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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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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5-08-17
Words:
7,766
Chapters: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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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笨蛋重蹈覆辙

Summary:

是智者不入爱河的联文续集。
可以看做一个破镜重圆的故事,也可以看做第一次恋爱。好坏东时间线,涉及很多造谣。我立志要让黄始木吃上饭,吃好饭!

Work Text:

破天荒的,黄始木给他打来了电话。

徐东载那时候正躺在病床上玩手机,这个名字弹出来的一瞬间他吓了一跳,差点手忙脚乱地挂断。

“喂?”

“徐东载检察官。”电话对面的声音本来就没有波澜,被电流传导出来更像人机。

“什么事情?”

“听说清州检察厅发生了恶性案件,想着打电话来问候一下。”

“黄始木,你不会是在担心我吧?”徐东载瞪大了眼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看到嫌犯喊了你的名字。”

“算你小子有良心。”徐东载叹了一口气,“没错,那家伙是被我抓住的,为此还挨了一刀。”

听到电话那头安静的过分,徐东载慢悠悠地补充道:“害,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哎,黄始木,你说啊,人怎么可能这么倒霉,差点死掉两次?”

“确实运气不佳。”黄始木说,“也可能是因为你倾向于急功近利,行事莽撞。”

“喂……”徐东载怀疑这人是特意打电话来气自己的,“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什么时候出院呢?”

“恢复得好的话,一周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两天后我可以调休。”

徐东载想,也许大夫给了他太多吗啡,导致他出现了幻觉。“这是什么意思?”

“两天后见。”黄始木说得轻描淡写,“先挂断了。”

徐东载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倒影里的自己张着嘴,一副蠢样。

他不可置信地点进对话页面,上面的交流停留在年初的新年祝福。他群发的时候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加这个名字,最后还是决定不偏不倚,一视同仁。而黄始木的回复则很简短:新年快乐。

十个月没有交流过的人,就这样突然要出现在他面前。如果是真的砰地一下出现了,倒还好。他特意打电话来通知,反而让人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徐东载在很久以前就放弃弄懂这个人了,后来分隔两地,倒也成功地不再想起了。可十年如一日的,黄始木的存在,就能让他心烦意乱。

辗转反侧的两天过得飞快。黄始木像他在简讯里说得那样,十一点准时出现在了病房里,他看起来和几年前分别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连大衣的款式都没有更新过,只是抱了一个果篮。

“真的见鬼。”徐东载半躺在病床上,一副压根不打算起来的样子,“你是谁,你把黄始木怎么了?”

黄始木把果篮放在床头:“这是韩警监准备的。”

徐东载愣了一下:“你们在一起了?”

黄始木无辜地抬眼。“没有。”

“……干什么跑这一趟,我们现在是这样的关系吗?”

黄始木还是那副不开窍的木头样子:“要是什么关系,才能来看望你呢?”

这段对话有点危险。和黄始木聊感情这件事迄今为止没什么成功案例,徐东载不想给自己徒增烦恼。他确信没有什么能改变黄始木,自己现在也不是愿意为别人改变的年纪了。“说实话,简讯和电话,收到了不少,但哪里有人会特意跑来清州。”

“我看到了新闻,然后觉得比起问别人,亲耳听到你说没事更快。听到你的声音后,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但还是想亲眼来看一下。”

黄始木用谈论天气的口吻说着他为什么驱车三小时跑来见一个和他“没什么关系”的前同事。也只有他能把这些话说的理直气壮。

徐东载不太开心。既是对黄始木这种态度,也是因为自己的没用。上一次他听说了黄始木怎样在他失踪的时候发疯一般寻找他,就自作多情地钻了牛角尖。他甚至预演好了看到黄始木的第一句话要说什么。但那句话没机会说出口,因为黄始木压根没有出现,直到他忍不住找上门去。黄始木向来我行我素,做事哪里会有什么多余的心思?但他不知道自己的出现就像烦人的阴雨天气,会让陈伤隐隐发痒。

“你也看到了,我挺好的。黄检应该很忙吧?没什么事情就请回吧,记得替我和韩警监道谢。”

“我今天已经申请了调休。”黄始木完全不为所动。

“徐检察,我来了!”成时云走进来,解救了僵持不下的两个人,“诶,你今天有客人啊?”

徐东载敛了神色,没必要让后辈看他的笑话。“时云啊,这位是黄始木检察官,是我在西部地检的同事。”

黄始木僵硬地点了点头。

成时云瞪大了眼睛:“黄始木检察官,久仰大名。”他手忙脚乱地放下果篮,开始掏自己的名片。

徐东载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果篮,心想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不是叫你帮我带饭吗,买这个干什么,这种事留给大人做就好了。”他又瞥了一眼黄始木。“你看看现在的后辈,不像有些人,连杯茶水都没有给我倒过。”

“啊这个,不是我买的。”成时云立刻撇清关系,

“离鸿建设。”黄始木念出了信封上面的字。

徐东载顿时脸黑了,伤口也不痛了,也没空胡思乱想了。他打开信封,看到现金的时候眼前一黑。“喂成时云,做事动动脑子啊。”

在劈头盖脸挨了一顿痛骂后,他的“懂事”后辈一路小跑着去赎罪了,留下一个不懂事的,依然站在原地。徐东载本来发了一顿脾气就有点上脸,看到黄始木更是觉得耳朵发烫。黄始木不会觉得自己是碍于他的存在,才不收礼物的吧?

“清州这地方平时根本没有这种事情。况且,我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了。”

黄始木说:“你不需要解释。”

徐东载见他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更是生气:“好了,那你没什么事情就走吧。”

“不饿吗?成时云检察官好像忘记了买饭。”

“不……”徐东载是想拒绝的。他的肚子咕噜噜地替他回答了。

黄始木一如既往地没有表情。但徐东载觉得自己看出了一种得逞的傲慢,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

不到半个小时以后,黄始木拎着几个饭盒回来了,看包装是街角一家老店。他从袋子里拿出两碗参鸡汤,又把一碟碟小菜一字排开,“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打了一点。”

参鸡汤冒着热气,汤底加了很多谷物熬制,十分浓稠,是会让人想到童年的古早卖相。确实是适合病号的食物选择。黄始木先剔了自己那一份的骨头,鸡肉软烂,糯米和馅料涌了出来。黄始木瞄了一眼徐东载还在输液的右手,很顺手地把弄好的那份推给徐东载,又拿了第二份再拆。

徐东载很欣慰。黄始木在人情世故上居然有了一点进步,虽然这件事和他这个前辈也没什么关系。但他忘了黄始木最让人烦恼的不是目无尊长,而是刨根问底的能力。

“离鸿建设是?”

“谁也不是。”

“也没有报道说你进了医院,他们能把果篮送来这里,一定是和你打过交道。”

徐东载咬牙切齿。黄始木如果敢暗示他和利益集团从甚过密,他真的会把汤泼他身上。“我说了,我和他们没有关系。是因为我在查的这个案子动了他们的蛋糕,送这个东西只是为了恶心我。”

徐东载把这几天的经历说了出来,唯独隐瞒了十年前自己的那段小插曲。

黄始木停下筷子,若有所思:“如果照你所说,连部长都和他们有利益关系,恐怕太过强硬的手段会容易给自己惹来麻烦。”

徐东载惊讶于黄始木的开窍:“你也会在意这个了?”

黄始木平静地说:“我不在意。但你今年没有升职成功,难道不还在指望她送你去大检察厅?”

徐东载拿着勺子发呆。黄始木都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事,他讲这些又是什么意思,徐东载不敢细想。不要自作多情,不要胡思乱想,停,停,停下。

可徐东载是机会主义者,不擅长见好就收。“四年都没见你关心我,现在突然是搞哪一出?”

黄始木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和平时似乎有些不同。“你说了少联系,所以我不想打扰你。”

徐东载大概有印象。他站在黄始木的宿舍外面,看着他转动钥匙,把前一晚的记忆封存起来。他们一起下楼,徐东载送他上了去车站的计程车。在黄始木关上车门前,他们道别。

他很确定自己当时说的是别联系了。

“哦,想我了。”他半开玩笑地说。

黄始木认真地回答:“有时候。”

>>>>

黄始木去原州以后,徐东载的生活前所未有的风平浪静。他们本来就不在彼此的生活中占多少位置,自然也不存在难舍难分。除了这件无关痛痒的意外之外,还有几件好事发生:最近妻子和他的关系有所缓和,不再提离婚的事情。在复职评估前,他有时间多陪陪儿子们,而不用去和令人头痛的少年犯们打交道。发放的津贴相对丰厚,基本不需要为钱发愁。

总而言之,一切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发展。

但一件不好的事情是,徐东载开始被噩梦所困扰。在这些噩梦里,大多数时候他都觉得自己被困住。有时候在梦里面,救援只在一墙之隔,他拼命地想要叫他的名字。 有时候,他绝望地确信,救援永远不会到来。还有一些情况里,惊醒他的是凶手的脸。他睁眼看着黑暗里的天花板时会害怕地想起,梦里他的拯救者和加害者都是黄始木的样子。

有时候他惊醒的时候,恍惚以为身边的人是黄始木。而后听到妻子均匀的呼吸声,才想起距离那一晚已经过去很久。那一夜他惊醒的时候,其实非常想落荒而逃。

可黄始木的体温很高,在他旁边发出令人安心的热度。他躺着躺着竟然重新睡了过去。

他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回想起那个夜晚的频率,比“有时候”要多得多。

>>>>

大检察厅,闪亮的、巍峨的殿堂。他用挨了一刀换来的荣誉,要是较真一点来衡量,也是划算。毕竟上次死里逃生,都没人记着他是因公受伤。甚至连那次真正劳苦功高的黄始木,也没得到好处,直接被送去了原州。这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数不过来,这就是为什么徐东载需要的是一把遮风挡雨的伞,又或是同舟共济的命运共同体。

他出发的时候没有想到结局会是这样。他坐在大检察厅前面的台阶上,身边散落一地破碎的花瓣,而黄始木又充满巧合地路过了。

黄检察官的身体遮住太阳,确实如他的名字一般,树一样沉默。徐东载没忍住,问:“你是不是在跟踪我啊?”

“不是。”黄始木说,“我来述职。上次和你说的那个案子。”

又是自讨没趣了。当然是为了公事,黄始木怎么会是关注谁在这里领奖的凡夫俗子。之前任何表彰仪式,如果不是有人拖着他去,他都宁愿在办公室一个人看卷宗。

“人抓到了?”

“嗯。托你的福,想通了一些事情。”

黄始木去清州看他的那天,聊到手边新拿到的案子,涉及到青少年犯罪。徐东载自恃为专家,不请自来地分享了几个理论。说的时候也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黄始木一向是个幸运的家伙,不像他。

徐东载低下头,自嘲地笑了:“西八,我真的是运气够差。”

黄始木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也坐了下来。

“我听说你获得了模范检察官的称号。”

“还说不是在跟踪我?但你的消息和我一样不灵通。”徐东载拿出手机,把那段在各个检察官群里疯传的视频展示给黄始木。黄始木从头到尾看完了,徐东载不愿意再看一遍,但那段对话还是刺痛了他。

“他们害怕你掌握的证据。”黄始木肯定地说。

“但你最清楚,他们说的事情,可以断送我的职业生涯。”徐东载死死盯着黄始木。

对徐东载来说,事实是什么并不重要,只要需要,他可以戴上有色眼镜,甚至视而不见。在黄始木的世界里,事实则是堆砌起世界样貌的根基。这是他们基本的分歧。假如重启对他的调查,黄始木绝无可能再次包庇徐东载,这件事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黄始木没头没尾地说:“你是一个很优秀的检察官。”

徐东载笑了:“这算什么意思,黄始木,我需要你的认可吗,你这自大的小子。”

他当然知道自己有多么优秀。徐东载一步步爬到今天,全靠的是自己。哪怕攀炎附势,再被同侪所不齿,那都是他自己咬着牙忍下来的。同样,他所经历的全部羞耻,也全数是自作自受。黄始木给过他缓刑的机会,也仅此而已了。他不会是徐东载的伞,也不会和他一起沉没。

他至今还愿意在黄始木身上浪费时间,简直是精致利己主义者徐东载人生的败笔。

徐东载忽然说:“请我吃饭吧。”

黄始木眨了眨眼睛。

“我的前途要毁在你手里了,请我吃饭不过分吧?”

“请不要这样说。”

徐东载充耳不闻:“我告诉你,假如我真的失业,我就要住到你家去,吃你的用你的。”

“请千万不要。”

“没有心的小子。”徐东载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快点,我饿了。”

徐东载把车子开到一家烤肉店。他们这短短一个月吃饭的次数,应该超过了过去十年的数量。部门聚餐这种不算,因为两个人从来不曾亲近,自然也不会坐在一起。现在他们面对面,烤炉火热,对话冷落,大眼瞪小眼地看五花肉在烤盘上滋滋作响,蜷曲起来。

“你到底会不会烤?”徐东载忍不住问。

黄始木像对待证物一样捏着烤肉夹的手顿了一下。“一个人不怎么会来吃烤肉。”

徐东载叹了一口气,拿过他手里的夹子,从旁边抽过剪刀,几下利落地剪好了几块,又用夹子推到了靠黄始木那边的烤盘上。

“谢谢。”

“谢我干什么,反正是你买单。”徐东载用紫苏叶包起烤得焦脆的肉,大口咀嚼起来。

徐东载吃饭看起来很香。黄始木看着他塞得满满的腮帮子,也突然感觉到了饥饿。

“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

“虽然这局输了,但也不能坐以待毙。我会让那家伙付出代价的。”徐东载把手边的第三瓶酒一饮而尽。

“我查过离鸿建设相关的卷宗。”黄始木说,“有几起案件可以入手调查一下。针对他们的起诉最终总是会莫名其妙被解决,应该不难找到问题。”

“哎哟,黄Pro是真的很在意上次的事情哦。”徐东载调侃道。“这么想抓我的把柄?”

黄始木看着他因为酒精泛红的脸,决定此时没有回答的必要。

徐东载当他默认,于是不再笑了。他把眼神埋进酒杯里:“我就这样不值得信任吗?即使经历了我们经历的那些事。”

“我没有这么说。”

“人人都觉得我是好收买的检察官。解释只会越描越黑,所以我已经习惯对那种目光微笑,然后埋头做事了。”他忽然激动起来,“我不欠你们任何人解释,南菀城那家伙如果以为十年前的那张地契可以绑住我,那是他太蠢。”

黄始木眼神一暗。他委婉地提醒道:“你喝多了。”

徐东载还没有意识到自己闯了什么祸。他继续大吐苦水,说着十年前一个小小的错误,如今怎么让他寝食难安。

“不要说了,我不想知道。”黄始木冷冷地回答,“你再说下去这里的所有人都要知道了。”

徐东载听不懂话,但也会被气势压倒。他老老实实闭了嘴。黄始木给徐东载添了茶水,自己去前台买单。回来之后,发现喝多的人已经趴在桌上了。

黄始木犹豫了一瞬间。他可以给徐东载的妻子打电话,也可以帮他在旁边开一间酒店。无论哪种都是体面的、理智的做法。可徐东载刚刚和妻子吵过架,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合一个人待着。那么唯一合理的去处,是黄始木的家。

为什么要替这个人想这么多呢,黄始木冒出这样的念头,但很快又压了下去。留作日后再思考吧,不是现在。现在他需要把徐东载安安全全弄回自己地方。

黄始木一路开回家,把徐东载的车仔细停好,将醉鬼拖进家门。徐东载喝懵了倒是比平时听话,对后辈的指令照单全收,只是实在对周边发生的一切无知无觉,进门就扯开领带,脱掉西装,连衬衫的扣子都松到了胸口。

黄始木默默进了房间,翻出一件被洗得有些大了的T恤和宽松的休闲裤,和被子一起拿了出来。

“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徐东载看了看周遭,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似的。“这是你家?”

“嗯。”

“黄pro不怕被法务部的人查到吗,和我这种腐败的检察官在一起。”

“能查出什么呢?”黄始木问,“你打算贿赂我吗?”

房间里的光线有点昏暗。黄始木的脸在暗处,像是在梦里,可又似乎比梦里更冷。徐东载的身体里冒起一股邪火。他舔了舔嘴唇。

“我还能贿赂得到你吗,黄pro?”

 

>>>>

再冷淡的人,唇舌也是热的。

徐东载仰着头亲他的时候,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黄始木不用香水,怎么还这样该死的好闻。徐东载先是询问地碰了碰对方柔软的嘴唇,没有感受到闪躲,于是就得寸进尺。但当黄始木开始回吻的时候,徐东载志在必得的吻技全派不上用场了。黄始木像是一个沙漠里的人渴求水源那样绝望地吻他。

在徐东载快喘不上气的时候,黄始木忽然停了下来,把他按回沙发上。“你醉了。”

徐东载不管,一双手不老实地去摸黄始木的裤裆。

“没有那么醉。”

他满意地摸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身体不会骗人,徐东载用一种捉住你了的表情看着黄始木。

“现在的问题不是我,是你想不想。”

这不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

吻又落了下来。黄始木腾出一只手去脱徐东载的衣服。西装裤和昂贵的名牌皮带一起掉在了地上。在黑暗里,黄始木摸到徐东载大腿上绑着固定衬衫用的衬衫夹。他为了今天的场合处心积虑打扮得一丝不苟,现在却被黄始木拆礼物一样剥开了。

“帮我取掉,勒得难受。”

看得出来。黄始木低头,发现白皙的大腿上已经被衬衫夹箍出了红痕。徐东载的腿比记忆中要长了些肉。他摸上衬衫夹的搭扣,却什么都没做,而是直接把手伸进徐东载的内裤。徐东载本来就因为酒精而一塌糊涂的脑子更加混沌了,他在黄始木手下像一个处男那样很快就缴械投降。黄始木把手上的精液蹭在他昂贵的白衬衫上,低下头给了过呼吸的徐东载一个深吻。

做过造型的头发被蹭乱了,歪歪扭扭遮不住什么的白衬衫现在也弄脏了,下身除了衬衫夹和袜子一丝不挂。徐东载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有多么伤风败俗,可旁边的黄始木连裤子都还没有脱掉。

“你都不脱衣服,搞得我像是个随叫随到的应召。”他不满地伸手去拉黄始木的裤链,把他的裤子扯了下来。黄始木硬的发痛的阴茎弹到了徐东载的眼前。

黄始木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先洗澡。”

“我喜欢你的味道。”徐东载抬眼,然后凑了上去。

黄始木尽力不去想他在哪里,和谁学会的这件事,反正徐东载含上来时候,他的大脑就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徐东载确实也不太熟练,他小心翼翼地舔,效果无异于挑逗,甚至有时候都收不住牙齿。直到黄始木一个没收住,顶进了他的喉咙,咽喉反射夹得他差点射出来,好在徐东载立刻退开了,眼里汪着生理性的泪水咳嗽了起来。

“下巴好酸。”徐东载抱怨道,“还是直接操我吧。”

家里没有套子也没有润滑,黄始木翻找出一罐凡士林。一开始他不太放心地先伸了一根手指,很紧,徐东载喘得像是从来没被人碰过一样,但并没有喊痛,等到进去三根手指以后,他整个人已经软成一摊烂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缘故,白皙的胸口泛起一大片潮红。他那双大眼睛微微眯起,试图聚焦,却始终涣散。黄始木拍拍他的腰:“转身。”

徐东载抱怨着自己年纪大,没有办法玩那些花样。黄始木不回醉鬼的话,而是抱起他的腿把他往后一抽,让他只有上半身趴在沙发上,双腿大开地跪在了地毯上。

“这样不容易受伤。”黄始木嵌进他两腿之间,严丝合缝。

徐东载的呻吟声拖得像叫春的猫,姿势也像。沙发没有那么高,他的长腿折叠起来,屁股还是抬得高高的。他的脸埋在掌心里,急促地呼吸着,试图缓解从下身不断涌上来的刺激感。

“喂,黄始木,我的腰不行的。”他声音有点发抖。

黄始木抽了一个靠垫垫在他的肚子下面。“这样可以吗?”

徐东载感受了一会儿,期期艾艾地同意了:“你轻一点。”

“之前好像没有这么脆弱。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吗?”他放轻了力道,插得也很浅。

徐东载不明所以,之前难道说的是四年前的那次?“不是,黄始木,我都快五十的人了。啊呃……”

“这样不行吗?”黄始木是实操派,什么样的力道才是好的,试一试就知道了。

“……可以。”徐东载实际爽得想叫,但有点挂不住脸。

“那这样呢?”

太深了。徐东载被捅得整个人抖了一下,徒劳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沙发的靠背。嘴里只能发出一些不成词语的声音。

黄始木也许不解风情,但观察力是非常敏锐的。他开始用一种不留情面的方式进攻这一点。徐东载的声音越来越精彩了,他的感官要过载了,被压在身下摩擦的阴茎可怜地吐着水。

“始木,黄始木,太快了。”见对方充耳不闻,他才又带着哭腔说,“痛。”

黄始木长出一口气,一只手按在徐东载的后腰上,缓下了节奏。

“哪里痛?”

“膝盖……我跪不住了。”徐东载回过头看他,眼里满是诚恳的请求,“换个姿势好吗?”

黄始木低头看了看厚厚的地毯,又看了看泪眼婆娑的徐东载,还是听话地退了出来。徐东载侧身瘫在沙发上,失神了好一会儿。他试图站起来,但实在腿软,于是只好滑到地毯上。

“想看着你。”他用眼神发出邀约。

黄始木欺身上来,但不忘拿靠枕垫在他腰下:“还有哪里不行?”

“……没了?”

“那这次不会停下了。”黄始木重新埋进他的身体里。

黄始木的学习能力一直很强,无论是什么事情。徐东载喜欢的角度,喜欢的频率,他都记得分毫不差,熟门熟路地自行运转起来。徐东载被这阵疾风骤雨操懵了。上次有这么让人受不了吗?还是说他真的年纪大了,禁不住一点刺激。

“好爽。”徐东载喘着气,紧紧抱住黄始木的肩膀。他觉得自己快到了,于是伸一只手下去,想要碰一碰自己兴奋的前面。

黄始木抓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圈住了他的阴茎。他调整了一下姿势,侧向一边,方便自己动手的同时,下身顶得更加用力了。他这样配合着撸了一会儿,徐东载又哀哀叫了起来。

“不行……”他的脖颈高高昂起,“黄始木,这样不行。”

“快好了。”黄始木咬着牙说。他自己的高潮也迫在眉睫。

“哈,黄始木你停一停,不太对劲!不要压着我,哈,真的不行,疯了……停一下,求你……”

黄始木听不见这些胡言乱语。他四年前尝过一次的甜味,一直萦绕在脑海里,几乎每隔一阵就会冒出来,几乎成为一种幻痛。能再次触碰到徐东载,让埋藏了许久的感觉被几百倍的放大了。他追逐这种甜蜜,直到理智的边缘。即使徐东载在一边恳求一边推他,都没能召回他的思绪。直到他攀上高潮以后,才发现身下的徐东载抖得像是刚被从冰水里捞出来。

“呜……”

可他们的身体滚烫,两个人肌肤摩擦之间,有温热的体液。黄始木从高潮中落到现实里。这才意识到身下的一片潮湿,不仅仅是精液。

徐东载忍了许久的眼泪还是落下来了。

>>>>

“徐东载。”黄始木问,“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有些突兀,虽然他们此时正在黄始木的单人床上,四肢都缠在一起。半个小时以前,徐东载还在一边哭一边骂黄始木是个自私的混蛋。黄始木在这期间丢了地毯,打扫了卫生,然后拖着瘫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徐东载一起又洗了澡。

床不大,两个人贴得很紧。徐东载其实很怕对方听到自己忽然加速的心跳声。

“你脑子……”他将将收住了话头,因为黄始木的脑子真的有病,这么说实在不太得体,“我脑子有病吗,要喜欢一块木头?”

黄始木侧过头看他,看起来有些不解,但他也没坚持,只是点了一下头:“抱歉。”

徐东载翻身坐起来:“黄始木,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是感受不到喜欢这种情绪的。”黄始木老老实实地回答,“但我知道有些行为会被认为是喜欢的表现。”

“那你凭什么觉得我喜欢你?”徐东载好奇地问。

“你总是主动来找我进行性行为。”

“才两次而已!况且,我们都这个年纪了,睡一觉就是喜欢了吗?”

“你之前总是过分在意我做什么。”

“之前……啊呀,那是因为在拿你当竞争对手。”

“这样啊。”黄始木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

徐东载叹了一口气,躺了回去:“真不懂自己为什么要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但过一会儿他又反应过来了:“那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来找我的?”

“应该是和你差不多的原因吧。”黄始木摸过他柔软的头发,徐东载现在闻起来有他的味道。

徐东载安静了一会儿,说:“这次应该真的会离婚了。”

“哦。”黄始木说。

“我之前不想离婚,是因为觉得自己还能照顾她和孩子。可现在人到中年,事业,家庭,马上就要一无所有了,想想还是有点可怕的。”

“嗯。”

“黄始木。”

“嗯?”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唉算了,真的是脑子坏了才和你说这些。”徐东载准备下床。

“去哪里?”

“我饿死了,你家里有没有东西吃?”

“应该还有泡面。”

“啊……今天消耗掉的热量,应该可以多吃一点吧。”徐东载喃喃自语。

“还可以再消耗。”黄始木说。

“?”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