木叶的杂鱼军里，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卡卡西只觉得左边的写轮眼隐隐作痛，那种感觉……他不敢耽搁，向感应到查克拉的方向走去，“晓”的成员，和你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带土】
*
又一次的伊邪那岐。
须佐能乎的加持下，风遁的伤害力几近于无，团藏大概也意识到这些术的鸡肋之处，他结了一个封印术的印。用听上去语重心长，却实在是令人恶心的语气讲道：“木叶之根……不要忘了你们的使命……”
长时间的拉锯战让佐助对这样的动静更敏锐了，他意识到先前躲在后面的根成员，似乎是被什么术驱使着，僵化地向他进攻。
水龙弹和土流壁也好，手里剑和苦无也罢，他们似乎并不执着于一击制胜，而是循环往复地消耗着须佐能乎的力量，哪怕是他通过加具土命把天照附着在身体四周，那些不知疲倦的忍者却依然不断地进攻，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身体被灼烧的痛苦。
就像……工具一样。
“混蛋。”佐助暗骂了一句，查克拉逐渐捉襟见肘，须佐能乎就像不断撕扯他理智的巨兽，精神仿佛一绷即断的弦，他下意识地关闭了写轮眼，在积攒出下一招忍术的查克拉之前，他只能以最基本的体术躲避这些了。
铮——银发上忍落到他身侧，打掉了死角处的苦无。佐助擦干了脸上因为万花筒留下的血迹，眯起眼睛，啧……是卡卡西吗？可惜眼睛看得已经没那么清晰了，天照的副作用正狠狠地击打着他的灵魂，他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加入晓了吗？”卡卡西没有去看昔日的学生，佐井恰恰赶到，对付超兽伪画可不算是个太轻松的活，“是为了……复仇吗？”
“怎么，木叶的卡卡西……”佐助冷笑道，重影的目光只能勉强辨清他上推的护额，鲜红的三勾玉……那是，呵呵，原来你也是站在那边的人，枉我曾经还称呼你一句老师，“作为火影亲信的你，又是从哪个无辜的宇智波身上，得到这样的眼睛的？”
“佐助，我不是来杀你的。”卡卡西冷静地回应道，他注意到越来越多的根成员围了上来，看来……是要对不起五代目大人的嘱托了……“团藏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现在杀他——”
“碍事。”佐助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这几分钟他又凝起了一些查克拉，通灵出加尔达，他轻便地落在忍鹰身上，一跃而出重围，志村团藏……他模仿千鸟千本的样式化为天照，果然对付风遁还是火遁更行之有效。
“通灵术·梦貘！”团藏通灵出了食梦怪物，巨大的气流逼得他不能再在空中停留——好处是这里没有了围困的根，是如此真实的一对一现场，佐助拔出草薙剑从高处落下，他注意到团藏手上还睁着的写轮眼已经不多了，这意味着伊邪那岐也不是无限制发动的。
嚓——鬼灯水月的斩首大刀横劈开这个团藏，这家伙，佐助睁大了眼睛，他甚至还志得意满地比了个耶，干得漂亮。趁伊邪那岐重新奏效的几秒钟，加具土命凝在了草薙剑上，周围一圈都是逼近的黑色火焰，他冷笑着看着团藏相形见拙。
*
“小樱！”心转身之术果然把卡卡西的声音传到了还在地上观望的三人脑中，“我这里脱不开身，你们务必拦住佐助，”他知道他们在犹豫着什么，“柱间细胞和写轮眼的事……先定罪判决，这是流程。”
知道了。小樱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她知道现实容不得她的耽搁，这样的程序和流程，她并非一无所知，只是……只是当这个人是佐助的时候……果然还是怀有私心呢。
现在的战斗位置已经离他们很近了，小樱轻松地跳上了空无一人的上忍宿舍楼顶，她看到了佐助的背影。紫色的查克拉已经淡去了不少，这让她稍微放心了些。至于渐渐围过来的根部，她悄悄施展了一下树缚杀。
离你更近了呢……好像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有了追上你的感觉。
志村团藏同样捕捉到了这个闯入战局的意外，伊邪那岐只剩一次机会了，眼前这个宇智波拥有着万花筒，用幻术控制的风险额外大，那么……别天神。
时光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流逝着，春野樱只感到脑中从未有如此清晰的信念——保护木叶，保护爸爸妈妈以生命守护的木叶，妄图对此进行挑衅的人，格杀勿论。
清脆的风声摩擦着苦无，佐助的耳朵捕捉到了这个偷袭的脚步声。来不及了，他恍惚间想，眼下是最好的时机——他早就做出过决定了，为了复仇，即使失去生命也无所谓。所以，草薙剑不会停下，最后一次，贯穿那个混蛋的胸膛，至于身后之事，身后再论吧。
嗤。鲜血喷溅而出，随着写轮眼幻术的落幕，志村团藏手背上最后一只写轮眼早已合上，他如同沙滩上垂死挣扎的海鱼，仓皇地想要挽救自己的生命，嗤，又是很轻的一声，薄如蝉翼的草薙剑顺势割开了他的咽喉，他甚至来不及呼喊一声疼痛，头颅就无情地抛下了屋顶。
成功了。十年来梦寐以求的、复仇成功的快感填满了他的心脏，混蛋，罪有应得的家伙，你终于……终于死了。那么……身后那家伙呢？轮到你了……
他回过身，看到春野樱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是你啊……樱。粉发少女的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腕，强行把苦无的刀尖弯向了自己。我没有被刺中，宇智波佐助筋疲力尽地想。
小樱并非不知道强大的幻术难解，但她几乎也不会预料到如此猝不及防的忍术被用在自己身上。而刚刚从根本部偷走的卷轴里，那些数不清的、被做成破解幻术忍具的写轮眼竟然在此刻发挥了如此之大的作用，它们在对抗了别天神，保护了她，也保护了佐助。
“呜呜……”从精神被彻底摧毁的战斗中逃过一劫，小樱心有余悸地喘着气，那家伙……佐助……她抬起头，看到了佐助满脸的鲜血和失焦的瞳孔，然后是他顺手重新拔出的佩剑。
“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在哪里？”少年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樱。”
当他提起她名字的时候，她好像更容易沉溺于这样的温柔乡里，任务也好、生死也好，假如他们之间没有隔了那些东西……
“对不起……”她轻声回应道，“我不能告诉你。”
“……”佐助皱了皱眉，真麻烦，瞳力还有一会才能恢复，现在再开的话……
Chapter 22: 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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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妙木山，又一次从短暂仙人状态恢复原样的鸣人四肢摊开躺在地面上。果然还是差一点啊……九尾的查克拉总是像脱缰的野马，他一想控制地牢靠些，它就挣扎地越厉害。深作仙人所说的仙人模式，我还差一点，差在哪里呢？
这时，逆通灵进了妙木山的小蛤蟆凑在他耳畔。
“什么？晓攻入木叶了？”鸣人睁大眼睛，一下子跳起来，“不行——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大家陷入危险呢？就算他们是来抓我的我也会去的！”
“来抓你的是一个宇智波。”深作仙人慢慢地说，“写轮眼可是九尾的克星，鸣人，你最好……”
“放心吧，那可是佐助的说！”鸣人拍了拍胸脯，爽朗一笑。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宇智波佐助？”深作仙人对这个直觉系的弟子表示难以理解。
“哎哎，”鸣人笑着把那只通信的小蛤蟆捧上掌心，“小青，你说那家伙……现在长什么样子？”
“咕。”小蛤蟆歪了歪脑袋，“长得很好看，黑色头发，炸毛……还有，你比高那么点儿。”蛙爪比划的长度当然和现实有所差距。
身高这种事就不要调侃了啊……鸣人只是低落了一下，很快又打气精神来：“我说就是佐助嘛！要见我的话，我当然会立刻到的啊！现在就发动逆通灵术吧！”
*
极速的下坠。
鸣人睁开眼睛的时候，几乎难以确定这里就是木叶，到处是黑色的火焰灼烧的痕迹……他可以感知到……修习仙人模式的这些日子，他的感知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升。而现在，木叶村的一切诸事人情都纷繁错杂地倒灌到了他心里，恐惧的、观望的、憎恶的……
不同于最初九尾让他所反复经历的、永远都是恶意，此刻的他似乎感到了陌生的、希望的眼睛在久久地凝望着自己。好像他出现在这里，会成为救世主之类的。
在他都能感受到的一切的一切中，他又无法忽视地注意到了眼前佐助的查克拉，那是他分外熟悉但不愿意相信的流动方式——好像查克拉不是为他所用，而是他为查克拉所用——源源不断的、异样的查克拉把他包裹在其中，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
那种感觉，就像九尾在他身上失控一样。
“佐助！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鸣人大声喊着，他想要跑向他，抓住他质问这一切的一切的原因——因为小樱、因为卡卡西老师、因为好色仙人……因为一切爱过他的人，他甘愿放弃诱人的力量，成为被大家所认可的、木叶的忍者。但为什么偏偏佐助会……“你的查克拉——”
“鸣人，让开。”佐助并不能清晰地看到他，只是一个虚幻的影子。他一向不太能理解漩涡鸣人的脑回路，此刻问他关于查克拉的问题他也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没关系，他已经决定了先想办法解决顾问团的余孽。“这不关你的事。”
“你要做什么？”鸣人觉得心脏在不安地狂跳，终结之谷的回忆反反复复在他脑海中回放，不是的……不会再发生那种事了……
“哈哈哈哈！”佐助只觉得好笑，自己此刻一身是血的样子，吊车尾的竟然还看不出来吗？“那些操纵着鼬灭掉宇智波一族的人，还有将自己的幸福凌驾于宇智波覆灭之上的木叶！我是来杀你们的，鸣人！那些把旁人的痛苦当做垫脚石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什么？”漩涡鸣人睁大了眼睛，抵抗还没有在他脑海里成形，“他们？木叶？等等……你先告诉我，你的查克拉是怎么回事？是你的族人吗——”
“啧，麻烦。”打就完事了。佐助的试着再次凝出千鸟的查克拉，但雷遁刺激肌肉冲分激发身体活性的办法因为刚刚一战的透支，已经不奏效了。他微微一怔抬不起手的时候，鸣人已经继续说话了。
“如果你一定要杀的话——先杀了我吧！”鸣人像是笃定了什么，孤注一掷地说道，“我知道的，佐助！你才不会是为了开心而选择杀戮的人！但你不能停下来！”
“所以，你来杀了我吧！就像三年前一样——”鸣人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现在的我好像有点明白失去的感觉了——所以我绝对不会怨恨你的说！如果一次不够的话，就杀我第二次第三次，第十次第一百次……直到可以消解这一切为止！”
“你是白痴吗？你以为——”佐助微微仰起头，将吃惊藏在了冷漠的面具下面，“你能够承受住我的憎恨吗？”漩涡鸣人你算是什么东西——宇智波一族的鲜血，你一个人根本承担不了！只有木叶才能承担这样的憎恨，我的须佐能乎之所以强大，因为它招来了宇智波一族的亡灵之力——他们的怨恨又朝谁诉说？！
“不要用你那自以为是的语气来揣度我的心情，鸣人！”佐助大声回击道，“我刚刚可是杀了身为木叶高层的志村团藏——我怎么不开心！我简直不能再开心了！那真是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像是宇智波一族被玷污的地方得到了净化！让宇智波一族从这个一无是处的世界里超脱出来了一样！”
“佐助……你还记得吗……在终末之谷的时候，你对我说过，所谓的高手，只要一个过招就能摸透对方的心思，”鸣人像是完全没有被他的情绪牵引，挠挠头笑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再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让我们更了解彼此。”
螺旋丸对上千鸟，就像三年前那样。
“你应该知道……村里的人以前都很厌恶我，因为我体内有九尾，而我对大家也有怨恨，甚至想过‘要是把大家都杀掉就好了’这样的想法。但我现在已经不会这么想了。”鸣人蔚蓝色的眼睛认真地看着他，“因为啊，我遇到了你呢……”
“强大地离谱、又帅气地过分，还保护过我……简直让人羡慕死了！在第七班的时候，一起修炼、一起出任务，我曾经想，如果我有哥哥的话，大概就是像你这样吧！还有还有！要保护大家，就算再难过再难过，也不能泄气！这样才是最好的样子！这样才不会失去羁绊！……这些，都是佐助教会我的道理啊！”
“鸣人，太天真了。”佐助轻声说，“你也是，我也是，过去的一切都是这样。就算你说再多的话，我还是要杀掉你们。”听这家伙咋咋呼呼真是耳朵疼，他把雷遁凝聚在了伤痕累累的左手，千鸟的电光——
“从来没有的说！”鸣人大声回道，“正确的事情不会因为它简单就变得可笑！”风遁螺旋丸却对应着佐助的节奏凝在了他的右手。
就这样敌对下去，哪怕到海枯石烂也没有关系，佐助，我们都已经成为高手了，既然这样的话……也会懂得什么叫做惺惺相惜吧？
对了，这次打完了，我请你去吃拉面吧！
*
即将撞上的瞬间，他忽然感觉到了异常的查克拉流动。空间扭曲了。
“鸣人！”佐助脱口而出，“小心——”他想说，该死的家伙，和我对决的时候也注意一下周围啊！你决不能就这么离开，至少不能在此时此刻。
但鸣人没有回应他，事情发生地是如此猝不及防，他感知到了，却还没有避开的速度。漩涡鸣人没有逃脱晓组织的抓捕，他蓝色的眼睛甚至还盯着昔日的队友。然后他只得露出最后一个遗憾的笑容，明亮的蓝天在眼前骤然消逝。
“哎呀呀，”带着螺旋面具的男子从空气漩涡中蹦蹦跳跳到了所有人面前，“佐助酱干得真棒！可怜的小九尾呀~还是掉进陷阱里了呢。”
“把鸣人放了。”佐助压着草薙剑，沉声道，他试着重新聚集查克拉，但眼睛一阵刺痛。他用手捂住了眼睛，什么黏糊糊、湿哒哒的液体无法控制地流了出来，是血。我还没用万花筒，为什么还会流血？惊慌的情绪紧紧挟住了他的心脏——而当这么强烈的情绪波动着的时候，排山倒海的反噬立刻在他身上得到了印证。
“呃——咳咳。”肺仿佛被狠狠压迫着，倒流的胃酸和咸腥味混杂着，从嘴里吐了出来。他使劲睁大眼睛去看面具男，但是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好可怜哦~”阿飞在他头顶幸灾乐祸地恶心人，“我说过的吧，让你换上鼬的眼睛呢。”
“不用你管！我还没和他说完！把鸣人放出来——”佐助挣扎着要借着草薙剑的力量重新站起来。站起来啊！站起来啊！他想起了那个红月之夜，倒在宇智波一族的街道上的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而此时此刻，他又一次被无情地丢下了。
“嘻嘻，”阿飞唱歌般的语调一转，变得令人害怕地低沉，“宇智波佐助，你果然还是太弱了。不仅是力量，还有你那无处安放的感情，简直叫人笑掉大牙呢。”
“当然咯，”面具男近乎得意地笑起来，“作为成功捕获九尾的大功臣——我会给你的无限月读，安排一场好梦的。”说完他朝周围摆了摆手，“回见啦。”
“等……”热血疯狂地击打着耳膜，他甚至听不清阿飞最后说了些什么，只记得灭顶的挫败感把他拖入了毫无光芒的深渊。
Chapter 23: 宇智波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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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陌生的鲜血和生命从眼前逝去，四岁的宇智波鼬收起了苦无。
“父亲，他为什么要杀我？”天真的稚子仰头望向身后的男人，他的眼睛里也许是兴奋，也许是骄傲，也许是……鼬有一种陌生的感觉，父亲离他很远，这不是他想要的，“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
“因为我们是忍者。”宇智波富岳平静地回答，战争、杀戮、鲜血和流逝，这片焦土已经对死亡如此熟悉了。
“这是火之国的战争，没有带木叶护额的人，你以后就不用救了。”两个族人的报告随之而到，鼬看着父亲离开的背影，朦朦胧胧地想，父亲不是我的父亲，是家族的父亲。
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他随着受伤的军队撤去，疼痛的哀鸣不绝于耳。生命……意味着痛苦吗？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木叶的，这样的思考几乎要把他的灵魂抽走，他有时候希望，自己能聪明一点、再聪明一点，这样就能轻易地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
*
宇智波鼬没有死在战场上，还没有开眼就拥有了高超的手里剑术、学会了宇智波一族标志性的火遁，拥有着优异的战斗直觉。大家都说，族长的长子是个货真价实的天才，是复兴宇智波一族的希望。
修行，训练，旁听族会，学习忍术。五岁的尾巴来得如此之快。“鼬，是弟弟呢。”宇智波美琴微笑着坐在病床上，她怀里抱着的是眼睛尚未睁开的婴孩，“你的父亲给他取名佐助，以后每年的今天，都是佐助的生日。”
出生……鼬睁大了眼睛，心里什么朦胧又坚硬碎得七零八落。原来……这就是生命啊！他高兴地抱起了弟弟，他把他高高举起。
佐助……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我的弟弟，你和我一起出生。原来啊，我的魂在这里，谢谢你把它带到了这个世上。
“身为哥哥，要照顾好弟弟哦。”美琴笑着揉了揉长子的脑袋，“这几天先不用训练了，你的父亲还忙着，小鼬就在家里照顾弟弟吧。”
*
事实证明，修行是不会停止的，当鼬在瞬间用苦无扎中了八个标靶的中心，一个鼓掌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精彩。”
“我认识你。”鼬直白地看着他，这个大约十来岁的少年是族会上一个旁支的后嗣，“你叫……宇智波止水。”
“哇！不愧是族长的儿子呢！”止水快步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记性真好。”他见鼬要开口自我介绍，轻轻用两根手指捂住了他的嘴，“我知道，宇智波鼬，威名远扬。”
“我很有名……吗？”鼬看起来并不是很开心，他仰起小小的脑袋，“名气，可以让我变强吗？”
“不可以吧？”止水坐下来，想了想，回答道，“但是，这让我认识了你，这样我们一起修炼，就可以变强了。怎么样？”他微笑着把短刃抱在怀里，“小鼬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鼬点了点头，只要可以变强，可以保护弟弟的话，大概做什么都可以吧？
*
七岁入学，七岁零四个月毕业，八岁成为下忍。日子水泄般过去，鼬逐渐意识到他体内的查克拉开始缓慢地增长，一天能放出好几个不同的忍术，除了体术和幻术，忍术的训练量也可以更大了，有机会的话，找止水哥切磋一下吧。
止水已经通过了中忍考试，瞬身止水的名头打响了，等下个月的审核结果出来，没有意外的话，他就会成为特别上忍了。
“小鼬，我还想多睡一会呢……”打着哈欠的止水半倚在树干上，“昨天的族会你应该也参加的吧，一直到凌晨，吵得人头疼。”
“没有。”鼬把最后一支苦无扔向标靶，“父亲让我多看看暗部的考核科目，他说，这样我就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变得更强了。”
况且……鼬没有说出口，父亲每天都在问我，有没有开眼了，宇智波一族标志性的写轮眼，身为天才的你，竟然还没有开启，你已经八岁了。
“鼬，变强这种事，还没必要那么着急。”止水伸了个懒腰，手指摇摇晃晃，“我听说啊，开眼的宇智波都要参加另一种关于眼睛训练，”他的眼睛转出了三勾玉，“我最近啊，就是因为这些事，简直要忙死了呢。”
“是吗。”鼬轻声自语。止水哥，我在等待着那样的眼睛，那样的话，我的幻术水平会更高了，也有能力对父亲的要求进行反击了——父亲，为什么无论我做了多少事，你都不愿意留下更多的目光呢？哪怕不是为了我，为了佐助也行。
*
鼬后悔了。开眼并不是什么轻松愉悦的体验，甚至等到他睁开那双血红的二勾玉时，他宁可这些事情没有发生。以队友的生命为祭奠的眼睛和力量……多么讽刺啊，他总以为勤于修炼、不断地训练自己控制查克拉的能力——把它们都集中在眼部，感受无我的情绪。
不是的，红色的写轮眼是用鲜血浇灌的花朵，生长于残忍的焦土之上，他的眼泪落在了弟弟脸上的时候，佐助替他擦去了眼泪。“哥哥，别哭了。”
是啊……我是宇智波鼬，宇智波一族族长的长子，全天下人都可以哭泣，但我不可以哭泣——我必须忍耐。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独独不能流泪。
“佐助……”鼬紧紧抱住了幼弟，“你会一直爱着我吗？”可以不要长大吗，弟弟？可以不要变成虚伪的大人吗？可以永远做我心灵的净土吗？
“当然啦！”小佐助挥动着小手，“我们可是兄弟啊！”
兄弟……
“总之这是必要的战斗。”宇智波止水拿到上忍资格的时候，堪堪够到十六岁的门槛，十一岁的鼬坐在廊下，听他诉说宇智波一族最久远、最古老的秘辛，“我讨厌这样的争斗——自相残杀、勾心斗角，像什么样子！就算是兄弟之间的争斗迟早要来的、越是血脉的核心，这样的对决开始地就越早。”他无谓地仰躺在树下，“鼬……等你当上族长的时候，能不能废除掉这些东西呢……”
“宇智波一族一向信奉能者居其位。”止水哀伤地望向远方，“落败的那一个……会被欺辱、被践踏，有些人觉得，他们连继续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那样的家伙，就算死了也无人问津。可是……没有谁是生下来就十项全能的，为什么不愿意给弱者这样的机会呢？”
一直以来蒙昧住心神的白雾好像突然散开了。
醍醐灌顶。
宇智波鼬惊慌失措地睁大了眼睛，三勾玉无法控制地转动了出来。为什么父亲总是逼迫着我变强？为什么父亲从来不对佐助提什么修炼上的要求——为什么我必须承担一切，而他可以享受所有人的偏爱……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在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我的弟弟是输家，他是会被放弃的那一个，只是因为我是天才。
“既然这样……既然这样为什么他们还要再让弟弟来到这世上！”滚烫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既然结局从一开始定好了——为什么还要要求我去在乎、去保护，为什么还要营造这样的幻梦？！”
“也许是因为，只有血脉之亲的兄弟，才有成功融合瞳力的可能吧？”宇智波止水向远处的标靶投掷苦无，眼睛里转出了四轮风车，“所谓兄弟，即为备用眼睛，仅此而已。”说完他闭上眼，别天神消失了，黑色的眼睛里是无喜无悲。
“但是小鼬，我和你一样，我也不想要这种事发生，”然后他笑了起来，“我决定了，和哥哥的这次比试结束了，我会保护他，不会让他被那些教条杀死的。”
“但是，”止水笑嘻嘻地摸了摸鼬的脑袋，他鬓角的头发有些偏长，扎起来的发尾快要拖到腰间，“这个秘密我只告诉小鼬哦，毕竟，决斗本身就是每一支宇智波的秘密。”
*
骗子……可恶的宇智波止水没有应诺，鼬收到乌鸦的催促赶到了南贺川前之时，正是夜半时分、水流湍急。
“啊呀，真是不好意思呢，小鼬。”失去了一只眼睛的少年踉踉跄跄地跌坐在地上，“没想到哥哥会提前下手，我的医疗忍术果然还是不到家……”
血腥味……鼬只觉得那些气味、那些风声都在凄厉厉地嘲笑两个理想主义者的痴心妄想。“止水！”他大声喊叫，那么一瞬间他觉得他要把自己的魂都吼出来了，“止水哥……止水哥你怎么样？”
他连跑带滑地跪倒在他面前，宇智波止水用鲜血淋漓的右手擦去了他颊上的泪水，“看着我，鼬。看着我的眼睛。”
“我……咳咳……我想改变这样的宇智波。”血从肺叶溢开，他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下身的温度了，“答应我，鼬。再也不要有人因为这样扭曲的习俗而死去了，好吗？”聪明人怎么可以防止意外的发生，所以许诺当然需要别天神来见证。
“止水……呃，”身体变得很重，灵魂却轻若无物，眼睛很疼，心口也是，他好像被什么沉重到难以言表的悲伤精准地击中了，连枭鸟共情的哭喊也被扼杀在喉咙里。咸的、苦的，酸涩的……出生以来所有的感情被彻头彻尾地洗涤了，“唔……不要……停下来！”
止水看到相识数年，他心中早已认之为弟弟的少年眼里转出了全新的图案，才露出属于少年人般得逞的笑容：“未来的族长大人啊……你的履历上可是不能带上可疑的污浊。鼬……节约一点查克拉吧，我已经……没救了。”识趣的骤雨寥落而下，“回去之前，把自己完完全全地洗干净，不要让他们发现一丁点血迹，就是最好的事了。”
“还有……”他用剩下一只手生生挖去了余下的眼睛，“这是我的魂，从今往后就任你驱使了。”而身体往后一番，落下深不见底的南贺川。
手没有抓住，赶到了也没有改变任何事。宇智波鼬此生最狼狈不堪的夜晚，被无情地埋葬进了暮色里。
Chapter 24: 宇智波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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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不喜欢商量。
第四次族会下来，鼬识趣地闭上了嘴。他开始讨厌族会，人们总是在谈论：训练场最好继续扩建，开眼的新人要再加强训练；年轻的母亲们得向生下天才的前辈取经，兄弟之间要通过切磋督促对方修行……
“哥哥！我的手里剑术又进步了！”佐助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鼬恍然惊醒，七岁的弟弟已经是学校的佼佼者，而堆积如山的任务只会让两人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我就快要追上你了！要赢过你了，哥哥！”
鼬轻松地拿捏了幼弟的衣领：“佐助，赢过我……然后呢？”
“然后？”佐助歪了歪脑袋，恍然大悟般拍了拍手，“然后就赢过爸爸！”
“然后呢？”鼬有些茫然望着他。变强，努力，修习……然后死在我手里吗？
“以前大概会说要保护哥哥吧。”佐助微微低下头，但是哥哥那么强大，也许永远不会需要我的保护的吧？“现在……现在我只是想赢下这场较量——就像大家说的那样。有时候……觉得哥哥那么厉害，好羡慕啊……”甚至有那么点儿，嫉妒。
鼬蹲下来，三勾玉转出，这意味着他开始使用探听情报的幻术了：“会嫉妒我吗？羡慕我这样的眼睛？”
“啊。”佐助两眼发直，不知所措地被埋进了鼬的怀里。
我的弟弟……鼬甚至觉得双手在微微发颤……我的净土……被污染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连佐助也热衷于这样的争斗和厮杀？这就是宇智波的天性吗？果然是我松懈太久了，连这样的失误也没能察觉到。
“没关系的，佐助，尽情地嫉妒我、怨恨我吧……这原本就是身为哥哥，必须承担的角色。”他抱紧了弟弟，执念如同藤蔓植物缠地他几乎无法呼吸。
让我来改变这一切。
*
回家以后，鼬看到了神色不喜的富岳倚靠在内室墙侧。
父亲把佐助支走了……
父亲把我的净土夺走了……
鼬忽然觉得眼睛一阵刺痛。“怎么了？”富岳居高临下地问，“我想说很久了，你最近说的话有些太过了，止水的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向他们几个宣战。”
“没……没事。”鼬揉了揉眼睛，“是我失言了。最近任务多，休息一下就好了。”
“哦，”富岳姑且相信了他的答案，“还有，佐助最近总是在说，要和你好好比一次，你却总是躲着他。”
哦，想起来了，鼬揉了揉涨痛的太阳穴，我总是担心任意的一场切磋就会让他成为被放弃的标志。
“是吗……”鼬苦笑着低下了头，父亲……兄弟相争，喋血家门，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我看过了他的成绩单，每门都是第一名，和你当年一样。”富岳用平静无波的声音接着说，“过段时间我也要给他办毕业手续了。等佐助也成为下忍的时候，你把手头的任务都推一推，好好打一场。”
空气像是忽然加大了压强，鼬觉得自己透不过气来，他以为这一切不会来得这么早——这么急，他的宏愿还没实现棱角，弟弟就会成为第一个祭品。
“父亲，我不想打。我担心……我担心我没收住，让佐助受伤了。”他几乎要跪倒在这样的现实面前……求求了，父亲，不要让他死，我的魂在那儿……
“没让你收住。”富岳继续说，“尽全力，我也有一段时间没检查你的修行了。况且，连这点小伤都撑不住，那佐助也不必做我的儿子了。”
父亲……鼬用手撑住了地面，会疼的啊，他会疼，我也会疼。
“族里的长老也是这个意思，”富岳丝毫没有注意长子的情绪，“打完这一次，我也会给三代目提交申请的，你不用去暗部了，宇智波的内务，也是时候交给你了。”
什么意思？长老的想法？鼬开始无法控制地心悸——所有人，所有人都早早计划好了这一切吗？所有人都是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可爱的弟弟用鲜血来浇灌这样的权柄吗？
“人员清点、武器清查……”富岳开始翻看卷轴，“你也十三岁了，是时候接过我的一些工作了。”
鼬像灵魂出窍一样站起来，他背着光，富岳诧异地看着长子脸上的绝望。他身上似乎有什么异样的东西，但很快被压住了……这样的感觉……像是杀气。
“所有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吗？”鼬压低了声音，他要确保佐助对此一无所知……他是无辜的，他是我的净土——不允许别人的沾染。但是他已经听到弟弟蹑手蹑脚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了，“父亲？”
“回去睡觉吧，佐助。”鼬没有回头，平静地说。
“已经很晚了，不要瞎晃了！赶紧回去睡吧！”富岳厉声道。
“是……父亲……”他听到幼弟迅速地关上了移门，终于……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呢，父亲。鼬很难描述这是什么情绪，我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我胜过你了，父亲。这样微小的动静，你已经察觉不到了，是吗？
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明明身材十分壮硕的男人。
滔天的怒火被按压了下来。既然你们谁都不愿意挽救佐助的生命，那就由我一个人挽救吧！既然你们没有一个人认为自相残杀是错误的，那就由我一个人洗刷这一切的污垢，灭绝这一切的不公！让争斗——从我终结。
父亲，你，长老们，还有那些享受过这样繁荣的人、践踏着这些生命的宇智波们，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不，这一天不会太迟的，一定会在你让佐助毕业以前，我等得及，他可等不及了。
*
灭族之夜，红月之里。
一人之力当然完不成偌大的工程，至少双拳难敌四手。在暗部摸爬滚打五年的经历让鼬清楚了木叶的每一支巡逻队伍的人员安排，感知班和封印班的排班人员。
并不需要很久，一周之后他成功地用幻术控制了所有可能通风报信的家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警铃没有响起，没有外人进入宇智波族地，他切断了所有的通灵和逆通灵阵法——一个都别想逃过。
所有人，只要还穿着团扇族服，便是恶行的践行者，都将被这个世界遗弃。鼬握住了锋利的刀刃——妄图染指我的净土的人、开启争斗的人，请你们统统下地狱。
鲜血、杀戮、死亡和诅咒，如同我的自我意识觉醒的那一天——父亲，你告诉我的，成为忍者，永不停息的杀戮就是我的宿命。我挣扎过，抗争过，想要从这一切中逃离，结果还是被拴在了原地——这一次我再也不能后退了，不在沉默中呐喊，就会在沉默中灭亡。
*
“鼬？”推开家门的时候，宇智波鼬满身鲜血，鲜红的写轮眼转出万花筒的形状。月读。宇智波美琴一下子变成了两眼放空的木偶。
打开另一扇门。“父亲。”鼬紧紧盯着他。
“这么晚了，你在做什么？”富岳皱着眉说，“佐助也没回来，你们一个个……”
“父亲。”鼬机械似的复述了一遍，“我来杀你。”
富岳瞬身躲过了一连串的苦无。“鼬，你发什么疯？”他使用了解幻术的印——但那怎么可能，鼬是幻术佼佼者，能让他中的幻术，一般人又怎能轻易解开。当他意识到长子头脑清醒地做下这一切的时候，他忽然忘记了他的声音和面容。
“父亲，我们来好好打一场吧。”鼬的话语已经听不出感情了，“如果你失败了，那么请你死吧。”
宇智波鼬。富岳想起他拿到成绩单的那天。手里剑第一名，幻术第一名，体术第一名，忍术第一名……只要开设的科目鼬都是第一名，他甚至没有仔细思考过自己能不能完成地那么完美。
“你不知道，鼬！宇智波一族的血继病是诅咒，每两个兄弟之间只有一人能逃过诅咒——不是你就是佐助，决斗只是形式而已。”鼬的脑子里开始回放长老的歇斯底里。
不是的——都是假的——一定有什么办法……会有办法的，会让我们都活下来的——等等，为什么，父亲没有弟弟？他睁开了万花筒，告诉我吧，父亲。
“鼬！你什么时候——”富岳刚一愣怔，就被月读夺取了灵魂。记忆没什么意外的，无非是弟弟死了，他活了下来。
“两年前，止水死去的那天。”鼬冷静地说，用刀刺中了父亲的心脏，“父亲，我赢了。”
没有回音，安静地仿佛能听到烦人的血水混杂声。“刺啦——”门打开了，佐助惊恐地望着他，“……哥哥？”
*
选中晓并没有太过复杂的原因。年少的宇智波鼬穿上黑底红云袍——不过是一场交易，木叶饶过我的性命，让我有时间解决兄弟间血脉相连的诅咒，找到和佐助一起活下来的办法——而晓的情报就是交易的另一端。
写轮眼幻术是很好用的东西，迪达拉、大蛇丸先后栽倒它之下，而飞段、角都、鬼鲛和蝎也没有逃过它的探查——只是他们尚未察觉而已。还有佩恩，小南和绝，他们不常出现，鼬选择先用写轮眼把他每一次看到的行动内容记录下来。
天道佩恩很强大，不能直接用幻术，而那个……绝？
失算了。
他也拥有写轮眼。鼬只听面具男耳语：“想救弟弟？我可以帮你啊……前提是，用你的命换。”当然，向木叶传递情报是别想了——反正你本来也并非忠诚的间谍。
他如此清楚地知晓这一切，如此清晰地判断出诅咒的时限。“成年以前，在他成年以前……鼬，你必须见他一次，可以用写轮眼把诅咒转写。”
就在三代目死去的那天。
佐助，对不起了，我本想替你扫清眼前的一切障碍，可惜天不假年。
Chapter 25: 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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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
一切终于有了现实感，佐助不舒服地睁开眼……一片漆黑？他试着去触摸，只摸到了厚厚的绷带。
“醒了醒了！”他听到香燐的声音，“死水月！快过来！”然后是一个湿哒哒的东西扑通跳到地上的声音，水月懒洋洋的声音响起：“知道了知道了——我晚来一会又没什么关系……”
佐助试着感知了一下屋子里的查克拉，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查克拉还没恢复还是他在不靠写轮眼的感知天赋实在差强人意，总之没得到有效的结果。
“香燐，”他沉声道，“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啊啊……嗯，这个嘛，”香燐朝水月挤眉弄眼，“要不你来说？”
“这有什么好说的？”水月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们穿着晓服过来的，当然是……”
“集体软禁。”卡卡西的声音从窗台旁响起，他一把合上《亲热天堂》，看似随便实在惊悚地说，“烧毁火影楼共计三层，迫害居民房屋以至无法继续居住达三条街，另外是上忍宿舍楼……”
“500万加上300万再加上200万……总计一亿零五万。锵锵！”卡卡西笑眯眯地弯腰凑到他跟前，“折合任务是59次S级任务、107次A级任务、377次B级任务，以及769次D级任务。佐助长大了呢，做任务的能力应该也提升了吧？”
佐助：“……”沉默是个好习惯。
“这得……打十年工吧！”水月欲哭无泪。
“佐助！佐助！呜呜呜……”香燐已经要把他整个人扒拉住了，“我不要啊！救命！这里的家伙们都太恐怖了！呜呜呜……”
“但是我看到追回佐助的任务是SS级。”一直在一旁沉默的重吾发话了，他看到水月和香燐颇有怨念地望向他的时候，只好接着说，“小鸟告诉我的。”
“佐助！”水月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要不你再叛逃一次吧！我们负责把你抓回来！然后你再叛逃！”
佐助：“……”不是哑了，是真的不想说话。
“可惜目前这个任务已经显示完成了。”春野樱端着简易的医疗器材推开门，当看到卡卡西的时候，她微微一愣，“老师，你怎么……”
“手头空下来了。”卡卡西笑了笑，一个学生生死不明，一个学生昏迷不醒，这种时候还要他长途跋涉出任务，纲手应该还不至于这么不顾及他的心理健康。
“佐助君，我来检查一下眼睛。”小樱微微笑着走近他，“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可以拆绷带了。”
“是你做的手术？”佐助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是师傅啦，”小樱温和地开始触摸他的查克拉经脉，“我只能在一边帮一些无关紧要的忙……这方面五代目大人很有经验。”
“眼睛……”
“是你哥哥宇智波鼬的。”香燐自告奋勇地插嘴，“之前你不是说斑信不过嘛，所以我们商量着就把他的尸体收在随身的卷轴里了。没想到那家伙真那么混蛋！”
“好了，恢复地比预计快。”小樱摘下手套，“应该今晚就能拆绷带了——”
她的手被佐助无端地握住了，还那么近呢。小樱的心脏顿时砰砰直跳，下意识地想把手抽走。
然后佐助问道：“鸣人呢？”
她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她一直以来的修炼，在神秘面具男的空间忍术面前，依然是一只脆弱的蚂蚁，喂了毒的手里剑因为崩溃的情绪失了准头，自以为不错的幻术犹如拳头打在棉花上般可笑——她甚至连哭泣都来不及爆发，连双腿都无法站起，就这么再一次见证了生离。
佐助的手越握越紧，她意识到自己挣脱不了了。少年用另一只手扯下了眼睛上的绷带，三轮风车六芒星，复杂而诡谲的图案倒映在她眼睛里。
机会在这瞬间，卡卡西大喊一声：“闭眼！”把小樱扑倒在地，托盘上的玻璃瓶子一下子碎了满地，病房里乱成一团。
这边水月施展水化之术躲过了余波，那边佐助和香燐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的姿势。然后等卡卡西费力地翻过身，看到佐助关上了写轮眼，才松了一口气：“别用月读，小樱什么都不知道。”
“卡卡西……”佐助略微扬起下巴皱了皱眉，“我还没那么下流。”连自己都束手无策的家伙，期待着小樱来扭转战局……他想了想，几乎要笑出声来，我什么时候，也这么糊涂了？
剑拔弩张的气氛逐渐和缓了下来，水月恢复身形以后又挪到了香燐一边。小樱和卡卡西详细解释了当时的战况——连他晕过去之后，处理团藏尸体的暗部被四象封印波及都说到了，唯独没有探查晓总部的消息。
“九尾人柱力应该还没死。”重吾最后说，“在我们对晓怀疑的时候我就在那里留了通灵鸟了，通过戒指的幻灯身术和逆通灵知道的，五天前才刚封印了八尾，按时间算最少也得要二十天才能到封印九尾的时候。”
“早点说会死啊！”水月欲哭无泪地嚷嚷。
太好了……还有机会。佐助这才发觉一直吊着的心脏好像终于重新落回了腹中。卡卡西看他一副找到了卷轴又要单枪匹马去追人的架势，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我们没有得到一手资料，但是从侦查班的消息来看，鸣人大概用什么办法拖住了……晓的人，而我们要用这些时间，想出最佳进攻对策。”
“所以？”佐助意味不明地挑了挑眉，“这几天你就很闲？”
哇……真是越长大越不可爱了，卡卡西忧伤地想，什么时候佐助能不要呛我。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用吗？这几天情报班也在拼命解析晓的各种情报，”他在众人面前扯开一张巨幅卷轴，然后把小樱招呼了过来，“小樱，你的字不错，你来画一下。”
“晓的成员有十人，包括代号为玉的蝎、代号为三的飞段、代号为北的角都，这三位都已经被我们击杀了。而代号为空的大蛇丸，代号为朱的……宇智波鼬。”卡卡西看了佐助一眼，见他没什么变化，才继续说道，“已经被你诛杀。剩下还有代号为青的迪达拉，代号为南的干柿鬼鲛，代号为零的佩恩我们拥有部分情报。”
“我没有拿走大蛇丸的戒指。”佐助冷静地说，“这是鼬的。”说完他把朱字的戒指通灵出来，刺眼的血红啊……
“还有代号为白的小南，”佐助回忆着鼬通过记忆告诉他关于晓的情报，结合自己的观察，斟酌着说，“代号为玄的绝，代号为玉的……宇智波斑。”
“迪达拉擅长黏土炸弹，曾经在砂隐袭击了风影我爱罗，战力不容小觑；干柿鬼鲛的鲛肌相信你这位雾隐村出身的朋友也早有耳闻，他以查克拉量之大闻名；至于佩恩……很不幸，现在我们拥有的情报只有他是不死之身，并且不止一个身体这一点。”这还是自来也用生命换来的情报，卡卡西悲伤地想。
“他们的势力很大，而且手上已经有了不少尾兽。所以，你要知道单枪匹马的挑战是没有胜率的。”卡卡西揉了揉脑袋，“这些，就算木叶现在的战力倾巢而出，也只有有去无回的份。”
“呵，”佐助冷笑了一声，“没用的家伙。那些上忍都去哪了？”
“都去……度假了。”小樱弱弱地答了一句，“还有居民。”怎么办？她该怎么说？因为天照烧毁了民居，所以从汤之国回来的人们只能暂时留宿在没有被战局波及的宇智波族地——这种事怎么想都不好接受吧？
“还有……”小樱谨慎地说道，“佐助君，你知道怎么把天照熄灭吗？就在你晕过去的这段时间里，那些火焰也没停下来。暗部试了不少办法，只能勉强控制火势，但是不能把它们熄灭……”
佐助从病床上坐起来，看上去打算出门了，卡卡西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黑发少年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颇为挑衅地坏笑了一下：“怎么，我连去看看情况的自由都没有了吗？”
他关上了房门，把自己从闹哄哄的世界里隔绝了，好安静啊……他捂住了右眼，几乎能感受到查克拉前所未有的流动方式，哥哥……他捏住了朱字的戒指，我们去见见爸爸妈妈吧。不要再逃了。
Chapter 26: 轻和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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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抵达宇智波一族的坟地并不需要太久，但是不知为何他总是会下意识避免走过任何可能通向这里的路。我还没有将仇人的头颅抛掷于坟前，究竟有什么脸面面对将希望寄托于我的列祖列宗。年少时，佐助常常这么想。
但现在……又为什么愿意了呢？他有时候觉得，感情真是个麻烦透顶的东西，弄不懂三年来鸣人的执着，也搞不清自己没有立即行动起来，而是选择再到这里看看的原因。
永恒万花筒能力的叠加让瞳力得到了质的提升，解决天照的泛滥变得轻而易举。经过曾经是警务部专用的训练场时，佐助下意识地关照了一下，自己多年不在，想来这里应该是杂草丛生了。
“木叶丸哥哥他欺负人！”他听到了意外的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当年一直围在鸣人身边的猿飞木叶丸三人组。佐助微微翘首，陈年的蛛网竟然都被除去了，几间偏僻屋子的窗户甚至比他还在木叶的时候更干净。
这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人？这里……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热闹了？他下意识按住草薙剑，快步往前走去。
尽是不认识的面孔，各式各样的人群在这里搭建了帐篷，其中明明白白写着“火”字的，大概就是纲手临时用于办公的地方。这里已经太久没有人气了，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时节来人了，真是滑稽。
“佐助！”小樱气喘吁吁地追上了他，慌慌张张地鞠躬致歉，“对不起！对不起！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村子的重建还没有完毕，这里没有被波及，所以——”
“知道了。”佐助没有看她，“不过是伤心之地而已。”
他继续往坟地走，也没有刻意拒绝小樱，粉发女孩小心地跟在他身后，沉默不语。这次，一定要把我想说的话说出来！她给自己打气，不要再害怕了，佐助君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兽，有什么可怕的？
漫山遍野的荒坟如同寥落的星星，星星点点散落在嶙峋的怪石之上。小樱不是没见过坟，三战死去的英烈，大蛇丸入侵木叶后父母的空穴，还有卡卡西老师隔三差五会去祭拜的名叫宇智波带土的同伴，她有时候觉得生命就是尸山血海里开出来的小花，原本脆弱且并不美丽，不过是有了那些沉重的悲伤渲染，被一些心思细腻的诗人在赞颂而已。
只是……这里实在是太过凄凉了，连杂草都生不出的地方，鸟儿也不会落脚，枯枝败叶不知从哪边的山头吹来，落在了佐助的脚下。
“看过了？”佐助清冷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不想走？”
“……我不走。”小樱轻声低下头。
“随你。”佐助没有再看她，穿过几排墓碑，来到一处看上去很熟悉的地方，伸手擦去了碑上的浮尘，将兜裆布垫在身下，草薙剑放在左手边，然后他缓缓跪下，“父亲，母亲，我回来了。”
没有应答，沙沙的风声卷起尘土，慢慢地飘过凹凸不平的山坡。
“抱歉，没做太多的准备，改日再将祭品补上。”佐助静静地看着碑上刻着的严父宇智波富岳、慈母宇智波美琴的字样，只觉得这十年的时光仿佛白驹过隙，他们的音容历历在目。
“我超过哥哥了。”佐助想了一会，开始回忆从前是怎么说话的，只是记忆像蒙了一层纱，叫他看不清楚。算了，反正我也早就不是过去的那个稚子了，“所以我成功杀了他……只是，或许我出错了，做得也不算尽善尽美，因此有些难过。”
“父亲，你和哥哥的恩怨我已经尽数知道了。”这一点应该是要通知的，佐助慢慢俯身，似乎是莫名其妙的直觉告诉他，离土地越近，就是离逝者越近，“但是，我不认同他，也不认同你。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在那边好好说话吧，不要再把太多无辜的人牵扯进去了。”
不要再让爱和珍惜，沾染太多的鲜血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按照原路返回。小樱依然站在原地，佐助皱了皱眉头看她：“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小樱克服了恐惧，终于抬起头直视了昔日的同伴。她把身上的卷轴展开，通灵出了全部用于幻术战斗的写轮眼咒具，还有一些关于宇智波血继界限研究的人体实验报告。
“木叶和根，对不起你们。”小樱轻声说，“所以我申请过了，这些实验不会继续了，东西……也应该物归原主。”
“你放着吧。”佐助浅浅看了她一眼，见小樱不知所措，又补充了一句，“放地上，然后你后退一点。”
天照。
黑色的火焰从所有的咒具中间绽开，像一朵吞噬一切的花，张扬又肆意地烧尽了一切。“都结束了，”佐助关上了万花筒，“让他们安息吧。”
“好一个安息！”因为佐樱二人都没有开感知，所以这个暴躁的女声格外突兀。佐助下意识地握紧了佩剑，打飞了陌生人刺过来的剑，然后把小樱拉到身后。只见一个黑皮肤红头发的女子从树后转出来，双手叉腰，“他们是安息了，那云隐牺牲的忍者们又该何时安息？”
紧跟着女子的是一个黑皮肤白头发的男子，他怒目圆睁，直直地盯着佐助：“听说你就是加入了叛忍组织晓，却还能好好在木叶活蹦乱跳的宇智波小鬼？”
“我们是云隐卡鲁伊和奥摩伊[注1]，”奥摩伊不怀好意地扬起声调，“晓的成员在云隐为非作歹，而你这个十恶不赦的家伙竟然不乖乖呆在牢里，看来火影大人是仁慈太过了！”
奥摩伊把刚刚被弹飞的剑丢给卡鲁伊，然后自己挺剑来刺，佐助也不出鞘，只将雷遁附着在苦无上形成干扰。竟然也是雷遁忍者，奥摩伊一惊之下急忙改变战术。佐助见他顾虑太多、相形见绌，便冷笑着一记飞踢，直把奥摩伊甩飞到了树上。
而小樱此行并未携带武器，眼见卡鲁伊绕到佐助身上想要偷袭急忙喊道：“不是的！你们误会了！佐助已经退出晓组织了——”
“呵，退出就可以抹销掉杀过的人、犯过的错吗？太可笑了！那死去的人怎么不醒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卡鲁伊大喊一声凌空劈剑，佐助后撤一步正好躲开，却把地面劈出了一道深痕。
“冷静点啊！”小樱见佐助还有再战的意思，顾不得别的，凝聚了怪力从身后锁住了卡鲁伊的双手，迫使她停了下来，“佐助杀死了晓组织的迪达拉和大蛇丸！也是为了查明真相才加入晓的！他没有对云隐的人动手！你们怎么可以迁怒至此？！”
“你的意思是，晓组织诓骗他，逼迫他加入晓喽？”奥摩伊挑衅地看着二人，“好好好！既然如此，你倒是告诉我们晓把尾兽人柱力都抓去了哪里？！！别一脸惬意地在这里过你的安生日子。”
“佐助要是知道人柱力会被抓去哪里，我们早就行动了！”小樱咬了咬牙，分辨道。
“事已至此，你也不必替我说话了，”佐助按住了她的肩膀，“加入晓是我的决定，抓捕人柱力也是我接的任务。
不是替不替你说话的问题啊！小樱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毫无波澜的侧脸，这一看就是天大的误会、天大的锅，你就这么接了？？
“不过，”佐助眯起眼睛，继续道，“云隐吗……在别的家族坟前闹事，是不是有些欺人太甚了？”
太快了，小樱甚至连手都来不及伸出，四段钢丝从佐助的衣袖里飞出，咄咄逼人地缠在二人周身，奥摩伊见状不妙，拖了卡鲁伊的衣领就扭身从漏洞钻出，一连退出几十步，果然从宇智波一族的坟场退出了。
“犯下的错误我不会否认，屠戮无辜者当然罪不可赦。但我还有自己的计划，所以不会在现在任你们处置。”草薙剑的寒光从刀鞘中露出，佐助一步一步逼近了面露慌张的两个云隐，转出了永恒万花筒，“如果不服气的话，就一起上吧。”
注释1：“卡鲁伊”和“奥摩伊”均为片假名直译，意思为“轻”和“重”。
Chapter 27: 日向雏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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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猎的秋分吹拂着四人的发梢，逐渐偏西的日头射出的光线打在他们身上，无意中营造着剑拔弩张的气息。
“奥摩伊。”卡鲁伊背靠奥摩伊，擦去了额角的汗水，“他也是雷遁忍者，查克拉形态变化控制不弱。改用师傅教的刀法，你走阳我走阴。”
“那家伙的招式繁多，难免有克制我们的。”奥摩伊分析道，“不如我们还是先找五代目火影商量……”
“哼哼，悲观。”卡鲁伊不屑道，“师傅的八刀流剑术独步天下，虽然我们还没有做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照样能解决掉他！”
紧接着卡鲁伊将十二柄利剑抛入空中，她和奥摩伊各接了六把，双手双肘、腋下颈部膝弯各有刀剑腕住。这种奇怪到看起来站立都很勉强的姿势怎么可能还有不错的进攻？佐助微微一愣，那两人却已经如同刺猬般背靠背滚将上来。
铮铮铮铮数声，速度太快了！原来这两个家伙不仅也是雷遁忍者，并且是明显的速度型，全力出击地情况下，小樱是一点手都插不上了。可恶，她一边试图理清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查克拉，但是太乱又太紧密了，贸然施幻术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写轮眼的优势在于几乎能预判对手所有的攻击，再加上强大的复制能力，对于没有血继界限和特殊需求的忍者来说，可以算是高位碾压。而佐助擅长用雷遁活化肌肉，达到高速进行体术攻击的要求。
只是……十二把刀的虚招太多了，纵然有写轮眼的加持，预判出所有的走位，但刀法凌乱，几乎像一张大网一样毫无死角，无论哪里都有杀机，躲避的余地大大缩小。大蛇丸流剑术以轻盈灵巧取胜，比拼力量并不是佐助的强项，一连硬接了几招，佐助只觉得虎口发麻。
没有退路了，在他们的节奏里是没有胜算的。佐助咬了咬牙，用加具土命将天照的火加诸在了草薙剑上，扬起嘴角。
对面的两个云隐果然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断了节奏。不同属性的查克拉讲究属性克制，而同属性查克拉对碰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由量和力两处取胜，只是佐助忽然改用了炎遁，这样劣势就被一笔勾销了。
没有了雷遁查克拉的灌注，原本就刀背削薄的草薙剑陡然软如银蛇，佐助并不管划破皮肤的几处攻击，采用只攻不防的方式，只是一步一钩把卡鲁伊夹在腰间的剑顺势卷走，奥摩伊见状赶紧翻身帮忙，却不幸蹭到了加具土命，顿时左手上黑火暴涨，疼得他一声惨叫。
这样一来终于有了破绽，佐助趁机右手从忍具包里拔出苦无，一点一切横在了卡鲁伊的颈间，直抵住动脉：“如何？服气了吗？”
“！有消息了！”这时小樱突然叫出声来，“是蛞蝓传过来的，有关人柱力的情报解密成功——就是说，有鸣人的下落了。”
*
晓的总部在雨隐，这是不争的事实，佩恩是自来也也无法抗衡的强大忍者，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实。现在，木叶的核心力量，连上鹰小队和奇拉比的两位弟子，一起围在了火影办公室。
“部分在雨之国进行卧底的忍者传回消息，”静音开始解读情报，“在晓组织总部，有一种特殊的强大力量，被他们成为‘外道魔像’，如果九大尾兽全部被‘外道魔像’所吸收的话，晓组织将会坐拥灭世之力，然后轻易地决定战争与否。”
“根据上一次在木叶作战的情况，‘宇智波斑’会使用时空间忍术，这一点是木叶的卷轴所没有记载的，”卡卡西随后补充道，“所以需要格外当心，尽可能不要与他进行身体接触，防止被转移去另外的空间。”
“鉴于我们目前不知道晓组织大部分成员的具体战斗力，”纲手不快地揉了揉太阳穴，“而在上一次五影会谈中，五国联军的方案被否定了，争执原因未知，我们现在怀疑是有间谍从中作梗。但是鸣人那边的情况更危急，需要优先处理，所以这次只能靠我们木叶自己的力量了。”
“但是……”
“这太危险了吧？”
“怎么会这样……”
人群中传出了阵阵骚乱。哼，果然是一群胆小鬼，正打算离开火影办公室，另行制定作战计划的佐助被小樱抓住了手腕。“先听一下吧，”粉发少女轻声道，“如果……不满意的话，再离开也不迟，现在……”
“知道了。”少年停住了脚步，“那就听你们说完好了。”
“不想执行这次任务的可以离开了。”纲手掰了掰手指，“本次任务事关忍界存亡，只想享福却害怕创造幸福的艰辛的人，都可以直接离开。我重申一遍，必须阻止晓组织讲九尾抽走，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来了……”
“人柱力？关我屁事，要我说啊，不如回家睡觉……”
“就是就是，我觉得我们完全够自保了……”
三三两两的人群走出门外，门内的人们也蠢蠢欲动。怎么可以这样！小樱攥紧了拳头，鸣人那家伙，果然还是应该介意一点那些风言风语的吧！
忽然，有一个婉转而微弱的声音在人群后面响起：“请问……我可以参加这次的任务吗？”
小樱顺着目光看去，是雏田，她的脸变得红扑扑的，看起来非常紧张。
“当然，”卡卡西微微笑起来，“中忍以上实力者即可参与这次任务，只要按照命令行事，木叶会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的。此外，我们会分发撤退道具，一旦情况不利，优先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我绝对不会再让下一个年轻人死在战斗里了，卡卡西默默地想。
“我参加。”雏田闭上眼睛，高高举起了手。
“雏田去，我也去！”牙跟着她举起了手，然后冲她偷笑，“我可是会好好保护你的！志乃，你呢？你不会想躲在后方吧？上一次……”
“我会参加的。”志乃平平无奇地说。但内心在疯狂滴血，啊哈哈哈哈！证明自己不是透明人的机会来了！！
小樱连忙看向井野，黄发少女朝她wink了一下，然后搭住了鹿丸的肩膀。
“真麻烦……”鹿丸把这两个好闺蜜的神态互动尽收眼底，只能双手枕在脑后，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我可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去送死的那种人。”况且……他也是帮我完成为阿斯玛老师复仇的人，这次该轮到我帮他了。
“这种事我一般都参加。”丁次仿若身处事外，毫无波澜把剩下的小吃倒进嘴里，“有例外吗？”
“第十班全员参加！”井野兴奋地举起了手，“还有小樱。”
纲手刚刚朝她点了点头，就听到小李以颇为高调的方式宣布了第三班加入的宣言。
“房间里的都是木叶近期没有出外勤任务的忍者，”差不多了，纲手看了卡卡西一眼，“把你刚刚制定的计划告诉他们吧。”
“这一次我们讲进攻晓组织总部。”卡卡西严肃地看向屋子里所有人，“但是！重申一遍，木叶不希望有任何人牺牲！所以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把后背交给自己的同伴。”
“忍者小队原班级番号不变。第八班忍者油女志乃、犬冢牙、日向雏田出列！”三人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雏田看起来更紧张了，咬紧了嘴唇，“你们将作为此行的侦查人员，及时发现靠近我们的晓组织成员，特征是穿着黑底红云晓袍、手上佩戴戒指。”
“了解！”牙举起手懒洋洋道，“相信我的鼻子和雏田的眼睛吧！”
“第十班忍者奈良鹿丸、山中井野、秋道丁次出列！”猪鹿蝶三人默契地站到卡卡西跟前，“作为最默契的队伍，井野负责用心转身之术进行全员通讯，鹿丸对小组行动进行情报解析，丁次为他们二人护法，避免队伍核心受损。小樱，你跟在他们后面，对队伍受伤人员进行治疗。”
“不出预料嘛。”鹿丸抬眼看了看卡卡西，“放心，这事我们熟悉得很。”
“第三班忍者日向宁次、洛克李、天天出列！”天天勒好了忍具卷轴，跟着剩下两个组员向前走了一步，“作为体术型忍者，你们三人在此次行动中的目的是殿后，防止晓组织成员从后方偷袭，造成前部人员损伤。这是最重要的，其次在前部人员撤退时掩护他们撤退，必要时与中部人员进行沟通，调整整体队伍的作战计划。”
“得令。”宁次静静地看着卡卡西，“我会用白眼协助大家的。”
“最后……”卡卡西的目光落在了佐助身上。
“别吧别吧别吧……”香燐在角落里矫情地哭哭啼啼，“要死了要死了，又要对上那帮怪物了，呜呜呜……”
“哦？是吗？”水月戏谑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猜，你的佐助君会不会参加呢？”
“嘿嘿嘿，”香燐最终还是露出了痴汉本相，“当然是……佐助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喽。这个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嘛……”
“香燐、水月、重吾。”佐助并没有听见他们的交流，此刻虽然叫了他们的名字，但眼睛却盯着卡卡西，“鹰小队参与行动，但我有一个条件。”
“没关系，你说好了。”卡卡西笑眯眯地看着他。
“把‘宇智波斑’交给我。”佐助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亲自找他算账。”
Chapter 28: 迪达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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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木叶放弃了。”这是鸣人被带到晓总部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声音的主人是带着橙色螺旋纹面具的男人，“有什么感想吗？”
“感想？”鸣人挠了挠头，“哪方面的感想？”
“比如被背叛的愤怒，被放弃的痛苦，失去的惋惜之类的。”阿飞并不着急，离月圆之夜还有将近一个月，而且如今的晓组织的力量损伤较大，如果能说服人柱力主动交出尾兽，那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过去十六个年头，他并非没有伤心难过之时，鸣人平静地看着他。或许是因为修习仙术时附带的宁静的感觉，此刻他心里并没有太多的悲伤和愤怒，只是觉得自己从原本到处都是人的世界里脱离了，没有人的时候，好像连感知力都变得敏锐了起来。
“你希望我难过？”鸣人安静地看着他。
“他们都受伤了，没有人有能力来救你的，鸣人。”面具男继续向上加码，我就不信你不破防！！
“我知道啊，”鸣人亮晶晶的蓝眼睛看着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但是我相信会有人来的，毕竟……我和佐助还有话没说完呢。”
“他们赶不上的，你会先被抽走九尾然后死去，”阿飞血色的三勾玉透过面具看他，“你会在空无一人的冰凉地板上死去，临终前周围没有一个人陪伴，痛苦而漫长的死亡会一寸一寸割裂你的灵魂，直到什么也不剩。”
“不会的，我相信他们。”鸣人摇了摇头，露出坚毅的目光，“为了这一点，我会努力和你战斗，并且竭尽全力。”
*
“找到了，”雏田收回白眼的效果，“八点钟方向，距离这里大概八公里的地方有多处废弃房屋结构，那边有大量查克拉聚集。”
“但附近有不少强大的忍者。”牙通过气味汇报道，“看来晓组织的目的的确只有集齐尾兽，现在他们开始战力收缩，全部回到了雨隐村。”
“收到，”井野做出了指示，“鹿丸，如何？”
“按照原计划进行，分散战力防止目标过大被对方袭击。”鹿丸皱了皱眉头，“务必以三人为单位行动。”
“香燐，”佐助望向自己的队友，“你那里呢？怎么样？”
虽然鹰小队曾经参与过晓组织的集会，但鉴于他们时不时打一枪换一个地方的习性，佐助还来不及摸清他们所有的基地，所以不能直达目标点。
“没有宇智波斑的查克拉。”香燐摇了摇头，“也没有你说的鸣人的，他们指出的方向有查克拉屏障，我猜必须打败建立屏障的人才行。”
“好，你来带路。”佐助下达了命令。
“喂喂，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水月小声嚷道，“佐助用忍鹰带我们走吧，那样会快一点。”
是个不错的主意，佐助迅速通灵出了加尔达和柯达恩，自己和香燐在前，水月和重吾在后。“先往八点钟方向飞行八公里，”香燐皱眉再次施展了神乐心眼，“从那里的水面传过去，对方大概率在下面。”
“佐助他们先走了，怎么办？”冷汗从井野脸上滴落下来。
“不必管他们。”卡卡西则让忍犬和第八班取得了联系，“我们目的基本一致，有情况他们会通知的。”
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出发前卡卡西其实也紧张了一阵，直到佐助平静地从他手中接过刻有飞雷神术式的苦无，他才放下心来。“大概率用不上。”这是当初的回答，但有总比没有好，虽然三年未见，但卡卡西坚持认为保护学生依然是自己的责任。
*
“有情况。”潜行到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公里的地方，牙忽然警觉起来，和志乃一左一右把雏田护在中间。
“从上面来的。”志乃低沉的声音回复道，此时的三人抬起头，之间一个穿着黑底红云的黄头发男人站立在一只巨大的白鸟身上。
“啊哈！”迪达拉愉快地在大鸟上笑起来，“我就说我总不会一个人都拦不住吧！”
“是……晓的人，手上带着青戒。”雏田的声音有点颤抖，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我已经不是那个胆小怕事的孩子了，这是救回鸣人君所必须的战斗，我们必将一往无前！“载着他的白鸟是由土遁术的查克拉构成。将由我们第八班拖住他！”
“小心他的炸弹！”卡卡西在后方回应着通过心转身之术传回来的信号，“威力很大，尽量不要硬抗，周旋为主！”
“明白！”雏田开启了白眼，志乃用虫玉璧把她护在了中间，牙给她腾出了最适合观察战况的位置，“小心他抛出来的蜘蛛黏土！都是查克拉团！”
只听砰砰砰几声，C1黏土炸弹落在了地上，炸出了不少大坑，而迪达拉还在远远的空中放肆地大笑。虫玉璧载着第八班的三人吊在半空中，倒是避开了风险。
紧接着大鸟尾部长出了长长的输卵管，C2炸弹源源不断地从中输送出来，然后在高高的天空中随意乱甩。
“他的两只手掌中各有一张嘴。”雏田解释道，“从那里将原本无攻击性的黏土赋予查克拉，然后转化成炸弹。”看上去这些方位的甩动颇有规律，可能是为了强大的后招做铺垫。
“是远距离攻击型，”牙擦去了脸上的冷汗，刚刚想在地上落脚，只听雏田惊呼：“小心！地面下面也有不明查克拉团！”
“哈哈，白眼小妹妹你看出来了啊！”迪达拉得意地说道，“这是我的地雷炸弹，还没有哪个忍者能从这样的艺术里全身而退呢！”
不行，这样消极的抵抗只会是坐以待毙，白白浪费了体力。牙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朝志乃笑了笑，“这种细心的地方，看来你是棋逢对手了啊。”
“别小瞧我。”志乃闷声不言，结了个午印，“秘术·虫柱！”只见黑压压如同乌云一般的寄坏虫不知何时已经贴近了迪达拉的飞鸟，从两面包抄，如同饿狼一般不知疲倦地吞食着黏土，甚至还有攀上晓袍的。
“可恶！”只是执着于眼前的战况，忽略了被偷袭的可能。迪达拉见状只得甩了晓袍，在跌落大鸟的空中重新捏了一只小一些但足够落脚的飞龙，堪堪将他从地面挽救起来。“实在是太丑陋了！流行已死！我手里的才是真正的艺术！让你们见见吧！”
他从地上猛烈地吸收着黏土，几乎在眨眼之间，一个巨大的迪达拉黏土拔地而起，足足有几十层楼这么高。然后巨大的人偶不断变大、膨胀，扭曲了面容直到如同气球一般突然涨破。
“不对！”雏田警觉了起来，这一次没有开口，而是通过心转身之术将情报传递给了牙和志乃，“这次爆破以后形成了暴风，他把微型炸弹散布到了大气中，屏住呼吸，吸入它的生物，周身都会布满炸弹。细胞会因为小规模的爆炸而破裂，他想通过这个杀死我们。”
察觉到了。志乃没有开口回答，但是作为攻击前锋的寄坏虫们已经开始了接二连三的爆炸，他只得被迫召回剩余的寄坏虫，遵照雏田的指挥后撤到了微型炸弹没有波及到的地方，地上也因为地雷无处落脚，等抵达安全之处以后，志乃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了。
“如果只靠虫玉璧防守的话，完全无法进行有效攻击。”志乃分析道，“等他的查克拉彻底恢复，连偷袭都麻烦了。”
“他的身体……好像被特殊的术式改造过。”雏田一边喘气，一边用白眼观察，“胸口，右手处的查克拉都呈现出……不规则的运动，查克拉的经脉也在那里产生了异常，恐怕是他的弱点或者攻击法门。”
“这次由我攻击，”牙鼓足了勇气，扬起嘴角，“赤丸可是已经跃跃欲试了，是吧？”当然，他对赤丸不服气的呜呜咽咽表达了充耳不闻。这可是战斗的场合啊……这种时候怎么能退缩呢？
“兽人合一·猎牙！”他大喝一声，赤丸慢慢幻化成了主人的样貌，载上雏田。
志乃则处于后方，操纵着寄坏虫逐一对雏田指出的方向进行顶点引爆。“辛苦大家了。”他充满歉意地对虫子说，“这次任务的酬金我会全部用在你们身上的。”
从多方向进攻的策略对雏田来说并不陌生，白眼分家的成员因为1%的视力差距，经常需要两到三人才能完成360°的全范围监视，作为宗家并且多年后同样有可能被刻上笼中鸟咒印的她，对这样的合作已经十分熟悉了。
“双狮拳！”“牙通牙！”两方同时出击，迪达拉正欲向上腾空高飞，黑压压的寄坏虫壁却已经压上来了，而脚下是他自己布下的黏土炸弹。
“哈哈哈哈！精彩精彩！”迪达拉放声大笑，“既然这样！那就让你们一起体会我的终极艺术吧！”
“不好，他在制造新的黏土炸弹！这次查克拉是汇集向胸口的！”雏田在心转身之术里传递消息，“牙，你能抓住我的手吗？只能用卡卡西前辈给的飞雷神术式苦无撤走了……”
来不及了……牙已经通过嗅觉感知到了迪达拉周身汇集的查克拉：“雏田！来不及了！后撤的机会，留给你了——”
“雷切！”聒噪的鸟鸣声打断了周遭的一切，卡卡西如同一道蓝色的闪电，闪现在了三人眼前，用雷克土的属性打断了迪达拉的爆炸。“真是的……”不良上忍露出了头疼的笑容，“都说过了不会让你们任何一个人牺牲的。”
水门老师……卡卡西望了望手中报废的术式苦无，这一次，我赶上了，算不算得上……是破除了诅咒呢……
“啊啊啊啊啊啊！怎么又是你！”迪达拉已经耗尽了查克拉，在他身下不爽地乱叫，“我可是晓组织最厉害的艺术家！绞断我的手臂算什么……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出卖大家的！”
“没关系。”卡卡西微微一笑，“情报我们有的是办法探寻，但是要麻烦你不要插手了。”说完他向上推动了护额，露出血红的写轮眼，“现在，先睡一觉吧。”
Chapter 29: 干柿鬼鲛
Chapter Text
“井野，后方有情况。”宁次通过心转身之术通报了现状。
“是晓的人吗？”鹿丸警惕地问道，雨隐的人民并没有如同预料的那般投靠小队，反而对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晓」十分感激，不知道所谓额「天道佩恩」使了什么迷惑人的手段。
“感知班还没有归队。”井野试了一下感应，“奇怪……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监视我们的队伍，鹿丸你呢？”
“我也感觉到了，”鹿丸道，“是少见的「阴」属性查克拉的痕迹。”
“来人的查克拉量很大，携带的武器……是「晓之南斗」。”宁次停下了脚步，而猪鹿蝶一行人继续前行，越靠近雨隐腹地，水汽的氤氲扑面而来，“先前凯老师带着我们和他打过照面，他的武器「鲛肌」中含有大量的查克拉。鹿丸，这次由我们三班来拦下他，营救鸣人要紧。”
令行禁止。宁次、小李和天天回过头的刹那，巨大的水柱扑面而来，“小心！”宁次及时扑倒了天天，小李一个翻身也应声躲过。
“原来老朋友，哈哈哈。”随着水龙弹抵达的干柿鬼鲛扛着正贪婪的鲛肌，“我先砍掉哪条腿比较好呢？”
三班的几个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小李甩了甩头发，宁次依然警惕地开着白眼观察对面的查克拉流向，天天则检查了一下随身携带的卷轴，万幸，它们上面都覆盖了保护咒，没有一处通灵法阵失效。
“他的查克拉量很大，”宁次分析道，“我所见过的忍者里，只有鸣人的查克拉量能多于他，而且……”他眯起了眼睛，“甚至连他的武器上都有查克拉流动的痕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天抖开了通灵卷轴，“「逆通灵术」！”应声而出的是一溜遍布尖刺的流星锤，一串起爆符，和一把双节棍。她把双截棍丢给了洛克李，小李舞了舞适应兵器的趁手程度。
“「体术·影叶舞」！”小李丢开了缠在腿上的负重，一个下段上踢，直冲鬼鲛面门而去。
“哼哼，雕虫小技！”哪知干柿鬼鲛倒喝一声，虽然被腿风震到，但已结了三四个水遁忍术印来势汹汹，手中的的鲛肌也是跃跃欲试，意图一口咬上小李。小李扭身前踢，不慎蹭到了鲛肌，赶忙甩开。
“「白眼·见天地」！”宁次开启了白眼第二层，这是他自己在修行中悟出之法，虽然受到笼中鸟封印的禁锢，他的白眼注定不如雏田一目千里，但结合八卦感知之术，他不仅能观察到具有查克拉的生物体内部的气息走向，连被查克拉灌注的死物也能辨清一二。
“小心！那把刀会吸收查克拉！”宁次疾呼一声，正和小李四目相撞，一劈一开截断了鬼鲛仰仗的石路，小李翻身落地，彻底离开了鲛肌的威胁。
“「操具·双升龙！」”卷轴中的忍具纷纷扬扬地散落在空中，鬼鲛追击不利，只得用水遁术转向防御，天天见状优先扬起通灵出的钢罩铁帆，接住了小李：“李！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我没控制好查克拉走向。”小李摇了摇头，“我发动攻击的时候不知怎的，它会抽走我的查克拉，还有攻击造成的伤害……”
三人抬起头，鬼鲛活动了一番肩颈：“有两下子嘛，白眼小儿！”鲛肌则发出咕叽咕叽品尝美味的声音，然后热情地贴在了主人的伤口，白烟飘过，鬼鲛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
“他可以从鲛肌中抽取查克拉。”宁次凝重地盯着来敌，“如果我们发动一般的攻击，查克拉会被他抽走用来治愈自己。”他看了天天和小李一眼，“连灌注入武器的查克拉也会被抽走部分。”
“那可怎么办？”小李问道，“岂不是我们的每一次攻击都会助纣为虐？！”他向远处鹿丸一行人离开的方向眺望了一阵，已经没有人烟了，“不管了，我的查克拉本来就不多，就算被他吸光，我们也得拖住他！”
“李，不要着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宁次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我们已经看穿了他的把戏，就一定有破解的办法！”他耐心地向两个队友解释道，“万事万物都有自己的运转法则，那么不妨将我们的身体看做承载查克拉的媒介。”
“你是说……”天天恍然大悟，“形态变化既然可以学会，自然也可以丢弃掉学会的东西，只是——已经注入武器的查克拉要如何收回？”
“不必完全收回，”宁次道，“只要让他无从下手，弃而不食即可。”
“对啊！”小李这才反应过来，“只要物理伤害够大，而接触能吸收到的查克拉有限，他就会优先选择防御，而不是吸收了，就像刚刚天天发出的攻击一样！”
“而我，”宁次慢慢站起了身，“可是最擅长用最少的查克拉控制敌人的经脉了。”
“一会天天你先用关注查克拉的武器和普通武器间歇攻击，而小李，辛苦一下施展八门用最快的速度攻击——我会用回天为你护法，尽可能挡住天天的无差别攻击，最重要的是，我们要用双手控制那些影响查克拉走势的穴道。”
要上了。
*
“联系上了。”井野告知了同行的忍者，“卡卡西老师传回消息，八班胜利，「青龙」戒已收回。”
“太好了，”小樱一边前行一边祝贺道，“现在我们往哪里……”前行的忍者中只剩下了猪鹿蝶三人和小樱，但鹿丸却皱了皱眉，做出了嘘声的手势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了？”樱问道。
“小樱，你不是感知型忍者，没察觉到也很正常。”鹿丸压低了声音，“按道理宁次他们已经引开了「晓之南斗」，我们前行的速度也不慢，我却依然能感知到不属于我们三人中任何一个的查克拉。如果是「晓之南斗」已经超出了我能感知的范围极限。”
“……怎么会，”小樱感到心脏收紧了，“还有遗漏的敌人吗？”
“我也感觉到了，”井野接过话头，“其实从我们从木叶出发开始，这种若隐若现的查克拉一直都追随着我们，一开始我以为是佐助身上的「朱雀」戒的效果，但现在他已经离队了，我又觉得可能是油女一族的秘术，但之前八班也已经离队了；我又想，或许只是一些卷轴上的特殊忍术，而猪鹿蝶的修行法则，我们自小知根知底……”
所有人……他们都已经离队了。
小樱停住了脚步，她绿色的眼睛用几乎是惶恐地神色看向了今日的队友。井野看上去快哭出来了，鹿丸识时务地捂住了她的嘴：“既然你不想说的话，就由我来当这个恶人吧。”
“小樱，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不常见的东西，”鹿丸向前走了一步，“我们被定位跟踪了，这种特殊的查克拉就是他的记号。”
“没有，”樱警惕地看着他，“除了必要的医疗用具，我身上没有带额外的东西。”
“鹿丸！”井野尖叫道，“你怎么能怀疑小樱？你明知道——”
“我也不想！”鹿丸也抬高了声音，“但我已经不想感情用事了！从出发开始，为了躲开这股查克拉的监视，我们没有选择最短的路径，现在已经在雨之国绕了不少弯路，如果不是为了避免和他们直接冲突，我们现在应该已经抵达晓组织腹地才对！”
“井野，我知道小樱是你最好的朋友，但是，是谁调查根的时候完全没向你透露风声？又是谁制定剿灭根计划时完全置木叶的安危于不顾？我们的队伍里有奸细！你怎么知道奸细在哪里？”
“应该不是春野樱，”丁次也加入了战局，“鹿丸，你忘了吗？出发的时候我们都发过誓，这次行动最重要的是我们所有人一个都不能少！”
“我们的安全固然重要，但这次我们是由火影委派的九尾救援小队！如果任务失败了呢？如果这次的行动就像三年前那样失败了呢？井野！宇智波斑可不会向大蛇丸一样在三年之后才动手！我们没有退路！”
太尖锐了……小樱皱起眉头，攥紧了手里的披风，好怪异……这不像他们……是幻术吗？她试着闭上眼像往常一样「解」，不，不是的，我没有中幻术。她的目光垂到地面上，猪鹿蝶三人的影子好端端地在那儿。
不……她的心脏告诉她，一定有哪里不对……这不是真的……
然后小樱抬起了头，不知何时鹿丸和井野已停止了争吵。好安静。鹿丸和井野的面孔渐渐变得陌生而抽象，他们的肤色越来越白，像个死人一样，他们做出了不同的举动，但黑色的影子依然突兀地滞留在崎岖的山路上。
樱感到脚下发出了几不可闻的震动。
紧接着，眼前的三人顷刻间变成了白色而怪异的人体组织，一个黑色的人头从他们的影子处探出头来。
然后地面轰隆隆震动了起来，蜿蜒的裂缝顺着崎岖的山路一直爬到了她跟前，怪石陡然断裂，樱只觉得脚下一空，整个人顺着龟裂的山崖下坠。
混乱的大脑好像听到了一个声音。“樱！”井野大喊着要抓住她，却扑了个空，丁次施出部分倍化之术试图伸长胳膊，鹿丸结了影子模仿术，但是……太晚了，极速的下坠把他们的一切救助措施瞬间挤压成了笑话，小樱在空中抓了两把，只感到自己的脚踝被什么蛇一样的东西紧紧缠住。
等等……蛇？
她扭头向下望去的时候，只见一个溶洞般裸露的巢穴，一枚戒指穿过雨之国缠人的雾气，清晰地印刻在了她的眼睛里。
「晓之空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