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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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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5-11-26
Updated:
2025-12-15
Words:
32,639
Chapters: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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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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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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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2

【奖励|健全】贴身距离

Summary:

-一份天价招聘,将李全霖送到了许伟健身边。

*天龙人一朝车祸变顽劣傻子许伟健x高自尊但心软贴身男仆李全霖
*前期傻子 中期疯批 后期追妻舔狗 其实是又走心又走肾又狗血的一篇
*连载中 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含h章节已在目录标出】
(还是补充下 这篇是正常世界观 非双性 我妈是男人。

Chapter Text

午夜钟声敲响时,李全霖正端着价值不菲的酒水,走向“金煌”KTV最奢华的包间。厚重的门板也挡不住里面震耳欲聋的鬼哭狼嚎和弥漫的烟酒气。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老板,您的酒。”

包间里灯光暧昧,几个大腹便便的男人陷在沙发里,旁边依偎着妆容精致的女孩。李全霖垂着眼,只想尽快放下东西离开。然而,他刚把托盘放在桌上,一只油腻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腕。

“哟,这小帅哥挺精神啊。”一个戴着粗金链的秃顶男人眯着眼打量他,目光像黏腻的爬虫,“以前没见过,新来的?”

李全霖心里一紧,试图抽回手:“老板,我是服务生,只负责送酒。”

“送酒多没意思?”秃顶男人嘿嘿一笑,手上用力,把他往自己身边拽,“陪哥几个喝一杯,亏待不了你!”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和附和。李全霖感觉胃里一阵翻腾,他死死咬着牙:“对不起,我们有规定……”

“规定?”秃顶男人脸色一沉,“在这儿,老子就是规定!”

其他几个人也围了上来,推搡着他,污言秽语不绝于耳。有人开始对他上下其手,单薄的制服衬衫被扯得变了形,露出底下小麦色的紧实皮肤。

“放开我!”李全霖挣扎着,恐惧和屈辱像藤蔓一样绞紧了他的心脏。

混乱中,不知是谁的手猛地扯向他的裤腰,那一股源自求生本能的狠劲猛地窜起。他屈起膝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顶向了那秃顶男人的胯下。

“嗷!”杀猪般的惨嚎响彻包间,秃顶男人瞬间松手,蜷缩在地上,疼得面色发紫,涕泪横流。

包间内一片死寂。

李全霖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像一尾滑溜的鱼,猛地撞开挡路的人,冲出了包间。他什么都顾不上,一路狂奔回更衣室,用颤抖的手飞快地换下制服,抓起自己那个双肩包,从员工通道逃离了这里。

他知道自己肯定在这干不了了。

深夜的街道,比白天大幅降温,冷风像刀子一样刮过。他只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薄卫衣,抱着手臂,在空旷无人的路上瑟瑟发抖。路灯将他孤单的影子拉得老长,显得格外凄凉。

果然,手机响了。接通后,领导暴怒的咆哮几乎要震破耳膜:“李全霖!你他妈敢打王总?你知道他是多大的客户吗?你被开除了!以后别想在这行混了!”

他默默收起电话,把那张冻得有些僵硬的脸埋进衣领里。穿过几条脏乱差、堆满垃圾的小巷,他回到了那个仅能遮风挡雨的出租屋。李全霖今天还没吃饭,又冷又饿,蜷缩在板床上,用手机找到一个明天酒店宴会服务员的短工。看着屏幕上那微薄的薪水,对未来如何填饱肚子的迷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最终,疲惫战胜了一切,他饿着肚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在市里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宴会厅,李全霖沉默地干着活。他穿着不合身的临时工制服,端着空酒杯穿梭在衣香鬓影之间,像个透明的影子。

偶然间,他听到旁边两个员工低声议论。

“听说了吗?今天这生日宴的主角,是许家那个少爷,许伟健。”

“许家?排场怎么……就这么点大?”

“嘘,小声点!听说那位少爷出了场车祸,脑子……不太好使了,变成傻子了。刚出院,本来要大办的,现在这样算是……唉,家丑不可外扬吧。”

“我去,长得那么帅,真是可惜了......”

李全霖默默听着,手上动作没停。许家,那是他这种人踮起脚也望不到的云端。

忙完分配的任务,他累得几乎虚脱,偷偷躲到宴会包间旁边一个堆放杂物的小隔间里,本想靠着椅子喘口气,却不小心睡着了。

等他猛然惊醒,周围已是人去楼空般的寂静。他暗道不好,正准备离开,却听见隔壁主包间传来人声。鬼使神差地,他轻轻推开一条门缝,偷偷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西装、略显谄媚的男人,正对着主位上一位不怒自威的老者说话:“老爷子,您之前不是说想找个体贴周到、能贴身伺候大少爷的人吗?您看,我特意给您精挑细选了一些,个个都细心能干,身家清白。”

话音刚落,近十个年轻女孩鱼贯而入,呈一字排开。李全霖虽然看不清正脸,但见她们个个身段窈窕,姿态温婉,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

那被称为老爷子的男人目光威严地扫视一圈,然后侧头对身旁坐着的年轻人说:“儿子,你自己选一个合眼缘的。”

李全霖顺着目光看去,心头一跳。那年轻人穿着剪裁精致的黑色西装,即便坐着也能看出身材高大,眉眼深邃,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但就是这样一张无可挑剔的脸,此刻却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的空气,对父亲的话毫无反应。

看来这就是今天的主角,那个据说“傻了”的许伟健。

李全霖一个姿势保持太久,腿有些麻,想悄悄调整一下,却没注意到脚下皱起的地毯边角。他一个趔趄,身体失控,“砰”地一声撞开了虚掩的门,整个人狼狈地冲进了包间。

刹那间,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场面尴尬得能让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对、对不起!我走错了!”李全霖面红耳赤,慌忙道歉,只想立刻钻进地缝里。

他转身欲逃,却突然听见一个清晰、低沉,甚至带着几分执拗的声音响起:

“我要他。”

李全霖猛地顿住脚步,难以置信地回头。说话的人,正是那个一直沉默如同精致人偶的许家大少爷许伟健。

许父眉头紧锁,语气带着不赞同:“儿子,让你从这些人里选。那是个男的,你……”

话音未落,许伟健突然毫无预兆地激动起来,像个得不到心爱玩具的孩子,用力摇头,声音带着哭腔大喊:“我就要他!我就要他!我就要他!”

李全霖目瞪口呆地看着,一时忘了逃跑。

许父看着儿子情绪失控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痛心,赶紧上前按住他胡乱挥舞的手臂,连声安抚:“行行行!别闹了!就他!就他!”

许伟健奇迹般地安静下来,不再哭闹,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全霖,那眼神纯粹又直接,让李全霖不禁打了个颤。

许父叹了口气,转向还僵在原地的李全霖,神情恢复了严肃:“你,过来。”

李全霖心里叫苦不迭,只能硬着头皮,在满屋子探究惊讶的目光中,走到许父面前。

许父报了一个数字,语气平淡:“月薪,做得好另有奖金。干不干?”

李全霖感觉自己的耳朵可能出问题了。那个数字,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巨大的冲击让他一时失语,愣在原地。

许父见他没立刻答应,以为他不愿意,眉头皱得更深:“你如果不愿意的话……”

“那个……”李全霖猛地回神,几乎是脱口而出,问出了他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包吃住吗?”

许父似乎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顿了一下,才“嗯”了一声。

“我干!我干!”李全霖点头如捣蒜,生怕对方反悔。

虽然还不太清楚具体要做什么,但就凭这个天文数字和“包吃住”的福利,只要不是让我李全霖去割腰子,那必然是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Chapter Text

加长林肯驶入许家的别墅区时,李全霖隔着车窗,感觉自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晨雾缭绕间,灰白色的建筑群如同蛰伏的巨兽,冰冷而肃穆。

管家陈姐是个一丝不苟的中年女人,将他带到一间比他那出租屋还大三倍的客房:"以后你住这里。少爷的房间在隔壁。其他在别墅里工作的人,包括我,都有各自负责的事情,不能分出精力照顾少爷,所以你的职责就是24小时贴身照顾少爷,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满足他的一切合理需求。"她递过几张打印纸,"具体事项,清单在这里。许家规矩多,少听少问,做好分内的事。"

话音刚落,一个低沉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陈姐,你先去忙。”

李全霖心头一凛,只见许父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目光如实质般落在他身上。

陈姐躬身退下,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许父踱步进来,视线扫过李全霖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边和那双略显陈旧的运动鞋:“除了负责24小时看护,”许父开口,每个字都带着分量,“你还有一个任务——想办法,让他恢复记忆,或者至少,恢复正常的行为能力。”

李全霖一怔:“许总,我不是医生……”

“我知道你不是医生。”许父打断他,眼神锐利,“但你是他现在唯一愿意接近的人。利用这一点,多跟他说话,带他去熟悉的地方,用他过去感兴趣的东西刺激他。明白吗?”

李全霖只能点头:“我明白了,我会尽力。”

许父的目光再次在他身上扫视了一遍,李全霖感觉他像是在评估一件工具的适用性。半晌,他哼了一声:“其实,选个男的,也未尝不可。”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最起码,不用担心会借着身份的便利,闹出什么不好看的事情。”

这话其实听着并不让人舒服,但是李全霖早都习惯了,而且他知道许父说的这种情况肯定跟他没关系。

等许父走远了,李全霖正慢慢消化这一切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动静。许伟健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脸上带着纯然的喜悦,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你来了!"

"少爷,您先松手。"李全霖试图保持距离。

许伟健松了手,却像只大型犬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您叫我小李就可以了。"

"我不要!"许伟健立刻摇头,"你全名叫什么?"

"李全霖。"

"李——全——霖——"许伟健歪着脑袋念着,突然眼睛一亮:"那我叫你霖霖吧!"

李全霖脑门沁出一层薄汗:"少爷,这不合适,您还是叫我小李......"

"不要!"许伟健的倔劲儿上来了,"你不是来伺候我的吗?我说了算!就叫霖霖!"说完便围着他转圈,一声接一声地叫:"霖霖!霖霖!"

这亲昵的称呼和举动让李全霖尴尬极了,费了好大的劲才让许伟健的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

然而他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更让他难以招架的还在后面。

早餐时,许伟健非要他坐在旁边,把自己餐盘里的太阳蛋用叉子小心翼翼分成两半,将大的那一半颤巍巍地举到他嘴边:"霖霖吃!"

"少爷,我吃过早饭了。"李全霖尴尬地避开。

"不吃不行!"许伟健执拗地举着,眼神委屈得像要被抛弃的小狗。李全霖只好张嘴接过,在周围佣人微妙的目光中如坐针毡。

终于捱完了这顿早饭,许伟健又非要和他挤在一张沙发上拼一千块的星空拼图。李全霖只想快点完成工作,手法利落地寻找着对应图块。许伟健却完全在捣乱,一会儿把拼好的部分拆开,一会儿拿起一块形状特别的在他眼前晃:"霖霖看,像不像小兔子?"

"少爷,请专心一点。"李全霖耐着性子。

"你陪我玩嘛!"许伟健不满地嘟囔,整个人几乎要趴到他背上,扭来扭去,呼吸拂过他的后颈。李全霖浑身一僵,慢吞吞地往旁边挪了挪,认命地重新开始拼被打乱的拼图。

午睡醒来,许伟健神秘兮兮地拉着他往花园跑。许伟健窜进盛开的玫瑰丛里,低着头拨弄那些花朵。李全霖心里一紧,但是又实在不想一块陪着他进去花丛里面,只能站在旁边大声说:“少爷,快出来吧,里面都是刺!”

许伟健才不管李全霖,他看了半天,精心挑选了最饱满鲜艳的一朵,笨拙地折下花茎上的刺,然后一个大跨步出来,非要别在李全霖耳后。

"少爷!这真的不行!"李全霖慌忙躲闪。

"好看!"许伟健固执地举着花,"霖霖戴花好看!"

拉扯间,没摘干净的尖锐的花刺还是划伤了李全霖的耳垂,渗出一粒血珠。许伟健顿时慌了,扔下花手足无措地看着他:"霖霖疼不疼?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只要您没受伤就好。"李全霖用手背擦掉血珠,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心里涌起一股无力感。

这种无时无刻的亲密接触,让习惯独来独往的李全霖快要窒息。他像一只被强行拽出壳的蜗牛,柔软的内里暴露在陌生的空气中,只能靠不断默念"这是工作",再想想那份可观的工资,才能强压烦躁。

——

这天,许伟健不知从哪个储藏室翻出一本厚重的家族相册,兴冲冲地拉着他席地而坐。

"霖霖你看!"他指着照片里穿着小西装、表情严肃的小男孩,"这是我!"

李全霖觉得有趣,不由多看了两眼。许伟健立刻得寸进尺地凑近,整个人从后面环住他,下巴亲昵地搁在他肩膀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李全霖咬咬后槽牙,告诉自己忍一忍就好。

可今天许伟健似乎格外兴奋,温热的呼吸不断喷在他的颈侧,手指还无意识地在李全霖的手臂上划来划去。"这张是在美国拍的......这张是在......"

李全霖不动声色地往前倾了倾身子,试图拉开一点距离。没想到许伟健立刻跟了上来,抱得更紧了。

"少爷,这样我没法看照片了。"李全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那我讲给霖霖听!"许伟健完全没听懂他的婉拒,反而因为想凑到他耳边说话,将脸贴得更近。就在许伟健转头说话的瞬间,嘴唇猝不及防地擦过了李全霖的敏感的耳廓。

那一下温热而陌生的触感,如同一道电流,尖锐地在他脑中流窜,连日来所有无法言说的压抑轰然爆发。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之大直接挣得许伟健向后倒去,声音带着难以忽略的尖锐:"少爷!您能不能别老是贴这么近!"

话一出口,李全霖自己都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失控到这种程度。

许伟健脸上的笑容凝固了。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蒙上浓重的委屈和怒气。他眼眶迅速泛红,嘴唇颤抖着看向李全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砰!"相册被狠狠摔在地上。许伟健转身冲出房间,身形高挑却像一头受伤的小兽。

李全愣在原地,强烈的悔意和恐慌席卷而来。他怎么能对一个心智不全的人发脾气?这份工作不能丢!

他慌忙追出去,在偌大的宅子里焦急寻找。最终在二楼转角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后,发现了蜷缩成一团的高大身影。

"少爷......"李全霖蹲下身,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低声下气,"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窗帘后的人一动不动。

"地上凉,您出来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凶您了。"
"您想怎么叫我都行,我都没意见......"

然而无论他如何道歉,许伟健始终用沉默而固执的背影对着他。他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攥着裤腿,却不肯理会身后的人。

李全霖这才第一次清楚地意识到,这份工作远比他想象的要艰难。

Chapter Text

自打那场冲突过后,许伟健就单方面宣布了对李全霖的“制裁”。这位许家大少爷虽然心智退化到了几岁孩童的水平,但那股刻在骨子里的傲慢与领地意识,却丝毫未减。

他虽然被李全霖从窗帘后哄了出来,却拒绝再说一句话。

此时正值傍晚,许伟健坐在那张昂贵的真皮沙发正中央,怀里抱着一个印着卡通图案的抱枕,下巴垫在抱枕上,目光阴沉地盯着前方的电视墙——尽管电视根本没开。

李全霖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少爷,喝口水吧?”李全霖试探着开口,声音放得很轻,生怕再惊扰了这头正处于暴怒边缘的幼狮,“您都在这儿坐了两个小时了。”

许伟健连眼睫毛都没颤一下,完全把他当成了空气。

李全霖心里发苦。如果搞不定这位祖宗,这份能救命的高薪工作恐怕也就到头了。

一想到那张写着天文数字的劳务合同,还有马上就要交的房租,李全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瞬间就被现实碾得粉碎。他深吸一口气,往前挪了一小步,蹲下身子,让自己视线低于许伟健。

“少爷,我错了。”李全霖仰着头,露出讨好的神情,“我不该推您,也不该大声说话。您打我也行,骂我也行,别不理我,好不好?”

许伟健终于有了反应。他缓慢地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眸子落在李全霖脸上,带着几分审视和孩子气的委屈。

就在李全霖以为他要开口时,许伟健突然重重地哼了一声,像个赌气的小孩,猛地把头扭向了另一边,只留给李全霖一个冷漠高傲的侧脸。

那意思是:不好,没完。

这场无声的拉锯战一直持续到了晚餐时间。

许伟健坐在主位,面前是一碗炖得晶莹剔透的燕窝粥,旁边摆着几样他平时爱吃的小菜。但他紧闭着嘴,双手抱臂,像一尊漂亮的石膏像,一动不动。

旁边的年轻女佣急得额头冒汗,小声劝了几句,却被许伟健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得退了回去。众人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不约而同地投向了李全霖。

李全霖叹了口气,知道这是自己逃不掉的劫。他对女佣低声道:“你们下去吧,我来。”

他拉开许伟健身边的椅子,并没有坐下,而是微微弯腰,语气温和:“少爷,人是铁饭是钢。您还在生我的气,那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生气啊。”

说着,他把盛了鱼的盘子往许伟健方向推了推:“吃一口鱼,很嫩的。”

“我不吃!”许伟健终于开了金口,声音里带着发泄后的快意和蛮横,“不好吃!都难吃!”

“那您想吃什么?”李全霖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个燕窝粥怎么样?”

许伟健没说话,只是突然转过身,将椅子转了个方向,正对着李全霖。

“你过来。”他指指自己的旁边命令道。

李全霖愣了一下:“少爷?”

“太远了。”许伟健有些不耐烦地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我有话跟你说。”

李全霖只能迈步走近,站在了许伟健身侧,端起那碗燕窝粥。

“还是太高了。”许伟健仰起头,看着面前高挑的男人,不满地皱眉,“脖子酸。你矮一点。”

李全霖握着碗的手紧了紧:“少爷,那我弯着腰喂您?”

“不要。”许伟健突然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结实的大腿,理所当然地命令道,“坐这儿。”

李全霖怀疑自己听错了,脸瞬间涨得通红:“少爷……这不行!”

“坐下!”许伟健猛地提高了音量,那股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劲儿又上来了,“我就要你坐!椅子太硬了,我要抱着!”

说着,他根本不给李全霖拒绝的机会,伸出长臂一把扣住李全霖的腰,猛地往怀里一拽。

天旋地转间,李全霖重心不稳,惊呼一声,结结实实地跌坐在了许伟健的右大腿上。

许伟健满意地哼了一声,手臂立刻收紧,搂住李全霖。

这姿势简直尴尬到了极点。李全霖骨架虽不算大但也绝对是个成年男人,此刻却像个大号娃娃一样,被迫窝在许伟健怀里。身下是大腿肌肉紧实而温热的触感,后腰被那只大手贴着,整个人被许伟健身上那种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彻底包围。

“少爷,别这样,大家都在看……”李全霖浑身僵硬,如坐针毡,试图挣扎着站起来。

“不许动!”许伟健在他腰侧软肉上捏了一把,力道没轻没重,“再动就摔你下去!”

“啊——”说完便张大嘴,像只等待喂食的雏鸟。

李全霖只能保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一勺一勺地喂。

“烫。”许伟健皱眉,把刚喝进去的一口粥吐回勺子里,嫌弃地看着李全霖,“你想烫死我吗?”

“对不起,我吹吹。”李全霖连忙把勺子收回来,凑到嘴边轻轻吹气。

许伟健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近距离地盯着李全霖吹气的嘴唇,目光专注而单纯,却让李全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

“好了,不烫了。”李全霖再次递过去。

这一次,许伟健乖乖吃了。但他吃得极慢,仿佛是在享受这种过程。

直到许伟健终于吃饱喝足松开手时,李全霖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后背更是起了一层薄汗。他如获大赦般迅速站起后退几步,感觉自己像是刚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幸存下来。

然而,白天的折磨只是前菜。

深夜,洗漱完毕后,李全霖准备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你去哪?”坐在床上的许伟健突然出声,怀里抱着一只被扯掉了领结的泰迪熊。

“睡觉啊,少爷。”李全霖指了指隔壁,“我就在隔壁,您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不行。”许伟健指着身边巨大的空位,命令道,“上来睡。”

李全霖连忙摆手:“少爷,这不合规矩,哪有睡一张床的道理?要是让陈姐知道了……”

“又是规矩!”许伟健猛地把泰迪熊往地上一摔,又开始发作,“这也没有那也不行!你是不是讨厌我?是不是像其他人一样嫌弃我?”

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开始在床上翻腾,声音带上了哭腔:“我不睡了!我就知道你想跑!我要把门锁起来!把你也锁起来!呜呜呜……”

看着这个身高一米八八的男人在床上像个三岁孩子一样撒泼打滚,李全霖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实在是太累了,心力交瘁,根本没有精力再花半小时去哄这祖宗。

“我不跑,少爷,我真的不跑。”李全霖举手投降,语气无奈到了极点,“我睡,我睡床上行了吧?您别哭了。”

许伟健立刻停止了假哭,从被子里探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眼睛亮晶晶的,哪里有一滴眼泪?
“真的?”

“真的。”李全霖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枕头爬上了床。

那张床很大,李全霖小心翼翼地贴着最外侧的边缘躺下,背对着许伟健,尽量把自己缩成一条直线,恨不得贴在床沿上。

“晚安,少爷。”他拉过被角盖住肚子,闭上眼睛祈祷这一天快点过去。

然而,灯刚关上不到五分钟,旁边的床垫就塌陷下去一块。

一阵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后,一具结实的身躯贴了上来。

“少爷?”李全霖浑身一僵,正想往外挪,一只铁钳般的手臂却横过他的胸口,蛮横地将他往回一捞。

“别动。”许伟健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带着浓重的睡意和霸道,“冷。给我暖暖。”

“少爷,这太挤了……”李全霖试图挣扎,但身后的人力量大得惊人。许伟健像八爪鱼一样,将一条沉重的大长腿直接压在了李全霖的腿上,彻底封锁了他所有逃跑的路线。

李全霖的后背紧紧贴着许伟健宽阔的胸膛,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烫得人发慌。

“霖霖身上香。”许伟健根本不理会他的抗议,反而变本加厉地把脸埋进李全霖的后颈窝里,像只终于寻回了丢失骨头的大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少爷,您腿太沉了……”李全霖艰难地喘息着,试图推开那条压在自己身上的腿。

“不沉。”许伟健闭着眼睛,胡搅蛮缠地嘟囔,“你是我的抱枕,抱枕就要这么抱。”

说完,他又往李全霖方向钻了钻,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我是因为怕你跑了才抓着你的。不许动。我要睡觉了。”

李全霖听着身后逐渐平稳的呼吸声,紧绷的神经也慢慢放松下来。

罢了,反正是个傻子。他有些自暴自弃地闭上眼。只要给钱,当个抱枕就当个抱枕吧。

Chapter 4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时间过去了半个月。

许伟健这种心智只有几岁的“大孩子”,记仇这种复杂的脑力活显然不适合他。第二天一睁眼,他就彻底忘了自己单方面宣布的冷战,重新变回了那个黏人的跟屁虫。

而李全霖也从一开始的战战兢兢,逐渐摸索出了一套“顺毛捋”的生存法则。

这段日子里,许伟健吃饭要他夹菜,做游戏要他陪玩,睡觉要抱着他的胳膊,甚至连李全霖去个洗手间,这位大少爷都要搬个小板凳守在门口,生怕那一会儿功夫李全霖就飞走了。

在这种朝夕相处中,一种微妙的磁场正在两人之间悄然滋生。李全霖开始习惯了许伟健时不时的拥抱,习惯了那滚烫的体温和没轻没重的力道。而这种身体上的逐渐脱敏,让他渐渐忘记了,身边这只看似无害的大金毛,本质上还是一头正在苏醒的雄狮。

这天午后,阳光毒辣。

李全霖刚把被许伟健搭得七零八落的乐高积木收拾好,私人医生就到了,来进行定期的检查。

许伟健恢复得实在太好了。车祸的皮外伤痊愈后,他体内原本就优越的身体底子彻底显露出来,精力旺盛得像头被关久了的小兽,每天在豪宅里上蹿下跳,不是拆家就是折腾人。

检查过后,医生摘下听诊器,对管家陈姐建议道:“除了心智水平之外,少爷各项指标都非常完美,甚至有点……精力过剩。现在的躁动是因为体力无处发泄,建议进行一些高消耗的全身运动,比如游泳。”

陈姐点点头,看向落地窗外湛蓝的私家泳池:“明白了。”

半小时后,泳池边。

一位穿着专业泳衣的教练手里拿着浮板,一脸不知所措。而我们的许大少爷,正穿着一条黑色的平角泳裤,赤着脚站在岸边,指着教练一脸嫌弃。

许伟健把手里的浴巾往地上一扔,眉头皱得死紧,“我不下去!我不跟他玩!”

“少爷,教练是专业的,他能保护您……”李全霖站在旁边拿着防晒霜,准备给许伟健涂。

“不要!”许伟健扭过头,熟练地抓住了他的手腕,“我要霖霖!我要霖霖陪我!”

在他现在的逻辑里,李全霖已经是他生活里最安全、最亲密的一部分。玩水这种开心的事情,当然要跟自己最喜欢的人一起。

“李先生,既然如此,你就辛苦一下吧。”陈姐说道。

李全霖愣了一下:“可是陈姐,我没带泳裤……”

“少爷的情绪最重要。”陈姐打断他,“衣服湿了再换就是。”

李全霖看着许伟健那双紧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在心里说服了自己,反正这些日子都这么过来了,陪着玩会儿水又能怎么样呢?

他叹了口气,利落地脱掉了鞋袜。

“好,我陪您。”李全霖反手握了握许伟健的手,像哄孩子一样,“但我只陪您在浅水区泡一会儿,行吗?”

许伟健立刻转怒为喜:“快点!霖霖下来!”

李全霖穿着那件白色纯棉T恤,随着他一步步走向深处,棉质的布料迅速吸饱了水,沉甸甸地贴在皮肤上。原本宽松的白T恤瞬间变成了半透明的薄膜,毫无保留地勾勒出李全霖的身材轮廓。

他常年为了生计奔波,肌肉线条流畅紧实,是一种客观上的赏心悦目。

此刻,湿透的白衣紧紧吸附在他的腹肌上,随着呼吸起伏,胸口那两点饱满的轮廓若隐若现,甚至透出底下的小麦色肌肤。那紧窄的腰身在湿布料的包裹下,显得格外诱人。

许伟健原本正兴奋地在水里扑腾,一转头看到眼前的景象,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视线像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定格在李全霖的身上。

“霖霖……”许伟健涉水走过来,“你的衣服没有了。”

“少爷,白色衣服湿了,就会变得透明。”李全霖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很难受,正低头拉扯着粘在身上的衣服,试图让它离皮肤远一点。

“变色了。”许伟健伸出湿漉漉的手指,好奇地戳了戳李全霖的胸口,“看见肉了。”

他的手指冰凉,隔着湿透的布料按在李全霖温热的胸膛上,带来一阵奇异的触感。

“少爷,别乱戳。来游泳吧。”李全霖有些尴尬地拉开了他的手。

“先陪我玩。”许伟健突然往下一蹲,让自己肩膀没入水中,然后张开双臂,不由分说地扑了过来。

“哎,少爷!”

李全霖怕他呛水,下意识地伸手去接。

下一秒,许伟健就像只巨大的树袋熊,正面抱住了李全霖。他的双臂勒住李全霖的脖子,两条腿顺着水的浮力飘起来,然后本能地向内一收,死死盘在了李全霖的腰上。

“抓住了。”许伟健把脸埋在李全霖湿漉漉的颈窝里,满足地蹭了蹭,“你是我的浮板。不许沉下去。”

两人在水中面对面紧贴着,许伟健的大腿内侧隔着湿透的运动裤,紧紧贴着李全霖的胯骨。每一次水波荡漾,两人的下半身都会发生不可避免的碰撞。

“少爷……您太重了,我站不稳……”李全霖背靠着池壁,艰难地维持着平衡。

许伟健身上散发着惊人的热量,即使是在凉爽的池水里,李全霖也能感受到那温度。

“霖霖身上滑滑的。”许伟健双手也没闲着,在李全霖湿透的后背上摸来摸去,一节一节摩挲李全霖脊柱的骨骼,“好摸。”

李全霖浑身僵硬,只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然而,随着两人身体的紧密贴合,情况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

李全霖突然感觉到,抵在自己小腹上的那个部位,原本只是柔软的一团,此刻却像苏醒过来,以一种令人心惊的速度膨胀、变硬,然后毫不客气地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李全霖的大脑轰的一声炸开了。作为男人,他太清楚那是什么了。他差点忘了,许伟健虽然心智是孩子,但他的身体是实打实的成年健康男性。

“少、少爷……”李全霖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您先下来……好不好?”

许伟健似乎也被自己身体的反应搞懵了。但他才不懂什么羞耻或退缩,反而因为那种奇异的肿胀感,本能地想要寻求缓解。

他不仅没下来,反而腰部用力,隔着两层湿透的布料,用那个滚烫坚硬的部位在李全霖的小腹上蹭了一下。

“霖霖。”许伟健眼睛里满是困惑,眉头紧紧皱着,“下面好奇怪,这里……有棍子。”

“那是……那是正常的……”李全霖试图用哄小孩的语气掩盖慌乱,“少爷您先松开腿,我们上岸就不难受了。”

“不要。”许伟健烦躁地摇摇头,凭借着本能,腰身开始无意识地画圈摩擦。

“唔……这样蹭,舒服。”

“不能这样!许伟健!”李全霖终于忍不住了,羞耻感让他直呼其名。

他伸手想要掰开许伟健缠在他腰上的腿。但许伟健现在的力气大得惊人,感受到李全霖的反抗,他反而被激起了逆反心理。

“不许动!”许伟健不轻不重地咬在了李全霖湿透的肩膀上,同时下半身更加凶狠地贴过去,像是在惩罚李全霖的不听话,“我要蹭!你是我的,我想怎么蹭就怎么蹭!”

水花四溅。其他人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不太对劲,正往这边看过来。

如果让人看到许家大少爷对着一个男仆发情……

李全霖咬了咬牙。他不能在这里,绝对不能在这里。

他轻轻拍了拍许伟健的后背:“少爷,别在这儿,被人看见了不好。我带您去更衣室,去……帮您看看下面怎么了,行吗?”

“现在就去。”许伟健双脚踩回池底,“难受。快点。”

哗啦一声水响,许伟健根本不给李全霖喘息的机会,仗着腿长力气大,拽着他就往岸上拖。李全霖脚下打滑,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狼狈不堪。

两人湿淋淋地爬上岸,水珠顺着衣角滴滴答答地落在昂贵的地砖上,留下一串凌乱急促的深色水痕。

Notes:

傻子攻在搞黄色这一块......

Chapter 5: hand job 微h

Chapter Text

“咔哒”。随着更衣室门锁落下的清脆声响,狭窄的空间瞬间成了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

这里空气不流通,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潮湿的水汽。感应灯昏黄暧昧的光线,将两人的影子拉扯得彼此交缠。

李全霖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脑子飞快想着缓兵之计。“少爷……”他试图让声音听起来镇定些,“您先松手,我去拿浴巾……”

“不要浴巾。”

许伟健根本听不进去。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眼尾泛着异样的潮红,将李全霖死死困在门板和自己的身体之间。

“霖霖,难受。”许伟健带着浓浓的鼻音,抓起李全霖的一只手,不由分说地按向自己两腿之间那个高耸的部位,“要炸了……疼。”

李全霖的手触碰到那一团滚烫时,整个人猛地瑟缩。

“少爷!不能这样!”李全霖想要抽回手。

“不许躲!”许伟健急了。那种胀痛感折磨着他,而唯一能缓解这种痛苦的“药”就在眼前。他强行让那只手掌覆盖在自己的要害上,然后凭着本能,开始挺动腰身。

“唔……”

掌心摩擦过湿滑的泳裤布料,带来一阵极其强烈的刺激。许伟健喉咙里溢出一声满足的闷哼,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就是这样……”他眼神迷离,额头抵着李全霖的湿透的肩膀,“动一动……霖霖帮我动一动。”

李全霖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身份不允许,他的尊严也不允许。理智在脑海中疯狂拉响警报,可那声拒绝就像是被卡在了喉咙里。

“快点!”许伟健难耐地催促,带着哭腔低吼,“你不帮我……我就要坏掉了!”

说着,他竟然开始笨拙地想要去扯自己的泳裤边缘。

“别!别脱!”李全霖吓了一跳,生怕这个男人真的一丝不挂地呈现在眼前,那样事态就真的无法控制了。

也许是被逼到了悬崖边退无可退,又或许是……在这令人窒息的粘稠空气中,他竟然生出了一丝想要顺从的晕眩感。

“好……好,我帮您。您别动,别乱脱。”李全霖的声音抖得不像话。

那只被许伟健按着的手不再是被动地承受,而是缓缓张开,指节弯曲,隔着湿透的泳裤,握住了那根滚烫的“棍子”。

许伟健浑身一僵,随即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更衣室里只剩下布料摩擦的细碎声响,和逐渐粗重的喘息声。

李全霖的手法很生涩,但对于此时的许伟健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堂。他双手紧紧抱着李全霖的背,像是在溺水中抓住唯一的浮木。

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在自己手中沉沦,让李全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战栗。他咬着下唇,望向眼前这张英俊的脸染上的情欲色彩,鬼使神差地,手上的动作重了几分。

“啊……”许伟健突然绷紧了身体,双腿发颤。

伴随着一声低吼,一股温热的液体喷薄而出,浸透了布料,也沾湿了李全霖的手。

一切都静了下来。

许伟健软绵绵地趴在李全霖肩头,胸膛还在剧烈起伏,但那股躁动和戾气已经完全消失了。

“霖霖真好。”许伟健在他耳边蹭了蹭,声音里带着还没散去的沙哑和孩童般的天真,“不疼了。舒服了。”

空气冷却下来,那种迟来的荒谬感和羞耻感,终于压过了刚才的意乱情迷。

李全霖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慌乱地扒开了许伟健环在他腰间的手,脚步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腰重重地撞上了身后的洗手台边缘,才勉强停下。

怀里骤然一空。许伟健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手臂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不解地看着躲得远远的李全霖。

李全霖甚至不敢看那双依旧清澈的眼睛。他迅速转过身,背对着许伟健,一把将水龙头拧到最大。

皮肤已经被搓得通红,甚至泛起了疼痛,但他仿佛毫无知觉,依旧不知疲倦地重复着。

“霖霖?”

“别过来!”李全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

“少爷,您先去冲澡,我想一个人静静。”

许伟健被他吓到了,虽然不懂为什么刚才那么亲密,现在霖霖却变得这么凶,但他还是乖乖地抱着衣服去了淋浴间。

等到水声响起,李全霖才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脱力般地靠在洗手台上,双手捂住了脸。

掌心里似乎还残留着那种滚烫的触感,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到底在干什么?拿着许家的工资,却对雇主做出了这种事......

李全霖用冷水狠狠泼了几把脸,试图浇灭脸上的热度,也试图让自己混乱的大脑清醒过来。他咬了咬牙,扯过几张纸巾,将洗手台上溅出的水渍和泡沫仔细擦干净,不想留下任何刚才失控过的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储物柜前,打开柜门,机械地整理着衣物。

没事,少爷心智不全,我是帮他解决生理急需。只要我不说,只要以后不再犯,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这种自我催眠让他稍微找回了一点安全感。

“铃铃铃——”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那声音像是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李全霖刚刚勉强维持住的平静。

他心头猛地一跳,按下接听键:“喂?”

“喂,是李全霖吗?”电话那头传来护士焦急且语速极快的声音,背景里是一片嘈杂的仪器声,“你奶奶刚才在透析过程中突然昏迷,医生检查说是并发急性心力衰竭,情况非常危急!”

“……什么?”

“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抢救,或者是转入ICU观察,否则很难挺过今晚!医院可以先走绿色通道救人,但账户里的余额刚才已经扣光了。后续的手术费加上ICU每天高昂的开销,绝对不是一笔小数目。你必须尽快把钱打过来,否则后续的治疗药物和器械根本没办法跟上!”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连怎么挂断电话的都不知道。

几分钟后,当许伟健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时,发现李全霖正站在门口等他。

李全霖已经换了衣服,脸色平静得有些可怕。

“少爷,我送您回房间休息。”李全霖的声音很轻。

把许伟健安顿好后,李全霖没有回房,而是径直去了管家室。

“陈姐。”李全霖站在办公桌前,腰背挺得笔直,指甲却深深陷入了掌心,“我想……预支半年的薪水。”

陈姐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目光犀利:“李先生,你才来不到一个月。”

“我知道。”李全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干涩,“但我家里出了急事,急需用钱。只要您答应,任何要求我都接受。”

陈姐沉默了片刻。她是个精明人,自然看出了李全霖的窘迫。

“可以。”陈姐打印了一份补充协议,“但你要知道,预支薪水意味着你在这半年内绝对不能离职,否则违约金是你赔不起的数字。而且,你必须更加尽心尽力,不能有任何怨言。”

“我明白。”

李全霖拿起笔,在那份如同卖身契一般的协议上,飞快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Chapter 6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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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表面上和往常并无区别,但豪宅里的空气却变得滞涩。

清晨,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洒进卧室。

许伟健迷迷糊糊地醒来,习惯性地闭着眼,向床边伸出手,想要去搂那个熟悉的温热腰身,嘴里还哼哼唧唧地撒着娇:“霖霖……抱……”

然而,他的手捞了个空。

许伟健猛地睁开眼,发现李全霖早已穿戴整齐,笔直地站在离床头足足两米远的地方。他穿着那身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衣服,双手交叠在身前,就连最顶端的扣子都扣得严严实实。

“少爷,早安。”李全霖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起伏,“洗漱水已经备好了,请您起床。”

许伟健僵着手悬在半空,那双惺忪的睡眼里满是茫然。他不明白,明明昨天还在他怀里的人,怎么今天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站得那么远。

餐桌上的气氛更是压抑得让人窒息。

许伟健面前摆着他爱吃的豉汁排骨。他夹起一个,却并没有往自己嘴里送,而是像往常一样,兴奋地举到半空,转头看向身侧。

“霖霖吃!这个肉多!”

若是以前,李全霖虽然会推辞,但最后总会在他的软磨硬泡下无奈吃掉,或者笑着哄他自己吃。

可这一次,李全霖只是低垂着眉眼,面对递到嘴边的美味,他微微侧身,避开了那双筷子,语气恭敬:

“少爷,我不饿。您请慢用。”

许伟健黑着脸把排骨狠狠摔回盘子里,浓郁的豉汁飞溅开来,几滴褐色的酱汁落在了洁白的桌布上。他用力拍着身边的椅子,发出“砰砰”的巨响,大声嚷嚷:“坐这儿!我要你坐这儿跟我一起吃!”

餐厅里的佣人们吓得大气不敢出。

唯独李全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弯下腰,用餐巾仔细擦去桌面上的污渍,动作轻柔而标准,像是公事公办。

“少爷,谢谢您的好意,但还是您自己多吃点吧。”

那种态度很软,像一团棉花,无论许伟健怎么用力挥拳,怎么撒泼打滚,最后都只能无力地陷进去,得不到一点回响。

若是换作以前,这位骄纵的大少爷早就把碗砸了。可这一次,许伟健却出奇地没有闹。

他敏锐地察觉到,李全霖身上那种好闻的、充满生命力的味道变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他感到陌生的沉重。

——

李全霖开始频繁地请假。每天下午,他都会向陈姐申请一个小时的外出时间。

他要骑着共享单车赶到医院,隔着厚重的玻璃,看一眼那个插满管子的老人。医院缴费窗口的打印机“滋滋”地吐着长长的单据,每一行数字都在提醒他,他用自由换来的金钱在这里只会像流水一样消失。

这一天傍晚,李全霖刚从医院回来。

他身上还带着那股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推开卧室门时,房间里没有开大灯,只有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暖黄的光。

许伟健正坐在地毯上拼图,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

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扑上来要抱抱了。可今天,他只是维持着跪坐的姿势,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李全霖,鼻翼动了动,似乎闻到了他身上那股不好闻的味道。

“少爷,晚上想吃什么?我叫厨房去做。”李全霖脱下外套,声音透着掩饰不住的沙哑。

许伟健没有回答,爬起来,光着脚走到他面前。

他伸出手,想要像以前一样去拉李全霖,却在指尖触碰到对方冰凉的手背时,明显感觉到李全霖瑟缩了一下,下意识躲开。

许伟健的手愣在半空,像只被主人踢了一脚的大狗,满脸的不知所措。但他没有强行去抓,而是慢慢地收回了手,改为捏住了李全霖的衣角。

“霖霖不开心。”许伟健小声嘟囔了一句。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的陈述。

李全霖强撑起一个笑容:“没有,我很开心。少爷饿了吗?”

“骗人。”许伟健抬起头,眼神直白,“你眼睛是红的,身上也是苦的。”

李全霖怔住了。他没想到许伟健会看出来。

“霖霖是不是因为我才不开心?”许伟健突然试探地问,“是因为……我不乖?还是因为我在更衣室……”

“不是!”李全霖急忙打断他,不想让他提起那件事,“跟您没关系,是我自己的事。”

许伟健似乎并不相信。他皱着眉,苦苦思索了一会儿,突然转身跑向自己的床头柜。

一阵翻找后,他捧着一个精致的铁皮盒子跑了回来,献宝似的递到李全霖面前。

“给你。”

“这是什么?”

“我的宝贝。”许伟健打开盒子。

里面不是什么昂贵的珠宝,而是乱七八糟的一堆可以称为破烂的东西——几颗颜色漂亮的玻璃弹珠,几张闪闪发光的糖纸,还有几块包装完好但已经被捏得有些变形的高级巧克力。

“都给你。”许伟健把盒子往他怀里一塞,眼神真挚,“巧克力是甜的,吃了就不苦了。这些都给你,你别不理我,好不好?”

李全霖捧着那个沉甸甸的铁盒。这些天他在医院面对生离死别没有哭,在签卖身契时没有哭,可此刻,面对这个傻子笨拙的讨好,他却鼻头一酸。

“少爷……”李全霖声音有些哽咽,“我不需要这些。”

“那你要什么?”许伟健急了,围着他团团转,“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不皱着眉头,你笑一笑嘛。”

他伸出两根手指,试图去扯李全霖的嘴角,想要帮他做出一个笑脸。

李全霖偏头躲开了,他轻轻叹了口气,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整个人显出一种极度的疲惫。

“少爷,我只是……有点累。”

许伟健看着他颓丧的样子,心里那种酸酸涨涨的感觉又来了。他不懂什么是由于生计所迫,也不懂什么叫走投无路。他只知道,他的霖霖像一株缺水的植物,正在慢慢枯萎。

他不喜欢这样。他想要那个会对他无奈地笑、会温暖地抱着他的霖霖回来。

许伟健在他脚边蹲下,仰头看着他,脑瓜子飞速运转。在他的记忆深处,似乎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当他不开心的时候,如果一直闷在屋子里就会更难过,但是如果出去了……

“霖霖,”许伟健突然眼睛一亮,双手扒住李全霖的膝盖,“我们出去玩吧!”

李全霖摇摇头:“少爷,别闹了,外面没什么好玩的。”

“有!有鱼!”许伟健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圆,“我看电视里有,很大的鱼,还会飞!在那蓝色的水里!”

他指的是海洋馆。

“我带你去抓鱼!”许伟健越说越兴奋,仿佛找到了拯救李全霖的灵丹妙药,“那里很漂亮,你看了就会笑的。我们明天就去,好不好?”

李全霖本想拒绝。他现在哪有心情去玩?

可是,当他对上许伟健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冰冷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段时间,他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医院、债务、豪宅……这几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李全霖突然产生了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哪怕只是几个小时,哪怕只是暂时离开这个牢笼。

“……好。”李全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我们去。”

许伟健欢呼一声,猛地扑进他怀里,用力蹭了蹭他的胸口。

“太好了!带霖霖出去玩喽!”

被那一团温热撞满怀的瞬间,李全霖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他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放在了许伟健那柔软的头发上,感受着这久违的触碰。

Notes:

傻子什么都不懂,傻子只是想让霖霖开心😭

Chapter Text

周六,海洋馆人声鼎沸。

到处都是牵着孩子的一家三口,或者腻歪的小情侣。一米八八的许伟健混在人堆里,显眼得像只误入企鹅群的北极熊。但他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从检票口开始,就死死攥着李全霖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怕把人弄丢了。

“少爷,松一点,我不跑。”李全霖有些无奈,手腕被勒得发红。

“不行。”许伟健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脸严肃,“人多,你会丢。我在绘本上看了,出门要牵好绳。”

“那是牵狗……算了。”

玻璃窗前围满了人。几只胖乎乎的企鹅正排队跳水。许伟健挤不进去,急得在后面东张西望,李全霖拉着他绕到侧面一个人少的角落。

许伟健贴在玻璃上看了两眼,注意力很快就散了。旁边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举着一个巨大的双色甜筒,吃得满嘴奶油。

许伟健的眼睛瞬间直了,喉结滚了一下。他转头,拽了拽李全霖的袖子,指着那个甜筒,理直气壮:“霖霖,我要吃那个。”

李全霖看了一眼:“那是冰激凌,太凉了。最好不要吃生冷。”

“我要吃!”许伟健嘴巴撅得能挂油瓶,“她都吃了!我也要!”

“不行。肚子会痛。”

“痛我也要!就要吃!就要吃!”许伟健开始耍赖,整个人挂在李全霖身上晃。

那个吃冰激凌的小女孩被这边的动静吸引,眨巴着大眼睛看着这个比她爸爸还高的大哥哥在撒泼打滚。她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颗大白兔奶糖,递过去。

“大哥哥,给你吃。吃糖不肚疼。”

许伟健停下了,看看那个淌着汁水的冰激凌,又看看眼前这颗糖。

“拿着吧,说谢谢。”李全霖在旁边轻声提醒。

“谢谢你。”许伟健接过糖,并没有自己吃,而是献宝似的剥开糖纸,塞进李全霖嘴里。

“甜吗?”他期待地问。

奶香味在舌尖化开。李全霖看着他那双倒映着企鹅和灯光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甜。”

“那霖霖欠我一个冰激凌,以后补给我。”许伟健露出得逞的笑,“我记性可好了,你别想赖账!”

两人随着人流继续往前。路过纪念品商店时,许伟健突然不动了,盯着门口那一排花花绿绿的头饰,若有所思。

五分钟后,李全霖面无表情地站在镜子前,头上戴着一个会发光的粉色水母发箍,两条长长的触须垂在耳边,随着动作一晃一晃。对于一个成年男人来说,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少爷,能不能摘了?”李全霖试图商量。

“好看!”许伟健自己头上戴着个鲨鱼鳍,此时正举着手机,不管不顾地对着李全霖一顿乱拍,“霖霖像公主!”

“……我是男的。”

“那就是男公主。”许伟健逻辑自洽,甚至还上手帮李全霖理了理那两条发光的触须,“戴了这个,别人就知道你是我的鱼,不敢抓你了。”

李全霖原本想摘下来的手,顿在了半空,最后还是任由那个傻气的发箍留在了头上。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巨大的圆柱形水箱通天彻地,幽蓝的光随着水波晃动,投在两人脸上,像一层凉薄的纱。

周遭安静下来,只有气泡咕噜噜上升的声音。

许伟健贴在玻璃上,但他没看鱼。面前是一群游弋的魔鬼鱼,巨大的黑影滑过头顶。许伟健的视线穿过玻璃的折射,死死黏在李全霖的侧脸上。

李全霖指着水箱:“少爷,那个就是您说的‘飞鱼’。”

许伟健没回头,手指在玻璃上划过,隔空描摹着李全霖的轮廓。“鱼不好看。”他嘟囔着,突然从背后抱住李全霖,下巴搁在他肩窝,“霖霖好看。霖霖像发光的鱼。”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头顶上方,湛蓝的水色无边无际,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包裹其中。李全霖竟生出一种仿佛真的置身海底的错觉,连日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松弛下来。

“好像真的在海里一样......你知道吗,大海是很宽容的。”李全霖像是在自言自语,“它能包容所有的秘密,也能带走所有的难过。”

许伟健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侧过头看着那片蓝色:“像我抱霖霖一样包容吗?”

李全霖失笑:“大概吧。”

许伟健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把李全霖转过来,面对面地看着他,一脸认真:

“那你以后叫我‘大海’吧。”

“什么?”李全霖愣住了。

“不要叫少爷。”许伟健皱着眉,有些不满地戳了戳李全霖的胸口,“家里面所有人都叫我少爷,不好听,你跟他们不一样。我前两天看的那个故事里说,好伙伴之间都要叫昵称的。”

他指了指身后那片浩瀚的水体,又指了指自己宽阔的胸膛,挺起胸脯:“我是大海,你是我的鱼。大海永远抱着鱼。好不好?”

“大海……”李全霖在舌尖轻轻滚过这个词。

他知道自己没法拒绝,或者说,也不想拒绝,于是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但是只能在私底下叫。”

许伟健开心坏了,一把将李全霖勒进怀里,用脸颊在他颈窝里猛蹭。

李全霖不禁生出几分贪心,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没有那些他不愿面对的一切,只有大海和大海里唯一的鱼。

 

到了休息区,人潮熙攘。李全霖去买水,许伟健乖乖跟在后面,头上的鲨鱼鳍歪歪扭扭,手里还攥着那个吃完的糖纸。

“李全霖?”

一道略带惊讶的声音插进来。

李全霖转头,心头猛地一跳。面前站着的男人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他认识这张脸——王程,他的大学同学,曾经疯狂追求过他,被他拒绝了的富二代。

王程的视线上下打量着李全霖,最后落在他头上那个滑稽的粉色水母发箍上,嗤笑一声:“真的是你啊。刚才我看背影还不敢认,怎么跑这儿来戴这种幼稚玩意儿了?”

李全霖脸色发白,下意识地想把发箍摘下来,却被许伟健按住了手。

“不许摘!”许伟健护着发箍,“我的!”

王程这才注意到李全霖身后的许伟健。一米八八的大高个,长得倒是人模狗样,可惜头上顶着个傻气的鲨鱼鳍,手里还攥着张糖纸玩。

“哟,这谁啊?”王程挑起眉毛,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转悠,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发出一声嗤笑,“李全霖,这是你男朋友?”

李全霖咬着嘴唇:“不是,我……”

“别解释了。”王程根本不听,往前逼近了一步,“当年我追你那么久,礼物鲜花送着,你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我还以为你多清高,或者根本不喜欢男的呢。”

他指着正在把糖纸叠成飞机的许伟健:“结果搞了半天,你就好这一口?找了个……智障?”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李全霖的拳头捏紧了,羞耻感像火一样烧着他的脸。

“我说错了?”王程不屑地撇撇嘴,目光轻佻地扫过李全霖的脸,“看他这傻样,连数都不会数吧?能硬得起来吗?你图他什么?图他傻?图他不洗澡?”

“坏人。”许伟健皱起眉,往前跨了一步,挡在李全霖身前。

“哟,傻子还知道护食呢?”王程觉得好笑,恶劣地伸出手,想要越过许伟健去拍李全霖的脸,“来,全霖,跟哥说说,伺候傻子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

那只手眼看就要碰到李全霖的脸颊。

啪。

一只大手横空伸出,像铁钳一样,半空截住了王程的手腕。

空气仿佛在那一秒凝固。许伟健站在李全霖身前,那双刚才还对着糖纸傻笑的眼睛,此刻那一层懵懂的雾气骤然散去,只剩下一片死寂的深渊。

他没有情绪,甚至看不出一点平日里的痴傻,只是微微垂着眼皮,目光沉静,透着一股看草芥的漠然。

王程愣住了,试图挣脱,却发现那只手纹丝不动,骨头被捏得格格作响。

“疼……你个傻子放手!”

许伟健歪了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那个只有几岁智商的傻子消失了。

“滚。”

声音不大,却像冰渣子一样扎进人骨头里。

王程被那眼神吓得腿一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许伟健随手一甩,狼狈地跌坐在地。周围有人看过来,王程又惊又怕,捂着剧痛的手腕,爬起来骂骂咧咧地钻进人群跑了。

李全霖呆立在原地,刚才那一瞬间的陌生感和压迫感让他心惊肉跳。他看着许伟健挺拔的背影,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许伟健恢复正常了。

下一秒,背影转过来。

“霖霖……”许伟健瘪着嘴,眼里的狠厉消失得无影无踪,扑过来抱住李全霖,“坏人!我打跑了坏人!我是不是很厉害?”

李全霖回过神,看着在他怀里撒娇的人,长出了一口气。果然只是错觉吧。

Chapter 8: 双管齐下 腿交h

Notes:

请吃请吃~

Chapter Text

车子平稳起步,滑入斑斓的夜色。司机将前后座之间的黑色挡板缓缓升起,外界的喧嚣彻底被隔绝。

车厢里很暗,只有窗外飞驰而过的路灯,明明灭灭地扫过两人的脸。

许伟健在人群里还活泼好动的,一上车就没说过话。他缩在角落里,目视前方,下颌线绷得紧紧的。那双平日里总是看起来不谙世事的眼睛,此刻却晦暗不明,像暴雨前的海面,压抑得让人心慌。

李全霖还以为他是玩累了,看着许伟健头上那个早已歪到一边的发箍,滑稽地挂在耳朵上,显得有些狼狈。

心头一软,李全霖侧过身,温声开口:“大海,头发乱了,我帮你把它摘下来吧。”

他指尖刚碰到那个塑料发箍,手却突然被抓住。

许伟健猛地看向他,没说话,只是手上骤然发力,一把将李全霖拽了过来,狠狠按在真皮座椅上。

“干什么!”李全霖惊呼一声,后背撞上靠背,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就被那具高大的身躯完全笼罩住了。

“别动。”

许伟健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撒娇,而是低下头,眸子死死盯着李全霖的左脸颊和颈侧——那是刚才王程视线停留,并差点碰到的地方。

他伸出手指,粗糙的指腹抚上李全霖的脸颊,动作很轻,甚至带着一丝颤抖。

“他碰到你了。”许伟健喃喃自语,手指顺着脸颊滑到脖颈,在那里反复摩挲,“那个坏人……他的脏手碰到你了。”

李全霖愣了一下,感受到那手指间传递来的战栗,下意识道:“他没有。你挡住了,他没碰到我。”

“碰到了!”

许伟健突然低吼一声,眼圈瞬间红了。

“他的眼睛碰到了!他的味道也碰到了!”许伟健的情绪有些失控,手指的力道加重,在那块皮肤上用力按压,“他想把你抢走……”

“都怪我……是我没用……”许伟健吸了吸鼻子,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我没咬死他……让他吓到霖霖了……”

李全霖的心脏猛地被揪紧,看着眼前人这幅委屈的样子,一时竟说不准到底是他被吓到了,还是许伟健被吓到了。

还没等李全霖说话,许伟健突然低下头,那张英俊的脸庞在他眼前放大。

湿热的触感猛地袭来。

许伟健张开嘴,含住了李全霖的颈侧。他没有咬,而是用舌头用力舔舐着那块皮肤,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急切地安抚自己的伴侣,又像是在拼命用自己的口水覆盖掉那些不存在的“脏东西”。

“唔……”

李全霖浑身一颤,抓着座椅的手指瞬间收紧。

脖颈是最脆弱、最敏感的地方,此刻却被这个男人完全掌控。粗糙的舌苔刮过皮肤,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水声。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带着许伟健身上特有的强烈荷尔蒙气息。

李全霖本该推开的。这越界了,太疯狂了。

可身体深处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燥热。那种被人在乎到骨子里的颤栗感,让他手脚发软,甚至……生出了一丝隐秘的兴奋。

“不准……不准抢……”许伟健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嘴唇一路向上,吻过他的下颌线,最后停留在他的嘴角,近乎虔诚地研磨。

这个傻子,好像是真的爱惨了我。那我回应一下他,也是应该的吧。

心底那道摇摇欲坠的防线,终于在这一刻彻底化成了一滩水。李全霖叹了口气,在这狭窄暧昧的车厢里,抬起手捧住了许伟健的脸。

许伟健动作一顿,身体僵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李全霖微微仰头,迎着滚烫的视线,在那张还湿漉漉的嘴唇上很青涩地挨了一下。

“没事的,大海。”

李全霖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一场温柔的雨,浇灭了许伟健满身的躁郁。

“没碰到,他没碰到,不怪你。别怕,没事的。”

车子恰好在许家门口停下。

李全霖竖起衣领,遮住脖子上的痕迹,几乎是逃一般地把许伟健推进了卧室。

房门一关,世界再次只剩下两个人。

许伟健根本没给他缓冲的机会,一把将他反身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

“大海……”

“别动。”

许伟健跨在他身上,膝盖抵着他的腰侧,急切地吻了上去,仿佛刚才的旖旎从未被打断过。

“霖霖身上热。”许伟健嘟囔着,突然伸手去解李全霖的皮带,“你也想要,对不对?”

李全霖按住他的手,呼吸有些乱:“别这样……”

“骗子。”

许伟健轻易地挣开了他的阻挡,熟练地解开了那道束缚。随着拉链拉开的声音,那一团被布料包裹着的欲望迅速膨胀起来。

李全霖羞耻地闭上眼。在车上的时候,他就已经硬了。

许伟健眼睛亮得吓人。他也把自己那根早已硬得发痛的东西释放出来。

两根同样滚烫、同样昂扬的性器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紧挨在一起。

许伟健伸出一只手,同时握住了那两根东西。

“唔……”李全霖浑身一颤,后脑勺死死抵着枕头。

那种触感太鲜明了。许伟健的手很大,掌心能毫不费力地将两人的欲望同时包裹在内,指缝间甚至能感受到彼此跳动的血管。

“霖霖,好滑……”许伟健啃咬着身下人的唇瓣,手上的动作越来越狠,“我们在亲嘴,它们也在亲嘴。”

肉贴着肉,热度传递热度。许伟健的动作毫无章法,只是凭着本能地套弄。龟头互相摩擦,那种双倍的刺激让李全霖的脚趾都蜷缩起来。

“霖霖,舒服吗?”许伟健凑到他耳边,声音带着一丝引诱,“你的水流到我手上了。”

李全霖咬着下唇,喉咙里溢出压抑的喘息。他想推开,可那只手带来的快感太过强烈,让他浑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没多久他就缴械了,滚烫的白浊不仅浇在许伟健的手上,更是溅得他满身狼藉,从紧致的小腹一路斑驳地洒到了剧烈起伏的胸膛上。

但这还不够。对于许伟健来说,这种程度的接触,远远不够。

他松开手,俯下身,膝盖强硬地顶开李全霖的双腿,试图挤进那片更隐秘的领地。

“张开。”许伟健喘着粗气命令道,“让我进去。”

李全霖惊恐地并拢双腿,拼命摇头。一旦真的进去,性质就全变了,他还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不行……那个不行!”李全霖双手抵在他胸口,声音里带着恳求,“会受伤的……求你。”

许伟健动作停下,看着李全霖发红的眼眶和抗拒的姿态,眼底的暴躁翻涌了几下,最终还是被一种笨拙的心疼压了下去。

他不舍得霖霖哭。

许伟健退了一步,不再强求那个位置,而是用手把李全霖身上的精液刮下来,抹在他的大腿内侧。

“那用这里。”

许伟健指了指李全霖并拢的大腿缝隙,语气里带着商量,又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用腿。我不进去。”

李全霖愣了一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许伟健已经拉过他的两条腿,将它们紧紧并拢,然后扶着自己那根依然坚挺的紫红粗大的东西,对准了那条严丝合缝的腿缝。

“夹紧。”

许伟健低吼一声,腰部发力,重重地挺了进去。

“啊——!”李全霖没忍住,溢出一声呻吟。

太烫了。那根东西粗得吓人,裹挟着已经变凉的精液和滚烫的体温,硬生生挤开娇嫩的大腿软肉。粗糙的青筋刮过敏感的大腿内侧,那种被强行撑开、被填满的错觉,让他头皮发麻。

“好暖和……”许伟健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他双手撑在李全霖身侧,开始耸动腰身。囊袋拍打在臀肉上,发出羞耻的啪啪声。

“霖霖……别松开……夹紧一点……”许伟健汗湿的额发垂下来,眼神迷离地盯着身下的人,嘴里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吃紧点……把我吃进去。”

李全霖死死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偏过头,将脸埋进枕头里,试图逃避这荒唐的一幕,可身体却背叛了他。

在许伟健一次次不知轻重的研磨下,那股灭顶的快感顺着脊椎窜上来。他的大腿肌肉在颤抖,却在许伟健的命令下,不受控制地向内收紧。而那根原本因为刚刚泄身而疲软下去的性器,竟然在这粗暴且持续的碾磨间,颤巍巍地充血抬头,不知羞耻地重新硬了起来。

“哈啊……”许伟健爽得低吼一声,动作瞬间变得疯狂起来。

他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摩擦,而是死死按住李全霖的胯骨,腰部像打桩机一样快速挺动。每一次都整根没入,龟头从大腿根部顶出,再狠狠抽出,带出黏腻的水声。

李全霖被撞得身体在床上不断起伏。那种剧烈的摩擦让他大腿内侧火辣辣的疼,可随之而来的,是更强烈的、几乎要将理智烧毁的爽利。

他能感受到许伟健滚烫的汗水滴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那个人在他身上毫无保留的痴迷与占有。

李全霖那双原本抵在许伟健胸口的手,不知何时松了力气,缓缓滑落,最终颤抖着,环上了许伟健宽阔的背脊。

他在缄口不言中,默许了这场掠夺。

许伟健受到了鼓励,更加疯狂地在那片湿滑的禁地里驰骋。他低下头,嘴唇贴着李全霖脖颈上那块刚留下的红印,含糊不清地呢喃:

“是我的……霖霖是我的……”

随着一声压抑的低吼,许伟健猛地挺腰,将自己深深刻入那双紧致的腿缝深处。

一股滚烫的液体喷薄而出,浇灌在李全霖的大腿根部和小腹上,烫得他浑身一缩,脑子失去意识,也跟着射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情欲气味,许伟健脱力地趴在李全霖身上,两人的汗水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李全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上昏黄的灯光。大腿内侧黏腻不堪,刺痛感在提醒着他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推开身上沉重的人,也没有像上次在更衣室那样慌乱地去洗手,只是静静地躺着,感受着两人逐渐平稳的心跳,和那只依旧死死扣着他腰的大手。

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栽了。

在这场背德的情事里,他不再是被迫的猎物,而是自愿献祭的共犯。

Chapter 9: 一点点偷情+初夜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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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霖是被盯着醒来的。
他动了动身子,腰酸得像被碾过,大腿内侧更是火辣辣的疼,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什么。

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
许伟健不知醒了多久,正趴在枕头上看着他,眼神清澈又直白,丝毫没有把人折腾成这样的愧疚。

“醒了?”许伟健凑过来,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大海饿了。”

李全霖嗓子有些哑,下意识想坐起来:“我去叫厨房准备……”

“不要厨房。”许伟健一把将他按回床上,整个人压了上去,沉甸甸的,“大海要吃鱼。”

说完,根本不给李全霖拒绝的机会,低头含住了他的嘴唇。
这是一个充满了晨起慵懒气息的吻,却并不温和。许伟健的舌头长驱直入,卷走李全霖口中所有的津液,像是在品尝一道早就觊觎已久的早餐。

“唔……”

一吻结束,李全霖气喘吁吁,脸颊绯红。他推了推身上的人,试图找回一点自己本职工作的体面:“少爷,该起床了,我给您穿衣服。”

他拿过床头的睡袍,想给许伟健披上,许伟健却手一挥,把睡袍扔到了地毯上。

他赤条条地跪坐在床上,毫不避讳地展示着自己晨勃的身体。那话儿正精神抖擞地翘着。

“不穿。”许伟健抓过李全霖的手,不由分说地往自己身下按,“这里还硬着。霖霖摸摸。”

李全霖像被烫到一样想缩回手,却被死死按住。

“你也没吃早饭。”许伟健看着他,天真地说,“它想请你喝热牛奶。”

……

从这之后,只要逮到没有其他人在的空档,许伟健就会像块牛皮糖一样黏上来,任何地方、任何时间。

午后,厨房。
佣人们都在后院修剪草坪,李全霖正在流理台前洗水果,红艳艳的车厘子颗颗饱满,甚是诱人。

一双结实的手臂突然从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少爷?”李全霖手一抖,车厘子上的水珠也跟着滚落。

许伟健下巴搁在他肩窝,整个人贴在他背上,热度透过薄薄的衣物传过来。

“在干什么?”

“洗车厘子。陈姐说这批很甜。”李全霖拿起一颗,送到许伟健嘴边,“尝尝?”

许伟健偏头避开,眼睛却盯着李全霖领口下微微起伏的胸膛。那只环在腰间的大手不老实地往上滑,钻进衬衫下摆,粗糙的指腹熟练地捏住了那颗已经挺立的乳珠。

“不吃这个。”许伟健隔着衣服重重地揉捏了一下,语气含糊,“我要吃这颗樱桃。”

李全霖浑身一软,手里的果盘“哐当”一声落在台面上。

“别……这里是厨房……”

“没人。”许伟健一口咬住他的后颈,手下的动作愈发下流,“让我吃一口,就一口。”

……

入夜,李全霖洗完澡出来,头上搭着毛巾,还在滴水。刚走到床边,就被许伟健拦住了。

“我帮你。”

许伟健手里拿着吹风机,早就等在那里,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等主人回家的大宠物。

李全霖其实不习惯让别人帮自己吹头发,但看着对方期待的眼神,还是心一软,坐到了床边。

“那就麻烦你了。”

暖风呼呼地吹起。许伟健的手指穿插在他湿润的发间,动作意外的轻柔,那双大手的指腹时不时擦过耳廓和后颈,带起一阵细微的酥麻。

李全霖在这温柔的噪音中慢慢放松下来,舒服地眯起了眼。

“霖霖头发好软。”许伟健在他头顶嘟囔。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了。

李全霖刚想说声谢谢,身后那具温热的躯体突然贴了上来。许伟健扔开吹风机,埋在他耳边深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

李全霖动作一顿:“是沐浴露的味道,你用的也是这个。”

“不一样。霖霖身上的更香……想吃。”

说着,他的手顺着浴袍的缝隙滑了进去,准确地握住了李全霖的腰侧,并且还在不断向下试探。

李全霖抓住了那只乱动的手:“很晚了,该睡觉了。”

“睡不着。”许伟健委屈地哼了一声,指指自己下面。

“它不睡觉,我也睡不着。”许伟健咬着李全霖的耳垂,“它想进去。”

李全霖红着脸想拉开距离:“那我帮你……像上次那样?”

“不要!”

许伟健眼里全是执拗:“不要手,也不要腿。那些都不舒服……霖霖,我想去里面。”

“不行,我说过,那里真的不行。”

“为什么不行?”许伟健抬起头,“明明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为什么不能完全在一起?”

他抓着李全霖的手,按在自己滚烫的胸口,开始卖惨。

“霖霖,我真的好难受……感觉要炸开了。你不爱大海了吗?你舍得看我这么疼吗?”

李全霖看着他痛苦的神色,又开始动摇。这段时间,除了最后一步,他们什么没做过?互相抚慰,亲吻,甚至用腿夹到射精。身体最隐秘的角落都已经向这个人敞开了,死守着最后那一道线,真的有意义吗......

就在他犹豫的这一秒,许伟健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没有给李全霖思考的机会,直接将人扑倒在床上,不知从哪摸出一瓶精油——那是李全霖平时用来给他按摩的。

李全霖刚张嘴,许伟健吻住他的唇,把所有话都堵了回去。

冰凉的精油倒在掌心,许伟健的手指顺着李全霖的尾椎骨往下滑,探入了那道紧闭的沟壑。

“别……太奇怪了……”李全霖浑身紧绷,下意识想并拢双腿。

许伟健却强势地挤进他腿间,一边细细密密地亲吻李全霖的耳垂、脖颈,一边用那根沾满精油的手指,试探性地按压那个入口。

“霖霖,放松……”许伟健的声音带着令人沉沦的蛊惑,“我会很轻,不会弄伤你的。相信我,好不好?”

这三个字像是有魔力,让李全霖失语。

得到了默许,许伟健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一根手指挤了进去,紧致、温热、层层叠叠的软肉瞬间包裹上来。

“唔!”李全霖闷哼一声,眉头皱起。

许伟健耐心地扩张着,不断增加进入的手指根数,动作出奇的熟练,灵活地在内壁打转、按压,寻找着那个能让人腰软的点。

那股异物感逐渐变成了酥麻的痒意。李全霖的呼吸乱了,双手无助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难耐地扭动着腰肢。

“霖霖,湿了。”许伟健在他耳边低笑,抽出手指。

李全霖下意识地松了口气,以为下一秒那个大家伙就要进来了。他紧紧闭着眼,做好了承受疼痛的准备。

可是预想中的贯穿迟迟没有落下。

那个滚烫坚硬的龟头,只是抵在湿软的穴口,恶意地研磨、打转。它撑开一点点褶皱,似乎要进去,却又坏心眼地滑开,蹭过敏感的边缘,带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电流。

“嗯……”李全霖难受地哼了一声,难耐地抬起腰,想要去追逐那个热源。

许伟健却按住他的胯骨,不让他动,继续在门口徘徊。那种若即若离的触感让李全霖被弄得不上不下,身体深处那股空虚感像是蚂蚁在啃噬,急需有什么东西来填满。

“大海……”李全霖声音带上了哭腔,“别磨了……”

“嗯?怎么了?”许伟健故作不解,龟头却恶劣地在入口狠狠碾了一下,又退开,“是不是不喜欢?”

李全霖咬着下唇,那种空虚感快要把他逼疯了。

“快点……”

“快点什么?”许伟健反而还往后撤一点,“快点走开吗?好,那我走了。”然后作势要起身。

“不!”李全霖本能地用腿勾住了许伟健的腰,挣扎几秒后自暴自弃般地喊了出来:

“干我……”

许伟健看着身下这个被他逼得满脸潮红,张开双腿求欢的人,从喉咙里溢出一声极轻的笑,带着得逞的愉悦。

“就等你这句话。”

下一秒,那根早已蓄势待发的巨物,对准了那个渴望已久的入口,狠狠地一插到底。

“啊!”

被撕裂般的感觉劈开他的下身,李全霖猛地仰起头,脖颈绷出一道脆弱的弧线,眼角逼出生理性的泪水。

太深了。真的太深了。那种被完全填满、甚至要被贯穿的恐惧感和满足感同时袭来,让他浑身发抖。

许伟健并没有立刻动,趴在李全霖身上,忍得额头青筋暴起,却还是耐心地亲吻着李全霖汗湿的鬓角,等到那里的肌肉不再那么紧绷,才开始缓缓抽插。每一次挺入都精准地击中那个让李全霖发疯的敏感点,每一次抽出都带出黏腻的水声。

“哈啊……大海……太深了……慢点……”李全霖被撞得神志不清,整个人随着许伟健的动作在床上起伏,声音破碎不堪。

迷迷糊糊间,一道灵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这个人……怎么这么会?甚至连什么时候该停下,什么时候该冲刺,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专心点。” 许伟健似乎察觉到了他的走神,突然不满地在他锁骨上咬了一口。

他抓着李全霖的手腕,将人拉向自己,凶狠地吻了上去,堵住了所有的思绪,下身的动作陡然加快,狂风暴雨般的撞击彻底冲散了李全霖其他所有念头。

“嗯……啊……!”

快感如潮水般袭来,将理智拍得粉碎。李全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身体本能的迎合。他环住许伟健的脖子,在他身下发出了连自己都感到羞耻的哭叫。

两个人从床上到床下,卧室里的动静响了不知多久。

最后一次结束时,许伟健搂着他,两人汗津津地黏在一起。

“霖霖。”许伟健的手指在他后背轻轻划着,声音餍足而慵懒,“以后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

李全霖累得连手指都抬不起来,下意识地蹭了蹭那个温暖的怀抱。

“好。”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没来得及张嘴,就昏睡了过去。

Chapter 10: 一点点寸止+边干边掉马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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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伟健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缺失的肉欲都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他不再满足于夜晚,也不再满足于那张床。按他的话来说,反正别墅里其他人都有事情干,他俩把房门一关谁还能管得着。

起初,李全霖只当他是刚开荤的毛头小子,贪新鲜,不知节制。可渐渐地,随着次数的增多,一丝难以忽视的违和感,像根细小的鱼刺,扎在李全霖喉咙里不上不下。

太游刃有余了。李全霖回忆着最近,后知后觉意识到。

一个心智只有几岁的傻子,做爱时应该是横冲直撞的,是只顾自己爽快的,甚至是笨拙到不知轻重的。

可许伟健不是。

比如某天——

李全霖被折成一个夸张的姿势,浑身大汗淋漓。

“啊……我不行了……要到了……”

眼看就要攀上顶峰,身后的动作却突然停了。

那根在他体内肆虐的凶器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不仅不再抽插,反而恶劣地堵在那个敏感点上,不进也不退。

李全霖难受得浑身发抖,眼尾通红,回头无助地看向身上的人:“大海……?”

许伟健并没有急切地索取,只是单手扣住李全霖乱动的腰,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拨弄着李全霖汗湿的头发,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

“霖霖想射?”他明知故问。

“嗯……给我……”

“不给。”许伟健凑到他耳边,“除非你求我。说大海最厉害,说你离不开大海。”

李全霖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带着哭腔求饶。直到他把那些羞耻的话说尽,许伟健才像是大发慈悲一般,将他送上云端。

这真的只是本能吗?傻子懂得什么叫边缘控制吗?懂得怎么利用停顿来成倍地放大快感吗?李全霖越想越奇怪。

还有眼神——

有一次事后,李全霖累极了,迷迷糊糊地趴在枕头上。
许伟健以为他睡着了,起身去拿水喝。

李全霖半眯着眼,借着月光,恰好看到了许伟健喝水的样子。
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双手捧着杯子咕咚咕咚地灌,而是单手拿着玻璃杯,轻轻摇晃了一下,然后仰头,喉结滚动。

喝完水,他垂下眼,目光落在李全霖满是红痕的后背上。

那一瞬间,许伟健的眼神里哪有痴傻,说是一种审视也不为过,就好像......一个猎人在欣赏自己刚刚捕获的猎物,带着几分餍足,几分玩味,甚至还有几分冷酷的占有欲。

李全霖当时心头猛地一跳,那种如芒在背的战栗感瞬间让他清醒了大半。

他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

这天午后,房间里空调开得很足,李全霖被压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

许伟健从身后抱着他,那根硬挺的东西埋在他身体深处,不紧不慢地动着。

“霖霖,这里好热。”许伟健咬着他的耳朵,手掌覆盖在他平坦的小腹上,感受着里面那根东西的形状,“你把大海吸得好紧。”

李全霖双手无力地抓着地毯的长毛。这种背对着的姿势让他很不安,他看不见许伟健的表情,只能感受到身后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的侵略性。

“快一点……”李全霖受不了这种温吞的折磨。

“急什么?”许伟健故意往后退了一点,只留个头部在里面打转,“刚才不是还说太深了吗?”

又是这种感觉。联想到最近种种,李全霖咬了咬牙,决定赌一把。

他突然转过身,不顾身体连接处被牵扯的酸爽,仰起头盯着许伟健的眼睛。

“许伟健。”李全霖没有叫少爷,也没有叫大海。

许伟健一顿,但随即又继续,脸上还是那副天真的表情:“怎么了霖霖?”

李全霖深吸一口气,顾不上羞耻,伸手握住了两人连接的地方,阻止了许伟健的动作。

“这些乱七八糟的弄法,也是你在图画书上学的吗?”

李全霖的声音在抖,但眼神却异常锐利:“你早就恢复了吧。傻子怎么会懂这些小伎俩,你装得太过了。”

空气瞬间凝固。

许伟健维持着那个撑在他上方的姿势,黑沉沉的眼珠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李全霖清楚地观察到那层笼罩在他脸上的面具,就像是被风吹散的雾气,一点点消失了。

许伟健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急着否认。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嘴角那抹傻气的笑意慢慢收敛,最后变成了一个玩世不恭的弧度。

“啧。”

许伟健松开一直紧绷的肩膀,整个人散漫地垮了下来,重重地压在李全霖身上。

“本来还想多骗你几天的。”

李全霖心脏狂跳,虽然早有预感,但亲耳听到他承认,那种被欺骗的愤怒还是瞬间冲上了头顶。

“你……你真的……”李全霖气得想推开他,“你一直都在耍我?!看我像个傻子一样哄你,你觉得很有趣是不是?”

“别生气嘛。”

许伟健不仅没退出去,反而恶劣地挺了一下腰,那根东西狠狠撞在敏感点上,逼得李全霖那句骂人的话变成了一声破碎的呻吟。

“我也不想装啊。”许伟健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语气里全是无赖,“可我要是恢复了,老头子就要抓我去公司。每天开不完的会,签不完的字,还要跟那帮老狐狸虚与委蛇……烦都烦死了。”

他眼里没有半点愧疚,只有理直气壮的任性:“我讨厌那些。装傻多好啊,不用工作,没人管我,还能让你给我喂饭,哄我开心……”

李全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就因为这个?就为了逃避工作,你就装疯卖傻,把我当保姆一样使唤?”

“不仅仅是保姆。”

许伟健凑近他,鼻尖抵着他的鼻尖,眼神变得幽深。

“如果我恢复了,你是佣人,我是少爷,我们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我怎么可能像现在这样,天天黏着你,名正言顺地操你?”

李全霖愣住了。

许伟健的手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的唇瓣,声音放软,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

“霖霖,帮帮我好不好?”

“帮……帮你什么?”

“帮我瞒着。”许伟健亲了亲他的嘴角,“别告诉陈姐,也别告诉老头子。你就当不知道。我们就一直这样过下去。”

“你疯了……”李全霖喃喃道,“这是在瞒天过海。”

“那又怎样?”许伟健不以为然,“我又没害人。我给你开工资,还在床上把你伺候得这么舒服……你也喜欢的,对不对?”

说着,他腰身再次动了起来。这一次,不再有任何掩饰,那种狂风暴雨般的侵略性和技巧性完全爆发出来。

“嗯……啊……!”

李全霖被撞得神志不清。他知道自己这是在助纣为虐,可身体里那个空洞正在被狠狠填充。

许伟健说得没错,如果他是个正常的少爷,自己便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他们绝无可能像现在这样,在这张地毯上毫无保留地纠缠。

“霖霖,说话。”许伟健狠狠顶弄了一下,逼问道,“你是想让我变回那个高高在上的许总,然后他们把你赶出去?还是想让我继续当你的大海?”

“我……”李全霖眼角渗出泪水,几乎要彻底崩溃。

他伸手环住了许伟健的脖子,给出了那个注定让他万劫不复的答案。

“……当大海。”

“真乖。”许伟健露出狡黠的笑。

他俯下身,含住李全霖的嘴唇,给这个“协议”彻底盖章。

“那我们就说好了。我是你的大海,你是我的霖霖。只要你不说,这个梦就永远不会醒。”

就这样吧,李全霖闭上了眼。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

至于后面的事......后面再说。

Chapter 11: 做恨 微微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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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李全霖正和许伟健在客厅拼乐高。许伟健从背后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膀上:“霖霖,这块给你拼。拼好了亲一口。”

李全霖刚要接过来,院子里传来引擎熄火的声音。

紧接着,大门被推开。

陈姐急匆匆地走进来,看了一眼还在腻歪的两人:“少爷,李先生……许总来了。还有一位客人。”

李全霖赶紧站起来,下意识地想去门口迎,许伟健的手却在他腰上重重按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松开。

他脸上的表情切换得毫无滞涩,那种慵懒调情的暧昧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没心没肺的兴奋。

“爸爸!”许伟健欢快地跑向门口。

李全霖站在原地,作为唯一知道真相的人,看着许伟健的变脸速度,不禁暗暗咂舌。

门口走进来两个人。为首的中年男人面容冷肃,正是许父。挽着他手臂的,是一个年轻女孩。穿着淡雅的米色长裙,长发披肩,妆容精致,浑身上下透着一股从小养尊处优出来的贵气。

“爸爸!”许伟健拽着许父的袖子摇晃,“你怎么才来看我呀?”

许父原本严肃的脸,在看到儿子这副难得像小时候一样亲昵的模样时,也不由得缓和了几分。他拍了拍许伟健的手背,语气虽然还是有些威严,但明显带着宠溺:“你啊,也不怕清清笑话。”

“清清?”

许伟健歪着头,目光落在一旁的女孩身上。他眨巴着大眼睛,一脸茫然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咧开嘴傻笑了一下: “是那个……经常来家里的漂亮姐姐!”

女孩笑容得体:“上次在医院见你,你还想不起来我是谁呢。”

她转头对许父说:“伯父,看来伟健确实恢复得还不错。”

那种语气,熟稔、自然,带着一种自己人的从容。

李全霖站在几米开外,看着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女孩伸出手帮许伟健理了理有些乱的衣领,而许伟健不仅没有躲,反而顺从地低下头,任由她摆弄。

“还愣着干什么?”陈姐路过他身边,压低声音提醒,“去倒茶。”

李全霖回过神,掩去眼底的情绪:“是。”

——

客厅里,茶香袅袅。

李全霖端着茶盘走过去,非常规矩地把茶杯放在许父面前,又把另一杯放在女孩面前。

“谢谢。”女孩礼貌地点头,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但也仅仅是一秒,就像是对待任何一个普通的佣人。

许父喝了一口茶,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两个人,突然叹了口气。

“苏清啊,这几个月委屈你了。”许父放下茶杯,语气严肃,“伟健出了这种事,外面风言风语不少。现在医生说他的脑部淤血正在散去,智力很快就能恢复。我想着,既然人都要好了,那你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苏清看了一眼乖乖坐着的许伟健: “伯父,您放心。我和伟健从小认识,知根知底。既然两家定了联姻,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样,这个婚我都会结的。”

正在倒水的李全霖手猛地一抖,滚烫的茶水溅了几滴在手背上,钻心的疼。但他一声没吭,只是死死捏住了茶壶把手。

原来是这样。

他忍不住看向许伟健。许伟健似乎根本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依旧坐在椅子上发呆。

“傻孩子。”许父看着他这副样子,“等你好了,结了婚,我也就放心把公司交给你了。”

“结婚?”许伟健歪着头,一脸茫然,显然根本不懂这两个字的意思,他的注意力全在苏清手里那个剥好的橘子上,“结婚……是有好吃的吗?”

许父和苏清对视一眼。

“对。”苏清剥了一个橘子,放在许伟健手里,“只要你听话,我就天天给你剥橘子吃。”

许伟健一把抓过橘子塞进嘴里,傻笑道:“有好吃的就行!”

苏清拿出手帕,递给他:“擦擦嘴。慢点吃。”

一旁的李全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因为常年干活而有些粗糙,手背上刚被烫红了一块,显得格外狼狈和刺眼。

送走许父和苏清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许伟健站在房间落地窗前,看着那辆劳斯莱斯驶出大门。随着车尾灯消失,他脸上的傻气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累死了。”许伟健转过身,脸上挂着那种懒洋洋又带着点痞气的笑,朝李全霖勾了勾手指,“过来,霖霖,让我抱抱回血。”

李全霖没动。

“少爷既然累了,就去休息吧。我去收拾东西。”

许伟健一愣,眉头瞬间皱了起来。他不喜欢被人拒绝,尤其是被李全霖。

他几大步跨过来,一把拽住李全霖的手腕,力道大得有些蛮横:“我不去休息,我就要抱你。你怎么了?脸拉这么长给谁看?”

李全霖挣扎了一下,没挣开,索性抬起头:“少爷刚才不是笑得很开心吗?怎么现在又累了?”

“啧,又来了。”

许伟健不耐烦地咋舌,把李全霖往怀里一扯:

“霖霖,你能不能别闹?那是在老头子面前!苏清那是老头子硬塞给我的,我不顺着他说,难道要当场掀桌子?我要是露了馅,明天就被抓去公司当牛做马,到时候怎么陪你玩?”

“陪我玩?”李全霖抓住了这个字眼,“所以这一切对你来说就是玩?苏清是正经未婚妻,而我就是个陪你玩的,是吗?”

“你非要这么钻牛角尖是吧?”

许伟健眼底闪过一丝暴躁。他习惯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习惯了所有人顺着他,现在李全霖这种不依不饶的态度让他觉得很烦,但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气,因为李全霖的不信任。

“我都说了那是演戏!演戏你不懂吗?”许伟健压低声音,语气凶狠却又带着一种别扭的解释,“我跟苏清根本没感情,那就是逢场作戏!我怎么可能跟她结婚?”

“那你以后呢?”李全霖并没有被吓退,反而逼问道,“等你‘恢复’了,许家和苏家的婚约还在,你要怎么收场?”

“到时候自然会有办法!”

许伟健不想听这些丧气话,他只想现在就得到安抚。他猛地低下头,不由分说地吻上了李全霖,但唇齿凶猛,更像是一种惩罚性的撕咬。

“唔……放开……”李全霖拼命推他。

许伟健喘着粗气松开他,眼神阴沉沉地盯着,“你给我听好了李全霖,我不会跟那个什么苏清结婚,因为,”

“我喜欢的是你。”

李全霖愣住了。

这个人是在跟自己表白吗?

“听见没有?”许伟健见他不说话,又恶狠狠地追问了一句,手上力道加重,“我只要你。所以你少给我摆脸色,乖乖听话,嗯?”

李全霖看着这双眼睛。他能感受到,许伟健待他肯定有几分真心。他从不否认。

如果是以前,听到这句话,李全霖或许会沦陷,会红着脸回应他。
可是现在,那句“喜欢”夹杂在这一切里,却显得那么讽刺。

许伟健根本不懂。
他以为只要他说“喜欢”,全世界都要感恩戴德地接受。他以为只要他不想结婚,那个庞大的家族利益网就会自动给他让路。

太天真了,也太自私了。

李全霖心里乱成了一团麻,五味杂陈。他没有推开许伟健,也没有回应那个拥抱,只是垂下眼帘,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疲惫的妥协:

“……我知道了。”

许伟健很不爽。他要的不是这种死气沉沉的顺从,他要的是李全霖像以前那样满眼都是他。

“你知道个屁。”

许伟健骂了一句,一把将李全霖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边。

“既然不信,那就做到你信为止。”

那天晚上,许伟健没有像往常那样变着花样折腾,也没有刻意去追求什么技巧。他甚至显得有些急躁,急切地想要通过身体的结合,来确认这个人还是属于他的。

“看着我。”

许伟健压在他身上,一次次深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滚烫:“李全霖,看着我。”

李全霖听话地睁开眼。他的身体依然诚实,在许伟健的动作下会颤抖,会因为敏感点的摩擦而发出难耐的鼻音。可是那双眼睛里,却少了一点以前那种羞涩又爱慕的光彩。

他像是在完成一个任务,又像是在配合一场演出。

“少爷……”李全霖的声音有些哑,手臂虚虚地环在许伟健背上。

“叫名字!”许伟健不满地咬了一口他的下唇,“说好的,要叫我什么?”

“……大海。”

“说你信我。”许伟健执拗地逼问,“说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李全霖闭了闭眼,在那一波波袭来的快感中,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信他什么呢?信他能对抗庞大的家族和身份的鸿沟?还是信他这突如其来的、少爷脾气发作般的“喜欢”?

也怪之前是自己自我麻痹,得过且过,可是如今血淋淋的现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他又怎么能装作视而不见?一切都发生过了,又怎么还能回到以前呢?

“嗯……我信。”李全霖轻声应着,像是在哄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这个回答太敷衍了。许伟健听出来了,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那层隔膜撕开。他只能更用力地抱紧李全霖,更深地占有他,仿佛只要把两个人揉进骨血里,那些横亘在中间的龌龊,就全都不存在了。

卧室里的灯光亮了很久。

两人紧紧相拥,身体契合得天衣无缝,但许伟健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慌。

而李全霖睁着眼看着窗外,在许伟健终于沉沉睡去后,轻轻地,把那只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一点点拿开了。

Chapter 12

Notes:

(See the end of the chapter for notes.)

Chapter Text

到了许伟健去医院做例行的脑部复查的日子。李全霖本来要陪护,却被管家拦下了,说是许父特意交代,这次有专家会诊,人多手杂,不用跟着。

午后,别墅里空荡荡的。
李全霖正坐在桌子跟前发呆,一辆轿车突然停在了院门口,那是许父常用的车。

李全霖心里“咯噔”一下,迎了出去:“许总……”

啪!

许父前脚刚进门就将一沓照片狠狠甩在他脸上,锐利的相纸边缘划过脸颊,带出一道血痕。照片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铺满了玄关的大理石地面。

李全霖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只一眼,他浑身的血液就冻住了。

照片是在晚上拍的,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缝隙。画面里,许伟健压在他身上,动作激烈。还有几张是他赤裸着上半身,眼神迷离地抱着许伟健的脖子。哪怕画质有些颗粒感,但那股子淫靡和纠缠,隔着照片都能透出来。

“本来以为找个男的能规避掉这些麻烦,想着你是个老实本分的,没想到是个祸害。”

许父的声音很冷,没有暴怒的嘶吼,只有一种如同看脏东西般的鄙夷。

“楚家为了搞垮许氏,专门找私家侦探盯着,本来是想挖点商业机密,结果倒是拍到了这些精彩的东西。”许父踩过地上的照片,走到沙发主位坐下,“李全霖,你很有本事啊。”

李全霖脸色惨白,他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众目睽睽之下。

“许总,我……”

“不用解释。”许父抬手打断他,“我今天来不是听你讲故事的。我只问你一句,你不会真以为,伟健喜欢你吧?”

许父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伟健现在脑子不清楚,跟苏清那种大家闺秀待久了,觉得闷,想找个听话的一起玩玩,尝尝鲜。这你也当真?”

“你也看到了,苏清才是他的未婚妻,是许家未来的女主人。而你,不过是他生病期间的一个消遣。等他好了,你觉得他还会在乎你是谁吗?”

“这张卡里的钱够你花了。”许父把一张银行卡扔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拿着它,立刻从这里滚出去,以后不准再出现在伟健面前。”

李全霖看着那张卡,愣住了。

这种“给你五百万离开我儿子”的狗血桥段,他以前只在八点档的电视剧里看过。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成了主角。

他突然想起上学的时候,班上的女同学经常聚在一起讨论剧情。她们总是义愤填膺地拍着桌子: “为什么男女主不相信对方?为什么非要找虐?” “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吗?只要两个人相爱,什么误会解不开?”

那时候,他也觉得说得很有道理。爱应该是坚不可摧的,是坦荡的。

可是当这件事真的落到他头上,他才明白这些话是多么的轻飘飘。

那种被践踏自尊的屈辱让他浑身发抖:“我不……”

“别急着拒绝。”许父似乎早料到他的反应,慢条斯理地补了一句,“听说你那个在医院的奶奶,最近身体不太好?心脏起搏器的电池该换了吧?”

李全霖瞳孔骤缩:“你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只是许氏在医疗行业还有点人脉。”许父掸了掸衣袖,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天气,“你要是识相,这卡里的钱足够你奶奶安度晚年。你要是不识相……我就不能保证老人家还能不能住得那么舒坦了。”

李全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轻易就能将他视作蝼蚁的男人。

他想把那张卡扔回去,想大声反驳说许伟健是爱他的,他还没有蠢到会相信许父的挑拨离间。
可是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

爱吗?或许是爱的吧。但是单凭一个“爱”字,对他来讲未免太过苍白无力。

那个养尊处优、少爷脾性的许伟健,真的值得他拿奶奶的命去赌吗?
而且,就算没有许父的威胁,他和许伟健之间,真的还有路可走吗?

各种猜忌、身份的鸿沟、苏清的存在、以及这段时间以来像小偷一样见不得光的疲惫,在这一刻彻底压垮了他。

他不是不想爱,是他爱不起了。

良久。
李全霖慢慢弯下腰,捡起了那张卡。

“好。我走。”

不过是他陪着一个装睡的人,做了一场注定要醒的梦。
梦醒了,就该散了。

——

医院,VIP病房。

许伟健刚做完核磁共振,正百无聊赖地靠在床头。

往常这种时候,老头子为了表现父爱,多少会在旁边坐一会儿。可今天从早上开始,老头子就一直不见人影,连个电话都没有。而且今天李全霖也没有跟着过来。

不对劲。

许伟健皱了皱眉,那种直觉让他感到一阵心慌。
他拿起手机,给李全霖打了个电话。

“嘟……嘟……嘟……”
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无人接听。

许伟健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猛地掀开被子下床,正好撞见他爸的司机兼助理冯叔拿着东西走进来。

“冯叔。”许伟健没有像往常那样装出一副傻样,眼神锐利而冰冷,声音沉得吓人,“我爸呢?”

冯叔一愣,被他这副正常的模样吓了一跳:“少、少爷?您……好了?”

“我问你我爸去哪了!”许伟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语气森寒,“他是不是回别墅了?”

冯叔看着这个他从小看到大的少爷,又想起刚才气势汹汹的许父和那个面色惨白的男人,终究是于心不忍,叹了口气:“少爷……许总收到了一些照片。是您和李先生的……许总知道了。”

轰!
许伟健脑子里一声巨响。

他一把推开冯叔,疯了一样冲出病房。

走廊尽头,许父正迎面走来,显然是刚从什么地方赶过来。

“你要去哪?”许父看着衣衫不整的儿子,皱眉喝道。

“他在哪?”许伟健双眼赤红,死死瞪着父亲,“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恢复了?”许父盯了他几秒,冷笑一声,“看来之前都是演戏给我们看。”

“我问你他在哪!”许伟健吼道,引得路过的护士纷纷侧目,“我要去找他!我喜欢他,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要跟他在一起!”

“喜欢?”许父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眼里满是轻蔑,“你在这演情圣,人家可未必领情。”

许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收条,那是李全霖签了字的协议。

“我给了他一张卡,让他选。是选你,还是选钱走人。”
许父把协议拍在许伟健胸口:
“这就是他的选择。他拿着钱,连头都没回就走了。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真心相爱?”

许伟健看着那上面熟悉的字迹,呼吸瞬间凝滞。

走了?
拿了钱走了?

“不可能……”许伟健喃喃道,随后猛地推开挡路的保镖,“我不信!他不会走的!”

……

外面的天不知何时黑透了,雷声滚滚,一场暴雨倾盆而下。

黑色的跑车在雨幕中狂飙,像一头失控的野兽。

许伟健冲进别墅大门时,浑身已经湿透了。水珠顺着他的发梢往下滴,他却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里有把火在烧。

“霖霖!”

客厅里空荡荡的,地上的照片已经被清理干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茶几上的乐高还维持着那天没拼完的样子。

“李全霖!”

许伟健冲上楼,踹开卧室的门。
没人。
浴室,没人。
衣帽间……

衣柜的门敞开着。属于李全霖的那几件少得可怜的衣服,不见了。
床头柜上,那个李全霖平时用的喝水杯子,也不见了。

真的走了。
走得干干净净,就像他从来没有在这个家里存在过一样。

“哈……”

许伟健站在不复往日的房间里,发出一声短促而诡异的笑。
他想起自己在医院里像个傻逼一样担心李全霖受委屈,想起自己还在想着怎么跟老头子对抗。

结果呢?
一张卡。
只要一张卡,就能买断那个人的骨气,买断过去那些所有的温情。

“好……很好……”

许伟健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眼神从刚才的慌乱一点点变得阴鸷。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哪怕手在发抖,声音却冷静得可怕。

“帮我找个人。”
“翻遍全城也要把他找出来。”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给我带过来。”

Notes:

现阶段他俩分开是必然的结果,许父只是催化剂

Chapter 13: 小黑屋强制爱(上)h

Summary:

小黑屋强制爱预警!终于写到这了爽死我了

Notes:

专门研究了如何加bgm,阅读时可以直接点开听

“自问到底舍不舍得

舍不舍得爱一瞬都成恨了”

——《舍得》

Chapter Text

出租屋的楼道灯坏了,忽明忽暗。李全霖拖着像灌了铅一样的双腿,一步步爬上楼。

幸好之前没有退租,否则现在别说这么个破地方了,连能回的去处都没有。这样想着,他心里竟不知到底是该悲伤还是高兴了。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的霉味和雨水发酵的潮气,这才是属于他的世界——没有豪车,没有别墅,只有这逼仄、阴暗的角落。

他浑身湿透,手里紧紧攥着那张银行卡,回到房间,连灯都没力气开,就这样瘫坐在椅子上,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像是掏空了他整个人。

“咚、咚、咚。”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又是暴雨天,谁会来?难道是房东?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强撑着身子走过去,隔着门板问了一句:“谁?”

外面没人应声,只是敲门声更重了些。

李全霖皱着眉,打开了门锁,刚拉开一条缝,还没等他看清来人,一块带着刺鼻气味的湿毛巾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那股令人窒息的化学药剂味道瞬间钻入鼻腔。李全霖惊恐地瞪大眼睛,双手本能地去抓那人的手臂,指甲深深陷进皮肉里,却撼动不了分毫。

意识迅速涣散。

……

再次醒来时,头痛欲裂。

李全霖费力地睁开眼,入目是一盏昏暗华丽的水晶吊灯,身下是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大床,空气中并没有出租屋的霉味,而是弥漫着昂贵的香薰气息。

这是哪里?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还没回过神,就感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猛地转头。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窗外暴雨如注,闪电划破夜空,惨白的光瞬间照亮了男人的脸——许伟健。

他手里夹着一支烟,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灭。那双曾经装满天真笑意的眼睛,此刻幽深得像是一口枯井,里面翻涌着李全霖看不懂的疯狂。

“醒了?”

李全霖看着这陌生的环境,又看着眼前这个如同恶鬼般的男人,心中的恐惧瞬间转化为了滔天的怒火。

“是你……”李全霖嗓音干涩,难以置信,“是你叫人把我绑到这的吗?许伟健,你疯了吗?!”

许伟健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放我走!”李全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为什么?”

许伟健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动作。他掐灭了烟,站起身,一步步朝床边走来,那种压迫感让空气都变得稀薄。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跟那个女的根本没有关系,那就是演戏给老头子看的!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喜欢你?我有没有说过让你信我?”

许伟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底渐渐泛红: “我为了你,跟老头子摊牌了,甚至做好了放弃一切的准备。结果你呢?你拿着那张卡,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他俯下身,双手撑在李全霖身侧,把他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声音颤抖地逼问: “李全霖,你到底爱过我吗?”

李全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听着这些质问,只觉得荒谬又可笑。

爱?在这个动不动就拿亲人威胁、动不动就绑架人的世界里,谈爱是不是太奢侈了?

他对许伟健这种极端的手段感到非常生气,完全听不进他在说什么。他不知道这个疯子是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只觉得自己像个木偶一样被摆弄。

“爱?你配吗?”

李全霖冷笑一声,眼神决绝地迎上许伟健的目光,故意挑着最伤人的话说:

“我当然选择钱了!那张卡里的钱够我赚一辈子了。我当初为什么要来你家干这个工作,为什么会认识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就是为了钱吗?”

看着许伟健瞬间僵硬的表情,李全霖心里涌起一股报复的快感,却又伴随着尖锐的疼痛: “难道要选你吗?选一个连现实都不敢面对、现在还像个神经病一样动不动就绑架别人的人吗?许伟健,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说完,他一把推开许伟健,从床上起身就要离开。

“不准走。”

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李全霖刚迈出一步,就被一股大力狠狠拽了回去。

“啊!”

天旋地转间,他被重重地摔回床上。还没等他挣扎,许伟健已经欺身压了上来,膝盖死死抵住他的大腿,单手将他的两只手腕并拢,狠狠摁在头顶的枕头上。

“你真的很不乖。”

许伟健看着他,眼神里的最后一点温度彻底熄灭了。

“放开我!”李全霖惊慌地挣扎,双腿乱蹬,却被许伟健用身体死死压制住。那种绝对的力量悬殊让他感到了绝望,“许伟健你这个疯子!这是犯法的!”

“犯法?”许伟健嗤笑一声,那笑容凉薄至极,“在这个房间里,我就是法。”

他腾出一只手,掐住李全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手指用力到几乎要把他的颚骨捏碎:

“我只要一句你爱我。” 许伟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只要你说了,我们都不用走到这个地步。霖霖,骗骗我也行,说啊!”

李全霖疼得眼泪直冒,但他死死咬着牙,倔强地瞪着许伟健,一个字也不肯说。

那是他最后的尊严。

“好……你厉害。”

许伟健眼底的光彻底碎了。他松开掐着下巴的手,慢条斯理地去解自己的皮带,从口袋里掏出那张银行卡。

“他给你的还是张金卡。”许伟健用两根手指夹着卡片,冰冷的塑料边缘顺着李全霖的脸颊向下滑,划过颤抖的喉结,停在锁骨深深的凹陷处,“霖霖的身价,涨得挺快。”

“你要干什么……”李全霖被那冰凉的触感激得一哆嗦。

“看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嘶啦——!许伟健猛地用力,李全霖身上那件廉价的衬衫瞬间报废,扣子崩落一地。

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因为恐惧和寒冷泛起一层细密的小疙瘩。

许伟健并没有立刻进入。他像个变态的收藏家,用那张卡片,顺着李全霖胸口的红缨,一路刮擦向下。坚硬的卡角陷进柔软的皮肉里,留下一道道暧昧又残忍的红痕。

“这里,”卡片停在李全霖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拍打,“以前我最喜欢亲这里。现在呢?这里面装的是对我的爱,还是那笔钱?”

“别……拿开……”李全霖羞耻得脚趾蜷缩。

“别急,还没到底呢。”

许伟健直接抓住他的裤腰,像是剥开一件令人生厌的包装纸一样,猛地用力向下一扯,外裤连同底裤被粗暴地拽到了脚踝。

许伟健随脚将那些碍事的布料踢开,手中的卡片再次贴了上来,冰冷的边缘抵在了那处紧闭的腿根。

“张开。”

李全霖双腿紧闭,全身都在抗拒。

“不张是吧?”

许伟健眼神一暗,伸手握住李全霖的一条腿,用力折向胸口,将那处隐秘彻底暴露在水晶灯下。

“真紧。”许伟健盯着那处因为紧张而不断收缩的穴口,“看来这几天没用,它想我想得厉害。”

没有前戏,没有润滑。或者说,许伟健在气头上,故意想给他点苦头吃。而李全霖的心已经死成了灰,身体自然也跟着枯萎,那种地方干涩得像是一张砂纸。

许伟健掏出性器,抵在了那个完全没有准备好的入口。

“既然你这么喜欢钱。”许伟健俯下身,把那张银行卡塞进了李全霖的嘴里,逼他咬住,“那就咬好了。要是掉了,我就把你操死在床上。”

下一秒,那根粗硬的肉刃毫不留情地撕开那个干涩的甬道,狠狠地一插到底。

“呃——!!!”

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从李全霖喉咙里挤出来,嘴里的卡片“啪嗒”一声掉在枕头上。没有那种被填满的充实感,只有被劈开的剧痛,像是一把生锈的钝刀,硬生生地锯开了他的身体。

“嘶……”许伟健也倒吸了一口凉气。里面紧得要命,但这种紧不是那种令人销魂的吸吮,而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僵硬。肠壁干涩地裹着他,没有一丝水液,像是在强奸一块干枯的木头。

“怎么这么干?”许伟健皱眉,伸手去摸两人的结合处,那里没有一丝水渍,只有被强行撑开而泛白的皮肉,“放松点!你是想夹断我吗?”

李全霖闭上眼,冷汗顺着额角滑落。

疼。
除了疼,什么都没有。
以前那些让他着迷的、让他颤抖的快感,此刻仿佛全都消失了。

“妈的。”

许伟健被这种沉默激怒了。他抓着李全霖的胯骨,开始大开大合地抽插。响起的不是那种黏腻暧昧的水声,而是皮肉被强行摩擦发出的、令人牙酸的闷响。

“说话!”许伟健狠狠顶弄着那个曾经一碰就会让李全霖呻吟出声的敏感点,“叫出来!”

然而,没有。哪怕那个点被碾磨得红肿不堪,李全霖依然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他的身体随着许伟健的动作机械地晃动,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那种没来由的恐慌比愤怒更先一步占据了许伟健的心。

“你怎么了?啊?说话!”

他把李全霖翻过来,面对面。他看到李全霖脸色惨白,嘴唇被咬得血肉模糊,眼角挂着泪,可那双眼睛里却是一片死寂的灰败。

“痛……”

李全霖终于开口了。只有一个字。

“痛……”

许伟健动作一僵。

身下的人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因为快感,而是因为生理性的疼痛。那处干涩的后穴已经被摩擦出血,红色的血丝顺着大腿根蜿蜒流下,在洁白的床单上显得触目惊心。

“怎么会……”许伟健难以置信地看着那缕血迹。以前明明只要稍微碰一下,这人就会化成一滩水。为什么现在……

“许伟健……” 李全霖睁开眼,透过模糊的泪水看着身上这个发疯的男人。他的声音很轻,很哑:

“你把我也当成那些收钱卖身的人了吗?”

“可是……哪怕是妓女,也要给点润滑吧……我是人,我会疼的……”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许伟健脸上。

许伟健的动作停住了。那根东西还埋在李全霖身体里,但他却感觉不到半点征服的快感。

他想要的是那个满眼爱意、在他身下绽放的霖霖,而不是这具没有一丝生气的躯壳。

“我……”许伟健张了张嘴,原本想说的狠话全都被堵在喉咙里。

他突然心里一软,下意识地想要退出来。

可是,余光扫过枕边。那张被李全霖吐出来的银行卡,正静静地躺在那里,泛着冷冽的光,像是一只嘲讽的眼睛,在嘲笑他的自作多情。

刚刚升起的那点怜惜,瞬间被羞愤的怒火烧成了灰烬。

凭什么?凭什么自己在这里心疼他,而他为了这张卡,抛弃自己的时候那么决绝?

“疼也给我忍着!”

许伟健硬着心肠,再次动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他的动作不再像刚才那样暴虐,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伸手去床头柜摸索,抓过一瓶不知道什么东西,胡乱地倒在两人结合的地方。冰凉的液体流进去,稍微缓解了那种撕裂般的干涩。

许伟健一边做,一边神经质地一遍遍重复: “说你爱我……说你爱我……”

但李全霖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许伟健更加卖力地取悦这具身体,试图从这片废墟里挖出一星半点的火星。可是直到最后,直到许伟健在他体内射出来的那一刻,李全霖依然没有高潮,前面的性器始终软趴趴地垂着。

李全霖最后是被操晕过去的。昏迷前,他只觉得肚子里满满涨涨的,全是那个男人的东西。那滚烫的液体灌进肠道深处的时候,烫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颤抖。

许伟健从李全霖身上离开,看到李全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瘫在床上,双腿大开,那个被蹂躏得红肿不堪的穴口合不拢,混杂着精液、精油和血丝的液体缓缓流出来。

那具身体只是疲惫地承受着,接纳着他在深处释放的滚烫精液,却拒绝接纳他的人。

许伟健坐在旁边,又点了一支烟,手抖得连打火机都按了几次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