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Text
“无恨，醒醒，借我五块呗，想买瓶水。”
抬头一看，是体育委员王猛。这家伙平时挺仗义的，但也出了名的“借钱不还”。
“猛哥，不是不借你，实在是……” 我苦笑着摊开手，“我兜比脸都干净，昨天刚借刘强十块钱，说好今天还，结果到现在都还没影儿。”
我叫李无恨，名字听着霸气，实际却是个老好人高二学生。说好听点是人缘好，说难听点就是个大冤种，谁缺个三瓜俩枣的都爱找我借，理由还都挺充分：忘带饭卡了、公交钱不够了、氪金差一点…… 每次都心软，想着几块钱的事，帮一把也没啥。
结果呢？借的时候他求你，还的时候你求他。次数多了，我也不是没抱怨过，可每次看到他们可怜巴巴的眼神，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算了，就当喂狗。
我摆出一副极其无辜的表情，从今天开始，我要拒绝！谁来找我借钱我都拒绝！
王猛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那算了，我再想想办法。”
他转身走了，突然，我的眼前猛地一黑，像断电。脑海中响起一个陌生声音：
“还钱系统已激活！”
我猛地站起身。周围的同学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我，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谁？谁在说话？”
没人理我，大家都觉得我神经。
就在我以为是幻觉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屏幕，大大的红字亮着：
“还钱系统”
文字下方，是一个闪着光芒的“启动”按钮。
这……这是什么？
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疼得我龇牙咧嘴。看来不是做梦。
难道……这还能是主角待遇？
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指，点向“启动”按钮。
手还没碰到，随着意念集中，屏幕刹那间变换，出现简洁的界面：【个人档案】、【债务列表】、【商店】、【技能】。
几乎是本能，一下点开最关乎自身的【个人档案】。
屏幕中央，一个我的3D模型缓缓旋转着，细节到校服上的褶皱。旁边数据清晰地罗列：
姓名： 李无恨
性别： 男
年龄： 17
身体状态： 轻度疲劳，亚健康
……（一堆精准到我都不好意思看的身高体重数据）
持有流通点： 550
个人数据准确得让我头皮发麻，可真正吸引我全部注意力的，是最后的陌生名词。
流通点？
系统名叫“还钱系统”，那么这些点数肯定和“还钱”有关。脑海里飞速盘点我的借贷史。我借出去的钱，金额肯定不止550块。那这数字是怎么来的？
等等……如果不是借出去的，而是……别人还的？
努力地在记忆里搜寻。高一到现在，借钱不还的家伙像过江之鲫，但真正把钱还了的，好像还真没几个。掰着指头开始算：张伟还了50，孙丽还了100，赵磊还了20……我把那些模糊的记忆一个个拼凑起来，他们还我的总金额，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是550块！
原来如此！流通点对应还钱的总额。
搞明白了这一点，我退出了个人档案，目光灼灼地盯向了第二个标签——【债务列表】。
点开它，上面赫然是不少我熟悉的名字：王猛，刘强，周鹏，黄飞宇......
这群人，就是目前欠我钱还没还的“老赖”！刚才找我借钱的王猛也在其中。
随手点开周鹏的名字。这家伙欠我100块，说是买参考书，结果我后来看到他拿着那钱去网吧包夜了。现在欠就他的最多。
屏幕刷新，周鹏的信息居然比我的更详细：
姓名： 周鹏
性别： 男
年龄： 17
欠款金额： 100元
……（同样是一堆个人数据）
主要社会关系：
父亲： 周建国（附照片）
母亲： 王秀兰（附照片）
嗯？周鹏他爸我见过，来学校开过家长会，就是照片上的人！至于他妈，没见过，看照片只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
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它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后背渗出了一丝冷汗，目光在王秀兰的名字上停留了片刻。
连这种信息都能挖出来，那它还能做到哪一步？一个荒诞的念头冒了出来。我将注意力集中在“王秀兰”这一栏上。
屏幕上弹出了一个之前没有的选项：【债务偿还物估价】。
债务偿还物……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用颤抖的意念点开。
屏幕稍微卡了卡，像是在进行某种运算。新的列表出现，标题是“王秀兰 - 偿还债务列表”
【肉体（一次性）】 - 估价：200元
备注：47岁，基础生理功能完整（+175元）；常规维护（清洁、基础护理）（+0元）；路费及基础环境保障（+25元）；皮肤松弛度、基础吸引力指数低于平均值（0元 - 已计入基础价值）。
【一个月的家务劳动（标准）】 - 估价：200元
【真挚的母爱（对宿主）】 - 估价：1000元
备注：基于固有情感模拟。包括：高强度关怀、嘘寒问暖、提供含“心意”的食物（价值评估：800元）；此状态将显著降低其他的“精神抗拒成本”。
【绝对顺从（24小时）】 - 估价：1000元
备注：指令需在物理可实现及不导致其身体永久性损伤范围内（轻微可逆损伤允许）。
【其珍藏的结婚金戒指（实物）】 - 估价：1000元
备注：18K金，重量3.2克（金价+加工费估值约800元）；附加强烈个人情感价值（+200元）。
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砸中。不是简单的背景调查，这是赤裸地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的一切，包括身体、劳动、甚至情感，全部明码标价！
【肉体】后面那个刺眼的“200元”扎着我的眼睛，胃里翻江倒海。照片上的王秀兰，不过是一个面带风霜的中年妇女，眼角的皱纹清晰可见。说实话，我没有半点欲望，感觉胃有一点发紧。
这个系统，不是在开玩笑。它是真的把人当成商品，进行强制的交易。
这股力量太过恶心，也太过……诱人？
强迫自己移开视线。需要看点别的东西来转移注意力。我深吸一口气，点开了第三个标签——【商店】。
琳琅满目的东西瞬间塞满了眼睛：
【普通物品】：从一罐可乐（1流通点）到汽车，应有尽有。稍微换算一下，1流通点大概等于10元。
【特殊物品】：这一栏的东西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精力补充剂”：瞬间恢复所有体力与精力。售价：100流通点。
“说服力口香糖”：轻微提升语言感染力与逻辑性，使话语更容易被倾听和接受。效果持续15分钟。售价：80流通点。
“生命精华补充液”：由最纯粹的生命能量构成，可用于多种特殊用途。我看着这个名字，总觉得描述有点过于文雅，但用途似乎不言而喻。售价：100流通点。
我贪婪地浏览着这一切，心脏因为兴奋而剧烈地跳动着。因为估价功能而出现的反胃感，好像都被这无穷无尽的宝藏冲淡了。
财富、力量、知识、健康……甚至超越这个时代的科技，所有的一切，都陈列在这个商店里，等待着用“流通点”去兑换。
而获得流通点的唯一方式，就是让那些欠我钱的人——还钱！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那少得可怜的550，再看看商店里那些动辄成千上万的商品。
一种渴望，野火一样在心底疯狂燃烧。
流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