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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anguage:
中文-普通话 國語
Stats:
Published:
2025-11-26
Completed:
2025-11-29
Words:
12,655
Chapters:
4/4
Comments:
5
Kudos:
9
Hits:
344

【兔赤】控制式依附

Summary:

赤苇并不明白,有时,热烈会比理性更佔有主导性。

Notes:

一些细节可以不用太在意,主要看他俩就行
车在最后一章(第四章)

Chapter Text

01
赤苇京治,一个从小就知道自己有着极端控制欲的病人。

他深知自己是如何被空虚侵蚀、淹没。

家庭算是富裕,不曾因为金钱而引起纷争。但作为一名初三生来说,父母给予的关怀甚至能以「匮乏」来戏称。

“赤苇,今天也请加油哦。” 父母请的保姆几乎每一天都会说着同样的话。可无微不至的照顾,只会引来缺失陪伴的孩子厌恶。

赤苇总是独来独往。在小学、初中,都扮演着一位不失分寸的旁观者———像是一名前来赏画的观客。有人搭话他会客气回应,但从不在哪幅画前停留过久,彷佛仍在寻找着,值得他驻足的作品。

赤苇面无表情的听着如同死句般的声音,面前称为队员的人滔滔不绝的引荐着,枭谷这个名声响亮的私校。

但如果说去枭谷的理由单只有想要打排球,赤苇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因为排球,并不会让他有放弃文科强校的决心。

可赤苇是比同龄人还要更加成熟、深思熟虑的人。最后还是应下了对方的邀请,前往那间,将改变自己的市立体育馆。

里面闷热的空气已经让刚进来的人有些想要止步于此,但还是太晚了。

视线在周遭无目的地游走,本心不在焉的人仅在一瞬间就被一个词,硬生生的、掐断了置身之外的感觉。

「木兔光太郎———木兔光太郎———木兔光太郎」
一词冲入思绪,洗脑似的,使人在心底也不自觉跟着複诵。

终于,目光在此时像找到了对焦,投放在那已经展翅的雏鸟上。

他的羽毛精俐,没有丝毫令人感到浮夸的多馀,神态、气质———飞翔的体态,都在向人证明着「如明星般的耀眼」。

有根弦断了,那是赤苇长久以来维持的端庄、自制与理性。

他找到了———想要佔有的美塑。

“谢谢你的推荐,我决定好了。” 他微微扬起了嘴角,回望对方的眼神,有不易察觉的翻涌情绪。

但赤苇并不明白,有时,热烈会比理性更佔有主导性。

 

02
入校后,赤苇对那个人做了彻头彻尾的调查,但实际上与跟踪狂没什麽区别。没有人注意,而他也没打算让人注意。

俘虏一隻猛禽,是不小的挑战。

赤苇刚入社,简单做完介绍后,就在体育馆里找着那身影。也如他所料,从那器材室,与人并肩走出。

木叶秋记?

只见在心里提起的名字朝自己的方向看了眼,随后撞了撞木兔的肩。

“治苇,你要来帮我托球吗” 那语气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双金瞳,在此时只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屏住了呼吸———癫狂的,想要拥有更多。

“是赤苇。我可以做到”

他开始介入木兔的生活,缓慢的、一点点渗透着这隻人畜无害的兔子。

下课铃响起,赤苇总是能以超过木兔的积极成为第一个进入更衣室的人。

潮闷的空气因为他的开窗而变得凉快了许多。

“痾啊——!怎麽又没赶上你!” 木兔喘着大气,因为不甘而皱起的眉正大声诉说着。

赤苇只是一笑而过。但那微眯起眼尾,却让木兔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

“先擦汗吧?现在正值夏季大暑。” 一包袖珍淨纸被递到了眼前。贴心的。

这不值得一提的小事,却能让人逐渐熟悉自己的存在。

木兔伸手接过的瞬间微微停顿,好似心底一闪而过的念头未曾存在过。

与木兔的训练称不上能够充分应对。赤苇有些低估了对方的体力,但好似又在他对这人的合理认知,毕竟这就是木兔。

一向随性、自由的人在球场上,却有着令人难以捉摸的节奏。明明是熟练的托球技巧,在面对这人时,仍感到了丝紧张。

汗水因为起跳而下滑了些,从下颚到喉结,一寸寸渗入衣领。

木兔没发觉身旁的紧盯。

那灼热的金瞳只落在排球上。这幕赤苇不由得加速心跳;自己的症状好像又加重了些。

“赤苇你的托球太棒了!你从初中就如此了吗?” 木兔说着,但当视线投向赤苇时,那份热烈的情绪早已消失殆尽。

不知怎的,赤苇为此感到些微不悦。

“谢谢夸奖。” 他微低着头,仅是几秒的时间,就又回到了原本理性的二传手。

他想快些,让那双金瞳只为自己停留。

 

03
那天是与木兔第一次自主练习到晚间。

长时间起跳与抬手已经让赤苇直不起身。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肺部正因为缺氧灼烧着,连同有着拉伤迹象的双腿。

心跳振着能够盖过坠球声的声响,好似他的思绪也开始随着球落地而变得有些散动。

“木兔…前辈,学校在——八点关门。” 赤苇弓起身子,汗水从额间滑入了眼角,模糊了视线,而在极度疲惫下,赤苇原本的视野也没清晰到哪。

可即时如此,木兔的轮廓还是被眸光照的清楚。

“那,赤苇跟我一起走路回家吧?好像只剩最后一班电车了” 木兔说着,像个没事人一样;那噘起嘴,似是不满时间过的快。

赤苇沉默的在仅存的体力里,记下了属于木兔的第一个弱点:「情绪全写在脸上。」

到了车站的赤苇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看上去与木兔并无差异。但是微颤着的大腿,是逞强下的倔强。

木兔倚靠在电车里的窗框,安静地出神。

呼吸一顿,侵佔的目光险些露出马脚。
木兔一直以来都是独自回家的?

“木兔前辈,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回家。” 赤苇冷不丁的出声,突兀却刚好能够打破这僵持不下的寂静。

木兔抬了眼,目光炯炯。

他知道———此时的自己是什麽模样吗?

“真的吗!赤苇太好了———” 木兔又扬起笑容,如往常那样的夸张又不失幽默。

心又因漏拍而传来刺痛,但赤苇并没发觉异常。

 

04
在赤苇入社后的半年里,本只有二人的午餐多了一个座位。

木叶见状没什麽想法,毕竟木兔的社交能力大家都有目共睹,更何况是沉默寡言的后辈他都能照顾到。可木兔———也太黏着赤苇了吧?

木叶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情况应该是源自于….那天的下午。

木兔又陷入了消沉模式,无徵兆的,连木叶都猜不着。

蜷缩躲在桌下的身影显得格外悲凉。路过的小见都被这模样吓了一跳。

“又来了….这样到底谁能明白啊!” 木叶吐槽着。这种情况屡次发生导致木兔操作严重变形。

就在整个枭谷都烦恼于木兔阴晴不定的心情时,一个人影,只是缓缓走近,熟练、自然的弯下腰,与那人对话。

木兔光太郎身上的不确定,确实超了人的预料。但那份天真、躁动与直率,却全都在赤苇的掌控范围。

木兔对上视线的那刻是诧异,没等人开口,对方先出了声。

“我会尽力配合木兔前辈的扣球。”

在其他人看来,赤苇只是悄咪咪说了什麽,木兔就像满血復活般爬出桌底。

真好懂。

木兔拉扯着人的手,源源不断地说:“Akaashi———再陪我练一会” 连他自己最后一丝的情绪浮动,都被藏进了珀色下的澄澈。

木叶在那一瞬察觉到了某种违和。

赤苇的嘴角分明不可察觉的微微上扬了几个度。

他再次细记起种种可疑。

不论是帮忙拿水、并肩走去活动室还是留下自主练习,在木叶看来,黏着人的———都应该是赤苇吧?

他抬了眼,看向坐在对面的两人。木兔单方面的说着话,而赤苇则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

即使从木叶投来的打量视线是被收敛的,但依旧被赤苇发觉。

被发现了?赤苇暗自想着。

可被发现又如何。自己的动机,对方应该猜不着。

轻飘的视线怼了回去。仅是随意的一瞥,却有着令人后怕的危机感。

木叶缓缓低下了头,不再有更多动作。

赤苇的嘴角微微抽动着———像是因为什麽而窃喜着。

突然木兔说了句:“等等是数学课….好难啊。” 他有些烦恼的说着。

“我可以帮木兔前辈补习” 赤苇勾起笑,眼尾自然扬起。

真是一隻毫无戒备心的蠢兔。

 

05
赤苇开始在午间休息帮木兔複习先前的上课内容。这样一来,木叶也看不见他们,可真是一举两得。

只有两个人的活动室显得略为宽敞,但木兔却没因此叫木叶一起。像在默许、甚至享受着这段两人独处时光。

“木兔前辈,这里错了” 赤苇伸出的指尖掠过木兔的指节,停在了错题上。

那一下甚至都称不上触碰。

但木兔还是停顿了瞬。这举动已经从他们开始后发生了好几遍。

故意的?无意的?木兔没来得及深思就再一次被后辈逮住自己放空的间隙。

“哦好。” 木兔敷衍的应着,视线看向考卷,只是那份注意力,早已全放在馀光里的那个模糊面庞。

赤苇的目光落在了低头写字的人身上。对方后颈的白皙若有若无的从衣间缝隙露出。他咽了咽口水。

赤苇有种冲动——想在抚上那柔软脖颈的瞬间,将手立即收紧。

他几乎能想像对方在窒息与渴望之间挣扎的模样。

真恶劣。赤苇在心里自嘲了下自己。

“木兔前辈,今天也是一起走回家吗?” 赤苇问着,似是漫不经心、又像是心虚。

对方疑惑了片刻才道:“赤苇今晚有事情要忙吗?”

“好像是这样没错呢。” 赤苇又眯起了那双桃花眼,完美掩藏了眸底下的算计。

木兔点了头再次垂下眼,可却又像是刻意迴避般,不想让人发觉这刻因那双眼而漫上双颊的羞意。

木兔时常在想,望向他的眸里,还装着些什麽? 对方的捉摸不透,反而激起人想要更深入探索的慾望。

 

独自走回家的赤苇却绕了远路,去了离家有些距离的药店。

 

果然一回家,保姆就如待命般站在门口。

“赤苇啊,今天学校如何?” 这些问句与考卷上的试题相同,都有着标准答案。

赤苇弯起了眼,一一回应着保姆的例行公事。但实际上彼此都明白,这只是为了与父母交差而维持的假象。

回到房间的他没第一时间扑进天鹅绒的棉被里,转而走去了课桌前,不假思索地将包里的东西全数倒出。

书本沉闷的摩擦声里,却传出了不该出现的「清脆」声响。

一盒轻巧的安眠药从众多书里滑出,落到了桌面。
赤苇居然开始庆幸零花钱的充足,让他能够贿赂商贩。

自从与木兔接触越多,症状的缺陷就越明显。

赤苇本睡眠就浅,现在的他几乎无法自然的入睡,每当阖上眼,从黑暗衍生的思绪,就会争先恐后的让那张脸浮现在脑海。

而每一次,身体总是快过理智地产生诚实反应。

他开始为自己找藉口,想把一切归咎于青春期引起的波动。可当手复在身下滚烫的物体时,脑中又臆想起了那少年的面庞。

宽阔的背影、运动时的喘息与————那双能够将自己溺入理智边缘的金眸。

一股脑地,将情慾滩在了手心。

赤苇促着气,月光反着掌心里晶莹的液体,既迷离又刺眼。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手淫,但随后只是被人擦得乾淨,像是不曾发生过,将自己埋入棉被的包裹。

可只有他自己明白,计画有股脱轨的徵兆。

06
赤苇便当的份量总是比别人的多了不少,表面看是怕吃不饱,但实际上却是铐住猛禽的另一个手段。

木兔餐盒的份量与他差不多,可依旧没把人吃饱。

赤苇刻意忽视了身旁人投来的炽热视线,一味地埋头吃饭。

扶着饭盒边缘的手,有节奏的敲击着,被人暗暗计算每一口的分量。

“赤苇….” 木兔微微垂下了眸,嘟起的嘴好似撒娇般的向人诉说着需求。

他等的———就是木兔忍不住主动的瞬间。

“有些饱了,木兔前辈不介意的话可以吃点” 这是谎话。

“下次请记得多带一些。” 这句也是。

木兔兴高采烈的接过饭盒。一向挑食的人竟在此时吃的津津有味,全然不觉自己的喜好已被人彻底掌握。

赤苇的嘴角微微上扬。心底涌起了被需要时的满足感———丑陋的空缺被最大程度的填补,令人感到愉快。

赤苇并不满足于这种需要。他想索取更多、更多只属于他的———木兔光太郎。

还剩半盒的安眠药片没再被人动过,没了药物帮助的赤苇几乎每一天都在自主练习里将体力耗完,以便倒头就能入睡的状态。

在一次集训后,终于被赤苇等来了机会。

“诶?去赤苇家里吗———” 木兔的眼睛放着光,又惊又喜的模样,让人衍出了些心虚。

赤苇含笑不语,直至当天都没说明来意。

这是赤苇首次带朋友回家,保姆忙前忙后只为让这为数不多的朋友能多待久一点。

刚上楼,木兔就被扑面而来的气息愣住——那是只有与赤苇并肩时才能略闻的味道,独属于他的味道。

但房间内没开冷气,在这炎暑下显得有些奇怪。

“木兔前辈,你不过来吗” 赤苇将椅子往旁挪了去,桌上两杯水被摆放得清晰可见。

“啊,好……话说我都忘了赤苇找我来是做什麽。” 木兔倚上桌边,厚实掌心紧贴桌缘。

赤苇也喜欢将手挂在那————像牵手似的。

“不好意思,我这就去拿,你请便。” 赤苇抱着愧疚的神情小跑出了房间,只留木兔与那两杯水。

 

07
刚刚启动的冷气没让燥热散去分毫,木兔有些口渴。

水面折射着阳光,在杯底显出一道豔丽的彩色。哪杯是给我喝的?木兔陷入了难题。

但仔细看就能发现,靠近赤苇那侧的水少了些,明显告诉着人那是赤苇的水杯———但木兔起了私心。

待到赤苇拿着未曾启动过的电玩回来时,两杯的其中已经见底。那空杯是被放在木兔那一侧的。

时间应该过去了七至八分钟不等。

木兔若无其事的坐在赤苇的椅子上,无聊的翻阅起了一旁的资料书。

赤苇沉默了一会。心里的倒计时,已经响起。

“你回来了!” 木兔笑着转过身,看见那电动有些好奇的走上前。

突然脚下一软,他下意识的抓住桌角才勉强没摔去。
赤苇赶紧搀扶着人坐到了床边。

失态的模样让木兔道了声歉,可说出的话却越来越模糊,最后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涣散。

“诶….怎麽这麽———想..睡。” 随后床铺凹了下去,木兔躺在全是他人气息的软垫里,熟睡了过去。

倒数也刚好停止。

赤苇轻轻起身往书桌走去。他举起水杯,确信了木兔是喝的他那杯。

可这又如何,丧心病狂的他———甚至连自己那杯都加了。

他回过头,凝望因为睡去而变得触手可及的人,心脏不真实的跳动着。

不合伦理的病态思维,对拥有绝对自控力的赤苇来说,是一个完美亵渎理智的反抗。

他勾唇一笑。猛禽、也不过如此。

赤苇跨坐在了木兔的腰身,俯下身触摸着,逐步落入陷阱的猎物。

指腹一路从小腹往胸口划去。力道沉得像在解剖,又柔得像是轻抚。

腰不自觉的晃动。赤苇轻扯着木兔的下唇,舔食着往喉结亲去。

发出的“波”声,是唾液与肌肤分离的交响乐。冷气轰鸣声成了遮掩这场演奏的帘幕。

他的手不安份的摸上自己身下的凸起,也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赤苇?下午茶我放在门外了” 保姆的声音从外传来,立即点醒了赤苇。

自己刚刚在做什麽?

他几乎是从木兔身上跳起的。看着对方的上半身都是自己的水痕,可耻行为带来的羞意转移到了脸上。

在这一方面上,赤苇还是没办法掌握的那样轻车熟路。

他去冲了凉,顺便给木兔擦拭了身,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动作。

看着每晚朝思暮想的人正睡在自己的床上,这让赤苇无法做其他事情。

他乾脆放弃了转移注意力这个念头,转而安静、细緻的打量着木兔。

此时的视线不再因怕被人发觉而收敛,是完全赤裸的投视。

视线滑过那缓缓起伏的胸口、因为做梦微微蹙起的眉,每一秒,都在刺激著少年的目光所及。

他又感到口乾舌燥了。

Chapter 2

Summary:

我將你視為獵物 你將我視為執著於你的獵人。

Notes:

所有的铺垫,都是为了最后车开的爽。

Chapter Text

01
那天之后无事发生。木兔中途没有醒来,也没过意自己一路睡到了晚间。

但那件事并不在计画内。

赤苇想要的,是对方因为自己而失控,因为渴望自己而抓狂。

怎么到后来自己变成了最先按耐不住的人?

他很快修改了计划。

在之前赤苇一直有意剥夺木兔的主导权,让人总是处于等待自己的那方。

那么只需给予一点特权,让猛禽自发上钩就行了。

只是在让人意识到“特权”的存在前,还得做一点事。

 

02
赤苇允许了更多的肢体接触。

“木兔前辈!” 喊声响亮,而那人也早已起跳去迎接著完美的托球。

击球声荡在场馆,木兔也因充实的触球感而大声吆喝著,他无意识的往旁一勾,嘴里还念著。

“木叶你说的真准!赤苇的托….”

可那身高,有些不对劲。

木兔立刻反应过来,挂在人肩上的手也瞬间绷紧。

“木兔前辈的扣球才是。” 向上卷起的发梢刺挠著环绕脖颈的手臂,勾的人心痒。

那幽绿的眸色弯起,扬起的笑有著内敛的羞意,像是不懂得拒绝人,转而默认这无意的碰触。

本该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点的木兔,却愣了半刻。

赤苇的后颈被汗浸了层腻,摸起来有著与男高不同的滑嫩,可俐落的肌肉线条又带了股不该存在的性感。

木兔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收了力,可却没收手。

“啊哈哈哈,我果然是最强的!” 木兔勾起了夸张的笑,尝试掩藏得逞的情绪。

“……” 赤苇偏了视线。

幸好,没有收手呢。

 

03
或许是尝到了点甜头,有时赤苇甚至没反应过来就又被人擅自靠近。

更衣室里欢声笑语。

置物门的敞开让本没多大的空间变得拥挤,所以在换衣时,经常会因抬手幅度过大而挤到旁人。

为了避免发生,赤苇特意选了最靠近角落的柜子。那位置太过偏僻,没什么人在旁边,也不容易引起注意。

可就是这样,在人背身换衣时,还是有道影盖过了天花板的灯。

“赤苇柜子好乾净哦!”

热息攀附在颈,窜上了耳垂。赤苇能清晰感受到,那人的鼻尖,轻轻擦过自己。

他什么时候来的?

“…养成习惯了,倒是木兔前辈要养成定期整理的习惯。” 赤苇打算利用脱衣的抬手动作让人自觉给予空间。

可事实上,对方丝毫没有让步意思。反而因为空间变窄的赤苇,卡在抬手的动作没办法进行下一步。

麦色肌肤露出了大半,腹部结实的轮廓被光影刻画明显,微微垂下的衣襬更添色情。

“赤苇需要帮忙吗?”

正当赤苇放手要叫人离开时,一股劲道从领口上方扯起。木兔明明能用一只手帮忙脱衣,可另一手,却覆上腰侧。

薄茧指腹的粗糙与之有著相歧的触感,让人不由得颤了身。

衣服被成功脱下,可对方指腹的温度已经漫到了双颊。

“谢谢。” 赤苇加快了速度,将柜子锁上。

这时的众人才发现赤苇与木兔的行蹤:“你们快点儿的,木兔你不是还要抢便利店的饭糰吗!” 木叶说道,那人才慢悠悠去换衣服。

原来他刚刚没换衣服就过来了吗?

赤苇看著那落寞的背影,不自觉地被逗笑。

但这也意味著,猛禽开始有意识的争夺主动权。

 

04
时间很快来到了高二。

虽说放假期间几乎都是与对方黏在一起,而肢体接触也变得越来越频繁。

但赤苇还是觉得,与自己想像中的不同,可却想不出任何可疑点。

“赤苇!” 木兔在校门口喊著,像早已拿捏了对方的到校时间,提前踩点。

与高一时不同,校门处多了许多新面孔。有些是高一新生,也有的是———高三转校生。

赤苇只是随意扫了眼,没多想的与木兔并肩离开。

午间铃声响起,班级门外理所当然的有人等著自己。木兔面带笑的讲著不太有趣的闲话,但都被赤苇细细收入耳中。

“哦对了,我们班转来一个学生,他看起来挺害羞的,跟赤苇刚来的时候差不多!”

『转学生』 一词被精准抓出,赤苇开始发觉些不对劲。

一开始的疏远是他装的,那个转学生也是吗?

“木兔前辈请不要乱讲话。”

不对,自己在担心什么?只是随口一提罢了。

虽说如此,但接下来的课堂都没有任何知识进入被猜疑装满的脑子。

他未曾有过此不专心,更何况,还是因为即将入口的兔子给分心。

影响自身的过度在意在第一时间被人察觉,可赤苇从不中途放弃目标。

或许是自己盯太紧导致的,他想著。暂时将视线的重心,放在了眼前的书本。

训练照旧,午餐时也会听木兔时不时提起那转校生,但木兔总是一笑带过,赤苇也不想再多去关注。

可真的不再关注了吗?

刻意的迴避却让想一探究竟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而这些情绪全都藏在望向木兔的目光里。

一次又一次的,想在对方提起那人时的眼神里,找出任何波动,可无一例外的,与平常无异。

木兔是怎么想的?为什么常常提起他?他的名字是?他长什么样?他……———

自己怎么回事?

 

05
月考成绩发下,赤苇掉出了班排前五。

保母担心的询问,可赤苇明白,过不久自己将会收到来自父母的质问。

木兔在校门等著赤苇。

一样的笑容、一样的声音,甚至是再普通不过的话题,每一处,却都让赤苇感到压迫。

因为心脏,正因对方的每个动作而改变频率。

微风吹过他发红的耳尖。

眸底的不安再也藏不住。

计划完全脱轨。

 

06
云层搭笼著,将无尽的天压得逼仄。

空气瀰漫著股湿意,从鼻尖钻入胸口,积得潮闷。

木兔迟到了,没有提前告知的缺席。

教练还没点名,赤苇却依旧坚持提出找木兔。

窗外飘著小雨,滴滴打在玻璃,一下下的,让步子变得不稳。

木兔在哪里?不….那位转校生,在哪里?

“木兔….我其实———” 本应无人的走廊,却有道陌生的人声传出。

刚坠入耳,赤苇就忘了那声音的特征。他的焦点,始终只落在那人身上。

垂下的睫毛后,是赤苇此刻无法接近的距离。

那双鎏金的眸,他早就看不透了。

“所以木兔,你想跟我….———”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闯入谈话,视线还没移去,木兔就被人攥著手腕,带离了廊道。

步子落的沉声荡在走廊,被勒出的红痕映出情绪。

门扣锁的亮响入耳,赤苇才放开那渴望锁住木兔的手。

“….赤———”

木兔的后脑勺被人用手倒插著发,强硬的,靠去对方额间。

鼻尖相触的距离,只容得下彼此热息的温度。

青色的黯瞳,是执意迴著圈。

下巴被撞上,传来的痛觉却没让人想停止。

干枯的唇吻上对方,一点点的,被唾液浸湿。

舌面抵在木兔紧闭的齿间,轻佛的力道像在卑微的祈求著回应。

赤苇的肩被人抓稳,即使隔著衣服,那微颤的指节却还是被感受的明显。

木兔向前探去,滚烫的情愫透过舌尖传递。

他们都收紧了手,拼了命地想向对方索取更多只有此刻才能拥有的体温。

思绪抛去了主动权,只是单纯想成为那奋不顾身沉溺于舌尖纠缠的少年。

泪水烫人,赤苇阖上了眼,可比泪先滑下脸颊的,是对方眼角的湿意。

现在的他———被彻底拖入局。

Chapter 3

Summary:

要是对方无法直视自己,那么,木兔会帮他的。

Notes:

下集完結!

Chapter Text

01
陷入情感牵连,是狩猎里的大忌。

及时抽身,是一名猎人都该有的觉悟。即使自己依旧对那双眼、那热忱感到痴迷,也应该收手了。

赤苇未曾有过失控的经验,他只感到恐惧,对陌生的自己感到不信任。

从前的理智,去哪了?

他只能笃定一件事。对上那如蜜般的稠眸,理性就会一同被人吞之入腹。

但更可怕的事实是,自己居然也渴望著,被猛禽反客为主的主动。

被猎物反扑理应是件丢人的事,赤苇也认同著,可唯独木兔,能成为颠覆规则的意料之外。

野心勃勃的猫头鹰,倒让人衍生出一种恶趣味。

要是我主动放弃了,你又会如何应对?


02
自从那失控的吻,好像都没什么变化。赤苇还是会准时参加社团活动,也会公私分明的托好每一球,但只有木兔知道,从前的课后复习、单独午饭,都不复存在。

哪里搞错了? 猛禽想不明白。自己确实透过转校生来试探赤苇,也出乎预料的接了吻,但为什么———变得这么疏离?

“赤苇,发生什么事了吗?” 在仅有15分钟的休息时间里,被人贸然一问。

赤苇擦汗的手一僵,才缓缓投去视线。

在对视的一刻,所有伪装好似失去了隐蔽,眸底的波澜一览无遗。

那炽灼的情绪被马上移开,赤苇侧过身,只是淡淡说了句:“木兔前辈想多了。” 转而逃离现场。

想多了?你才是吧。

看著匆忙离开的背影,木兔有了丝怒意。

实际上,木兔并不满足于单纯的唇舌交缠。他想要从这捉摸不透的人身上,挖出更多、只属于他的真实。

他想要赤苇,任何形式上的,只要是赤苇———就好了。

要是对方无法直视自己,那么木兔会帮他的。


03
理智逐渐重回正轨。赤苇用空闲下来的午休时间学习,而木兔造成的分心也在减少。

果然自己还是会下意识,捡回那份理性———毕竟那是赤苇赖以维生的规则。

刚回到家,保姆就对著电话说著悄悄话。赤苇本想直接忽视走上楼,可却被人叫住,不得已接下那通沈重的话。

父母的话语没有一丝关心,更多的是,对于自己选择社团的不满。话里话外都说著自己的不足,这确实在一开始给赤苇了打击,可现在,他早就不在意这亲情强撑的家。

“还有啊!阿姨说你交朋友了,是不是一些不三不四的…———” 话筒另一侧传来破音的歇斯底里,后续的话赤苇没细听。

手将电话攥得紧。

为什么又是他?明明我已经不再执著了,我也不再靠近了。

“您想说的是,要我退社是吗?” 赤苇打断了说话,这是个失礼的行为。

对面听到后更加恼火,可赤苇丝毫没被那些不堪入耳的羞辱给动摇。

“我会向社团请假一阵,至于朋友的事,母亲跟父亲请不要干涉。”

语毕听筒被人利索挂上。不知哪来的底气,赤苇回看保姆的眼神,带著不可侵犯的底线。

说不执著是假的。

他的一举一动,都被木兔影响著,甚至连自己都骗过了。

月考成绩下来了,勉强才进前十。

但这也成了一个完美的请假理由。让自己冷静的同时,也暂时的,远离那人。


04
自请假以来,赤苇连续缺席社团活动数天,但他从没跟其他人解释原因。

极大部分是因为,他没让人有单独找自己的机会。

午餐前的下课不再有人等在走廊,也不再有人与他谈论天地荒谬,不再有人在经过他身边时———驻足。

赤苇一直以来都是孤独的,可这份习惯却在此时变得不熟悉。

可空虚早就是他度日的拌料,寂寞也好、难受也罢,自己本就不该加入私人情绪。

但他还是在路过走廊时,期望听到那一声———毫不犹豫的呼喊。

午间时,班门被敲响。赤苇的心脏漏了一拍,但还是装作没听见似的低头复习。

“赤苇,找你的” 同学好心提醒。

提笔的手一顿,瞄去门口的视线里,竟添了期待的心思。

可映入眼帘的是教练。

被社团教练找上门并不是什么好事。

“赤苇,我知道你这个年纪学习要紧,我也同意。但至少在午休时间,或者大下课时,来一下社团吧?”

这不是单纯的认可,而是一份暗戳戳的恳求。

赤苇的头低了几个度:“是,我下礼拜会抽出时间的。”

从门口走回座位的距离被焦虑拉长。他只觉得脑袋发胀,好像周围一切天花乱坠的糊弄著自己的落脚点。

“赤苇!” 宏亮的喊声盖过身子倒下的闷响,喊声结束,赤苇才感觉到与地面相撞的痛楚。

眼前漆黑一片,可赤苇却想用尽力气睁眼,贪婪的,想要在意识散去前捉住最后一丝,夕色的眼瞳。


05
“应该是药物摄取过量,初步判断可能是安眠药等具有抑制性神经的药品导致。”

在提到安眠药一词时,木兔的眼角不可察觉的抽动了瞬。

“需要多休息就好。你也来的即时,没什么大碍。” 校护说著,将一些注意事项写在了纸上递给木兔,随后离开。

医护室只剩下了赤苇与木兔。

赤苇早就醒来了,也在这时才知道———木兔一直看著自己。

都不再找你了,还要这么执著吗?

“….你,一天吃几颗安眠药?” 木兔问著,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坐在椅子上,挂著没有笑容的脸。

赤苇坐起了身,没有看向对方。

“跟你没关系。”

语毕,是后悔漫上心头。

留下这句话,离开了医护室。


06
赤苇无法停止依赖安眠药,每一晚,他几乎都要被那张脸给折磨疯了。

这也给他奠定————不能再靠近对方的理由。

赤苇久违的来了社团,稍微打了一阵就迅速找回了手感,托球的角度也无法挑剔的完美。可木兔,总能抓出漏洞。

“歪了”

那眸光带来的强烈情绪不是来自传球,而是自己。

“与之前的托球———不一样。”

那三词被人刻意加重语气,这个行为,好似惹怒了赤苇。

“木兔前辈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 赤苇蹙起了眉,连语速都比平常加快了些。

“无理取闹的人一直是你吧!” 声音提高了不少,木兔缓缓走近,赤苇也没躲,就如此对视著。

距离近的让眼里只装得下对方,但眸底也装有同样波动。

“无理取闹?我可没那资格” 赤苇说著,本就上挑的眉眼有著十足的挑衅意味。

木兔显然被激怒,抓住赤苇肩的手,稍稍用力著。

“什么叫做你没有那资格?我们明明———”

教练吹了哨,两人才意识到全馆的目光都在他们身上。

赤苇被指派去了更衣室冷静,而木兔则在原处挨罚。

可即便离开了场馆,耳边依旧蕩漾著那句还未说完的话。

这种情感,赤苇无法解释也无法定义。

这份情愫变得令人畏惧。

自己想要的只有那双眼吗?

疯了。


07
窗外落了大雨,雨点大力拍击著玻璃,带著声声沉意。

阴云挡住了暖阳,也将午后拖入潮湿的压闷。

心脏的振奏始终没落的平稳,如同思绪,被搅进了浑水一般的迷茫。

赤苇忘了怎么控制情绪了,又像是———不想处理那超出计划的意外。

一阵雷声响起。竟与那人开门的声响一样刺耳。

昏暗的更衣室,被闪烁的雷光照亮片刻。

白溯映在他的脸颊,一路衍向那双,被淡然伪装下的强烈在意。

赤苇下意识往后退,可对方只说了一句,就让人停了动作。

“能不能,更靠近我一些?”

为什么主动将自己放在了被动方?

这是愚蠢的,非常鲁莽的行为,可此刻占满头绪的,却是无底线的心疼。

自己早已在对上那双金瞳时,就陷入了甜腻的陷阱。

赤苇。才是最愚蠢的猎物。

木兔轻轻靠去,任热息拂过赤苇的上唇,落到鼻尖。

心脏蹦得发疼,充斥耳畔,催促著下一步的行动。

乾凅的唇像终于找到了泉水,舌根贪心的要将所有甘甜收入囊中。

唾液交织成网,网住两人的心,牵住拉丝的情。

赤苇无法给出准确的答覆,但主动落入这显眼的陷阱,已经是违抗自身准则的选择。

灼烧的体温在眼前聚了层雾,朦胧了眸底的情愫,却又让彼此更加肆无忌惮的表达爱意。

主导权,从来只有奋不顾身的人————才能拥有。

Chapter 4

Summary:

兔子终于踩进陷阱,可猎人也被兔子的纯粹给迷惑。在望住彼此的那刻,他们都早已沦为爱的渴求者。

Notes:

纯是鬼脑意淫出的,就是作者很喜欢的一些性癖就对了。

Chapter Text

可赤苇从来不是个能被轻易掌控的人。自制被猛禽吞噬,不代表、想占据对方的渴望获得赦免。

沦陷于猎物又如何?

新的计划,还在进行。

入局是有一定风险的,但所谓的主导权,是需要争取的。而在木兔布网的同时,也走入了,饲养员的狩猎范围。

赤苇无法理智应对猛禽,猛禽———也应该抛去理智与自己一同沈溺。

我想看你发疯,木兔。

 

“….到此为止吧。”

热吻过后的两人促著气,但这句话却完整的被说出口。

赤苇垂著头,发丝遮住了脸,连同那双深不见底的绿眸。

他能明显感受到,那双灼人的金瞳,正滞留在身上。那种不寒而慄,让人感到意外兴奋。

下一阵雷声响起,盖过了木门的嘎吱声。

踏出门的步伐有些愉快。赤苇赌对了———对付猛禽、也只需要直接的出击。

雨伞因掠过的狂风在空中轻微摇曳著。

赤苇独自走回了家。到家门口的他习惯性的看了眼周围,保姆的车子并不在旁,也代表著今晚,是为了他们而生的。

雨水越下越大,拍打屋檐的力度险些掩过敲门声,但赤苇并没著急开门。

抽屉里还剩下最后一盒安眠药,里面的数量足以让人一路沉睡至隔日下午,可这不是赤苇想要的。

他随意含了颗,抿了水,才缓缓打开门。

面前人的发胶被雨水沖刷,导致平日耸立起的白发落向额前。被缕缕碎发挡住的,是在暗处依旧发光的珀瞳。

两人对上视线的一刻,几乎是同时的,向彼此靠拢。

大门被随意关上。

木兔的制服已经完全湿透,导致贴上赤苇时,难免的让对方站上了点雨气。

望住赤苇的眸里,装著的、是近乎偏执的抓狂,可却全都藏于皱起的眉眼下。

这幕不由得让赤苇屏住了呼吸。

他想要看更多。

双手被木兔禁锢举过头顶。那人的唇貼了上来,从耳垂至嘴角。但当撬开那牙关时,赤苇却主动向前昂头。

清水被渡到了嘴,连带那颗,被刻意控制数量的安眠药。

不该存在于舌面的硬体让人愣了瞬,只见喉结滚动,木兔在人面前吞下了陷阱。

赤苇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人吻住。

带著苦味的舌尖拂过上颚,擦过齿间,最终纠缠于那软嫩的舌根。

木兔挑著眼,用手揉搓著微微卷起的发梢,像在爱抚一般,按得赤苇头皮发麻。

被吻夺去思考能力,隐约记著距离吞药已经过去了八分钟不等。接吻的响声明显,唾液被推挤至嘴角,下滑至下巴。

就在赤苇以为只有这样时,腰肢被人攀上,有力地揉按著,仅是一瞬,就引得阵阵颤慄。

“赤苇,你这次的计划是什么?” 这声恶魔低语,有著看穿人意图的得意。

赤苇想挣开被禁锢的双手,可越挣扎,对方的侵入就更加明目张胆。双腿被木兔的大腿卡住,无法合拢,而那人还狡猾的,时不时向上顶弄。

怎么赤苇成了那个引狼入室的人?

“…..你不怕吗?” 赤苇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笑意更甚。

“为什么会怕?”

仔细倒数著最后时间,木兔的头也变得逐渐发胀,有些站不稳。

“因为我买的一直都是强效的。” 赤苇轻声说著,将人搀扶进卧室。

他好像又回到了高一的夏天,不同的是,自己要做的———比之前更疯狂。

木兔已经睁不开眼,但意识依旧没被药物抹去。这是赤苇想要的状态,能够让人,毫无保留的感受所有接触。

赤苇褪去了多余的衣服,只留件薄衫挂在身。衣料摩擦的帆布声清晰落入耳,一点点的、刺激著人。

这是计划的一环?木兔想著。但身下还是诚实的起了反应。

赤苇扯下了对方系在领口的领带,在双手腕处打了死结,连接著床架。他看著那人无力瘫在床上,不自觉地舔了舔上唇。

赤苇捧起那张令他痴迷的脸,眼角、嘴边,下颚全都被人抚过。看著木兔微微颤著的眼睫毛,让人想挑衅更多。

手向木兔摸去,覆在隆起的起伏时,加重了力道往下按著。对方的身子僵了片刻,赤苇没多理会,俯下身,拉开了拉鍊。

傲人尺寸弹出的当下,赤苇有著一种无措感,但随后还是学著片收起牙,先含住头。

铃口已经有些湿滑,以至于塞入口时有股鹹意。赤苇缓缓低下头,尝试吞得更深,这也让木兔爽的加重了呼吸。

赤苇艰难的打开喉咙,让巨物能够容纳更多,可这却起了反效果。柱身反而越来越涨大,塞的嘴里满满当当,连口水都只能从空隙流出。

他双手握住没法吞进的部分上下撸动著,湿热舌面也贴上布满血管的表面,跟随深浅进退。双颊被撑的发酸,但听著木兔逐渐加重的喘息,盲目的被那股满足感给操控,一心想著让那人缴械于自己唇舌套弄。

手加快了速度,也越来越熟练的用舌尖挑逗马眼,细细舔食流出的晶莹液体。赤苇能感觉到木兔已经到了极限,乾脆做了深喉,实际上,他也非常有天赋,一次就探到了初学者很难达到的深度。

顶至滑嫩又紧的喉咽,那窒息感让赤苇想要立马退出。可那柱身在深处抽动了几下,泄出一通腥臊的白液,全部射进喉咙,一滴没露。

待到射精结束,赤苇才赶紧吐出。可早已来不及,全部都被吞入腹中。嘴巴被搞得一团糟的赤苇没什么好心情,看著安然无恙的木兔,他并没打算放过。

薄衫被卷成团,塞进了木兔嘴里。导致每次换气,都能闻到只有赤苇身上才有的香气。

“你只需要听就好。” 赤苇身子跨坐在了人上。

没有润滑液的他拿了乳液,抹了几下就向后伸去。仅仅是指腹的进入就让赤苇难受的发出颤音,异物感开始引起恶心,但他依旧往里继续深入。

当能够完整容下三根手指时,赤苇也早已被痛的满头大汗。他缓缓摸去因自己喘息而挺立的硬物,象征性的撸了几下,随后将穴口抵住马眼,用著极其缓慢的速度坐去。

赤苇疼的说不出话,身子抖著,好在铃口已经进入。刚进去没多久木兔又皱起了眉。第一次受到入侵的穴道翻涌著软肉,一圈圈包裹前端。

看著已经享受起来的木兔他更不甘了。赤苇将衣服从他嘴里拿出,粗糙的吻著那无法回应自己的唇,试图找到一丝慰藉。热腾的气息擦过木兔鼻尖,又抚过唇角,激励著人、做点事。

赤苇再往下坐一些,有些翘起的阴茎刚好磨到前列腺,直击脑髓的快感冲的人停了动作,处理著未曾有过的刺激。

也就在这时,一双手,抚上了腰侧。

温热的体温覆上时,是兴奋交织的恐惧在无从延伸。

赤苇抬了眼。那双金瞳已经陷入情慾的辽火,在刚刚的时刻,殆尽了所有理智。

粗暴的下按让甬道被开拓到了还没开发的区域。肠壁被撑平,毫无间隙的紧贴阴茎上跳动的血管。

赤苇被这一撞、撞碎了思绪,下身也跟著缴械。

木兔不紧不慢的握住对方的手,带著手从小腹划去胸口,明明是触摸对方的身体,赤苇却莫名的感到羞耻,

“你上次是这么碰的,对吗?”

连续的顶胯让喘声变得支离破碎,赤苇尝试抬起腰身来躲下一次的撞击,可木兔只是从肩头用力往下按,阴茎就又撞进底处。

肠肉搅著入侵者,形成了紧致的穴道,迎接著人的侵犯。

木兔双手托住因训练而结实的翘臀,用著嵌入肉的力道,顶撞收缩穴口。赤苇是天生的情色模特,木兔一直都如此认为。

此时被耻意淹没的绿瞳装著自己,也装著充满算计的小心思,每一处都衬的木兔满意。看著那羞红的耳尖燃起温度,牙齿总会泛起痒意。

木兔将头探了过去,狠狠咬向通红的耳扩,也不顾对方是否还受得了这种刺激。濒临高潮时却被痛觉抢了先,赤苇已经无法找回那份端庄,只留下一具被人操干的淫体,叫嚣著、更多独属于此刻的疯狂。

木兔将人推倒,毫无顾忌的啃咬著喉结与锁骨,像是要人对痛觉成瘾。挺腰的动作越来越大,臀部拍打著木兔的大腿,漫上了血红的烫色。

赤苇的手被人强硬的十指相扣,对方指节用力的向内攥紧,全然忘了力道控制,只顾著将人拖入快感的渊源中,溺毙于此。

突然一顶,赤苇发出了个舒服的娇声。身下的动作停了,猛禽的眼瞳下,是征服慾在增长。

“等等….你———”

猛禽像是终于在那双如幽林般的丛林找到方向,接下来的每一记深操都直击那个点位。巨大的刺激让人扬起了下颚,像是一只脆弱的白天鹅,脖颈弯起的幅度皎洁得迷人。

木兔收了手,转而放到赤苇的柱体上。略为粗糙的指腹撸弄著敏感的铃口,双重夹击下赤苇的腰身已经缩起,脚趾也收紧的磨蹭床单。

终于在一次刻意磨过前列腺的撞击,赤苇抬起了腰,准备射精时,马眼却被指尖抵住。

“赤苇,先忍著吧?我还没要你射。”

随后的抽插都像是在追求原始的快感,纯粹又凶猛地将所有慾望、渴望一同挤进那甬道。

赤苇下意识地想阻止这无止境的沉溺,双手紧掐木兔的脖子。无法拥有喘息空间的人,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达情绪。

可他却忘了,木兔与自己相同,都是个怪胎。

那人双颊泛起诡异的红,是窒息时会出现的淡青血色,如绽开的鹫尾花,被绿叶包裹,显出拥有致命吸引的鲜豔色彩。

烫金的眸光直直坠入青色渊潭里,任由冰冷浑水包裹耀眼灼意,也不愿逃离。

兔子终于踩进陷阱,可———猎人也被兔子的纯粹给迷惑。在望住彼此的那刻,他们都早已沦为爱的渴求者。

床与墙壁的撞击声在夜里大得明显,像是快要散架却又强撑著挨下每一次的冲撞。最终木兔掐住赤苇的腰,狠戾得往自己身下撞去。

被延长的高潮迎来泄口,眼前被一阵白光覆盖,那是神经断掉的瞬间。从马眼喷出的并不是白浊的精液,而是无色无味的液体。

赤苇被操失禁了。

生理盐水止不住往外溢出,不是因为羞耻,而是才意识到,那双眸,始终都带著在意的执著。

“我的….你是我的” 赤苇断断续续说著话。这是句没经过修饰的宣示主权;一种沦陷于对方,却还是倔强说著你本就属于我。

木兔轻轻吻去了眼角的泪光,手心覆上被汗水浸湿的鬓角,嘴角又勾起了令人心旷神怡的笑。

“赤苇也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