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服

by frona

Summary:

几次尝试让米勒加入MSF无果后，斯内克再次进入山林，追踪独自离开的米勒。

烈日当空，无云的晴空波澜不惊，周围没有直升机迫近的猎猎风声，也没有载具的引擎轰鸣声。两小时前在树林里截住米勒，又遭盗匪伏击后，一切混乱终于平息了下来。此刻，斯内克坐在一张小凳子上，捧着装有浓咖啡的锡罐，眯着眼睛扫视面前的营地，口中满是苦涩的味道。
米勒正在他身后的营帐里捆绑昏迷的盗匪，斯内克能听到绳索被拉紧的声音。这些人很有潜质，稍加训练就能成为不错的战士。不久后，收到无线电讯息的无国界士兵们就会前来，这段日子里，他们一直断断续续地进行着这样的招募。任何敌人都有可能调转枪口，任何人都并非永久的敌人。
米勒也是如此。
身后窸窣作响，米勒一瘸一拐地走出营帐。他们都在先前的打斗中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所幸没有中弹，只是体力不支。米勒喘着粗气，一屁股瘫坐在斯内克身旁。他头发凌乱，身上尽是污迹，脸上沾着不知是谁的血点。“咖啡？”斯内克朝他递去锡罐，但米勒摇摇头，没有接，也没有应声。
他狼狈的模样让斯内克想起他们的第一次相遇。那是仅仅几周前的事，在哥伦比亚山区的森林里，米勒率领的一支游击队遭遇政府军伏击，损失惨重，斯内克出现时，他已经伤痕累累，奄奄一息，一枚手榴弹是他最后的武器，但在他打算让他们同归于尽之前，斯内克走上前去，握紧了他的手。
他从一开始就不同意加入斯内克。他们毕竟是以敌对的姿态相遇的，他又是输家。但在他提出一系列条件，又在和斯内克的 “比赛”中被打败后，他还是不愿留下，甚至独自一人，仅带着简陋的装备走进森林，那无异于自杀。斯内克紧追不舍。终于，不久前，在附近的林地中，他追上了米勒。之后的一系列混乱都在意料之中，最后，命运将他们带到了这里。
一个已经被他们清空了的匪徒营地。
“我去看看能否搜到有价值的东西，”米勒说着，伸手搭上斯内克的肩膀，费劲地将自己从地上支起来，“说不定他们跟政府军有往来呢。”
斯内克不觉得两者之间存在什么联系，但没制止，只是沉默地看着米勒艰难行走的背影。还没正式加入，米勒就已经开始为自己效力了。斯内克想。他总算赢得米勒了。
他也起身跟了上去。正好，咖啡也快喝完了。主帐里，煮咖啡的气味还久久不散，混着被烈阳晒得卷曲的草叶气息，以及渗透进帐篷面料的，如影随形的烟叶味。帐篷里很乱，但一眼望过去，并没有什么值得搜查的东西，连纸张都寥寥无几，更别提什么文件了。
斯内克倒着咖啡，看着米勒在帐内翻翻找找。绳索，匕首，都是些工具。桌角放着一台收音机，滋滋地冒着杂音。咖啡又被倒满了，斯内克却没喝。他空着手走到一旁，慢慢地靠到角落的一架折叠椅上。他太累了，漫长的追踪和战斗抽干了他的力气，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连手指都在抖。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他知道。后援还没抵达呢。但他的身体开始抗议，每一处关节都在呻吟。他深呼吸着，放松了肌肉。低垂着的独眼里，米勒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我找到了一盒雪茄，”他听到米勒说。
“嗯，”他应了一声。
不知什么时候，斯内克睡了过去，恢复意识时，收音机仍旧杂音不断，咖啡也还冒着些微热气。看来，只过了几分钟。但帐篷内只剩斯内克一人了。他坐起来，听了一会儿，立马起身，快步走出帐外。炽烈的白光劈头盖脸，斯内克眯起眼睛，在涌动的热雾里，他看到一个跛行的身影正走过营地，朝着他们来的那片树林而去。
“卡兹！”他叫喊米勒的名字。
米勒没停下，也没回头，依旧执拗地往前走。斯内克追赶了上去，没费什么力气，就再次截住了米勒。“卡兹，”他强硬地抓住米勒的手腕。他们都停下了脚步，米勒回过头，瞪向斯内克的双眼里带着些许恨意。“我的名字不是这样念的，”他说。
斯内克没有纠正自己。“我不会让你自杀的，卡兹。”
但米勒使劲挣脱开他的手，还是想走。他的固执开始惹恼斯内克了，再一次地，斯内克伸手阻拦。随后，不出所料地，他们之间的争执又演变成了打斗，在短短几周时间内，这已经是数不清第几次了。
但和几小时前在山林里的那次不同，这回，两人都没什么力气了，他们都步伐趔趄，揪紧衣物的手也总是被轻易挣开。身体酸胀得快要散架了，斯内克能感觉到。他只想就地躺下休息。但现在不行——他强打起精神，用尽力气抱住米勒的上身，将他狠狠摔在地上。后者重重倒地，痛苦地闷哼着，动作迟缓地想要反击。斯内克没给对方机会，他弯腰抓住米勒的领口，将米勒往旁边的帐篷里拖。外面太热了，他快要昏迷了。
但米勒不是那帮没有受训过的盗匪，尽管处于上风，斯内克还是被米勒找到了机会，绊住脚步，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后，米勒便顺势扑了上来，用力钳住他的双手，用自身重量压住他的躯体。斯内克当然还有动弹的力气，他身上的武器也并未被卸下，但他所受的战斗训练在这会儿已经派不上什么用场了，他不想用那些武器伤害米勒，那不是他的目的。
他只是佯装认输地躺着，努力平复着呼吸，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对方也盯着他，遍布污痕的脸孔上，汗水歪歪扭扭地爬行而过。米勒有一双不服输的眼睛，斯内克想。从遇到对方的第一刻起，就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他一定要留住米勒，他需要这样的人站在自己身边。
短暂的休战间，力气又被凝聚了起来，慢慢地，斯内克的双手开始使力。他做好了再次缠斗的准备，只要耗得够久，等后援到来，米勒就没有离开的理由了。
米勒也显然察觉到了他的打算，可出乎意料地，米勒没抗拒，放任他将手腕从自己的手掌里抽离。这是假装投降的手段吗？如果是，未免也太明显了。斯内克不由感觉疑惑。他试探性地反手抓住米勒的一只手，米勒没甩开。他们汗津津的掌心紧贴在一起，热得如同灼烧。
然后，令人猝不及防地，米勒吻了上来。被太阳晒得干裂的嘴唇重重地撞上斯内克的，困惑和惊诧一瞬间在脑海里炸开，斯内克下意识地猛退。“卡兹，”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对方，“怎……”
但米勒没给斯内克说话的机会，便再次靠了过来。未说出口的话语戛然而止，米勒空着的那只手摁上斯内克的后颈，手指深深地陷入他的头发里。斯内克仰起头，极力想要躲闪，脑后的手却收紧了，头发绞缠进指间，带来一阵疼痛。
这一定是米勒的某种战术，他只能这么想，为的是让对手陷入惊愕。但下一秒，米勒便挣脱开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毫不客气地摸向他的两腿之间。斯内克陡然瞪大眼睛，反射性地再次抓住米勒的手腕，却怎么也使不上推开他的力气。那只手粗野地拉开他的裤子，急躁地挤进贴身的布料里。这也是战术？不……米勒又吻了他，已经润湿了的嘴唇在他紧闭的双唇间推弄着，像是想要他的接纳。
但斯内克不知道该怎么做。
在这种急需他做出理性反应的时刻，他却发懵了。他想说些什么，又生怕自己一开口，会迎来米勒更猛烈的攻势。操，他甚至都不知道接吻是怎么一回事，他把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别的事上了，在这方面的实践上，他一窍不通，更别提对方是米勒了，他怎么也没想过会和米勒……好像是觉得他现在的情况还不够糟糕似的，在米勒手掌的摩挲下，他的身体竟然起了反应。真该死，难道他不是已经精疲力竭了吗？没错，他的四肢酸痛无力，形同虚设，但他的下体却还有力气勃起，这简直称得上可笑了。
然后，像是有了某种心灵感应似的，他真的听到米勒笑了。米勒退开了些，空气终于又灌进了斯内克的鼻腔，他喘着粗气，看着面前那张近在咫尺的脸颊上露出不合时宜的笑容。自米勒在营地不告而别之后，这是自己第一次看他笑，很难说清楚是因为什么，明明这境地尴尬得让他无所适从，明明米勒的手还在他的腿间，斯内克却也忍不住笑了。
可笑脸只维持了片刻，米勒很快又撞了过来，这回比先前更粗鲁，粗糙的胡茬用力地碾过斯内克的唇角，舌尖也趁虚而入，撬开他的嘴唇，深深地探入他湿热的口腔。斯内克闷哼着，试图回应，却难以集中注意力，因为下方，米勒的手开始动作。快感开始冲击斯内克的大脑。真是疯狂，他迷迷糊糊地想。在错误的时间和错误的地点，在他们还有俘虏需要看管的情况下，他却在这里毫无反抗地让米勒给他手淫。
但他难以自持。米勒的动作越来越快，他搭在米勒手腕上的手随之耸动着，情欲不受控制地越来越强烈。热血上涌，斯内克偏过头，急促地呼吸。他的嘴角已经湿了，腿间也是，渗漏的前液混着汗液，搅弄出色情的水声。他试图低头去看，却只能用余光看到模糊的轮廓。
但这种不清不楚的景象反倒挑起更深的刺激。“卡兹……”斯内克喘息着收回视线，看向米勒。米勒也喘着气，脏乱的金发湿漉漉地垂在额前。米勒长着一张很漂亮的脸，斯内克意识到。特别是眼睛，很可爱。他先前从不会用这样的角度去看米勒，现在却无法自控。
想着，斯内克也伸出手，想用同样的方式回应米勒，但米勒阻止了他，又一次强硬地压住他，不让他动。斯内克不明白，但无暇思考，只能放弃，反正，他已经累得不行了。他垂下手，放松紧绷着的双腿，让米勒掌控一切。
快感愈发剧烈，暧昧的水声湿哒哒地萦绕在周围，鼻间的吐息也热得发烫。斯内克朝后仰去，闭上眼睛，感受着米勒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感受他手掌的温度，和仓促的呼吸声。毫无悬念地，斯内克高潮了，他的喉部在呻吟中颤抖，脸颊上的汗水倒流进他的眼睛，模糊了他的视线。
短暂的失神过后，隐隐约约地，斯内克听到了直升机的噪声。“卡兹，”他哑着嗓子叫米勒。米勒松开他，站起身，自上而下地俯视他，照旧一言不发。斯内克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疲惫地整理起自己的衣物。他本来就够肮脏了，这下更是一塌糊涂，如果米勒在这种时候还想跟他打一架，他绝对没有任何胜算。
但米勒朝他递来自己的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有一瞬间，他头昏脑胀，酸软的双腿险些难以支撑住身体。这比中了蛇毒还糟糕，他想。下次绝不能这样了。
然后，米勒开了口。“Boss，”斯内克听到他这样叫自己，“告诉我该怎么做。”
斯内克强压下心头的欣喜。“把那盒雪茄拿给我吧，卡兹，”他故作镇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