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aky Friday

by zizhu

Summary:

Peter终于成年后，Wade终于做了他想做的事。但第二天早上，他们发现对方的超能力跑到自己身上来了。

脐橙小车自驾游，搞一搞18岁的虫。

Chapter 1: Freaky Friday 01

-Freaky Friday 01-

他们两人其实都没想到Wade真的能等到Peter在法律意义上成年的这一天。

虽然为此少年英雄预先支付了许多个本该用来学习的夜晚作为代价，来完成那些让他头昏脑热的非插入式性爱。

Peter那时的确太年轻了，年轻得不管对他做什么都有可能违反一两条法律。而再过几年，Wade就会发现，这种年轻跟Peter的年龄完全无关。他不知道他无自觉地利用自己的年轻对Wade做了什么，他不知道他怎样无情地惩罚又赦免了自己的恋人。

就比如现在。他仍然不知道他握有怎样的权柄。那个邪恶的孩子，他扮起不知情的无辜者简直驾轻就熟。

Wade像沉在水面下的人，朝着惟一传来光线的上方抬起视线，那里等待着的是Peter的双眼。

Wade觉得自己又在那片非物质的水域中下沉了几米，他比他自己想象得更加完蛋。

他不动声色地把这一刻Peter眼中的神色藏进自己的眼睛，然后——如果他足够幸运的话——随身带进坟墓。

在Peter的目光中可以同时见到他的一切。受害者的无助与忍耐，以及耽溺者的沉迷与贪欢，像小勺中的潮汐在连绵中涨落。矛盾与协调的二象性全都在他眼中那一酿新酒中发酵，盈溢，而后汪洋地滴落。被那一位品尝者与酿酒人的舌尖舐去。

“Wade……”他恳求地开口，仿佛从没这么软弱过。

他在流失，呼吸中最后的一点湿润也快要被蒸干。不再属于他自己的那部分身体传来的剧烈感受正在把他逼向现实的边缘。他只能在失去掌控的分离感中漂浮着，想要闭上眼睛，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正在发生的一切。

有某样伸出了无数触须的东西，在他们之间呈植物性的爆发生长。Peter有生以来没有与这样的东西相遇过，而他现在必须从中幸存下来。

“明天，学校还要……”Peter垂着眼睛，好像无力睁开也无力闭上。那双眼睛里的东西几乎让Wade已经破碎的心又破碎了一次。

他自由而无主地在Wade的目光中晃动着，双手撑在后者的胸前，优雅的运动家一般柔韧的腰身抽泣似的发着抖。Wade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有些恼火，Peter怎么能一边露出这种完全是骗人的可怜表情，一边那样难以自抑地拱动身体，自己扭着屁股用插在身体里的东西取悦自己？

但不管是他的表情还是动作，对Wade的大脑来说都是一剂恰好与其疯狂对症的致幻剂。Wade双手把住他的腰，顺着他的力道加大他腰臀的扭动。

更有经验的那一个打着转儿，不断碾过他们之前不敢尝试的深度和位置，这让年轻人吓住了似的紧紧闭上眼睛，身体内部以各种角度拧紧了。

Peter说不完自己想说的话,从喉咙里的溢出的那些尝试，听起来根本不像是他能发出的声音。他低头寻找着Wade的眼睛，低伏下身子，好像这样就能省出些说话的力气。他却失察得这么厉害，既没能预见角度的改变会带来怎样的余波，也没有余力重新学会应对不断变化着的一切。

“Wade……”Peter终于放任自己用那样的声音向Wade示弱。他知道Wade在床上一向非常自私，所以他必须恳切地，真挚地，向他所知道那个Wade的软肋发出央求，“Wade，快结束……”

Peter翘在空气中的性器被一把抓在掌心里，整个头部都陷在掌肉的包裹中搓揉起来。他大声喘息着弓起腰，撑在Wade厚实的胸肌上的手指一下子收力。

这几乎让Wade产生了痛觉，不用看也知道Peter的手指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流着血的伤口，而男孩似乎根本没意识到自己使出了超级力量。

但Wade不想分神去顾及肩上的疼痛。此时的Peter罕见得近于珍贵，光是盯着那张脸上的表情就已经让他目不暇给。覆盖着粗砺疤痕的手指在渗着水的细缝边沿划着圈，勾绕着下方脆弱的系带，这让Peter贴在Wade小腹上的囊袋兴奋地抖动着。应付完一整天的学业和义警活动的青少年每晚回到家中时，总是困得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一个正值青春期的身体要分神处理，于是便造成了眼下这种窘迫的情况。匍匐在湿得黏成一团的毛发里的软袋难耐地肿胀起来，滚烫地压在雇佣兵绷紧的下腹肌腱上，显然由于它们的主人疏于自我纾解的习惯而积攒了许久的不满。

“没有我你可怎么办啊，英雄。”

Wade咧嘴笑着，用剩下的手指照顾着那两个胀得难过的小家伙，然后心满意足地看着Peter的眉头愈发辛苦地绞在一起。

Wade又往前探了一些，用指尖向上揉着他的会阴把阴茎逼得硬起伸长，无望地小口吐着水，同时向下压着兴奋得抽搐的阴囊，把那里堆积到了临界点的射精感往回逼迫。Peter的喘息几乎立马就乱得让人听不下去。可怜的孩子。Wade对此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Wade，Wade……停下，这太……”

Peter受不了地轻轻摇着头，不断地叫着Wade的名字来诱惑他服从。这招总是很管用，Wade立刻应他的邀请加快了速度。

“这是小蜘蛛静电还是什么性爱魔法？喔……你真是天生的性爱天使。”

Peter身上时常带着噼里啪啦的静电，尤其是在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眼下，这些电流正在两个人相接的部位流窜着。

Wade知道他现在哪怕只是稍微刺激Peter一下，这具仿佛是黄油冰淇淋做成的年轻躯体都能痉挛着射得一干二净。一些雾蒙蒙的画面在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Wade马上意识到他不应该去想那些，因为那几幅过激的场景让他的情况立马糟糕得有点超乎想象。

Wade用力绷紧了那些他还能控制的肌肉，但这没有起什么作用。他简直是当场回到了第一次做爱的那张床上（而他天杀的根本就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也不记得那是不是发生在床上）。总之，他突然变成了个被过火的性幻想招惹得急色攻心的毛头小子，既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也控制不住射精的时机。

“什么……”如果说此时谁能发现Wade的异动，那就是直接受其牵连的那个超级英雄。Peter在断续的喘息间低吟着这个单词，打湿了的目光带着问号落在Wade身上。

又来了。Wade瞪着Peter，为自己感到忿忿不平。他又露出那种表情，好像他才是被威胁了的那一个。

“Hoo-boy。”Wade咧开一个惩罚的笑容，“射精感应嗡嗡作响。”

Peter本来应该抗议这个品味糟糕的玩笑，但在身体里进进出出的东西让他分神得太厉害，他几乎根本就没理解Wade在说些什么。

Peter想把自己在一汪热水里泡得变了形的意识打捞回现实，但有一种低浓度的窒息感漫了上来。很快，他身体的全部机能都被这种异己的感受所接管。

从头到脚，Peter浸在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被广漠的海水没过头顶。

失重感在加剧，转变为滞空的浮力。在那片意有所指的海面下，他看见自己的心脏裸露在体外，一边跳动一边剥离。滴沥着的鲜红的血，从心口流向不知何方。

他还没有生出在这里也能呼吸的器官。

因此，他会就这样堕入地狱。

 

Peter忽然发觉自己一定是落泪了。他悲伤得仿佛再也无法以别的感情存活下去。

但不是因为这让他分裂又复合的快乐与痛苦；不是因为这将他夺舍又归还的情欲与爱念。

Wade从他的灵魂里取走了一样东西。他因此而完整了。

然后，他的爱人将从他这儿得到的一切都归还给他。

他的眼泪将永远不会止住了，他的灵魂将永远在悲泣。但因为Wade给了他的那样东西，他知道即便如此也没关系。

他带着Wade的赠予沉入水底，穿过如流如梭的光阴，重新回到那个忍着泪水的幼小的自己身边。现在他有力量抱住自己了。他听见自己说，你是被允许哭泣的。

***

不知为何，此刻的纽约一点动静也没有，数百万只睡梦中的耳朵里只有干燥的空气与潮湿的梦境在低呓。在仿佛可以永远延伸下去的沉默中，Wade头一回发现自己还拥有这样的耐心，等待另一个人跟上他的呼吸，从浓烈得近乎奇迹的高潮中慢慢恢复。

“好饿。”Peter嘟哝了一声，把靠在另一人肩膀上的面孔更深地窝进卧室内的黑暗里。

“你一定要毁了这一刻吗，该死，这一般来说像是我会做的。”

大概是因为距离比任何时候都更近，Peter模糊地听辨着，Wade的声音听起来比平常更沉，也更模糊和沙哑。

“我和传闻比怎么样？”

Wade的一只手臂垫在Peter软乎乎的颈侧与床头软包的空隙中，彼此契合得好像它就是为此而生。另一只前臂覆盖在侧趴着的人汗涔涔的后背上。

这个动作或许意在某种安抚，但由他做起来只能让Peter感觉到另一种让自己心绪不宁的紧张氛围。

他可能真的有点害怕今晚的这个Wade，Peter想道，不是因为Wade表现出来的那些，而是因为他压抑下去的那些。

Peter登时被自己的想法惹毛了。Wade那个白痴可别想永远都占着这份优势。他总有一天要克服这个。

但当然不是现在。现在他太困了，而且脸也太红了。

“时间太久。”回答者的脸闷在Wade看不见的角度里，从黑暗中露出来的耳朵既苍白又潮红。

Peter给出的评价让Wade的手从他的肩胛骨移到了后颈。贴着皮肤游移的指腹异常轻柔，但更加接近人身上最脆弱的那两块椎骨，也更加危险。

“是你让我等太久了。”

那种“哦，你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语气让Peter更加没法把脸从夜色的掩体里抬起来了。

“你根本就没等。我刚成年半个小时就被你抓到这里来了。”

Wade的呼吸声近在咫尺，Peter有些犹豫地朝他侧过头，让小半张脸露了出来。

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了，即使在黑暗中Peter也能看见Wade胸口和肩膀上那些正在消失的淤青和血痕。Peter这才想起刚才似乎确实有那么一阵子，他放在Wade身上的手用上了不该动用的力量。

“对不起，我伤到你了……？”Peter看上去更加犹豫了。他挪动了一下想看得更清楚些，但被床上的另一个人阻止了。

雇佣兵的嘴唇黏在少年颈侧温热的脉搏附近，含含糊糊地表示肯定：

“跟我想象的正好相反。”

“因为，我有点控制不了……”Peter收回目光，意识到自己在说些什么之后，脸上逐渐露出某种透明贝类的粉红色，“你知道，还没习惯。”

不仅还没习惯Wade，也还没习惯超级力量。实际上，Peter得到这份力量并不比他认识Wade要久多少。

“下次我会小心点。”Peter抱歉地说。

“别担心那个，甜心，下次会爽得你连超级力量都使不出来，我能保证……”

Wade顿住了。Peter看见他盯住自己的脸，然后突然咒骂了一声。

“但你要是再不收起那张#%&*的脸——你不知道你脸红的样子多么该死的——”

Wade又一次截断了自己要说的话，因为peter不知出于什么想法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像是想搞明白Wade到底在说些什么。

蜘蛛感应暗示地低鸣着，Peter察觉到Wade突然像着了魔一样的神情，退缩着将雇佣兵黑沉沉的肩膀推开。他当然没法控制自己的脸红（这是科学证明了的，因为脸红是由身体中不可控的植物神经掌管的功能），只能尽量刻意地瞟了Wade一眼，然后用同样刻意的强调语气说道：

“不是现在。现在我——”

他说着，忽然露出了真切的焦急的神情。

“——得去夜巡了。”

Wade挑挑眉，看着他从自己身上慢吞吞地跪立起来。Wade只剩一小截还留在他比蜜糖还要黏糊的身体里，但看得出，Peter为了不让自己在性器滑脱时发出什么声音还是努力了一番。

Peter的腰和腿看上去都软绵绵的，实际上，他全身都看起来像被抽走了几根骨头。适才的性爱对于一个初涉此道的男孩来说激烈得有些不近人情。如果不是扶着Wade故意留在他身上的手臂，估计Peter连把自己挪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屁股里灌满Pina Colada*的小蜘蛛一点也不适合在纽约荡来荡去，至少违反了三十条儿童保护执行法。嗯，让我想想……”Wade熟门熟路地拦腰截住了想把制服就这样往身上套的超级英雄，把他带往另一个方向，“总之，先让我们把你洗干净。”

(*一种乳白色调制酒。)

Wade没费什么力气就把Peter也塞进了自己的浴缸里，而当后者终于意识到“洗干净”究竟意味着什么时，差点大声嚷嚷起来。

“这太——奇怪了！我完全可以自己……”

被热水随着手指注进体内的感觉噎住了声音，Peter觉得自己没能提前把握事态的程度严重到他自己都想把自己揍一顿。

昨天是他的18岁生日，他究竟为什么没能预知这显而易见的发展，毫无准备地就允许Wade做了他想做的一切？至少他应该提前在pubmed上搜索几个关键词，看几篇今晚能用上的科学论文，扩充一下他贫瘠得可怜的知识储备……

Peter突然有点丧气，人生经验上的差距从未像现在这样让他难以释怀。

等等……他该不会是——

一个难以忽略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中。他会不会是Wade遇见过的众多情人中最糟糕的一个？

行吧。Peter垂头丧气地试图打消这个念头。他现在确信自己是世界上最糟的男朋友了。

而Wade心满意足地抱着怀里突然不说话了的人，在Peter暖烘烘的耳边和颈侧留下一大堆又黏又湿的吻。

“彩虹桥的海姆达尔啊*，下次你再想做这种长途飞机一样的爱绝不能在考试前夜……”

（*北欧神的梗）

Wade听到耳边传来的低声抱怨。只是想象Peter说这话时微微皱起眉头的表情都让他的心痒痒地缩成一团。

这种幸福就像是他向自己全部的未来预支的，是他终将倾尽所有去偿还的某种超额借贷。他根本就不可能说服自己相信他真的拥有眼前这个人和他美好的一切。

在Wade Wilson的一生中，他偶尔也会关注一下幸福这个字眼，多数时候是从外部观察它，但从未真正搞明白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吧，或许从今往后他得试着习惯它。

直到后半夜他们才终于回到床上。Peter几乎已经完全闭上的眼睛看向wade的方向，意识徘徊在清醒与梦境的边缘：

“如果我没有夜巡，而就在今晚发生了什么……”

“别说话了，宝贝，你一张开嘴我就想把什么塞进去。”

Peter看上去还想说些什么，但那些在他脑袋里嗡鸣的想法形成声音之前，他已经精疲力尽地在Wade的枕头里睡着了。

-Freaky Friday-

-TBC-

此时Wade和Peter还不知道明天早上他们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超级想笑。

第一章竟然只有一辆破车而没有一丁点儿剧情进展！我宣布这是PWP了（。

这篇一共会更四次左右，我尽量在一周内写完。

标题Freaky Friday是一部讲述灵魂互换的电影，不算特别值得推荐，但名字挺朗朗上口，所以就借来用啦。

下一更见！OvO

-子竹-

我的微博@子竹QAQ

Chapter 2: 02

Notes:

*设定是虽然贱虫都获得了对方的部分能力，但自己原本的能力也没有消失。

-Freaky Friday-

-02-

Wade可以把自己的胳膊切断，然后再下床去给Peter弄点吃的。毕竟Peter在入睡之前就说过他饿得能生吞一整头类人体（Man-thing）。

但等到Peter醒来并发现自己枕着一条断肢时，事情会麻烦得连Wade这个专门制造麻烦的雇佣兵都没法处理。

Wade喜欢（喜欢？不，他爱死了）发怒的Spider-man，但他宁愿去给黑蝠王*的演唱会举一辈子粉丝灯牌也不想再经历整整一个礼拜不被Spider-man搭理的日子。

（*异人族首领，发出的声音能可以杀人。）

因为Peter喜欢他的身体，所以他不能再像对待消耗品一样对待它了。这有点无趣，但Wade因为这个想法而看着枕在自己胳膊上熟睡的人发出了傻笑。

Peter的脸颊被他的睡姿压得变了形。他似乎尤其中意他挨着的这块像小山丘一样隆起的肌肉，并把Wade厚实的三角肌当成了自己的助眠靠垫。

Peter纡缓的呼吸在Wade的肩头和胸口轻轻扇动，Wade皮肤表面的空气因此而形成了奇妙的、让人发痒的小涡旋。像有看不见的蝴蝶栖停在睫尖，Peter眼皮下的眼珠不安分地微动着，这意味着他的生物钟很快就要将他唤醒。

Peter从宽松的T恤袖口里露出的胳膊看上去几乎还是个孩子，但谁都知道这只手的每一片指甲盖儿里都贮存有足以置人于死地的力量。因为放松而变得舒展的肌肉线条安睡在散发出暖意的皮肤下，像无数场风暴蛰伏于钴蓝色镜面般的大海深处。

这一切都让他看上去是如此该死的性囨圁感又完美。或许完美这个词就是为了形容此刻的Peter而诞生的？

Wade在思绪的另一个层面考虑着这个可能性，同时用剩下的那部分大脑把他能看见的一切收入眼中。

他喜欢Peter被棉质睡裤包裹得乖巧又服帖的屁股，那道像经过测算一样适于被揉捏的起伏的弧度，与腿侧优长的线条浑然相连。Wade怀念起自己的手指在其中搅囨圁动时那两团圆肉绝妙的战栗，还有被他的每一个动作所激惹得不知所措的换气与抽动。

该死，他硬得发痛了。而这个小混账睡得像再也不会醒来一样。

但是，Wade给自己立了一条规矩。那就是永远不要占用Peter原本就少得可怜的睡眠时间，也永远不要占用Spider-man本来就少得可怜的Peter时间。

所以眼下，Wade的状况有些棘手。

他不能割断自己的手臂（这个刚才他已经跟自己讨论过了），这就意味着他不能起身去浴室冲个cool-down shower。

他不能朝那个突然来劲的麻烦玩意开一枪，因为枪声还没响起Peter就会被蜘蛛感应吵得彻底醒过来。

他甚至没法对着Peter的睡颜自己给自己来一炮。这天杀的老二比它天杀的主人还擅长在不合适的时候做不合适的事

“你全部都说出来了，疯子。”

Peter闭着眼睛呢喃道。

Wade脑子中的吵闹（或者不仅仅是在他脑中？）停了下来。Peter仍然保持着他原本的姿势，只有手指比刚才蜷紧了几分，很显然是在憋笑。

“我全部都……从哪里开始？”

“从你喜欢我的睡裤和屁股开始。”

Peter睁开眼睛，朝Wade露出了一个微笑。

***

由于自愈因子一直以来的辛勤付出，Wade实际上并不真的需要睡眠。因此，他很乐意早起为家中另一位处于生长期永远也睡不够的青少年准备早餐。虽然“准备早餐”仅仅意味着把吐司切片放进吐司机，再把即食培根和鸡蛋放在同一个锅里弄熟。

但除了咖啡。Wade煮的咖啡让Peter怨气冲天地抱怨了一整个冬天。而Peter煮的咖啡却能让人用舌头直接品尝到天堂。

所以在这个清晨稍微迟些的时候，Peter哼着歌收拾着刚使用完毕的咖啡机，嘴里咬着一片Wade烤的小麦饼，就像他喜欢的那样焦脆得恰到好处。

经历了那样一个酣畅淋漓的夜晚之后，Peter精神得令人生疑。但Wade没有把自己的疑惑问出口，因为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全身轻快得仿佛能在云彩中行走，而且他的四肢自从它们上一次再生之后从来都没有这么充满力量过。

“你知道吗，Wade，我从没感觉这么好过。好像全身的细胞都焕然新生！我想，也许……也许下次即使是在考试前夜也……”

Peter的声音在一阵跌跌撞撞的杂乱声响中听不见了。Wade只能看见他往叼着麦饼的嘴里胡乱塞了几勺Scrambled Egg，然后匆匆忙忙地带上左脚的鞋跟冲出了门。

不用去看Peter买回来挂在墙上的钟，Wade也知道Peter又要在这个火急火燎的清晨迟到了。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看起来一切正常。

 

***

 

对Peter Parker来说，每天都是平凡的一天。

对Spider-man来说，每天都是平凡的一天，直到事情开始变得有点不对劲。

在大部分令人沮丧的日常中，每当Peter想到Spider-man的生活其实比Peter Parker的生活更加无可救药时，这种身份分离的视角通常会让他感到些许安慰。

但却不是今天。

今天——Peter满腹狐疑地试图厘清今天发生的事情。这一整天不知怎么的，每一件事都不太对劲。而且这种不对劲越过他给自己的两个身份划定的心理界限，波及到了Peter Parker这一侧的平静生活。

要说有哪里不对劲，那就是Peter很久都没有这么顺利过了。

今天他体力充沛得简直像个被吹到了极限的气球。他在图书馆一直学习到下午，连一分钟都没感觉到饥饿。而往常只要他的大脑满负荷运作两个小时，他就不得不冲进教学楼下的校园cafe里买上好几个热狗。

到了快要傍晚的时候，惊悚者在上西区制造了一点小麻烦。这个原本不值一提的反派从修理匠手里拿到了一件能干扰蜘蛛感应的小装备，Spider-man因此而受了一点小伤。

而不对劲的事情就在此时发生了——Peter甚至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划破的制服下就已经看不到任何受伤的痕迹。那里只剩下一个女士丝袜上无意间勾破的洞一样的缺口，不合时宜地提醒着他，确实有某件值得注意的事情偏离了轨道。

骚乱很快便得以平息，惊悚也被NYPD铐上了车——他还不够资格惊动神盾局。

Spider-man坐在河滨公园旁的一面墙上，安静地梳理着自己的疑惑。

从前，哪怕只是在烈性较低的non-inserting之后，雇佣兵那根布满瘢痕的大家伙也会把他的大腿囨圁磨得破皮出血。到了第二天，当他穿着Spider suit在厦宇间飞荡时，那些细密的小挫伤简直变成了噩梦。

他仍然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些印象深刻的“第二天”。身体上和身体里都残留着难以描述的松乏感，再加上腿根尚未愈合的皮肤与弹性氨纶互相摩擦的刺痛，每一次都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luo【自主规制】体地exposure于整个城市的注视下。

（*很抱歉，为防pb，我把一些词替换成了英文，可能读起来有点怪…）

除了这个稍微有点难以启齿的后遗症，以及因为把时间浪费在了Wade的卧室里而难以挽救的论文进度，他实际上相当享受这类互相服务。但他却无法为今天这种状况找到一个可以接受的解释。

“宝贝，什么事在困扰你？”

熟悉的声音从意料之外的地方传来。这句话听上去更适合出现在酒吧里，作为一场老套但还算体面的搭讪的开场白。

Spider-man吓得差点从墙壁上掉下去。至少在几十米高的楼房外墙上，还从来没有人能坐在肩并肩的位置和他闲聊。

在他的蜘蛛静电即将和墙面彻底脱离的前一秒，垂直站立在墙上的Deadpool从上方拉住了他。

他们维持着这个千钧一发的姿势互相注视着。

Peter感觉有一只手把自己的胃挪到了它不该在的地方。显然，还有另一些东西也跑到了它们不该出现的地方。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有些事情不太对劲。而五分钟前他还以为今天只是格外顺利而已。

有些事情变得——噢，天啊——

蜘蛛侠真想抱住脑袋，把自己错误的人生从制服里拽出去。

这一切都大错特错了。

***

“借给我蛛网发射器，小蜘蛛，蜘蛛宝贝！蛛网甜心！”Wade的双手握在胸前，不用转头去看也能知道他的眼睛如今已经变成了两颗粉红色的爱心，“就借一天？半天？两个小时？这就像是梦想成真——这绝对是我人生中最棒的一天！”

而这绝对是他人生中最怪的一天了。Peter有些虚弱地想道。

所以……这事其实再稀松平常不过了，Peter很确信这世上所有人一不小心都会撞上这种事。

他应该去问问Reed和Sue，也许他们结婚第二天也发现自己突然拥有了对方的超能力。

而Wade就像比Peter提前好几百年就获知此事似的，对当下事态的接受度高得像是Peter养在实验室里那几只糖尿病小白鼠的血糖值。

“我可以借你蛛网发射器，”Peter终于被另一人缠得松了口，“但你也得借我点东西……”

一束蛛丝瞬间弹向Wade腰间的枪夹，但让在场的两人都大吃了一惊的是，Wade在不足两拳的距离下避开了。

“你……”Peter惊讶得呆住了。Deadpool的速度向来很快，这一点Peter当然清楚，但快到能躲过他的蛛丝的往例却少之又少。

不知道把Peter脸上的错愕误会成了什么，Wade忽然焦急地挥舞起手臂，尖声争辩道：

“不是你看到的那样，Petey！我没有故意躲开！听我说，我不会躲开你丢给我的任何东西，尤其是你超级棒的蛛网液——”

而Peter仍然一脸难以置信地盯着Wade，甚至忘了去纠正Wade这个错得离谱的理解偏差。

没有人比Peter更熟悉那种迥乎常人的反应速度，那种比大脑对肢体的掌控更加不容置喙的绝对反射。在理智本身察觉到危险之前，运动神经就会先其一步地做出无可挑剔的闪避动作。

“刚才……刚才那是不是……” Peter磕磕巴巴地问，他觉得自己听起来慌乱得近乎失态了。

极为罕见地，Wade用称得上谨慎的目光看向Peter，像在背地里权衡什么。然后，Peter听见他用一种类似出柜的（试探但骄傲的）语气说道：

“没错。小蜘蛛感应已经适应了新环境，它和我们相处得很好。”

Peter看起来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但他强迫自己把所有猛然涌出的感受都压制下去，然后给自己来了一场专业而迅速的心理疏导。。

“好吧，”Peter低声叹了口气，听起来就像一个真正的成年人一样屈从于命运，“我希望那个善良的小东西在你大脑里能得到礼貌的对待……”

“当然，当然！”Wade语调夸张地说，“实际上，我们已经快要把它骗上床了。”

-Freaky Friday-

-TBC-

-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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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03

-Freaky Friday-

-03-

 

“My boy，我们都得承认，探索不能在全年龄刊里登场的暴力哲学的确是长大成人的第一步，”Wade从自己的战术腰带上拆出一把“暴力哲学”递给Peter，喜滋滋地向他张开手臂，“以防你没发现，我身上还有五把枪任君采撷——哦不，”Wade故作惊讶地捂住嘴，“是六把！”

Peter不以为意地撇撇嘴，对这个同样不那么全年龄的笑话不置可否。

他尝试着用Wade拿枪的姿势把五根手指扣合在这把铅灰色的武器上。雇佣兵把这只贴身的手枪保养得像阔太太的小胖手一样千娇万贵，满弹的枪匣分量沉甸甸的，握把也比他想象中更长。Peter学着记忆中Wade的动作调整枪托抵在拇指大鱼际肌上的角度，但这只是让它变得更不称手了。这把枪在Peter手中看上去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更加无所适从，它和他的手活像一对不得不在满员的自助中餐厅里拼桌的陌路人。

Peter差点被这滑稽的隔阂感逗笑了。他连枪身上钤印的军火制造商徽记都认不出来，但这并不妨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Peter摘下一只手套，把枪口抵在了那只手臂上。

“我都记不得上次没有连着手柄线瞄准什么东西是什么时候了。”Peter用饶有兴致的声音说道。

Wade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就连崭新的蜘蛛感应都没能为他争取到阻止这颗子弹的时间。

Peter的食指扣进扳机。

看不见的手捏住发条，秒针停止了无尽的嘀嗒。

在两次心跳的间歇之间，枪声轰然响起。

枪口的白焰炸开，撞针击发子弹的弹响循着食指一直撕裂到虎口。Peter起初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一阵有方向的挤压感猛地推了出去，同时，有一股不断膨胀的滚烫的力量埋入绽开的血肉中。

紧接其后的不是意料之中的疼痛，而是皮肤表面触到凉飕飕的空气和热融融的血流的感觉。

在最初的几秒中，Peter几乎只能以第三者的官能视角接收从伤口传来的感觉，直达大脑的神经通路与那条手臂在某种应激机制的作用下短暂地分离了。直到悬停的钟摆终于落下，第一波剧痛才呼啸着倾轧过整条手臂，直接攥住了那颗毫无防备的心脏。

垫在牙根下的舌头立即被咬出了大量的血，Peter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办法能让自己不发出那些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的声音。

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才用另一只手握住自己中弹的手臂，好像想把它拽下来似的。那只手臂大概还差一点就要被炸断了。不可思议的剧痛燎原般烧遍全身，连呼吸的微动都让他的身体无法忍受。他根本无法应对这个量级的疼痛，但肾上腺素或是自愈因子已经在起作用了。

一丝危机感在知觉的浅层浮游，即使被这剧痛置于如此无知无能的境地，他也能感受到Wade强烈的存在感释放出的愤怒。他知道，Wade的疯狂正在失控。

Peter想方设法才让自己站稳脚跟，只是小幅度地抬头都让他抖得更厉害了，但他必须确认Wade的情况。

好吧，他抬头看见的是一个外壳正在剥落的Wade，不管被Wade关在体内的那个东西是什么，Peter觉得自己正在目睹那个可怖的庞然大物露出真面目。很难说这是个好兆头。

抢在Wade愤怒的咆哮之前，Peter假装咳了一声把嘴里咬出的血咽下去，努力用自己目前最正常的声音说道：

“你替我挡过子弹，记得吗？我想知道……当时你看起来没有这么……aw！”

Peter没能说完的那个词，他轻轻地痛呼了一声，面无血色地闭上眼睛。

Peter低着头忍耐的样子几乎让雇佣兵偃息许久的杀戮欲骤然暴涨起来。

“这比……比想象中疼多了，”Peter重新调整着面部肌肉，呼吸困难似的呼哧呼哧抽着气，“自愈因子的作用显然被你夸大了。”

Peter一边偷偷瞄着Wade的神色，一边费了好大一番力气让自己手上的动作保持稳定，把那只捏出了裂痕的手枪插回Wade腰间的枪套。

“……但这是个很好的经验，”Peter再次试着开口，用的是下结论般的笃定语气，好像这事儿就这样一锤定音了。实际上，Peter刚开始从事义警这份副业没多久，也还没机会遇上能让自己尝到中弹滋味的恶性事件，“我是在验证，呃……看看是不是真的也从你那里得到了自愈因子。”他逐条给自己的行为添加解释，用寻求赞同的目光偷偷打量着另一个不说话的人。

然而，第一次中弹的超级英雄却不知道自己眼眶打颤，鼻头泛红，看上去下一秒就要忍不住要尖叫出来了。

Wade看着他，仍然一言不发。

他根本不知道疼痛在他身上造成了多么可怕的影响。他根本不知道他那张还没有从稚气中脱模的面孔疼得扭歪了。不管他如何自欺欺人地假装不知情，但正在撕扯着他的每一纤每一毫痛苦都像文字一样一目了然地写刻在另一人的视网膜上，清晰得仿佛会永远停留在那里，让Wade只想挖掉自己的眼睛。

他根本不知道他在对Wade做什么。

Wade觉得曾经受过的所有那些伤都同时回到身上来了。

而且他非常确信，自己此时的声音会吓到Peter：

“你用我最爱的武器朝我最爱的人开枪，给我一个不立刻杀了你的理由？”

Peter的目光没有退缩。这正是Wade真正讨厌的一点。在这种时候Peter从来没有退缩过。

“我想知道的你感觉。”Peter放低了声音说道。

他厌倦了对这些一无所知的感觉。他想了解Wade经历过的事情，他受过的伤，还有那些伤疤的疼痛。

“我他妈的替你挨枪子就是为了让你不用经历这个，懂吗？”Wade咆哮道。

现在Peter看上去倒是一副有点瑟瑟发抖的样子，这个骗人精，这是因为他知道Wade已经不再真的生气了。

“你想试试做Wade Wilson是什么感觉。”Wade讥讽地说，“让人失望至极，huh？”

“只是很疼。”Peter仍然泛着青白的脸上扯出一个不那么令人信服的微笑，“嘿，看，已经在愈合了！”

他把手臂伸到Wade眼前，又急切地抽回手，自己观察起那个正在收口的血洞。

“长回来了……”

Peter若有所思地盯着伤口正在爬伸的边缘，有些出神地感受着在神经末端灼烧的酸痒与刺痛。

“现在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了，”Peter抬起头，故意对另一个人皱起眉头，“每当你假装自己并不会真的受伤的时候。”

但雇佣兵并不理会他的诘难，只是气急败坏地把那只胳膊托了过去，检查那个已经完全愈合、只是还泛着点鲜嫩的淡红色的子弹伤口。

“难看，”Wade用斩钉截铁的厌恶语气说道，“我讨厌你身上所有的伤疤。”

“是吗，”

Peter必须用全部的自控力抑制住嘴角的上抬，所以差点没能装出一副故作惊讶的语气：

“但是，你知道……我相当喜欢你身上所有的伤疤。”

Wade像被人猛地踢了一脚似的抬头看向Peter，动作快得让人觉得来者不善。

在Wade能够说出任何一个字眼之前，Peter手臂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了。

“你不该说那种话。”Wade阴沉地说。

“什么？”Peter直起身子，给完好如初的左手戴上手套。

“要控制住小Wade不在楼顶勃起太难了。”

Peter没想到Wade要说的竟然是这么一句话，顶着一个直冒傻气的表情僵住了。

他可以肯定自己的脸开始不必要地升温了。Peter瞟了一眼Wade的紧身衣，小声反驳道：

“你没控制住。”

 

***

 

当天晚上，就在他们终于大抵摸清了发生在两人身上的离奇事态之后，Peter从自己的工作台抽屉里找出了一只备用的蛛网发射器。

那是他获得能力后制作的第二台原型机，那会儿的Spider-man还不知道世界上还有Deadpool这么疯的人呢。

“禁止丢失和损坏。”

Peter说着，多少有点不情愿地把它递给了跃跃欲试的雇佣兵。

“Petey宝贝在不满，”Wade觑起眼睛，神经质地转换着句子里的人称，“他会告诉我们原因吗？”

“我不知道，Wade，”Peter看了一眼Wade已经戴在手上的腕式发射器，好像它刚刚在他眼前被人从潘多拉那只著名的盒子里取出来，“我有很多敌人。我的高中同学只因为穿着我的制服就被罪犯抓走了。如果他们看到你在荡网……或者黏在墙上，我担心……”

“你什么都担心，得了吧，”Wade嗤之以鼻地打断他，“你觉得我一直以来过的是什么生活，每天在大理石喷泉旁和戴花环的小天使一起弹奏金色竖琴吗？”

Peter环起手臂，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听起来根本不成立，况且Wade也不是需要别人看管他的背后的那种角色。

但他就是忍不住要为Wade的安全负责，这种本能差不多已经写在他遗传密码的某一行里了。难道Spider-man就不可以拥有一两项职业病吗？

“往好的方面想，”Wade敷衍地拍了拍Peter的肩膀，注意力完全被镜子里那个戴着蛛网发射器的雇佣兵吸引了，“至少现在我们交换制服假扮对方时不会有任何破绽了。”

“你说得对，肯定不会有人注意到Spider-man长高了10cm，或者Deadpool减重了100磅这种肉眼难以察觉的变化。”

Peter讥讽地回道。

-Freaky Friday-

-TBC-

Notes:

10cm和100磅都是精确的官方数据。谢谢官方爸爸，我死在这个体型差里了。

对不起我更得太慢了，这个月真的太——太——太忙了。产生脑洞的速度是码字速度的一万亿倍，我真的好想快点把自己的脑洞全都写完呜呜呜呜Q.Q

-子竹-

微博@子竹QAQ

Chapter 4: 04

-04-

 

“Aw！蜘蛛感应——”

拥有空间能力的反派突然从视野的一端消失时，两个红色的身影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接着，两人相当默契地同时转身，给突然又出现在反方向的反派左右脸各来了一记重拳。

Deadpool和Spider-man收回拳头，可怜的反派像上一年的旧圣诞袜一样瘫软在地。

“宝贝！你没说过这会这么疼！”Wade吃痛地嚷着，用刚刚揍晕了反派的手捶了一下在太阳穴内侧横冲直撞的蜘蛛感应。

“你也没说过你这么怕痛,”Spider-man游刃有余地把昏迷的反派用反魔法蛛丝捆了起来，有些愉快地回应道。这大概是Wade第一次体会到蜘蛛感应动真格的感觉，Peter想道，在他获得这个新能力的头几天里，遇见过的最大危险不过是Peter想从他那里借一把枪而已。

“顺带一提，每次你想出其不意地对我做下流事的时候，我就是这种感受。”Spider-man向Deadpoo眨了眨眼睛，不出意外地看见雇佣兵整张脸都不满地扭成了一团，活像个在交际场所受了莫大冒犯的贵族小姐。

Spider-man笑着补充了一句：

“但那只是美好的旧时光。现在我的蜘蛛感应对你根本没反应了。”

“小蜘蛛感应是学习型选手。”Deadpool满意地点着头，“如果是我自己要对我的脑袋开一枪，蜘蛛感应也会发疼吗？”

“我们讨论过这个，Deadpool。”

Spider-man的声音以Deadpool最想听到的那种方式严肃了起来，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也能透过面罩上的镜片看见那双棕色眼睛里让人心驰神往的责备神色。

Spider-man这辈子都不会知道。Deadpool有些陶醉地沉入了自己的想法中。Peter Parker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每当这种时候，Wade Wilson朝自己脑袋开枪的欲望都会前所未有地强烈。

“我知道，我知道，不许朝任何脑袋开枪。只是很久，很久没有脑袋开花了，我的脑子都快忘了该怎么正常运转了……”

Deadpool惋惜地叹着气，Spider-man颇不赞同地瞪着他。

几天来，自愈因子和蜘蛛能力仍然没有要从错误的身体中搬家的意思。一切虽然没有回到正轨，但也只是从原有的运行方向上偏移了一个微小的角度而已。虽说如此，但他们的日常生活原本也称不上什么正轨，而他们的职业本来就专门负责遭遇离奇古怪的事件。如果每次发生这种超人类难题都要去找Dr.Reed寻求解决方案，神奇四侠就得专门为Peter Parker的奇妙生活成立一家麦肯锡级别的咨询公司了。

所幸他们的新能力都还没在另一个人身体里惹出什么值得费神的麻烦，除了Wade的蜘蛛力量把冰箱里的每一管Mayonnaise都挤到了天花板上，还每天都烦人地缠着Peter配合他（但未能成功）一起在一切垂直的平面上做爱以外。

Peter发觉自愈因子让他能够通宵达旦地学习，第二天仍然神采奕奕地如同刚刚度假归来，这简直是buy one get one free般的意外之喜。眼下他完全不用费心去留神蓝制服们射靶的准头和犯罪现场的子弹乱流，这给他的义警工作带来了一种身心舒畅的诱人体验，就连蜘蛛感应似乎也很享受这种毫无后顾之忧的工作环境。

总之，新的能力像被奶油挤得胀鼓鼓的裱花嘴一样给他绵绵注入了新鲜的活力，一些因此而生成的可能性正在他脑中成形。

Peter咬着笔头，思索着在制服面料中植入仿生自愈因子的几种可能性，以及在生物医学材料中利用治愈因子达到治疗目的的宝贵前景。

就在他觉得大学第一年的NSF科研经费已经唾手可得的时候，某种气势汹汹的巨大噪音打断了他的思路。

Peter惊愕地转过椅子，看见Wade一脚踢开了房门，门扇的合页在开裂的木框上惨烈地摇摇欲坠。

“我们必须解决这件事！”Wade怒不可遏地朝房间里的大学生吼道，大步流星地冲了进来。

“Wade！”Peter压低声音惊叫道，被雇佣兵不同寻常的模样吓得站了起来。Wade仍然穿着他的全套工作服，周身的血迹和散发出的气息都表明，直到几分钟前他都还身处那个性质特殊的工作场所。

Peter觉得自己迎面撞进了高热的涡流，差点被这惊人的热量与惊人的密度压扁。Wade像小型飓风一样裹住了Peter，把穿着居家服的人从头到脚都塞进了一个愤怒而颤抖的怀抱里。

大概只过了一秒钟，Wade又以同样的狂躁放开了他，像搜身似的拍打摸索着Peter的上身和手臂。Peter仍然对现状一头雾水，但还是一动不动地任另一个人在自己身上到处确认着什么。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或许是因为Wade反常的疯狂，Peter觉得自己眼下最好保持安静，于是便像被超光子拘束泡泡击中了一样老老实实地呆在原地，让Wade做完他必须做的事。

“必须停下——停止这愚蠢的一切！刚才，当我正在——我突然想到了——”

Wade死死扳住Peter的肩膀，面色铁青，而且抖得比刚才更厉害了。

“怎么了？我没听懂，”Peter试着用上了安抚的语气，“嘿，你确定你没事吗……”

“不是我！你不明白，自愈因子！”他厉声叫道，一把将自己推开，在房间里胡乱绕起圈子,“自愈因子的运作机制不是这样！你不能——它必须——癌症！”

Wade猛地回过头，好像被这个词彻底吓坏了一样。

“Peter，自愈因子必须和癌症一体共生！”

Wade停了下来，好像在等待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会降临在这个房间中的惨剧。Peter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Deadpool，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那张因为暴怒而扭曲的面孔，以及那双燃烧着的双眼中绝望的惨象。

Deadpool的怒火在受到威胁的时候最为猛烈，尤其是当Deadpool自己就是那个威胁的时候。

“没有癌症却拥有我的自愈因子的人，会因为自愈因子不停地复活死去的细胞最终过度增殖而死。反正我是这么听说的。所以，你身上的自愈因子——”

Peter看见Wade的手指穿过了扳机孔。他知道那是雇佣兵无意识的习惯，与他无意识的毁灭欲有关。

“——要么它正在杀死你，要么它同时把癌症带给了你。”

Peter眨了眨眼睛，用最快的速度消化掉了Wade的话中透露出的信息。

“过度增殖？”Peter朝他笑了笑，“我倒没觉得这些天我变胖了……等等，有人试过给家畜接种自愈因子吗？这可以解决世界饥荒。”

但Wade根本没有听他说了些什么，而是握着他最信赖两把枪在地板、墙壁和天花板上一边咒骂一边兜着圈子发脾气，每一步都闹出把一整个街区扔进搅拌机里才会有的动静。

Peter完全可以想象，如果这不是自己的房间，Wade一定已经把这里捣毁得比金刚狼的腋下更像灾后重建现场。

“我早该想到的。我的能力！”

Peter听见Wade恶狠狠地骂道。

“它总能找到办法伤害你，哪怕它甚至不在我身上。”

“至少就我的观察而言，这几天它一直在治愈我。”Peter望着站在天花板上的雇佣兵说道。忽然间，他看见Wade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一下子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再次一把抓住了Peter的肩膀。

“你得去找你的神奇书呆子们，那些超级天才！”Wade激动地嚷道，“去让那些超级大脑搞明白我们的能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你说得对，这些天我也在考虑要不要去找他们一趟……”Peter在Wade前所未有的气势之下随波逐流地应道，但随即便觉得，这说不定不是个坏主意。

“我也可以去问问迈克尔。”Wade若有所思地说。

“……谁？我的奇异博士那类人感应在响。”Peter狐疑地打量着Wade，“你终于亲口承认自愈因子不是科学了，是不是？”

“好了，我认为我们在许多事情上达成了共识。现在——”

Wade的话还没说完，一条传送腰带已经别在了Peter的腰上。

“现在？等等——你是说现在？!”Peter惊叫道，“但早就过了巴克斯特大厦的营业时间了了了了了了了——”

他发出的最后一点抗议声也被无限拉长，拖进了空间跃迁的裂隙里。下一个瞬间，他便整个人从针孔里挤了出来。

毫无疑问，Peter从自己舒适的软椅中掉进了巴克斯特大厦内部的特殊来宾入口处。

没等Peter把自己无处不在疼的身体从冷冰冰的地面上揪起来，不远处便有一簇小火苗游游移移地亮了起来。

“Hi，Web Head，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又给自己惹了什么麻烦？”

霹雳火笑嘻嘻地飘在通道上空，迎接这位差不多已经是神奇四侠半个家人的男孩。

“我知道你总是在号角新闻台关注着你最爱的超级英雄。”Peter忍下因为空间穿梭而在胃中翻腾的呕吐感，没好气地说道，“我是来找Reed帮忙的，如果你知道他在哪，不妨现在就告诉我。”

 

****

 

“唔，意思是说，你们不仅交换了幸福的誓言和甜蜜的吻，还交换了各自的超能力？”

Ben显然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用那双对于一个石头人来说敏捷得有失体面的小眼睛扑闪地望着Peter。

完美，石头脑袋得到了在接下来十年内嘲笑他的谈资。Peter忿忿地把传送腰带攥在手中。今晚来到巴克斯特大厦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要是早点有人告诉我恋爱还有这种好处，我跟浩克孩子都有了。”Peter不满地嘟囔道，把自己挤进沙发的一角。

沙发另一侧的Johnny放下游戏手柄，朝他扔了一袋薯片：

“我就知道你每个星期五都要发生这种事，Peter。为什么你身上总是发生这种事？”

石头人仍然饶有兴致地盯着Peter：“我猜你们不是手牵手在曼哈顿上空荡了一圈，然后能力就跑到对方身体里串门了，是吧？”

“不是……当然不，”Peter有点紧张地把手伸进薯片袋里，弄撒了几片在沙发上，“实际上我们前几天早上才发现这事，我是说，在我们……之后。雷神啊，难道我非得拼出这几个词不可？”

Peter怒气冲冲地瞪了回去，因为分明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是一副早就了然于心的神色。

好吧，也许除了——

“什么？你是在说，你和他——那个Wade Wilson……”

神奇先生长长的脖子从别的房间拐着弯儿伸了过来。即便脑袋拉伸得差不多跟沙发一样长，还是能清楚地看出Dr.Reed死死板起了脸，以一种古怪而又难看的表情发出一声干咳，“我早就该猜到了。我不想表现得像个冥顽不化的长辈，但Wade Wilson？……”

Reed看上去就要说出一些刻薄的话了，幸好此时Sue也走了进来。

“Peter！见到你真好，你真该常来看看我们。哪怕只是为了从你疯狂的生活中脱身一两个小时。”

美丽的金发女侠看起来已经得知了目前的状况，脸上露出了让人很想移开目光的微笑。

“在我看来，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阻止这件怪事继续发生的最好办法就是停止一切亲密接触，然后……Let's say，观察。”Sue语气如常，但“亲密接触”这几个单词的咬字却清晰得超出了必要。

Sue朝Peter点了点头。Peter指望她能让气氛变得不那么让人难堪的期盼算是落空了。

“说得没错。你们一个是被放射性蜘蛛咬过的基因变异人，一个是拥有自愈因子的试验改造人，谁知道你们的——”Reed顿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像是咳嗽又像是噎住了的声音，“体液——在相遇时会发生些什么。这就像推算所罗门王对Billie Eilish新专销量的看法一样困难。”

“因此，我觉得我们得到了一个公允的结论，Pete，”Sue慈爱地说，脸上仍然挂着那幅“Oh，他们真可爱”的微笑，“我知道你们很爱对方，但如果想彻底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请给Reed几天的时间。这几天内暂时停止类似的接触，这也是为了你的健康。”

Ben愉快地朝Peter挥了挥手：“祝你好运，Peter，我不是什么科学家，但听上去没什么好担心的，不是吗？在Reed研究结束前，别被你的男朋友强奸就行。”

“Ben！”Sue不赞同地叫了一声，同时充满抱歉地看了Peter一眼。

“我倒觉得你们应该反其道而行之，”霹雳火说，“再来一次说不定就会恢复原状。第二天别邀请我去你房间就行。”

Johnny笑得牙齿都在发光，而Peter开始觉得，即使神奇四侠是商量好了要让他面红耳赤，也不会表现得比现下更完美了。

好在至少还有一件事能给他带来安慰。Peter咬牙切齿地想道。

他现在有了个绝妙的消息要跟这个糟糕夜晚的始作俑者分享。

 

***

 

“书呆子会议进展如何？”

Peter一传送回自家的阳台，等在那里无所事事的Wade便开口问道，看起来至少比他硬是把Peter扔到巴克斯特大厦之前冷静得多。

“Dr.Reed也无法解释。不过我留了血样给他，他会试着弄明白的。”

那只放射性蜘蛛原本就赋予了Peter比一般人更不容易被针头刺破的皮肤，现在自愈因子又成了他身体诸多防御机制中的新项目，抽取Peter的足量血液可费了神奇先生不少功夫，最后，H.E.R.B.I.E.*不得不动用了某种宇宙材料制作的采血针才终于成功。

（*神奇四侠创造的小型机器人，搭载有医疗程序。）

“这事以前在你身上发生过吗？考虑到你有过……呃……”Peter能感受到在心底隐动的些许挣扎，但还是若无其事地说了下去，“……有过数不胜数的性伴侣，你总该有点头绪吧。”

“谁会知道？那些试验之后我从来都没了解过自己的身体，而且通常天一亮就忘了昨晚躺在一张床上的人是男是女，谁会去跟进他们的身体变化？”

“那是当然。”

Peter随口应了一句，卸下传送腰带往房间里走去。他当然知道Wade不可能反驳他那说的那句数不胜数，因为雇佣兵一向热衷于对自己的床上本事夸夸其谈。但这种年龄与经历上的悬殊还是让Peter感觉到了始料未及的失落。

你早该习惯这些的，Peter撇着嘴做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在心中告诫自己。

“你知道，每当你嫉妒的时候我都想亲亲你。”

Wade得意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据我所知你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些，不管我有没有在嫉妒。”Peter努力板起脸反驳道。

“总之，一次出奇完美的性【快乐规制】爱给我们的身体带来了新的改变。哇哦……”Wade因为自己的发现而欣喜地捧住了脸，“这让我听上去就像Change-up里的Ryan Renalds。”

“完全不像。还是说，我的糟糕笑话能力也转移给你了？”

Peter斟酌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决心不能让Wade今晚继续得意忘形下去。

“我提到过吗？在Dr.Reed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之前，我们得像真正的斋日天主教徒一样相爱。”

Wade的兴致因为Peter语气中的暗示冷却了下来，从喉咙里发出了愠怒的吼声：

“这又是他妈的什么意思？”

Peter感到可怜似的注视着手中刚刚从腰上卸下的传送腰带。

“No sex.这就是Reed给我的解决办法。顺带一提，谢谢你今晚借我传送腰带。”

Peter把传送腰带放回了它的主人的手里。

接下来的几秒钟内Peter在Wade脸上看到的表情让他觉得，明年的此刻自己说不定会开一瓶香槟来纪念这个难忘的夜晚。

 

-Freaky Friday 04-

-TBC-

Notes:

忘记发在AO3了，抱歉！

其实虫那句话原本出现在我脑中的模样是：要是早点有人告诉我恋爱还有这种好处，我跟浩克的二胎都能暴打死侍了。（理智使我住手

微博@子竹QAQ

Chapter 5: 05（2025年才发现AO3忘了更第五章！！！）

Notes:

对不起！！！2025年才发现AO3忘了更这篇的第五章！！！

-05-

 

Deadpool能够熟练使用世界上所有武器。——From Wikipedia

Deadpool能在五分钟内彻底掌握任何一种武器。——From Marvel Wiki

 

在布鲁克林大桥的悬索塔顶端，视野能够弥及整个东河两岸的曼哈顿岛和布鲁克林区。因此，身处这一绝佳观光点的Spider-man绝无可能忽视那个在桥面车流和缆索间弹来弹去的红黑色小点。

目睹Deadpool第无数次荡着蛛丝把自己拍在布鲁克林大桥的桥墩上之后，Spider-man觉得Deadpool应该把修改自己维基百科上的虚假宣传提上日程了。

Spider-man无奈地从大桥的索塔上站起身子，打开制服腋网。Deadpool发射出的两根蛛丝又在空中绞成了一股，正把他轱辘轱辘地掷向索塔的腰部。

Spider-man用另一根蛛丝将跳下索塔的自己固定在半空中，伸手捞住了迎面撞了过来的Deadpool。

Deadpool的第一反应仍然是将两人的位置在相撞的一瞬间对调，把自己当做肉垫塞进了Spider-man和索塔坚硬的墙壁之间。伴随着这一缓冲动作，两个人在索塔上滚作一团。显然，Wade还没能充分消化好Peter已经拥有自愈因子这一事实。

“……看来并不是拥有蜘蛛能力和蜘蛛gizmos就能成为蜘蛛侠，是不是？”Spider-man从两人一片狼狈的姿势中抬起头，朝Deadpool简短地笑了笑。

Wade揽住Peter，借助背后的生物静电把两个人一起黏在了墙面上。虽然很难察觉，但和他想的一样，Peter的笑意有些勉强。

“你就不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吗？”Peter嘟哝着，试图把两个人从一团乱的状态中解囨圁放出来。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其实差不多知道Wade为什么要挑这个时候到这个地方来，还非要比平常更加烦人地在自己眼前乱晃。

“哈，不能。因为你又上这儿来了。而我知道这一次很不一样。”

Deadpool说得没错。他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里，布鲁克林大桥。

在和这里有关的记忆里——战斗，爆炸声，喷气滑翔翼，气浪与碎片。还有嘲笑着，喊叫着，跌落着的——

绿魔和Gwen。

这些天来Peter一直在思考。却没能得出任何结论。连再次回到这里的原因都无法向自己解释，Peter不知道他应该在这里厘清何种思绪。

但在得到自愈因子之后，他发觉自己不得不回到这里。如同落差之间，水自然地由高向低流坠。

现在他知道了他本可以用这幅身体做到什么，这对他失去的一切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Mortality(易逝性)在Immortality(不朽性)面前究竟还能保有怎样的意义？

以荒唐的不死之身回到她本不该死去的地方，似乎只是再一次用错误的方式面对她的死亡罢了。

但他们之间是没有对错的。死亡把他们的对与错都夺去了，剩下的只有——

“哇……什么！”

Spider-man差点扯裂了身上的制服。他本想让自己和Deadpool从目前这个互相纠缠的姿势中分开，蜘蛛制服和雇佣兵制服却像缝住了似的，贴合得密不透风。

“放开，Deadpool。”Spider-man警告地说道。

“放开，Spider-man。”Deadpool玩味地回敬。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噢。”Spider-man恼火的声音顿住了，他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他的大脑也还没能好好消化Deadpool已经拥有了蜘蛛能力这一事实。

现在，两具身体囨圁里强烈的生物静电把他们俩死死捆在了一起。

“快放开，我知道你能控制你的生物电，不然我就亲自教教你怎么用……”

“啊噢，蜘蛛感应告诉我这是一个威胁。真的吗？”Deadpool颇为享受地扭了扭胳膊，“以防你没有注意到，你的小屁囨圁股还黏在我的欢乐棒上。”

“从我身上下去。不然你就会后悔没给你的欢乐棒买份保险——”

但Spider-mand的话尾截断在了一声轰隆的爆炸中。

一颗炸弹在下方的桥面上炸开，爆破中心的空气急遽地收缩成真空，然后向外膨胀成强劲的气浪。连他们身侧笨重的索揽都在振波中摇晃起来。

Deadpool能感觉到和自己紧紧相贴的那具身体一瞬间的僵硬。Spider-man像被咒语击中似的呆住了。

布鲁克林大桥。流弹的爆炸声。联排索揽的震抖。恐慌而绝望的人群。

但这不可能……不可能是……

Peter没有意识到自己直接挣开了约合数吨力的双人份蜘蛛静电，直直地看向爆炸的源头。

不可能在这儿……不可能是他……

 

绿魔。

 

不，不是的。

Spider-man定了定神，使劲眨了一下眼睛。

——只是之前那个耍着空间魔法伎俩的反派而已。

“蜘蛛懦夫，准备下地狱吧！！！”

复仇心炽的反派挥舞着指尖的魔法，手中已经引燃的真空炸弹突然开始咻咻增大，不出几秒，直径就变成了半层楼高的大小。

“我要杀了你！！！蜘蛛侠！！！”

“我猜，我现在最不用担心的就是这个。”

Deadpool听见身边的Spider-man用反派并不能听见的音量说道。

似乎只是自言自语而已，但他的声音听上去太异乎寻常了，以致于Deadpool难以抑制地多看了身侧的超级英雄几眼。

毫无疑问的是，Spider-man现在脾气很坏。而让Deadpool激动万分的是，他最爱的就是他好脾气的小虫子的坏脾气。

“Boo—boo—糟糕的时机！你碰上了Spider-man最像Deadpool的时刻，多重意义上的。”
Deadpool像舞台剧明星登场似的，远远地朝反派比划了个夸张的动作，然后和Spider-man一起射出蛛丝飞荡出去，让一片小范围的远程攻击全数落了空。

穿越桥面混乱的鸣笛声与碰撞声的上空，Spider-man朝Deadpool大声喊道：

“你的自愈因子跟Wolvy*相比怎么样？”

（*小虫对金刚狼的昵称。）

他没能想到这句话会在Deadpool身上产生如此巨大的反响，后者看起来几乎因为这个问题而暴跳如雷了。

“跟他相比？！多毛矮子的自愈因子跟我相比就是把纱块换成嚼过的口香糖的过期创可贴！！”

“那正好。”

Spider-man让自己停在一个容易被瞄准的位置上，看向下方因为爆炸而壅塞的车流和尖叫逃窜的人群。

“之前在金刚狼身体里*的时候我就想试试这个了。”

（*官方狼蛛定番：灵魂互换。）

“什么，宝贝，我没听说——你什么时候到了那个毛毛怪的身体里——”

Deadpool的疑问被真空炸弹破空而来的呼啸声彻底盖了过去。

Spider-man仍然停留在炸弹瞄准的落点上，没有避开的意思。

在炸弹的抛物线开始下坠的时候，超级英雄向后结结实实地踏出一只脚作为支撑，重心的投影也小心地调整在身体的正下方。

然后，屏住呼吸，收紧指腹，挥出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全力出拳。

一声前所未有的巨响之后，大得宛如一颗热气球的魔法炸弹朝无人的高空弹射而去，弹壳在被稠厚的大气摩擦燃烧之前，就已经在那一拳的力道之下开始支离崩解。

炸弹曳着白色的火焰消失在视线的极点。直到近地轨道的边缘，最后一片碎裂的弹衣才在大气散逸层中燃烧殆尽。

桥上所有人都抬头注视着那一尾反向飞行的流星。真空弹爆炸消陨的声响被层层大气阻隔，根本没有足够的回波传达地面。

呼出屏在胸腔中的半口余息，Spider-man收回仰视的目光，跌坐在不断扩大的血泊中。

至少这一次，他没有想过用别的方式战斗。

他不能再在这里失去任何人了。因此，他怕得没有意识到自己使出了多大的力量。

出于进化而来的保护机制，人类在正常情况下只能发挥出不到30%的极限力量。如果超出这个极限，肌肉、骨骼和内脏都会因为过于猛烈的冲击而遭到损毁。

但这一次他有了自愈因子。所以这一次，蜘蛛感应没有发出警告。

在全力出拳的同时，上半身的每一根骨头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根一根地被反作用力震裂，骨刺的残端从各个方向扎进肺叶和肝脏。钝重的眩晕袭击了仅剩的清醒意识，错乱的平衡感朝着与世界相悖的方向倾倒。

Peter看到了倾斜的天边。他的腿没有像身体其他所有部分一样剧烈地抽痛，只是因为他压根感觉不到它们了。

天空依然斜斜地挂在一边，有什么东西从视野角落的黑暗里落下了。

他在无尽的痛苦中等待着。

等待漫长的停歇之后，破碎的心脏恢复第一次跳动。

 

***

 

回过神来时，Peter听见Deadpool又在冲自己自己大吼大叫。他似乎看到了Wade手里的枪，明白事件已经被他解决了。

“你到底——他妈的——在想什么！？”

Peter稍微闭上眼睛，好像这样就能帮助双耳屏蔽掉些许声响。

这些天来，Deadpool好像一直在生气。

而Spider-man和Peter Parker一直在思考。却没能得出任何结论。

也许这就是他再次回到的布鲁克林大桥的原因。他总是必须回到这里来，重新拾起一些不愿意从这里离开的东西。

在拥有这份力量之后，他从来没有像这样竭尽全力过。拥有了力量的人，害怕的东西反而在增多。他不敢动用全力，他超人的力量使他失去了那样的资格。

因此，当事后的悔恨如山呼海啸般汹汹来袭，他知道这是自己罪有应得。

你到底——他妈的——在想什么！？

Wade恰好问了一个他没法回答的问题。

Peter睁开眼睛，目力所及的世界都被自己的血染成红色。即便如此，致命的伤口也已经开始自愈，神经末梢再生的灼痒和肌纤维重新粘合的刺痛在周身爬伸。

“只是在想，”

Peter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逃避，没有正面回答任何问题。

“如果我原本就有这能力的话，也许能救下那些没能救下的人。”

如果在那些再也无法挽回的日子里，他也拥有这份奇迹般永生不死的力量。

那么在死亡面前，他还会像当时一样毫无胜算吗？

连视觉神经也在剧痛中颤抖，Peter疼得无法看清来者的身影。

可以确信的一点是，不管有没有自愈因子，这份疼痛都不会再放过他。

“看着我你还不明白吗。我拥有自愈因子这么久了，基本上连自己都救不了。”

Wade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Wade，”

Peter任由自己在疼痛中被另一个人撑起身体，以重伤的身体为软弱的借口，他可以只顾着喃喃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Wade，”Peter问道，“如果治愈你的癌症，会杀死你吗？”

直到这句话问出了口，Peter才发觉自己的双眼并不是在发疼，而是在流泪。

他知道这事不会发生。Wade无法被治愈，也无法被杀死。只是，这听起来太让人难过了。

他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些，他从来没有祈求过命运让他成为蜘蛛侠。

但他们还是在为他们从来没有要求过的一切支付代价。

此前，他未曾想象过的自愈因子的代价；如今，是他遍及全身的切肤之痛。

为什么？

如果上帝赐予他们一些，是为了从他们身上取走更多。如果是这样——

Peter闭上眼睛，维持体温的热量从失去的血液中发散。太丢人了，他痛得快要无法思考了。

身体里的血一边流，一边干涸。

“Wade，”

如果自愈因子只会让人疼痛，却并不真的让人愈合。

“Wade，”

如果自愈因子只是让人愈合，却并不真的让人获救。

“Wade，”

如果自愈因子只是你身上的另一种癌症而已。

如果不管是求生还是求死，它都是你生命的永恒诅咒。

那么……

“Wade，一直以来……你一直都……”

Peter察觉另一个人的阴影贴近了他的身前，近得好像不再需要开口，也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Wade投下的温暖让Peter不再说话。

“有别的东西，”

比他年长、比他高大、也比他痛苦得更久的男人说道。

“有别的东西，从自愈因子手里把我救了出来。”

Peter。

 

让人愈合的方法有很多，治愈因子甚至不是其中最有效的一种。

有别的东西，代替自愈因子，让伤口流干了旧血。然后，新痂交缔生长，钻出皮肉，移换为强韧的瘢痕。

重生之后，他的伤疤不再害怕子弹。因为他有了一样子弹也伤害不了的东西。

他的自愈因子。

他的——

 

Peter。

 

但他的救主还是在哭。前额抵在他的肩头，用刚成年还没几天的孩子的方式哭泣着。

 

***

 

自愈因子停止了工作，呼吸也变得平静。

不再疼痛的身体轻泛得像一片稀薄的虚影，仿佛所有的物理性都被轻柔地抽空，Peter几乎感觉不到自身的存在了。

睁开仍然湿漉漉的眼睛，Peter看见面前的Deadpool对自己露出一个让人发怵的大大笑容：

“我不喜欢你的战斗方式，甜心。换回来，现在——立即——他妈的换回来。”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Peter吸了吸鼻子，同时脸红了起来，“可是没法确定这会加剧目前的状况还是……而且Reed也说……”

“我才不管那些。我要把自愈他妈的因子从你屁囨股里操圁出来。”

Deadpool恶狠狠地说。

 

/按照常理，此处应该有车/

/没错此处原本是有，而且是和第一章那辆同时写好了的。但第一章被删文了，所以我决定再也不无证驾驶。这盛世如你所愿，老福特/

/反正车上的事情按照霹雳火预测的那样发展了/

 

***

 

几天后的巴克斯特大厦。

Dr.Reed困惑地看着手中的荧光测定分析报告，这张报告来自Peter能力恢复后的一份血样。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们的能力又恢复了原样，但仍有一些推测。你听说过免疫耐受吗？这看上去就像是……”

“迟发免疫？”

Peter用自己同样天才的大脑跟上了Dr.Reed的猜测。

“没错，一种无法被归类的免疫机制，在耐受后又重新被激活了。原因未知，但显然在你们俩身上都起效了。”

“所以以后也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了，是吗？”

“我不敢百分之百肯定。但即使发生了，你们的身体也能以无法察觉的速度调整回来。”

于是，在感谢过Dr.Reed后，Peter第二次带着一则噩耗从巴克斯特大厦回到Wade那里。

说是噩耗，是因为虽然Peter很满意这桩麻烦事能以这样的方式尘埃落定，但Wade似乎完全无法接受这个结局。

尤其是当Peter从他那里收回蛛网发射器的时候。

 

***

 

几天后的学生公寓。

“出去。”

埋头论文的Peter头也不抬地朝再次溜进自己房间的雇佣兵说道。

“自愈因子说它想念蜘蛛能力，让它们在你火辣的主干道里碰个面如何？”

“Wade，”Peter耐心地回道。

“是，宝贝？”

“出去。”

 

-Freaky Friday-

-END-

 

单方面宣布Peter Parker也是我的治愈因子，呜呜呜呜呜（别呜了，你不配。

这篇写完啦，想要一点点小红心小蓝手和评论！QvQ

某天看漫画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由于自愈因子和癌症的共生关系，所以治愈Wade的癌症正是杀死Wade的一种方式。我被这个想法彻底击沉了。真的很难想象如果小虫也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其实这就是写这篇文最初的脑洞。

在这个能力互换的脑洞中，我想讨论的是他们的能力如何塑造了他们，而他们使用能力的方法又如何重新定义了这些能力←又陷入老态龙钟的存在主义泥沼。

所以，不是所有人被放射性的蜘蛛咬一口都能成为蜘蛛侠，不是所有人被X计划改造后都会成为死侍。这些起源故事之所以成立，是因为他们是世界上最特别的PP和WW。（嗯？Wonder Womon？

一句话，我搞的CP天造地设。官方是为了让他们结婚才搞了这么般配的起源故事吗！（bushi

哈哈哈哈哈那么下一篇见啦OvO

-子竹-