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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普通话 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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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2023-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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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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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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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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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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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

【章广】圣子

Work Text:

台南的原始丛林里有一座不为外道的村庄,深深地藏在两座之间的深谷里。这里的村民与山外的人不太一样,他们信奉一种古老的宗教,狭昧又无知,坚信自己所处的山谷就是全世界。他们从未经历过外人的统治,一直以来便尊树神的子嗣为圣子。树神的选拔仪式纷繁复杂,职能却很简单:一是给村里的神树浇水施肥;二是与村子里最年轻力壮的青年男性在神树下共度一夜,诞下圣子。
圣子自出生起便成为村民们所敬仰的王,不论其品质能力如何,村民,也是教徒们都会把他当做神明一般敬仰,供他无条件驱使,同时向他祈愿,直至他寿终正寝。
叶广很不幸地投胎失误,做了村子里这一任的圣子,每天的任务就是上午坐在神树的枝丫上听教徒们诉说自己的愿望,下午替他们把能实现的都做了,晚上回到一座毫无特别的小石屋里,因为没有通电,只能睡觉或者躺在屋顶数星星。
圣子之所以成为圣子,在于他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圣子是没有父母的。在确认树神怀上子嗣后,树神的配偶会独自走入充满未知的丛林,将自己的骨骸寄放于巨蟒的餐盘旁。而树神则会在诞下圣子时被产婆活活闷死。
他们需要造一个神,一个身世离奇,却又与人世间没有任何牵绊的神。
可叶广的养母,也就是闷死他亲生母亲的产婆,曾经指着他父亲离开的方向,对他说:“你的父亲就是从这里离开的。”
满十二岁后,叶广从养母家里搬出来,一个人在面对那片丛林的空地上筑下一座石屋。
他几乎每天都会对着树林看很久,也不知自己在看什么,只是好像在期待,那里会有一个人出现。尽管养母说过,从没有人能够从这样充满危险的丛林里走出来。
叶广问:“危险的是什么?”
养母答:“不知道,总之那里是不会有人出现的,如果某天你看见有东西走出来,那一定不会是人类。”

叶广看着“不是人类”的徐启章,表情像是在观察一颗漂亮的石头。
依照养母的说法,徐启章不是人类,可是他身上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都没有,怎么看也不像鬼怪或者妖异。
很奇怪,他没有见过鬼,却相信徐启章不是鬼。鬼在他的印象里是青面獠牙,相反的,徐启章长得很漂亮,虽然见到他时他身上沾了不少泥土,但洗干净以后眼睛和嘴唇都亮亮的,肌肤雪白而触感柔软,睫毛似乎是要比自己长一点,不知道应该怎么比较。
他给徐启章端来一盆自制的树果杂汤,徐启章就用亮亮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嘴唇扬起来,跟他说谢谢。
叶广想起自己亲生母亲的木雕像,觉得徐启章要是人类,应该是足以成为树神的那一种人。
圣子向来独居,成神的代价是终生孤独。叶广还是个婴儿时就被养母抱着参加村里大大小小的结合仪式,他牙牙学语,用稚嫩的声音祝福村里每一对新人共度一生,子嗣如神树的枝丫般健康茂密,自己却被下了终生不得婚配的禁令。
好像被迫成为圣子,他就活该一辈子独自一人,最后孤独终老。依照村里的规矩,叶广死后,骨骸会被挂在树上,直到风雨将他带走。
徐启章睡在他身后时,叶广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一只幼犬,躺在蟒蛇的巢穴旁。蟒蛇出洞时他便与其四目相对,谁也不害怕谁,良久,他拍了拍蟒蛇的脑袋,用肉乎乎的爪子抵住它一颗獠牙。
巨蟒张大口腔,一条粗尾巴不知什么时候盘过来,将他拦腰缚起——
叶广惊醒了,低头看见自己腰上挂着一条胳膊,是正在熟睡的徐启章的。他本来应该不习惯有人这么亲密地靠近自己,此时却不知怎么想的,翻了个身也把徐启章搂紧。
他从小就是一个人睡,现在才知道原来人睡着的时候身上会变凉。

第二天,叶广嘱咐徐启章千万不可以随便出门,不要让其他人看见自己。徐启章正借用了他的石锅在煮东西,听见叶广这样嘱托,他轻松地笑起来,承诺道:“一定不会的。”之后看叶广急匆匆地出了门,便化作一条小蛇偷偷跟在他后面。
这个村子的原始宗教里,蟒蛇是象征着死亡与轮回的,所以人们会认为死去的人都是被蟒蛇吞食了灵魂。而徐启章就是这样一条会给村民带来死亡的“蟒蛇”,自从他有记忆起,自己就是半人半蛇的样子,后来在树林里见过真正的蟒蛇,又偷偷溜到村子附近看到人,这才知道原来是自己不正常。很多年后,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一半特征,总算可以以单纯的蛇或者人的样貌活着。
叶广去了养母的家里,询问她,树神是否必须由女性担任。
养母听到他这样大逆不道的问题,不禁大惊失色,慌慌张张地问:“圣子怎么突然想到选拔树神的事了?”
叶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继续自顾自说:“树神的选拔看似严密复杂,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以容貌为主,对不对?而且我查过以前的圣子留下来的日记,里面写着,有一回,人们选拔出的树神竟然是一位男性。”
不知为何,这位男性也与当时村里最年轻力壮的男性结合,最终诞下了圣子。
“所以只要是在神树下,哪怕是两个男人也能在一起吗?”
养母迟疑了一会儿,无意间瞥到门边有一条盘攀着的蛇,终于答到:“是的。”

叶广再回到家时,徐启章正把一碗蛋花汤端上桌。见叶广回来,徐启章解释道:“谢谢你昨天晚上让我留宿,这算是谢礼吧,虽然蛋是从你家拿的。”
他拿起勺子舀汤,又放在唇边小心地吹了一会儿,叶广奇怪:他好像说了这是要给我的。随后就看到徐启章把勺子递到他嘴边,原来是要喂他。
这服务也太周到了点。
徐启章见叶广不动,还以为他不愿意,刚想要收回手时勺子却被叶广咬住了。
徐启章笑了笑,满足中还带着点人为的尴尬,就这么安静地喂完他一碗。
徐启章洗碗的时候,叶广在他背后突然出声,问他:“我们这东边有一棵神树,听说、嗯……许愿很灵的,你想去看看吗?”
徐启章笑了笑,回头对他说:“好啊。”

叶广也没想到养母猜到他要带某个人来神树底下后,就自作主张用几圈红布沿着树冠把神树围了起来。原本每天都会有人前来向他祈愿,现在都被养母大刀阔斧写在红布上的那个“囍”字轰了回去。徐启章感觉叶广牵着自己的手渐渐上了劲,善解人意道:“不如我们明天再来……”话语未落,叶广就拉着他挑开红帐往里冲。
枝叶间洒下被染得绿莹莹的日光,四周是一片怪异的红色。带着徐启章进来以后叶广就后悔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解释这整一件极度荒唐的事。
不对劲啊,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怎么他就会有把徐启章留下这种恐怖的想法。叶广从小受的教育就是极度利他的,这种奇怪的占有欲他好像不应该有。他该是为了实现村民的愿望奉献一生的圣子,他怎么会有愿望。
叶广讪讪地看了徐启章一眼,仿佛即将要忏悔,徐启章却用力地握住他的手,好像怕他逃走一样。
叶广下意识地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再看一眼徐启章肯定就会哭的。他贫瘠而无趣的人生经历里面从来没有过这样心脏乱跳的时刻,所以下意识就是逃避,一直不去看,直到徐启章放开他。
之后无论徐启章是定居在村子里,做自己庇护下的陌生人,还是像他突然来时一般悄然离开,叶广都给了自己足够的心理准备。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他始终在等徐启章松手的一刹那,却只等来徐启章落在耳边一句:“我也喜欢你啊,叶广。”
叶广睁开眼,被徐启章背后晃人的红色占满了整个视野,之后他零落的视线才渐渐落到徐启章身上。徐启章的眼睛还是好看,亮亮的,配合认真时下耷的嘴角会显出一点无辜。不过此时徐启章明显不太对劲,他眼角沿着太阳穴长出了薄薄的黑色鳞片,反射一点青绿色的阳光,一张漂亮的脸上透出妖气,身上衣物也散落一地,破破烂烂的,大概是被下半身长出的蛇尾挤破了。
叶广见到徐启章时就坚信对方不是普通的人类,只是当对方坦诚地现出真身,勉强扯起嘴角问他:“那这样呢,这样的我,你还会喜欢吗?”的时候,他还是有一点震惊。
难怪昨天抱着凉凉的,原来你是条小蛇。
见叶广傻笑着没有反应,徐启章抖抖尾巴,用冰凉的尾巴尖悄悄绕上了叶广的脚踝,又问一遍:“你会喜欢吗?”
叶广仰头看他,一边腹诽:怎么变成蛇以后比我高这么多。一边又只好踮起脚去抱他的肩膀,说:“喜欢的。”
如果你是天生的妖怪,那我就是人造的怪物,本来就该天生一对不是吗?
他无暇顾及自己已经溢出眼眶的眼泪,在抱住徐启章的时候一并顺着脸颊流在对方凉凉的肩膀上。徐启章不在意,只是用双手把他箍得更紧了。
尾巴也绕着他双腿攀附上去,直到在膝盖上方环成一个圈。
最好是打上结,把他永远拴在自己身边。
徐启章藏在树林里,只能从背后望着叶广的时候就常常会想,他究竟是怎么长成这样,明明聪明却显出一种顿感的,好像其他人类家养作宠物的某种小型犬,牙齿都被磨圆了,咬上来痒痒的,爪子也肉嘟嘟,让人情不自禁就想捏在手里。
不一样的是叶广不会长乱糟糟的狗毛,他跟自己一样是体表无毛的光滑生物,从这个角度来说,自己忍不住要从森林里跑出来对他求偶,好像也说得过去了。
徐启章的尾巴与蛇类完全无异,灵活程度堪比人手,因此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把叶广剥干净,但他看见叶广脸红得异常,还是贴心地停下来,贴在耳边问他:“怎么脸这么红,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叶广被他抱得犯迷糊,回过神时只识别到最后四个字,因此很焦急地反驳道:“没有,很舒服。”
说完听见徐启章差点憋不住的笑声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又犯傻了。但徐启章上扬的嘴角又实在像莓果,让叶广很难忍住不尝。
真烦人,怎么多看他几眼就容易失去理智呢?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一样吻上去了,笨拙又急切,真的很像幼犬咬人。圆钝的牙齿由于小主人不知章法很容易嗑在徐启章的嘴唇上,徐启章被他咬过两次之后才予以还击,只留一只手扶住他的背,另一只顺着肩背摸到下巴上,手指稍稍使了劲不让他咬合。
叶广发出一声小小的呜咽,好像在抗议他这个控制的动作不够温柔,同时蹬了两下腿,把被徐启章乱动的尾巴脱掉一半的裤子踢下去。
尾巴收到指令后从善如流,不过已经不怎么耐心,竟然直接把他仅剩的一件上衣从里面崩开。
叶广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徐启章带到了树干边上,他头枕的地方正好有一个窝,今天以前,他都是踩着这些窝爬到树上去接受众人的祈祷,现在却枕着其中一个即将和不知来路的蟒蛇苟合。
徐启章问他,要不要变回人形再做。他摇了摇头,突然想起今天过后可能自己再也无法实现村民的愿望,有点难过又自暴自弃般地说:“不要。”
叶广明明一开始是想要留下徐启章的,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很想跟他离开,尽管并不知道徐启章会去哪,总之是不再愿意面对这里的所有了。
被愿力左右的情绪,既无来由也无归处的祈祷,日复一日的生活,人造的无瑕的怪物。
现在他反而不想流泪了。
他看着徐启章,憋住眼泪用极度认真的语气告诉他:“跟我结合吧,然后,你可以带我离开这里吗?”
徐启章点点头,在他眼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蟒尾的直径其实并不小,徐启章半靠在树旁,把叶广抱在身上用尾巴给他扩张的时候心里还有点发怵,不知道一不小心把人捅坏了怎么办,叶广倒是坦然了,甚至靠在他怀里撅着屁股任由他弄。
如果没有羞得闭上眼睛,徐启章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在刚刚的一瞬间忽然长大了。原本以为已经成熟的果实,摘下了咬在嘴里才发现还有些酸涩,叶广现在就很像这颗果实。明明徐启章是看到叶广慢慢变得像个大人才决定现身的,没想到越接触越发现他还是个小孩子。
圣子明面上是禁止婚配的,背地里要被偷偷献祭给丛林里的蛇。以往的圣子都和他们的父亲一样成了蟒蛇的食物,但之前的蛇妖被叶广争强好胜的父亲用弹弓射穿了,徐启章作为天生半人半蛇的异类,并不爱好吃人,这才默默注视了本该是自己食物的叶广这么久。
叶广刚刚对他许下的愿望也是“离开”,这倒和他那个一去不回头的父亲很像,还好叶广并没有想去更远的地方,仅仅是离开村子的话,徐启章可以说是求之不得。
他悄悄把尾巴从叶广已经被磨得发红的后穴退出去,两根勃起的性器顶开泄殖腔交错着堵在穴口。
叶广的眼睛还是湿乎乎的,睫毛都粘在一起,过长的发尾也被扩张时憋出的汗打湿。徐启章替他顺了顺头发,又伸出冰凉的舌尖想要舔开他紧闭的双唇。
叶广却在被他舌尖触碰到的一刹那就张开嘴巴,毫无顾忌地迎接这位巨大非人生物的侵入。
还是出于安全考虑,徐启章并没有勉强叶广把两根都吃下去,只是这么一根形状奇怪的东西顶在会阴乱动,感觉总归还是怪异。叶广屁股里还埋着一根,一想到这个让人害羞的事实他脸就难免变得更红。
偏偏徐启章还咬着他上唇,手掌顶在他脑后不肯放开,这么一来,他好像上下两处都是被徐启章占满的状态。
叶广偷偷睁开眼睛,睫毛擦在徐启章脸上,还是不知道谁的会比较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